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東京篇10
早在開飯之前,禪院甚爾就拆開了封印,然後順手把咒具塞進了醜寶的嘴裏。
醜寶乖乖地趴在五條穗身邊,靠在她的膝前一動不動。
在收貨、付款、驗貨以及送走客人的過程結束之後,氣氛似乎輕鬆了一點,在桌子另一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開口問道:“禪院,這是你女兒嗎?”
禪院甚爾夾了一塊烤肉放到地上,醜寶立刻爬了過去,享用自己豐盛的午餐,百無聊賴地開口道:“我怎麼可能會有咒靈女兒,孔。”
孔時雨指了指五條穗,道:“是你身邊那個白頭髮的小丫頭。”
禪院甚爾用餘光看了一眼已經喫完飯,在店內的盆景邊發呆的五條穗,隨後對着孔時雨道:“她是我妹妹。”
雖然兩人相識不過一年,但是作爲給禪院甚爾介紹工作的中間人,孔時雨對於他的個性再清楚不過了。
他的人生本就滿是殺戮和掠奪,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禪院甚爾從未有一絲疏忽,幾乎每一次都能將任務目標逼入絕境,絕對不給對方任何希望,以至於在短短一年的殺手生涯中,禪院甚爾就已經有了不錯的口碑。
唯獨在看向五條穗的時候,禪院甚爾的臉上少見的流露出了可以稱之爲“溫柔”的情緒。
孔時雨攤開手,“懂了,不要打她的主意,對吧?”
禪院甚爾哼笑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不過,她的長相似乎很特殊啊,和咒術界傳聞中的‘六眼’很像,前兩年五條家不是大張旗鼓地把他介紹給了所有人嗎?你應該也見過吧。”孔時雨察覺到禪院甚爾已經有了的目光,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清酒,道:“這只是善意提醒,白髮藍眼的相貌可是十分少見的,和你這個禪院家出身的人長得完全不一樣,我可不希望我的工資來源之一某天在咒術界的追殺下消失不見。”
禪院甚爾露出不耐的表情,道:“要是有人和你打聽她的事情,告訴我。”
“知道了。”孔時雨放下酒杯,開口問道:“不過她是和你一樣的天與咒縛嗎?我還沒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咒力。”
雖然孔時雨和咒術界的唯一關聯就是爲殺手們介紹工作,但是他本人也有一定的咒力,而且難保他不會聽到有關五條穗的事情,尤其是赫赫有名的五條家的消息。
因此禪院甚爾嗤笑着開口道:“廢話,我的妹妹當然有術式。”
孔時雨微微挑眉,“是嗎?”
禪院甚爾心裏第一次涌現了後悔的情緒,思考着不應該答應五條穗帶她出來,不過這種情緒僅僅是一瞬,他衝着孔時雨露出森白尖銳的牙齒,開口問道:“最近有工作嗎?”
像是野獸發出威脅一樣的姿態,警告孔時雨,他可以像是扔垃圾一樣順便幹掉他這個中間人,畢竟殺手這種工作隨機性太強,他隨時可以和別人一起搭夥。
孔時雨隱隱察覺到這一點,並不在意,只是回答道:“當然有,找你的工作不少啊。”
“那就快點來吧。”
孔時雨反問道:“你最近很缺錢嗎?”
禪院甚爾露出無所事事的表情,道:“就是想要錢而已,還沒想好怎麼用,反正只要我想掙,那些傢伙的錢隨隨便便就能拿到手。”
孔時雨:“……”好囂張的態度。
他挖苦道:“小心經常出頭被人記仇啊。”
禪院甚爾攤開手,眉眼滿是不屑,“就他們?”
在追魂奪命的事情上,他可不會輸給那種三腳貓。
回家的路上,禪院甚爾一手盤着五條穗的腦袋,一手摸着掛在自己身上的醜寶,開口道:“既然已經知道交易是個什麼情況,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五條穗哦了一聲,“好。”
她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和她想象中的那種什麼大片完全不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們在幹什麼嘛。
禪院甚爾盯着五條穗,道:“回去以後就開始實戰吧,對手是我,不僅僅是簡單的躲避訓練,還有如何幹脆利落的下手。”
五條穗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地看向禪院甚爾,“實戰?”
禪院甚爾雙手插兜,反問道:“怎麼了?不想練嗎?”
五條穗立刻興奮地攥緊拳頭,歡呼道:“好!”
