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替刑終+替婚1

作者:心有期待
李俏俏給予“18”號船鬧事者的懲罰是所有人的口糧減半,包括船長、大副、輪機長等擁有高等職位的領導者。

  船長、大副、輪機長等人爲自己的失察之罪買單,其他人爲組織暴/動的鬧事者買單。

  出門在外,李俏俏不想把屠刀伸向自己人,尤其是他們此刻正漂浮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每個人都是非常稀缺、珍貴的人力資源。

  讓船工們因爲別人犯下的過錯捱餓受罪,足夠那些帶頭挑唆者喝一壺了。

  這一招既叫“借刀殺人”,又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收拾完“18”號船上的爛攤子,李俏俏調整航線繼續前行。

  接下來的一個月,二十艘船沒有再鬧出什麼幺蛾子,海上也是一片風平浪靜。

  直到航程進入第四個月,夏季來臨,暴雨驟至,一個狂風交加的夜晚,一道閃電劈中了“11”號船。

  月亮被烏雲籠罩,除了偶有從天而降的閃電照亮船體,二十艘船就像被黑暗吞噬的燭火,在驚濤駭浪中明明滅滅,苟延殘喘。

  面對大自然的磅礴之力,人類弱小地如同螻蟻。

  如此風雨飄搖之際,李俏俏也只能憑藉自己的經驗與直覺來掌舵。

  直到第二天,世界的盡頭泛起些許金光,這片空間的狂風暴雨才逐漸停息。海面逐漸恢復平靜,好像昨夜的滔天巨浪都是人們的幻覺。

  二十艘船早就被打亂了陣型,如今散落在海上各地,李俏俏向空中發射信號彈,給出方位,讓其他船向自己所在的“1”號船靠攏。

  “1”號船整體保存完好,仔細檢查後,發現沒有任何損壞。其他陸續歸攏的船隻,也只有少數幾艘桅杆斷了,甲板部分出現少許破損。

  昨天晚上,每個人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無法在這種生死關頭對被閃電劈中的“11”號進行救援。

  接下來,李俏俏又發射了三枚信號彈,一邊在海上等待,一邊在附近搜救。

  然而,三天過去,不但遲遲未見“11”號的身影,連“11”號上的六百名船員都沒撈到一個。

  李俏俏心中萬分沉重,心知這種情況基本上可以判定爲沉船了,那六百人應該是全部遇難了。

  爲“11”號及其全體船員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告別儀式,李俏俏指揮船隊繼續向東,終於在大多數船員處於崩潰邊緣的時候,看到了陸地的影子。

  大家激動壞了,四個月過去,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陸地,如果這就是李俏俏所說的新大陸,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以後就不用在海上漂泊了?

  李俏俏按捺住心中的雀躍,舉起望遠鏡,觀察着岸邊,發現沒有船隻停靠,也沒有人影走動。

  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還是下令在距離岸邊較遠的地方停留了半日,確定四周空無一人後,才停船上岸。

  哥倫布15世紀發現的新大陸,這會兒是18世紀,兩百多年過去,新大陸應該也新不到哪兒去了,雖不至於遍地是人,但李俏俏不希望自己一上岸就誤闖進別人的地盤。

  李俏俏就這麼在新大陸安寨紮營了,以他們初次登陸的地點爲中心,慢慢向外輻射偵查,圈地搞基建。

  根據日出日落的時間以及季節氣候的變幻,李俏俏推測,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平行世界m國的聖迭戈。

  聖迭戈屬於加利福尼亞州,是一個經濟發展實力非常強勁的城市,有着肥沃的土地和豐富的自然資源。

  李俏俏不知道這裏是尚未被人開發,還是已經有人開發只不過她還沒有碰上。

  反正,不論是哪一種,這裏以後只能屬於她了。

  任何時候,從無到有都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但5400人的力量還是非常龐大的,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大豐在新大陸的第一座城市很快拔地而起。

