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阿特拉斯與“大天使計劃”
率先看到Nick到來的，是他的跑酷教官，美洲豹普勞爾，正穿着黑色的跨欄背心坐在一旁清涼的牆角里喝着冰鎮碳酸飲料。乍眼一看Nick渾身上下多處挫傷，走路都搖搖晃晃，沒多想便覺得Nick這是跑酷沒練好摔的。吞下一口飽含二氧化碳的飲料之後，普勞爾打着爽嗝開口就是一句不經心的玩笑話：“小狐狸！瞧你摔成什麼樣了，看來明天還是得找我做俯臥撐來啊！哈哈！”
“好，我找你去。做俯臥撐真他媽的管用！呵呵！”Nick毫無表情的變化，冰冷地將鐵臉一甩，看都不看普勞爾一眼便從他的身旁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普勞爾驚呆了，Nick竟然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他這算是答應了嗎？就往常而言，Nick應該會找各種奇葩的理由推脫，然後自己再態度強硬地把他的託辭回絕纔對啊！必要的流程沒走，普勞爾喝完碳酸飲料都好像喫鱉了一般，頓時就在腹中壓滿了氣。他不停地打着響嗝，站起身子剛準備追上去詢問Nick是啥狀況：“狐狸，怎麼了今個？心情這麼不好啊？”
“你別再叫我狐狸了行不行？！我有名字！！！”Nick回頭露出的兇惡眼光嚇得普勞爾教官打了個冷戰，一下就咽掉了腹中積壓的所有酸氣，懵逼地張着胳膊往地上一戳嗝都打不出來了。
普勞爾教官緊盯着前方有點癲狂又有點抑鬱的Nick，比劃着抱歉的手勢，不敢再說一句話。
“切！”Nick氣憤地把頭一撇，轉過身來的時候，他詫異地瞪直了雙眼……他看到了，身着沙德羅地下黨制服的Judy，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擔憂地盯着他看。
“Judy……你……你怎麼會在這兒？”Judy的出現Nick簡直毫無防備，連忙擺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微笑着撓腦袋，用顫抖的聲音逗趣道，“親愛的你來得有點突然啊，嚇到了我都……嘿嘿，你別告訴我，Alan那臭小子也在這兒……”
Judy全然沒有理會Nick的話語，嚴肅地走到了他的跟前，踮腳伸手一把揪起Nick的衣領將他慌亂的臉龐拉低到自己的跟前：“少跟我裝，剛纔我都看到了。說實話，發生了什麼？”
“沒……沒什麼親愛的，真的……”Nick咧着大牙，面色青紫，笑得像個石頭。
“眼圈紅成這樣還說沒事？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想要我猜是不是？”Judy瞪眼有點要生氣的意思。
Nick見掩飾無效，這才無奈地垂下了耳朵，噗通一聲就跪在了Judy的面前，嚇得Judy直後撤步子。Nick抑鬱地嘆着涼氣，眉頭扭動沉默了許久許久，才露出了淚光晶瑩的雙眼，緩緩地張開了口：“昨晚參與保護獅市長的任務的時候，我跑到房頂上去追一個要殺市長的刺客。沒想到，那個刺客，是我的前女友，Megan·Fawkes……你不知道，親愛的，我從來都沒跟你提過。”
Judy聽了以後，表情都有點不對了，不知她那舒張開的臉頰上，是驚訝還是厭惡。
Nick一五一十地繼續訴說着：“說真的，開始也並沒有什麼別的事，好久不見了，坐下來聊了會兒天而已……可誰知，在這個過程中，3個沙德羅的狙擊手盯上了我，差點要了我的命。”
“後來怎麼樣了？你把他們都解決了？”普勞爾教官也小心翼翼地帶着關心的面孔湊了過來。
“不……並不是我解決的。”兩三滴眼淚掉落在潮溼的地面上，與溼氣融爲一體。Nick哽咽着吞下涼氣肩膀都顫抖，“我能活到現在，是用Megan的命換來的……是她犧牲了自己，救了我的命……”Nick無助地望向了眉頭顰蹙的Judy，心中帶着莫名的恐懼異常苦楚，“對不起親愛的……我沒有變心的意思……我只是，感覺，非常不好……僅此而已……對不起。”
Judy垂下了耳朵快步向前，突然一把將Nick緊緊地抱住，溫柔體貼地對他說着：“傻瓜，你跟我道什麼歉啊……會沒事的。我這樣，讓你感覺好些了嗎？”
Nick瑟縮着將雙手合落在了Judy的肩頭，靜默不語。他斷片了，他的腦海在那一刻突然一片空白，雙目也如失明瞭一般不再看得見。一段記憶的千影將Nick的身軀拖拽下遺忘之海，勾羅出近萬張繁雜變幻的畫面，全部清晰地在Nick的腦海間交相輝映。初次與Megan在街市上巧遇的那個夜晚，初次與Judy相逢的那個冰激凌店；與Megan同舟的平靜3年，與Judy共濟的跌宕警察生涯；七彩的畫面飛射到空中炸開，完整地平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半帶着Megan俏皮可愛的笑容，飛向了Nick身後的陰影，幻化爲一股墨藍色的氣流，推動着他一路向前；另一半，牽連着Judy的背影，引向了前方的光明，愈發的接近，愈加的清晰可見……
等到Nick的思維與視野再度恢復的時候，他所能感受到的，是Judy溫和的體溫；所能看到的，是Judy那靠在自己肩頭的平靜的臉。Nick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Judy這般的通融會意真是令他大感意外。嗅着Judy身上的清香，體味着擁抱與信任的溫度，Nick被深深地打動。最後的兩行淚水落在Judy的肩頭，充滿光明的雙眼，向前看去的今後，還是會相當美好的。
Nick終緊緊地將Judy抱緊，緩和的語氣中充滿着感動與感激：“Judy……謝謝你！我只是需要點時間，但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沒關係，我會等的。我相信你！”
那一刻，Nick再度堅定起來的眼神中，確立了兩個目標：第一，保護好最親愛的家庭；第二：爲Megan報仇！
普勞爾教官內心激動地捂着嘴怕叫出聲音，不忍打斷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這一小對兒。可是，橫空傳來的一聲煞風景的叫喊，還是將和諧美好的畫面撕破。
“……是！不！是！很！爽？！”只聽那嘶吼般的嗓音極其尖銳，撞牆拐彎一樣充滿彈性，從通道的上方傳出。擡眼一看，通道頂上不知何時開出了一個大洞，立即從中飛出了兩個白色的身影。排在前面的毛髮蓬鬆，靈巧落地，情緒激動；跟在後面的垂着耳朵，一屁股砸在了地上，眼珠打轉，神魂顛倒，活像剛坐完翻滾過山車。定睛細看，跟在後面的，不就是Jack嗎？！
最先躍出的阿特拉斯興奮地甩着Jack的胳膊大叫着：“怎麼樣？Jack！你就說說是不是很帥很精緻？！只要用水管將這個大洞接上，我在裏面設計的排水通道就能100%地發揮它的機能，一點不剩地將滲入你們地下黨的積水全部排走！你說說！我設計的排水系統是不是天才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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