第522章 牛痘
再往後，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先帝翻車，直接把自己給玩兒死了！
現在，換秦澤煜來做皇帝，他依然要削弱世家。
但他不會像先帝那般“任性”。
洛清清提出了修訂《氏族志》，正巧跟秦澤煜的想法不謀而合。
“丟出一個骨頭，讓他們自己鬥！”
世家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
別看他們對抗朝廷、對抗皇權的時候，彷彿擰成了一股繩。
當事情關乎他們各自家族的利益時，曾經的“同盟”會立刻表演一個狗咬狗！
什麼禮儀？
什麼風度？
自家若是被降級，甚至是被擠出世家的行列，不只是自己沒了前程，還會殃及族人、禍及子孫！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利益，而是整個家族的根基！
輕易動不得！
但，世家的名額就這麼多，有想要進來的，就有被趕出去的。
到底誰上誰下？
必定要經歷較量與爭鬥。
這個過程，肯定會有家族落敗。
都不用秦澤煜親自動手，就能分化、削弱一部分的世家。
秦澤煜和洛清清要做的，就是等他們內鬥完了，清除一部分世家出去，再摻一些寒門進去。
一次不夠，還可以來第二次！
直至徹底打破世家的特權地位。
“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氏族志》，誘使衆世家鬥起來……”
洛清清認真地對秦澤煜說道，“重新修訂《氏族志》，我想把洛氏降等！”
“降等？”
“世易時移！洛氏已經兩代沒有出過九卿或是三公了！”
一個頂級家族，連續兩代家主都沒能進入權力中心，也就代表着這個家族的沒落。
如此，洛家遠離權力中心已經超過五十年的時間。
“阿煜，我會代表洛家，親自上書，將洛氏降爲末等！”
秦澤煜見了很是心疼，“清清，也、也不一定是末等！”
一等降爲二等，就已經足夠了。
洛清清卻搖搖頭，“算了，索性一降到底吧！”
“我自己提出來，總好過被其他世家逼着來。”
自己主動降等，還可以說是“知恥而後勇”，好歹還能挽回些許顏面。
被別人擠兌着不得不滾去末等，那就太丟人了！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秦澤煜見洛清清堅持，並沒有半點的勉強、委屈，頓時覺得欣慰。
削弱世家，不是一蹴而就的。
這是一個何其龐大的利益階層啊。
能夠在五十年內，徹底打破世家的壟斷，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另外，洛清清也好，秦澤煜也罷，只是想要打破壟斷，而不是讓世家消失！
因爲不可能消失的。
在聚族而居的古代，宗族的力量是強大的。
宗法什麼的，一直貫穿整個封建王朝。
除非洛清清一步到位，直接將封建社會突破到資本社會甚至更高的等級，否則世傢什麼的，就不會徹底消失。
先帝以及秦澤煜要做的，就是加強皇權，不讓世家憑藉姓氏凌駕於皇權之上。
將來，或許沒有了所謂的陳郡洛氏，
但洛清清相信有秦澤煜做靠山，洛鐸逾還會再次崛起。
洛家的正堂。
洛宏等一衆洛氏族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着。
“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你們居然還敢奢求‘承恩公’的爵位！”
家主洛宏跪坐在主位上，他聽到族人們的議論紛紛，頓覺心煩氣躁。
他沒好氣地用力一拍案几，呵斥了衆人一句。
衆人被罵了，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是！
他們承認，他們確實是妄想了。
洛家這邊，雖然也能以洛皇后的“孃家”自居，但血緣關係已經很遠了。
隔了好幾房，眼瞅着就要出五服！
結果呢，還有人舔着臉想要承恩公的爵位。
實在可笑！
當然，他們這般妄想，也是有些許依據，洛宏是洛氏一族的族長。
他就是洛皇后的正經長輩。
在宗族裏，除了直系長輩，族長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如果可以，洛宏可以越過洛清清，直接給洛安和過繼嗣子。
而這個嗣子，只要上了族譜，就是洛皇后的哥哥或是弟弟。
就是名正言順的承恩公。
原本洛宏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洛皇后的孃家卻無人支撐，着實不像話！
洛宏作爲族長，實在看不過眼，就好心給洛皇后過繼一個兄長。
祭祀長輩，支撐門戶，幫扶皇后！
雖然略顯無賴了些，但也不是真的胡鬧，還是符合宗法的。
但，這有個大前提，那就是被洛宏算計的洛清清沒有強有力的靠山，只能任由宗族擺弄！
偏偏現實卻是，洛清清有靠山！
還是天底下最大、最厲害的那個！
“我承蒙族老看重，被大傢伙推舉爲族長，但，我們到底是隻是遠親！”
聽了洛宏的話，有人梗着脖子，一臉傲慢的說道，“我們世家自有一番規矩！”
皇族怎麼了？
不也是連祖宗姓氏都搞不清楚的土鱉？
“對！還有王相公和崔相公，他們應該也願意爲洛氏張目！”
其他人也都有着世家的驕傲。
有人想到，洛宏的娘子，可與王、崔兩家的夫人有些姻親關係呢。
只要以王、崔等代表的世家，願意幫洛宏做主，就是洛清清也要認可洛宏的族長身份。
以後，他們還能利用宗法搞些事情。
洛宏：……外人不知道，自己還不清楚？
什麼姻親？
不過是拐了好幾個彎兒的表親。
自己送了重禮，王、崔兩位相公也就做了順水人情。
王、崔二人不會輕易懼怕一個後宮婦人，可若是沒有足夠的利益或是親密的關係，人家憑什麼幫洛宏？
洛清清不知道洛家衆人的反應，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原本，她還想去莊子上看看。
秦澤煜登基後，將當年洛清清母親的產業都想辦法買了回來。
其中就有個京郊的莊子。
洛清清將從嶺南帶回來的一些人，安排到了莊子上。
比如穀神醫。
洛清清最初是想讓穀神醫去太醫院的，卻被穀神醫拒絕了。
相較於規矩嚴苛的太醫院，穀神醫更喜歡在莊子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真的太喜歡這種狀態了——洛清清提出一個想法，穀神醫就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進行實驗。
小傢伙出生後，洛清清忽地想到了什麼，就跟穀神醫說了。
穀神醫立刻投入到實驗中，回京的路上，都沒有耽擱。
牛痘！
這個東西聽起來就很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