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霍夫一曼的遺產(一)

作者:江溯


  四月二日,星期天,希德爾島。

  溫度已經有了上升的趨勢,空氣不再那麼刺骨,即使深處地下,依然是有跡象顯示春天快到了,監獄長的漁船已經就緒,只待噴上新的油漆,四月末五月初的時候差不多就能出海了。

  江潤捧着衣服,像之前的幾個禮拜日一樣進浴室洗澡,然而剛走進浴室便聽到有腳步聲跟了進來,隨後門便被鎖上了。

  她轉過身,看見萬豪正站在門前望着她,表情意味深長,然而眸中的*連遮掩都沒有,直欲宣泄出來。

  江潤沒有說話,站在原地,萬豪滿是鬍渣的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他走近了她,像是拉家常一樣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在這裏洗澡沒有熱水感覺還習慣嗎?”

  “挺習慣的。”江潤微垂着頭,低聲道。

  “我知道大冬天的洗冷水澡一定不舒服,我也想改善一下——呃,你們的生活質量。”男人離她更進了些,醇厚的氣息簡直要撲到她的臉上。

  江潤皺着眉,向後退了一步:“不用了,洗冷水澡挺好的。”

  “別說傻話了,”萬豪彎起嘴角自信滿滿道,“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好的物質條件,熱水和葷菜,等冬天過後可以帶你去附近的海域轉轉,不過你應該知道這些都是需要代價的。”

  “你想跟我上牀?”江潤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一絲厭惡都沒有。

  “每個星期一次,”萬豪見她沒有明顯拒絕的意思,忙不着湊上前去,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手也控制不住地摸上她的腰,“我不會虧待你的。”

  自從之前那次看過她的身體,他就像着了魔似的一刻不停地想着這個女人誘人的曲線,他已經六七十年沒有碰過一個女人,如今的感覺就像是找了火一般,萬分迫切地希望有人給自己消一消火。

  這個女人如今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囚犯,即使她再怎麼反抗,他總歸是有方法將她製得服服帖帖。

  “這很公平,我能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男人緊貼着她,手在她的後背遊移,開始想撕開那層掩住春光的囚服。

  江潤閉了閉雙眼,等再睜開的時候,眸中浮現了一層冰冷的東西,像是嘲笑,又似喟嘆:“是誰告訴你,我想要自由會用這種方式來祈求你?”

  萬豪的動作頓了頓,他仔細凝視着她的臉:“這麼說……你不願意?”

  “所以你現在立即從這裏滾出去,我還要洗澡。”江潤說得分外平靜。

  萬豪的臉漲得通紅,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牆上,這個受到羞辱的男人聲音低沉,表情凶神惡煞:“臭□,是你自找沒趣,我告訴你,管你同不同意,老子今天都會上了你!”

  話音未落他便瘋似得撕扯她的衣服,釦子頓時不堪一擊,像是豆子一樣一粒粒地彈跳到了地面。

  忽然只聽鈍物刺入*的聲音,萬豪整個彷彿是僵住般凝固不懂,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現自己的胸腔一杯一根細細的金屬管刺了個對穿,金屬管還在上下攪動着。

  劇痛這時才迅傳遍全身,萬豪身體不受控制地倚在牆上,雙眼眥目欲裂,瞪着那正在不慌不忙地整理衣領的江潤,他張了張嘴,剛要大叫什麼,忽然又是一陣劇痛,又是一支鋼管刺穿了他的聲帶,鮮血噴了滿牆。

  江潤的臉上終於浮起了一絲笑意,她擡了擡手,不遠處的金屬支架脫離了牆面,瞬間解體,漂浮到了她的身邊。

  “我說過,我想要的一切會用自己的方式得到。”她眯起眼睛,像是在欣賞眼前這個男人痛苦掙扎着的畫面。

  萬豪此時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血從喉間的血洞中一刻不停地噴薄而出,他的表情因爲痛苦而極度扭曲,竭力望向她的目光中卻是充滿了不解與恐懼。

  胸腔中的金屬棍幾乎將他的上身搗爛,萬豪雙手握住那個支架,費力地妄圖將其拔出自己的身體。

  見他已被折磨得差不多,江潤猛一揮手,那些浮在她身邊的支架彷彿利箭般朝着萬豪呼嘯而去,在剎那間以一種極爲恐怖的力量捅入他的身體,將他生生撕碎。

  浴室再次變得死寂。

  這位在希德爾監獄稱霸的不死者,終於結束了自己庸碌的一生。

  血腥味讓江潤感覺十分不舒服,所有的情緒都漸漸從她的面孔上隱去——就像是戴上了一副堅不可摧的假面,她脫下了衣服,立於一片駭人的血肉中,她鎮定地擰開水龍頭,在冰冷的涼水的沖洗下有些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洗完澡,江潤關上了浴室的門,並控制着金屬插閂將門從裏面鎖上。

  她回到囚房,這時陳書禮已經帶着鎮定劑在等着她了:“怎麼洗了這麼久?”

