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u門還得帶條狗
那天是陰天,海上風大,景洲本來要另外調兩艘船隨行護衛,但因爲任白身份實在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都被唐鎮拒絕了。
除了駕駛船隻必要的船員外,他只帶了喬司,就那麼一艘通體白漆的船,起航時燈光割裂了海上濃稠黑暗似的,朝着驚濤駭浪的地方,悄無聲息地駛了出去。
任白把座標發到唐鎮的手機上。
他直升機所在的位置其實距離營地所在島嶼不算遠,景洲爲了保證他師父的安全,安排了艘噸位不輕的渡輪,自重大,加之海上風大行的慢,不到二十分鐘,一個天上一個海里的兄弟倆就以這種遙遙相望的奇葩方式匯合了。
艙門拉開的時候,喬司仰頭看過去,發現跟想象中不太一樣,這一代的捕風令主竟然非常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
更奇葩的是,直升機下降同度垂下繩索,從軟梯上下來的,除了一個襯衫長褲裝扮看起來極其正常的捕風令主外,後面還跟了一個不着寸縷脖子上套項圈的極不正常的裸男!
這組合差點把喬司眼睛閃瞎了,只覺得出門還得帶個裸男的任白,跟唐鎮真不愧是對臭味相投狼狽爲奸的好兄弟,一瞬間非常厭惡的牴觸感甚至作用到了身體反應上,讓他有點生理性的犯惡心。
他這次出來,原本是打定主意要藉此跟唐鎮做個了斷的。
這件事,從他發誓的那天開始,他籌謀了幾個月,但畢竟對方是壓制了他多年的唐鎮,臨了到了這個當口,多少都有點心裏沒底的犯嘀咕,喬司怕這次萬一再失手,會讓自己往後的日子更難過。
但這種舉棋不定在看見任白和裸男的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生氣,看着那裸男從軟梯上下來,就旁若無人地跪在了任白的腳邊,隨着他們亦步亦趨地爬進了內艙,整個過程明明跟他沒什麼關係,可喬司就是覺得自己彷彿被冒犯了。
他們在內艙的會客廳裏落座,那裸男就在任白腳邊跪趴下來,側頭抵着任白的腳面依戀似的蹭了蹭,任白垂手輕輕地順了順他被海風打亂的髮絲,那男人接着就安然地枕着他的鞋面,靜止不動了。
唐鎮對此司空見慣,帶了點揶揄的笑,握住了旁邊彆扭得坐蓐針氈的喬司的手,“出門還得帶條狗,可見你也不是個東西。”
“抱歉,好不容易纔從別人手裏救下來的。”大概是真的彼此之間很熟悉了,唐鎮說話任白竟沒理,反而歉意地對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兒的喬司笑了笑,解釋道:“嚇壞了,粘我粘的緊,我費了很大功夫才重建秩序教到這種地步,實在脫不開手。”
“”解釋也沒用,說得天花爛墜也不能讓喬司理解這種把人裸着帶出來被人隨便看的行徑——更理解不了裸着的人心安理得被圍觀裸體的腦回路!
唐鎮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把任白歸類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變態”之列,只好啼笑皆非地給好友正名,“你看看他下身,始終是挺硬勃起的——他喜歡這種被支配、被控制的臣服狀態,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很正常個事兒。”
不得不說雖然厭惡,但喬司對所見的確感到有點好奇。
他不由自主地隨着唐鎮的說法往那男人的胯下瞄了一眼,只見那男人雖然是跪趴着,但雙腿卻是大開的,通過躬身的時候腰腿間的空隙看過去——那胯下的東西何止是勃起,哪怕就一眼也能看出來,那簡直就是硬到了要射的狀態。
可他偏偏就卡在那個要射不射的磨人階段,在沒有任何束縛的情況下,畫地爲牢地挺着、忍着、壓抑着,還心甘情願地自輕自賤,向膜拜神祗似的,神色安然滿足地枕在男人的腳上,眉宇間居然還有歡心和驕傲自豪
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願意打的人他通過唐鎮倒是能勉強推此即彼,但願意挨的這個,他說什麼也理解不了。
怎麼就願意把自己放到別人手上任其磋磨羞辱了?這特麼不是有病麼!
