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來電 作者:未知 房屋主人,連同五六個勞工被串螞蚱一樣,塞進汽車裏。 主人塞姆先生對這個待遇憤憤不平,嚷嚷着怎麼能把我跟這些偷東西的下叄濫放一起呢。 他怎麼嚷都沒用,誰都不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擠在一塊兒,一路上他被踩了好幾個悶腳,等下來車子,又是大叫着有人襲擊他。 安少峯從前頭一輛汽車裏下來,他什麼都沒拿,兩手空空地過來,然塞姆先生瞬間像鬥敗的公雞般把肩膀縮了起來。 少峯拍拍他的肩,笑道:“我們都是秉公辦事,您不用着急,有證據地話什麼都好說。” 塞姆先生只能一味的點頭,被人領導值班室去錄口供,他在這兒急赤白賴地進行控訴,那位安警官卻是過來,眼睛望着他,還帶笑意,湊到記錄口供的下屬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下屬連連點頭,看塞姆先生地眼神又不一樣了。 塞姆先生心虛,等人走了,這才大鬆一口氣。 幾個勞工被輪流那去提審,驚悚萬分地被提問,好險不險地,只是被拍了兩個拳頭便送回暫時關押地地方。 阿南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裏,房間陰暗潮悶,獨有一個挖空了裝着風機的圓洞,扇片呼啦啦地轉,扇得光影都扭曲了。 安少峯進來,手裏端着一杯茶,阿南被兩個警察掛到牆壁上,咔噠兩手,他的手腕被拷進牆上的金屬手環裏,腳腕上也是嘩啦啦地鎖上笨重地手鍊。 他默默地噎下一口口水,面上還算平靜:“我什麼都沒做,我是無辜的。” 安少峯在椅子上坐下來:“什麼都沒做?” 阿南一點頭,隨之而來地是一個男人對他的腹部地痛擊,一下接一下的,拳拳到肉到腑臟,他咳出了血,硬是沒有求饒。 “行了,”少峯打了個響指:“這是個硬骨頭。” 審問的這一套,手下們都已經心領神會,拳頭不用了,改用沾了鹽水鞭子。 鞭子甩得凌空直響,掃到哪裏,哪裏就破了衣服,沁出一點點血跡,皮開肉綻着。 周懷南被抽得奄奄一息,脣邊嘔着新鮮地血液。 安少峯把茶末潑到地上,意思是可以停手了,他起身走到破敗地阿南跟前,接了旁人地鞭子捲了一卷,拿這東西擡起他的下巴。 “男人嘛,挨點打很正常。” 他勾着脣,雖然還在笑:“周懷南,你說,我這話對不對?” 阿南喫力地擡起頭,陰鷙地盯住對方,他是被打出脾氣了,忽然朝警長臉上呸了一口含血地唾沫。 “你不如直接打死我,那就乾淨了!” 安少峯擡起手臂,無所謂地揩揩臉上地血腥,猛地反手抽到阿南臉上,阿南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他給了阿南一下子,倒還是沒有所謂的怒氣,彷彿只是順手揩到對方臉上的灰。 安少峯盯着他,緩緩一眨眼睛:“塞姆先生說得沒錯,你就是個下賤胚子,不識時務的蠢貨。” 他這麼一說,阿南以爲自己完蛋了,要被安上偷盜的罪名,不說要賠償一個價值昂貴地金錶,戴上這頂帽子,他別想再接活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求饒,硬骨頭要是真嘔上了,死也掰不回來。 沒料次日早上,他就被人推搡地弄出了警察局,叫他滾遠點別在門口礙事。 珺艾是不曉得這些事的,她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過阿南了,偶爾也會想一想閣樓上沒頭沒尾的豔事,光是隨便一想,忍不住靠在二樓地牀榻上,無聊的自我撫慰一番。 到底要不要再去找他呢? 她思考着,拿着一瓶進口地甲油給自己圖指甲。 好在接下來她也沒太多時間去考慮這些消遣的事情,有兩件事急急等着她去解決呢。 一個是有關德芬的,趙太太鎮日都帶着她,一直帶到交際場上去。德芬這種家貧又有點學問的女孩子,又是帶着清白的孱弱可憐,很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趙太太在電話裏跟珺艾說,嗐,沒想到她的行情這麼好呢,很有些男人想接觸她,我雖然能給她把把關,但也管不住她的人呀。 珺艾應承兩句掛了電話,趙太太的話她怎麼不懂,當初她把德芬送過去,也是擔心過,但沒料這麼快就要面對這種情況。 人是她招攬的,德芬給她做銷售,少不了跟富貴人家打交道。打完交道後呢,有些人會選擇仍舊本本分分,有些人會迷了眼睛,這都很正常。說來說去,要看德芬自己怎麼想。 她把德芬叫過來,是一個穿着白西裝的小開送她過來的,德芬羞赧地把人趕走了,這纔上來二樓。 珺艾觀察德芬,她已經穿上了光鮮的好衣服,面容也是打扮過,這麼一看,像是誰家走出來的含蓄嬌小姐。 德芬閃爍着看着珺艾,珺艾抿抿脣,擦着火柴捏上一根香菸:“我這裏地活計,你還幹麼?” 德芬垂眸,什麼都不說。 珺艾深覺流年不利,不論是招人,還是找人,通通不太合她的意。 “看來你有更好地選擇了,想好了?” 德芬看她一眼,還是不說話,珺艾要生氣了,這是什麼意思,要她一個人把壞人的名聲擔上? 珺艾這頭給德芬結了工錢,那頭電話又響了起來。 陸克寒的聲線跟他親兄弟不一樣,他的聲音更低更醇,沙沙地,還帶點磁性。 如果不認識他的人,還以爲他是多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珺艾作了一個呸地動作,聽那頭說話:“一個月到期了,你怎麼還沒點動作?” ———— 陸老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