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陰暗的聚集
桌上擺滿佳餚美酒，這些菜餚都是公爵本次親自外出打獵得到的上好野味。
他邀請了一衆巴黎城名流，這些上層社會的人們大部分都是貴族出身，也有一些人的爵位是用錢買來的。
他們享受着公爵的待遇，自由自在地大快朵頤，喝酒喫肉，談天說地。
大家都是常來的對象。
公爵這位出手闊綽的大人在整個拿破崙都是名聲響亮的。他曾是皇家騎士團的一位團長，浴血沙場，爲韋林國王登基王位立下汗馬功勞。
韋林大帝立位之後，便立即封他公爵爵位，在退出皇家騎士團之後，這位公爵帶着萬貫家財和無數榮耀，來到生活安逸的巴黎城定居。
他在巴黎城拉攏豪紳貴族，爲漢諾威家族徹底打下了堅實的基業和人脈。
公爵坐在長桌的頭部，身旁坐着他的夫人和兒子。
站在餐桌旁的僕人們不停地爲他們倒酒盛菜。
靠他最近的是安德烈。
公爵舉起一杯酒，敬給安德烈。
“致警官。”
安德烈不敢怠慢，同公爵一起飲下。
“敢問公爵宴請我，是有何意。若有需求，儘管向我提出就好。”
畢竟是警官出身，安德烈知道公爵邀請一位新進上任巴黎城的警官打獵、赴宴，肯定是有要事相求的。
公爵放下手中的酒杯，“呵呵”笑了起來。
“安德烈警官當然是細心的人，我這點小心思哪裏瞞得住你。”
他盯着安德烈，眼神微妙。
“不知道，你今後的打算如何，霍爾先生。”
公爵故意說出了安德烈的姓氏。
他渾身一震，呼吸急促起來。
“霍爾家族，警官世家。我曾在皇家騎士團爲韋林效力的時候，就見過你的父親巴頓·霍爾。算起來，我和他的年齡差不多大。”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拿破崙皇家警院的著名警官，和當時的艾林·阿爾伯特齊名，破獲了數十起詛咒生物的連環殺人案，後期還負責調查吸血鬼在人類中間的滲透者。”
“只可惜，他死在了當年震驚全拿破崙的狼人屠戮事件中，皇家警院的一隊外出調查的精英全部被狼人屠殺，包括巴頓本人。”
安德烈一臉驚恐地看着娓娓道來自己父親身世的公爵，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意圖。
“從此國王宣佈要追獵拿破崙境內的所有狼人。越是接近王位傳遞的日子，這項命令也就實施的越嚴格。同調查吸血鬼滲透者一樣，具有最高優先度。”
“話說回來，巴頓·霍爾生有七個孩子。你是其中之一。這位硬漢風格的警官從不會利用自己的權威爲後代謀取利益，因爲他只認同實力。”
“或許能夠讓他靈魂欣慰的是，自己的六個孩子都非常爭氣，紛紛成爲警官，有幾人甚至延續了他們父親對吸血鬼的調查。”
“除了你，安德烈·霍爾。你僅爲優秀體質，天賦平平，成績普通，畢業之後窩在斯莫村警哨當年了數年警官。你的父親從來不會理睬你，家族內的其他兄弟姐妹也視你爲廢物。”
公爵當着安德烈說出這些話，幾乎將他平日裏隱忍在內心的所有尊嚴撕碎。
“你……”安德烈敢怒不敢言，他的右手死死捏着酒杯。
“對你而言，上位和發財自然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你抓住了那次狩獵狼人的機會。在那個過程中，你耍了一些小心思，讓一位老獵探卡爾……”
“夠了！”
安德烈發出怒吼，他的拳頭狠狠捶打在桌子上，像是一個犯錯的小獸做着掙扎。
有說有笑的貴族們停下來，驚訝地看着公爵這邊的情況。
公爵玩味地看着安德烈的模樣，站起來用勺子敲了敲酒杯。
“沒事兒，大家繼續玩。安德烈警官有點喝醉了，我先帶他去休息。”
公爵歪歪頭，一直等在後面的兩個護衛將安德烈從座位上提起來，朝着大廳外走。
安德烈不斷掙扎着。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祕密了，爲什麼不直接告發我？！把我移交給警院不就完了？”
公爵沒有說話，而是一路帶着他來到了位於右堡的書房中。公爵夫人薇綈也沉默地跟在後面。
安德烈安靜下來，他發現公爵似乎並無要傷害自己的意願。
“向各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安德烈警官。”
書房裏一片漆黑，安德烈只能隱約看見幾個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安德烈不知所措。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毫無要與你爲敵的意思，恰恰相反，我需要你成爲我們的朋友。”
“爲什麼是我？”
公爵笑了起來。
“因爲你是安德烈。也因爲你是霍爾。總之，你就是完美符合我們要求的人選。剛剛對你說的那些話，就是爲了提醒你，你的把柄全在我們手中，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白白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安德烈他知道自己不是個正直的人，但如果公爵要自己做某種無法忍受的事情，他寧願自首。
“這麼說，你算是答應了。”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很好。”
安德烈點燃了書房的燭火，幾個坐在安德烈面前的黑影呈現在他眼前。
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年輕男孩。
其中一個男人安德烈認識，因爲他是巴黎警院最高負責人，也是自己的長官。
“這位是安東尼·菲爾，巴黎警院長官，相信你已經認識了。”
“這位是薇薇安·德古拉，前段時間被害的德古拉男爵夫人。”
“這位是雨果·德古拉，男爵兒子。”
“這位是埃勒裏·瓊斯，學士院雙職教授。”
安德烈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公爵以外，都呈現出不尋常的蒼白臉色。
“相信你應該已經能猜到我們要請你做什麼了。”
公爵說到。
安德烈冷靜地思索起來，立馬就有了頭緒。
“你們要我……調查範海辛的案子？”
“猜對了一半，”安東尼長官站起身，“準確的說，我們要你參與調查吸血鬼滲透者的案子。而我們有理由相信，範海辛就是一隻吸血鬼！”
“可我現在只是人力資源部長。”
“這個自然不是問題。”長官笑起來，安德烈隱約看見了從他嘴裏露出了兩隻尖牙。
這時，薇綈從身後遞來了幾杯紅酒，紛紛放在各位手中，但唯獨沒有給安德烈和公爵。
安德烈聞到從杯子裏的傳來的鐵鏽氣味。
那根本不是紅酒。
一羣人就這樣站在他面前，蒼白的臉在燭火下顯得神祕可怖。他們飲下杯中的紅色液體，舔了舔嘴巴。
安德烈瞬間明白了什麼。
“你們是……”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可他覺得哪裏不太對，如果範海辛是吸血鬼的話，爲什麼他的同類要將他置於死地？
“所以，爲什麼吸血鬼要請一個警官抓吸血鬼？”
公爵笑了起來。
“因爲範海辛並非真正的吸血鬼，但我們需要他揹負這個身份。在有了一位霍爾家族的警官作爲掩護，他們就有了更多的行動空間。
“燈下黑啊……”
安德烈喃喃自語到。
這時的他這才真正明白，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場明爭暗鬥的漩渦，而他目前所瞭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