  身爲勞工頭子,李俏俏爲其取名“新豐”,自此,新豐成爲大豐人民在新大陸的第一根據地,李俏俏當仁不讓地自封爲城主。

  新豐的建設過程並非一帆風順,因爲建到一半時,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大幫當地土著。

  李俏俏本就不是嗜血殺戮之人,以威懾驅趕爲主,將他們驅逐出自己的地盤。大豐人武器精良,攆他們跟攆小雞似的。

  由於李俏俏三令五申不許屠殺當地土著,所以雙方雖然多次發生衝突,但並未因此結下生死大仇。

  久而久之,土著見搶不回地盤,自然也就消停了。各自圈地,互不打擾。

  不過,李俏俏有一顆征戰四方的心,如果不是年紀不允許,她定是要一刻不停地向前衝鋒,讓她所到之處都成爲大豐的領土。

  新豐城建成後不久,衆人還沉浸在親手打造一座城的成就感中,卻不想很快迎來了比當地土著棘手百倍的e國人。

  這些e國人來自歐洲大陸,作爲殖民者,他們相當殘暴,與當地土著之間的關係可謂隔着血海深仇。

  李俏俏倒是想坐山觀虎鬥,但問題是,對上e國人,當地土著幾乎沒有戰鬥力可言,只有單方面被屠的下場。

  李俏俏無意拿他們做人肉盾牌,在接下來的一場場交戰中,充分展現了她大豐戰神的威武神勇,將e國人打的屁滾尿流。

  想要徹底佔領一片土地,必須擁有數量豐富的人口作爲基礎,從“新大陸”計劃誕生之初,李俏俏便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最開始招募的6000人中有三分之一是女性人口。

  海上航行太過漫長,爲防止一些人在船上耐不住寂寞,強行不軌之事,裝船的時候,李俏俏直接將男人女人分隔開,男一船,女一船,哪怕是夫妻也不例外。

  於是,靠岸後的第十個月,新豐城迎來了一波生育潮,當月的新生兒人數竟達到了400之多。

  雖然此時的人口出生率遠超人口死亡率,但單靠新生兒填充人口並不現實,因爲孩子長大需要時間,哪怕十六歲就能頂事當個大人用,也要先熬過這十六年。

  所以,駐紮新大陸的第二個年頭,李俏俏下令讓十二艘船返航,回到大豐,繼續招募人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可以通過減少攜帶多餘的淡水和食物來增加每艘船的荷載人數,按照一艘船500人來算,至少可以帶回5000以上的人口。

  她還讓人捎了封信給董嘉禮,內容大意是這裏雖是無主之地,但和大豐相距甚遠,並不方便遠程管理,即便派信得過的人過來接管,也無濟於事。至少對大豐來說,無甚益處。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劃分成同盟國,君權獨立,保持一個良好相交的關係。

  “我觀明玉、明珠、明瑄三人資質上佳,將來,挑一人繼承大豐皇位,令二人可選一送至新豐爲皇,不知陛下捨得與否。”

  雖然新豐這邊剛開發,經濟、文化、軍事各方面都落後大豐一大截,但有個成語叫後來居上,只要人力充足,追上大豐也就早晚的事。

  而李俏俏要全力建設新豐,少不了大豐在人力、物力、財力上的支持,若是忙活半天,還撈不着半點好處,光是朝中大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當然了,她是無所謂的,但董嘉禮不是還在那邊嘛,她怎麼好過河拆橋?

  許諾一個皇位、一個同盟國,這樣的好處還是比較誘人的,李俏俏分析,按照董嘉禮的個性,應該不會放過這般大好的機會。

  事實證明,李俏俏分析的不錯,董嘉禮不但喫下了這個機會,還直接把孩子送了過來。而她送過來的,竟是剛滿三歲的董明瑄。

  看着面前才三歲就會小心翼翼看人臉色的董明瑄,李俏俏真不知道該說董嘉禮心大還是心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董明瑄這孩子在大豐皇宮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董嘉禮作爲親孃雖不至於苛待他,但很顯然,這個孩子打小就不受人待見。原因嘛,可能是他的出生、他的性別、他的存在都讓董嘉禮感受到了威脅。