總練基礎功什麼的太沒意思了,而且總讓她有一種自己是花架子的感覺,還是實戰的使用率和實用性更高吧。
禪院甚爾雙手插兜,道:“走吧,回家了。”
“好——”
暑假雖然漫長,但炎熱的天氣讓人完全不想出門,寧願呆在空調屋裏浪費人生,即使是開學之後,這種慾望也沒有消退。
在五條穗的強烈要求下,禪院甚爾購入了一臺小型空調,在小小的房間裏發揮着最大的功率,加上冰箱裏的果汁,成爲了學生三人組每天練習結束後最大的快樂。
尤其是最近開始的實戰課程,讓疲憊三人組進化成爲了捱打三人組,在這殘酷的世界裏,只有冷氣和一杯冰鎮果汁能夠安撫他們脆弱的心靈。
躺在地板上的降谷零感嘆道:“果然還是冬天比較好,至少天氣涼爽。”
作爲即使在冬天也沒有逃過訓練的過來人,五條穗哼哼笑了幾聲,道:“冬天被練的一身汗,然後貼上溼漉漉的衣服,冷風一吹就是昇天的感覺呢。”
諸伏景光伸手撓了撓臉頰,“這麼想也是。”
而且因爲擔心五條穗着涼,田中總是給她穿厚實保暖的衣服,讓無法拒絕的五條穗盡情感受到了冬日訓練的痛苦。
說起來,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田中那邊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她還是再打一個電話問問吧。
降谷零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對了,小穗和甚爾先生要來我們學校的學園祭嗎?”
五條穗眨眨眼,“學園祭?”
這個好像在常識課提到過,應該是類似社團活動之類的,總之就是動員全校的大型活動。
“我家的親戚應該來不了了,零的父母也很忙,甚爾老師和小穗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一起來。”
五條穗接過諸伏景光遞給自己的入校券,道:“我問問甚爾,他應該沒什麼工作吧,如果他不去的話,我一個人也可以。”
諸伏景光叮囑道:“要是小穗一個人的話,還是我和零中的一個人接你去學校吧,一個人太危險了。”
五條穗想到上次的跟蹤事件,覺得自己還是答應下來比較好,免得之後又出現一些詭異事件。
特意去買了冰鎮啤酒回來的禪院甚爾推開門,看到三人不約而同的笑容,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三個怎麼笑得那麼噁心?”
“哪裏噁心了。”五條穗衝着禪院甚爾身上的醜寶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懷裏,這纔開口道:“冰箱裏就有現成的冰鎮啤酒,幹嘛還要去外面買啊?”
禪院甚爾擡手撓撓頭,坐在桌邊,嫌棄道:“家裏換一臺新的冰箱吧,現在這個製冷太差了,之前做好的飯菜放進去也不怎麼保鮮,降谷小子的冰箱都已經被塞滿了,根本放不下啤酒啊。”
降谷零抽抽嘴角,“還不是因爲甚爾老師你不做飯,小穗用明火的話會有危險,爲了方便我只能把所有的便當都塞到我家冰箱裏啊,你和小穗的一日三餐可都在裏面。”
禪院甚爾切了一聲,向後微微仰倒,灌了一口啤酒,強調道:“反正我要換冰箱。”
抱着醜寶的五條穗眨眨眼,隨後露出一個笑容,“可以啊。”
甚爾也在適應着普通的生活啊,已經開始思考追求更好的生活了呢。
諸伏景光期待地問道:“甚爾老師要去校園祭嗎?”
“校園祭?”禪院甚爾摸了摸嘴角的傷疤。“那是什麼東西?”
想到甚爾從來沒有去過學校,五條穗立刻開口解釋道:“就是文化活動啦。可以在校內開店、還會有表演節目什麼的……”
禪院甚爾:“能免費嗎?我想換冰箱。”
降谷零:“……”
諸伏景光:“……”
五條穗:“……?”你是想換個帝王臻享版冰箱嗎?倒也不用爲了這個這麼節省……
諸伏景光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道:“我和零請甚爾老師喫校內的店吧,我們兩個是佈置放映廳的,除了值班應該有很多空閒時間。”
擡起手的五條穗欲言又止。
景光哥哥你倒是想想平常你們對甚爾多照顧啊,你們可是學生崽!不要覺得自己對甚爾有虧欠啊,不然會助長甚爾的囂張氣焰啊!!
果不其然,禪院甚爾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就這麼定了,我那天沒有工作。”
五條穗:“……還沒說是哪天吧?”
突然不想和甚爾一起去了。
禪院甚爾攤開手,“他們兩個是我的學生,既然要請我喫飯,身爲老師我怎麼能拒絕呢?我會爲了這個推掉所有工作的。”
五條穗:“……”想白喫吧你!
降谷零:“……”甚爾老師已經能夠如此自然地丟下一切了啊……
諸伏景光:“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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