完全理解不了!
喬司覺得再坐下去不止眼睛要瞎,耳朵都要遭受重污染,起身站了起來,“我去外面吹吹風,你們聊。”
也沒等唐鎮回答,轉身就走了出去。
反正事到如今,主意已定,唐鎮跟這位同樣不是東西的捕風令主之間到底說什麼了,他已經不關心,也無所謂了。
他們出海之前唐鎮就收到任白的消息,說能在這停留半個小時。果然半個小時一到,那斯文敗類似的捕風令主就帶着他那裸體人形犬,從內艙繞了出來。
直升機的升降梯在他出艙時就又落了下來,站在不遠處甲板上的喬司聽見任白打了個響指,那一直跟着他滿地爬的男人就站了起來——他竟然很同,除了有點瘦之外,甲板燈光下蜜色的皮膚包裹住的肌肉因爲忍耐慾望而繃緊,蓄勢待發的樣子勾勒出肌肉骨骼勻稱的線條,意外地好看。
喬司裹在外套下的手摩挲着腰刀的刀柄,看着他們,微微眯了下眼睛。
——如果唐鎮在他身邊的話,就能意識到,那個瞬間他眼底寒光流轉,幾乎有差點就掩藏不住的澎湃殺意,隨着目光清幽凜冽地透了出來。
他看着那男人聽命起身的時候,藉着去攀梯子的動作,轉身的時候一柱擎天的下體貌似不經意地往捕風令主身上蹭了一下——那大概是極其輕微小心的一個動作,如果不是喬司別有用心地始終注意着那邊的每一個一舉一動,根本就連注意都不會注意。
可是就這麼微小的一個動作,卻在轉身之際,被任白一根手指抵着勾着項圈拽了回來,他的巴掌輕輕落在男人臉上,那是個羞辱告誡大於懲罰的動作,喬司豎起的耳朵聽見風浪中巴掌着肉帶起的細碎聲響,聽見任白說:“笨狗,說過不許隨地亂髮情,忘了?”
那男人趕緊搖搖頭,臊眉慫眼地低下頭去,卻被男人兩根手指撬開暗自壓抑呻吟的牙關,輕輕捏住舌頭,男人順從地隨着他的動作伸出舌頭,直到舌尖包住了下嘴脣,任白才鬆開手指,把指尖沾到的一點唾液隨手在男人臉上擦乾淨了,“上去吧。”
喬司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像個大型犬似的,保持着舌頭被任白拽出來的樣子,伸着舌頭包住嘴脣,老老實實卻動作敏捷地攀上軟梯,三兩下就進了機艙。
唐鎮跟任白站在一起,看他上去,挑眉稱讚,“雖然被別人打破了,但現在這樣,看上去也很不錯了。”
任白遞了根菸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吐菸圈的時候若有所思地往喬司這邊瞅了一眼,“喜歡,給你?”
唐鎮目光看向遠處漆黑中彷彿暗潮洶涌的海面,把那口煙深深地吸進肺裏,才從鼻子裏慢慢地緩了口氣吐出來,“這就不必了。我不好這口兒。再說,我有阿喬足夠了。”
任白意有所指地打趣他,“那要
不然,我幫你訓訓‘兒子’?”
任白說的“兒子”明顯跟父子意義上的那個“兒子”是兩個意思,何況唐鎮現在壓根早就不把喬司當兒子了,聞言踹他一腳,看他藉着躲閃上了梯子,笑罵,“你可滾吧。”
任白單手攀着軟梯,動動手指把剛抽了沒兩口的煙彈進海里,在半空中回頭看他,“那,保重?”
唐鎮沉默了一瞬,夾着煙對他揮揮手,氣定神閒地點點頭,“嗯,保重。”
說不清爲什麼,喬司總覺得唐鎮最後回的那句“保重”,有點像是對任白的承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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