  江潤沒有回答,她安靜地坐在了牀上,雙手握住了那本《致史平書》。

  “生了什麼事嗎?”陳書禮和藹地問道,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正常地關心。

  “你們當年是怎麼處理霍夫曼的?”江潤忽然問道。

  “什麼?”陳書禮愣了愣,帶回過神來,臉上閃過幾分尷尬,“你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因爲歷史要重演了。”江潤沉聲道。

  陳書禮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後頸猛然一痛,那注射器竟自己飛了起來扎進了他的脖子——

  力量流失和眩暈的感覺襲來,陳書禮捂住脖子歪倒在地上,他瞪圓眼睛看着江潤,結結巴巴,咬字不清:“你……你……你怎麼會……”

  “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不死者。”女人從牀上站了起來,她信步來到了陳書禮面前,“你們把霍夫曼殺了嗎?”

  “他是人類的罪人……”陳書禮搖着頭,一把抓住江潤的褲腿,“你,你不能——”

  “不死聯盟太高估自己的威懾力了。”江潤彎下腰俯視着他,“我怎麼能不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教訓?”

  陳書禮瞪了她半晌,最後哼哧哼哧喫力地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解放這個世界,讓所有人都瞭解到真相。”江潤將手放在他的頭上,卻沒用多大的力氣,“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殺你。”

  說完,她挺直了腰身,打開牢門,站在筆直地通道上。她閉上了眼睛。

  靜止的空氣開始不安地涌動,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向她凝聚而來,所有的囚犯都像是感受到這種力量的召喚,紛紛從角落裏爬起來,站在欄杆前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外界的變化。

  突然,只聽“乓”的突兀的爆裂聲,閔仲諳現鐵欄突然被扭曲了起來,最後被折成兩段,就像是一個突然的啓,整個通道里的囚房鐵門一個接着一個炸開。

  煙塵瀰漫中,江潤張開雙臂,像是在感受那種渾厚地力量漫過自己的身體,這是絕對強者的感覺,像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閔仲諳走出了囚室,看見這篇幾近毀滅的場景,他卻笑了起來,帶着狂喜與欣慰,他走到了江潤身邊,站定。

  江潤睜開眼睛,望着他,滿意地勾起嘴角:“歡迎加入。”

  “不甚榮幸。”閔仲諳盯着她,慢慢地彎下腰去,執起她的手,行了個吻手禮,一如他們初見的場景。

  其餘五個囚犯一個接一個走出了囚室,他們站在走廊裏,表情詭異而複雜地望着她,像是驚懼,又含着對目前處境的困惑。

  在他們面前所展示的是這羣危險分子也不得不仰視的威壓。

  “我的朋友們,自由的時刻到了,我將你們被不死聯盟剝奪的權利放還給你們,條件只有一個,”江潤揚起了下巴,傲視着這羣惡徒,“向我臣服,你們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其他人還沒有說話,李重恩便先嚷開了:“向你臣服?!你開什麼玩笑!我纔是元老,我纔是這裏的老大!”

  江潤直接一揚手,那些碎裂的鐵棍頓時插入了李重恩的身體,瞬間便將他撕成了一堆碎肉,滿目的血腥場景卻讓她眼睛臉眨都不眨,她就像是生於地獄中的魔鬼,赤色的燃燒着的眸中是純粹的惡意。

  “死了一個,還有誰想試一試?”

  衆人皆是垂着頭沒有出聲,江潤拍了拍手:“很好,萬豪死了,陳書禮也已經被控制,現在的希德爾是我們的地盤了。”

  “你不能這樣做!”陳書禮在囚室中尖叫着,聲嘶力竭,“你這是在挑起戰爭!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導致不死者內部的分裂!”

  “內部的分裂?”江潤冷笑道,“不死者從未團結在一起,我並非妄圖挑起戰爭,我是在拯救這個滿面蒼夷的文明。”

  說完她從囚房中退了出來,對其他人命令道:“把陳書禮給我綁起來。”

  那個叫偃鋒的赫爾曼斯坦僱傭兵主動找來了繩子把陳書禮結結實實地捆起來,胖胖的男人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江潤!阿爾法是不會放過你的!她一定會抓住你!你們都等着吧!你們——”

  他的嘴被襪子堵住了,但他還是在一邊扭動一邊出“嗚嗚”的悶叫,眼神憤恨不已。

  “正好,我也想好好領教獨行者的權威。”江潤聳了聳肩。

  江潤走進餐廳,白敬南追上了她。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江潤,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你想爲他們伸張正義?”女孩把玩着餐桌上的叉子,朝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如果你覺得憤怒,可以衝着我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年輕人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只是喜歡這種感覺。”江潤坐在椅子上,用叉子下意識地在桌上划着亂七八糟的痕跡,“當你把理想和家庭全都奉獻給這個世界,得到的真相卻是一個沒有任何未來的事物,你就會像我現在這樣——”

  ——像我這樣想要讓這個世界與自己一同燃燒。

  最後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的一笑,轉了個話題:“最後,你的選擇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選擇,”白敬南咕噥一聲,“跟你混了唄。”

  “這樣最好,我說過我會讓你希望的一切都實現,”江潤低頭,修長的手指轉動着鋼叉,“而我從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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