  李俏俏不在朝堂那一年,聽說朝中總是有人嘴長手長,隔三差五地請立太子不說,還口口聲聲地要立不滿週歲的董明瑄爲儲君,意在恢復陰陽秩序。

  有這麼一個原因梗在那裏,董嘉禮狠下心來送董明瑄出海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除了這些,董嘉禮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小心思——就是想讓李俏俏順便幫她帶個娃。

  李俏俏文武雙全,博聞強識,在董嘉禮眼中,這世上再沒有比李俏俏更加優秀的老師了,如果不是不放心兩個女兒在海上漂泊,她指不定要把三個孩子一起打包寄過去。

  李俏俏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是個勞碌命,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伺候完小的,還要給小的帶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哪輩子犯了渾,欠了他們董家的。

  不過,這不是在大豐,董明瑄又是個男孩子,不存在男女大防,教他比當年教董嘉禮方便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裏,董明瑄每天都和李俏俏同吃同睡,李俏俏信奉言傳身教,所以到哪兒都帶着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着董明瑄的長大,新豐在新大陸的地盤越來越大,從一開始西海岸的一座城,慢慢擴張到半個新大陸。

  這之後,他們與y國人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緊張,兩家地盤的交界處經常爆發小規模的摩擦。

  直到來到新大陸的第九年,李俏俏七十七週歲,眼看自己越發年邁,身體機能各方面大不如前,她覺得不能再拖了,無論如何,都要儘快結束戰爭,將y國人徹底趕離這片土地。

  董明瑄才十二歲,雖然已經跟了她九年,學到了很多東西,但說到底他還只是個孩子,李俏俏非常擔心自己離開後,他會六神無主,用寬鬆緩和的政策對待y國殖民者。

  一旦如此,新大陸的兩大勢力將會形成長久的對峙之態,等第二次工業革命到來,再想徹底趕走對方可就難了。

  說白了,要麼抓緊時間,在短期內趕走競爭者,要麼就接受將來和競爭者共享新大陸的可能。

  李俏俏選擇前者。

  於是,她開始整頓軍隊,帶着董明瑄南征北戰。

  相比冷兵器時代,熱武器戰爭更加慘烈,進程更快,李俏俏一仗接着一仗,從來不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到最後,y國殖民者幾乎被打的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在李俏俏的傾力輔佐下,十五歲這年,董明瑄正式成爲了新大陸的第一位皇帝,年號明光。

  隨着生產力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人類思想的解放,封建社會即將退出歷史的舞臺,如果董明瑄足夠聰明,能夠領悟李俏俏教授他的那些道理,那麼他完全可以提前將自己轉變爲新大陸最富有的資本家,依舊可以通過資本的手段控制整個國家。

  至於大豐,只要按照目前的勢頭積極發展,未來兩百年內應該都不會發生落後捱打的事,更別說什麼簽署喪辱國權的不平等條約、割地賠款、被迫開放通商口岸等等。

  遠在千萬裏之外、地球另一端的董嘉禮得知兒子登基爲帝已是半年以後了。

  想到兩個女兒之間的明爭暗鬥,想到她們揹着自己結黨營私,董嘉禮就氣不打一出來。

  朝中立太女的呼聲此起彼伏,可她們兩個,董嘉禮覺得立誰都不合適。

  長女明玉優柔寡斷,耳根子軟,丈夫是個心機深重的鳳凰男,讓她繼位,大豐的江山指不定哪天就要改名換姓了。

  次女明珠性格剛硬,衝動易怒,丈夫是個耙耳朵,看着也不是個當皇帝的料。

  兒女都是債,董嘉禮這幾年不知爲此愁掉了多少頭髮,心中懊悔萬分:早知道自己在教育孩子方面如此失敗,當初死活都該把亞父留下來。

  李俏俏收到董嘉禮的訴苦信時,董明瑄已經坐穩了新豐的龍椅,政務處理的有模有樣。

  李俏俏跟他分享了董嘉禮的來信,第一次當皇帝,可以參考一下別人嘛,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他媽。

