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見即相殺…
不過看見推門而入的男人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跑不了了。
唐鎮把他從小養大,一起生活的十六年裏,沒人比他更瞭解這個男人的厲害。
喬司留戀地看了眼外面。
院門外,葉少東留下的人還在氣勢洶洶地跟拿着搜查令上門的檢方對峙,這棟被葉三誇下海口絕對萬無一失的銅牆鐵壁、保全系統全開,保安24小時輪值的別墅,裏面還是按部就班風平浪靜的樣子,那麼多人,那麼多監控,沒任何人發現這棟房子已經被人悄無聲息地摸了進來。
不過不能怪葉三,畢竟這個人是唐鎮,而唐鎮的本事,是跟他親爹學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優柔寡斷,在這裏逗留太久。
喬司垂下目光,收回攀着窗櫺的手,背靠着大敞四開的窗戶,看着男人,腳下錯開,身體微微向前弓起,慢慢抽出了腰間的細長腰刀。
外面很吵,茶室裏卻因爲詭異的壓力而顯得格外安靜。
落針可聞裏,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喬司眯起貓似的眼睛,烏黑淬亮的鋒利刀尖直指緩步逼近的男人,眸子裏閃過好戰的、毫不掩飾殺意的光,“打一場。”
染血無數、沁着刺骨寒意的刀刃並不能使男人停下腳步,唐鎮饒有興味地看着烏金打造的精細腰刀,似乎心情不錯地笑了一下,終於在喬司身前三步遠的距離站定,“我以爲逃家出來,你會迫不及待扔掉一切跟我有關的東西——沒想到你還留着它。”
逃家。
喬司抿緊嘴角,他費盡心機吃盡苦頭,千方百計才從他的勢力範圍逃出來,現在竟然就這樣被這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一筆帶過了。
有點可笑,但喬司笑不出來。
男人的走近使他渾身的肌肉都因強烈的戒備而緊繃起來——長這麼大,他害怕的事情一共就三件,唐鎮後來居上,能在其中佔個榜首。
不過怕也沒用。
唐鎮不會因爲他害怕,就給他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
想有轉機,就得自己拿命爭。
所以喬司穩穩地握着腰刀,理所當然的語調平靜而冷淡,“用順手的東西,爲什麼要扔?——打不打?”
“既然你躍躍欲試,我當然奉陪。”唐鎮說着摘了皮手套,隨手扔到一邊,很期待似的挑眉勾了勾嘴角,饒有興味,“賭注呢?”
唐鎮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臉部的線條輪廓鋒利且深邃,眉眼的顏色尤其深沉,加上身上多年殺伐泡出來的威脅感和血腥氣,不笑的時候還能粉飾太平,笑起來偏生多了陰鬱的蕭殺意味兒。喬司與他對峙,抿着嘴脣,精神幾乎繃到極限,“老樣子。贏了我走,輸了任你處置。”
“有把握贏我了?”
“總要試試。”喬司瞳孔緊縮,“輸了,也不會比現在處境更壞了。”
“也好,”面對森寒刀鋒,男人始終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只是家長隨便考驗孩子功課,甚至帶了點對自家孩子無理無腦的包容,“一個人在外面這麼久,我正好也看看,你的身手有沒有進步。”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唐鎮話音剛落,和風茶室白色紗幔被風吹起,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刀閃身再出刀,眨眼間身形從一襲紗幔後掠出,彎彎翹翹的鋒利刀尖一劃再一挑,第一招砍瓜切菜似的撕開了擋在前面用來隱藏行動的另一襲輕紗,彎刀頓也未頓,紗幔飛舞中,刀尖轉瞬就朝唐鎮的咽喉要害直刺而去——
喬司兇刃在手,唐鎮赤手空拳。
喬司上身是件白色短袖緊身恤,下面是條寬鬆的運動褲,而唐鎮連外套也沒脫,過膝的長風衣在一定程度上甚至限制了他的動作。
但即便如此,喬司仍然不是對手。
彎刀一刺不中,就再也沒有刺第二次的機會了。
喬司身影形同鬼魅,可唐鎮不但比他更快,還能預知他下一瞬擊出的招式。
畢竟他是唐鎮一手教養大的,他的功夫,都是眼前這個本該是他養父的男人手把手教出來的。
即使這麼久都在試圖尋找男人的破綻,但是都還不成熟,放在實戰上,依然沒有勝算。
茶室裏的一應擺設都成了戰鬥中的犧牲品,一室凌亂中,男人一記手刀極狠地劈在喬司手腕關節上,劈手奪了喬司的烏金腰刀,屈膝轟然一腳,喬司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身體倒飛出去撞到牆壁上,甚至還沒等被反作用力彈回來,唐鎮已經欺身而上,把他牢牢壓制在牆上,另一手半點不猶豫地把彎刀鋒利的刀尖直刺進喬司右肩!