  一個年富力強的中年皇帝會遇到怎樣的苦惱,董明瑄可以提前得知,提前預防。

  對於母親讓自己遠赴重洋過來繼承新豐,董明瑄心裏不是沒有怨恨的,宮裏的孩子都早熟得很,哪怕當年只有三歲,他也知道母親是不喜歡他才讓他來的。

  更何況,那時候的新豐不但一片荒蕪,還有強敵環繞,哪裏比得上國富民強的大豐。

  但隨着年齡的增長,慢慢的,董明瑄改變了想法,他開始感激董嘉禮的安排,讓他有機會與李俏俏相遇,滿足了他對父親的所有幻想。

  而現在,他已經成爲一個大權在握的皇帝,而他的兩個姐姐卻還在爲爭權奪利勾心鬥角。這算不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對於這種皇位之爭,李俏俏身在局外,當然看得清晰,擺明了明珠比明玉更合適。

  而董嘉禮之所以猶豫不決,李俏俏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是董嘉禮更喜歡性子綿柔的明玉。

  她喜歡明玉,偏心明玉,哪怕知道明玉不行,也想試着給明玉一次機會。心裏幻想着,萬一明玉能慢慢變優秀呢?

  董嘉禮若是在她面前,李俏俏定要罵她昏了頭。明玉性格優柔寡斷,還有個心機丈夫,讓她當皇帝,是嫌她死的不夠快嗎?有本事在明玉繼位之前把她丈夫除了,不然留着也是禍害。

  那麼問題來了,除得了一個,除得了第二三四五個嗎?誰能保證將來明玉再找一個就不是那樣的?

  當然,事情的本質其實是,明玉那樣的性格太容易被人左右,根本就不適合當皇帝,所以,李俏俏在回信中直接開懟:

  【教過你的都忘了,涉及民生社稷,不要感情用事,明珠、明玉誰更合適,你比我清楚,下次不要再拿這種問題問我了,我會失望。】

  時隔一年,終於收到大洋彼岸的信件,董嘉禮高興極了,然而在看到末尾墜着的“我會失望”四個字時,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瓢冰水。

  當了近二十年的皇帝,已經很久沒人這麼質疑過她了,董嘉禮突然意識到,李俏俏這是在提醒她——不要飄,不要任性妄爲。

  手持信紙,董嘉禮在御書房坐了整整一宿,第二天上朝,她讓女官宣讀聖旨,昭告天下,冊立皇次女明珠爲太女,即日起搬入東宮。

  空懸多年的儲位終於有了主人,朝廷內外一片歡騰,當然,站錯隊的另當別論。

  明明前一日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拿定主意要立明珠爲太女了?

  明玉心知這裏面有蹊蹺,跟御前行走的女官打聽後才知道,原來董嘉禮昨天收到了來自李俏俏的越洋信件。

  她在心裏把李俏俏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隨後去乾清宮各種討好賣乖,刷好感度。

  怎奈董嘉禮剛收到李俏俏的警告,這會兒腦子清醒得很,雖然她也心疼明玉,但一碼歸一碼,不適合就是不適合,以後還是集中精力好好培養明珠吧!

  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李俏俏迎來了最後的時光。和從前一樣,她先是空出時間整理了她在這個世界的回憶與所感所得,做好記錄後,收入任務空間,然後給自己做心理疏導。

  其實她在這個世界的感情多爲師徒、父女、父子、君臣之類的情誼,並不存在難以自拔之說,整理好情緒,短暫休整一下便可以進入下一個任務了。

  至於她的離開會給別人造成什麼影響,那是別人的事,與她何干?

  魂魄離體後,李俏俏回到任務空間,然而,此時的任務空間空無一人,李俏俏查看了空間記錄才知道,原來袁二根早在袁長山去世後不久,就提前離開了。

  他年紀小,心智不夠成熟,但也知道李俏俏將他這一生過的可謂波瀾壯闊。於是,毫不吝嗇地給了李俏俏一個好評,便匆匆投胎去了,希望能追上袁長山,跟他爺好好嘮幾句嗑。

  見狀,李俏俏也沒什麼好休息的,她回到自己的身體,泡了一壺鐵觀音,一邊品茶,一邊細細感受了一下自我。等一壺茶喝完,便摁下一旁的啓動按鈕,進入了下一個任務。

  甫一進入委託人的身體,李俏俏差點摔了個趔趄,無他,因爲委託人正走着路呢。她這一來,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可不就要摔了。

  她條件反射地拽住身邊的人,堪堪站穩,便聽見一道尖利刻薄的聲音,“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走個路都走不好,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

  胸口無端升起一團怒火,李俏俏知道這是委託人殘留的意識情感,她嘗試安撫,平靜情緒,然後纔看向說話的女人。

  對方是個中年婦女,看起來四十歲上下,額頭高而突,吊着一雙三角眼,顴骨凹陷,脣薄嘴尖。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看着不像什麼好人吶!

  也不知道這是要帶她去哪兒,李俏俏還想着該怎麼甩開她,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接收原主的記憶,就聽見對方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你是啞巴還是死人啊,跟你說話聽不見是嗎?來之前跟你怎麼說的,又忘記了是不是!我警告你,一會兒到人家家裏給我老實點,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然等回了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俏俏這會兒毫無頭緒,怎麼可能跟着她亂走,儘管根據這女人的話推斷,對方應該是這具身體的親人,但就她這態度,指不定就是要把原主養大了賣了呢。

  李俏俏環顧四周,見周圍很多人拎着行李,大包小包,行色匆匆,心知自己這是在某個車站,便捂着肚子叫道,“哎呀,我肚子疼,我去上個廁所。”

  說完,不等女人同意,便一溜煙地跑開了,留下女人在身後破口大罵。

  車站女廁所隔間,李俏俏栓上門,頂着燻人的氣味,開始接收委託人的記憶。

  委託人叫王紅梅,出生於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父母都是土生土長的村裏人,下頭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作爲長姐,王紅梅還沒竈臺高的時候,就踩着小板凳做飯了,完了還要割豬草、撿牛糞、餵雞……

  這麼能幹的孩子,卻偏偏不得母親疼愛。

  可能是因爲重男輕女吧,經常挨餓受凍、挨打受罵的王紅梅這麼安慰自己。

  她從不去想,爲什麼同樣是女孩,母親對妹妹雖不像對弟弟一樣當眼珠子疼,但至少不打不罵,喫飽穿暖,還有學上。

  而她,明明到了上學的年紀,卻被留在家裏沒完沒了地幹活,家務活做完了還要下地幹農活。

  村裏人結婚早,十六歲那年,母親給她訂了一門親事,是村口老劉頭家的小孫子。

  老劉頭的兒子一家十幾年前就搬去了鎮上,只逢年過節會帶着老婆孩子回村裏探望老父親。

  然後某天,因爲一場命運的相遇,老劉頭的孫子劉英偉一眼就相中了王紅梅,追到王紅梅家裏要跟王紅梅談戀愛。

  周鳳娟,也就是王紅梅的母親,眼珠子一轉便道,“去去去!談什麼戀愛,我們家紅梅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你談戀愛了,將來還怎麼嫁人!”

  少年人情竇初開,滿腔熱情,怎麼會被這點小挫折打倒,回家就央求父母去王家提親。

  劉老頭聽說自家小孫子看上了王紅梅,笑眯眯地誇他眼光好,“紅梅性格好,手腳利索,幹活勤快,除了沒念過書,不識字,其他哪兒都好。”