刀刃刺進血肉,發出很輕的一點聲音,被驟然而來的疼痛激出野性的喬司脖頸青筋凸顯,驟然暴起試圖反抗,而男人毫不客氣地將手裏彎刀朝他體內更深地紮了幾分
唐鎮皺眉看着嘴脣緊抿、冷汗悄然滲出額角的喬司,臉上的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眯起眼睛非常不滿意的審視,“才32招——還是我給你放水的情況下。這纔多久,退步這麼快。阿喬,你這麼不自律,叫我下次怎麼放心叫你自己跑出來玩呢?”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喬司心裏發冷。
即使到了這種處境,喬司仍然試圖從男人的桎梏中突圍,即使唐鎮封死了他所有能反抗的路,他依然頂着右肩甲骨下方傳來的劇烈疼痛而掙扎。
他越是不服輸地掙扎,唐鎮的刀鋒就越深地刺進他的身體,反抗有多強烈,鎮壓就有多殘暴。
這種皮肉上的痛苦已經太久違了,久到突然受傷,疼的都有點不適應。實在是挺不住了,喬司的嘴角微微顫抖着張開,下意識地想緩口氣兒,然而剛張嘴,嘴脣就被男人低頭堵住了。
男人一手拿着他的刀把他釘在牆上,一手輕車熟路地撩開他恤的衣襬,摸上了他的腰。
他含着他的嘴脣,啃吻舔咬,溼熱溫軟的舌尖強硬蠻橫地掃過他不小心自己張開的牙關,他厭惡地扭頭想要擺脫他,那深深刺進血肉的刀刃終於帶着男人形若有質的懲罰和警告,將他肩膀用了個對穿,繼而把他牢牢地釘在了牆上。
!!!
實在太疼了,喬司的瞳孔都無意識地放大了一瞬,偏頭躲避的掙扎和拒絕在絕對武力的壓制下再不敢拒絕,他僵硬地被直直釘在牆上,滿心屈辱地感受着男人的舌頭在他口中掠奪索取,放棄似的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攥成拳頭,手背暴起的青筋正泄露着身體主人此刻壓抑着的羞恥和狂怒。
男人長着槍繭的手梁捏着身後的腰背的肌肉,順着腰線向更深的地方探去。
下身一涼,寬鬆的運動褲連着內褲一起,被唐鎮拽下來,凌亂不堪地掛在了大腿上。
男人乾燥的手指殘酷地探進同樣乾澀的甬道,久違的異物入侵感帶來說不出的難受,讓喬司的兩條腿也微微打起顫來
毫不容情地長驅直入,直到整根手指都埋了進去,唐鎮手指在他身體裏進進出出,舌頭在他嘴裏舔舔吻吻,直
到喬司右肩傷口滲出來的血染紅了半邊恤,男人終於不太滿意地放開了他的脣,那該是個彼此交頸耳鬢廝磨極其親暱的姿勢——如果忽略他仍然握着刀柄、控制着把喬司刺個對轉釘在牆上的那把烏金腰刀的話。
“身手退步也就算了,連吻技也沒有了。”深陷體內的手指又擠進去了一根,兩根手指在體內最細嫩脆弱的地方彎曲刮撓,上半身疼的要死,下半身又難受得不行,喬司不堪忍受地仰起頭費力喘息,唐鎮因此在他繃緊的漂亮喉結上懲罰似地咬了一口,無奈地嘆道:“回家又要重新教,阿喬太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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