  劉老頭的兒子聽了覺得還不錯,“賢惠就行,能給咱們老劉家傳宗接代就行,念不唸書不重要。”見劉英偉實在喜歡,便找來媒人上門說親去了。

  藉着彩禮之名,周鳳娟把王紅梅賣了個好價錢,只等她年滿十八,把人打發出門就好。

  然而,計劃趕不上,前幾天,村裏來了個生面孔,對方衣着講究,一看就是城裏來的。

  他挨家挨戶打聽着周鳳娟的住址,找到人後,兩人密談了很久。

  王紅梅清楚地記得周鳳娟當時的表情,像在看一個閃閃發光的金山。

  這之後,周鳳娟就帶她出來了,說是小慧媽幫她在城裏找了份工作,讓她好好幹,多攢點嫁妝。

  但事實並非如此,根本沒有小慧媽幫她找工作的事,這麼說也只是爲了把她騙出來而已。

  等王紅梅出了這個車站,前幾天來找周鳳娟的城裏人就會帶她們上一輛豪車,去到一個華麗莊園。

  王紅梅會在這個莊園裏過上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然後,在某一天,突然死於非命。

  死後的王紅梅化作阿飄聽到了周鳳娟和“城裏人”的談話,後者給了周鳳娟很大一筆錢,比劉英偉給的十倍彩禮還多,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別亂說話。

  周鳳娟抱着錢箱子,激動地直點頭,本就不大的三角眼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半點不見剛死了女兒的傷心難過。

  等回到村裏,她去劉家把彩禮退了,說王紅梅在城裏打工的時候被人家城裏小夥子看上了,如今已經成了城裏人,和劉家的親事就此作罷。

  兩人還沒結婚,王家又主動歸還了彩禮,劉家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背地裏說說王紅梅的壞話,比如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等等。

  王家人因爲王紅梅的買命錢過上了好日子,不光搬去了鎮上,還蓋了棟三層小洋樓,從此成爲村裏人人羨慕的對象。

  王紅梅心裏又怨又恨,但到底顧忌着他們是生她養她的親人,所以便回到那座華麗莊園,找她以爲的始作俑者報仇去了。

  怎料剛進莊園,王紅梅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到了一個黑暗狹小的空間。在這裏,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吸食自己,以至於她一天比一天虛弱。

  直到突然有一天,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她拼盡全力向那束光跑去,然後李俏俏便來到了這裏。

  李俏俏來回觀看了王紅梅在莊園裏的這段記憶,很快確定了王紅梅的死因。

  非常罕見的,王紅梅竟然是死於冥婚作法。

  冥婚,顧名思義,就是爲死了的人找配偶。

  舊時人們普遍迷信於所謂墳地“風水”,以爲出現一座孤墳,會影響家宅後代的昌盛。還有一種就是父母心疼孩子,不想死去的孩子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地下,就在上面給孩子找個伴兒,然後送下去陪他。

  冥婚這種事多出現在貴族或者富戶,貧寒之家搞不出這種事來,因爲沒那個條件。【1】

  冥婚的形式有很多種,但唯有一條是任何形式中都不能缺少的,那就是女方必須手持自己的生辰八字,放到男方生前臥房門口的銅盆裏燒掉。

  這個行爲的意思等同於“我願意”。

  其他可有可無的形式,由主持冥婚的法師看着添加即可。

  在周鳳娟的指引下,王紅梅完成了冥婚儀式,成了別人的鬼新娘,接着,只要她喫下寫有男方生辰八字符紙灰,就可以下去找人了。

  整個過程中,李俏俏並沒有發現哪裏有“替身”的影子,但系統不會出錯,只能說這裏頭肯定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祕密。

  浮於水面的真相多沒意思,靠自己一點一點地挖掘出來才帶勁。

  根據現有的線索,李俏俏大膽推測,覺得王紅梅很有可能是替別人做的鬼新娘。

  這門親事本來是別人的,但別人家的父母捨不得孩子,便把主意打到了王紅梅身上。

  要知道,當初“城裏人”滿村打聽周鳳娟的時候,問的可是“十六年前和蔣老師一起生孩子的周鳳娟”。

  這句話裏透露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也就是蔣老師的孩子,很有可能和王紅梅是同時出生的,兩人很可能有着相同的生辰八字。

  作者有話要說:轉動你的小腦袋瓜子~猜狗血啦~求評論,求收藏!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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