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責任
Sara見Judy如此舉動一時半會地說不上來話。
Judy便繼續道:“我猜,你現在,一定是發現Jack這人特別的可靠,所以爲自己心靈的船隻找到了理想彼岸,便停船靠腳,就此和Jack一起生活了下去。”
“啊……我……”Sara又一次低下了頭,Judy似乎說到了點子上,“我吧……其實,把Jack看作是家人,看作是一種依靠、一種寄託,也是希望和他一起生活,能幫我忘記自己悲慘的過去。”
“嗯,我明白。你綁在腿上的項鍊,我聽說了,所以Jack他一定也非常重視你。你就放心吧,Jack他一定會來救你的!”鋁做的燭臺在熱火的炙烤下,很快就變軟了。Judy堅持用雙手拿握着炙熱的鋁,頂着牀頭,彎擠成了長長的一片,溫度降下以後,燒軟的鋁便再次凝固。一切完工以後,Judy撲滅了地上的火,自信地笑道,“呵呵,這種裝飾性的鍍金燭臺,並不用於燃燒蠟燭,因此臺身都是鋁製的,熔點相對較低,這樣折成長片以後,堅硬度應該足夠用來撬鎖。不巧,天花板上的吊燈,正好是用鐵絲來固定嵌入的水晶的。”
在獲取了鐵絲和鋁片之後,Judy立刻跑到了大門邊,將鐵絲插進了鎖孔之中,並用鋁片的一角輔助轉動鎖核……不一會,門就被Judy撬開了!
見門開了,Sara簡直目瞪口呆。
Judy則站在門邊很認真地對Sara說道:“嗯,沒錯,Jack他一定會來救你。但我可不想在這地方乾等着別人來救!”
……
四架武裝直升機,滿載着持槍的特種部隊,紛紛飛離了停機坪,向動物城西北角的大森林前進。Jack與Nick,便成爲了所有參戰成員中的先鋒部隊。
Jack終平靜地坐在機艙裏,望着窗外不斷推進的光景,手中緊握着上好子彈的CZ-75自動手槍,目光堅毅:“這麼多天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Sara,等我!我馬上就來救你!”
Nick坐在對面微笑地看着如此認真的Jack,說道:“看來,Sara現在對你而言,真的是十分重要啊。”
“Nick……我跟你和Judy是不一樣的。我們不是情侶。”
“蛤?是嗎?”Nick驚訝地張開了嘴。
“哈哈,你別以爲,是個兔子跟狐狸就能像你們那樣在一起。”Jack望着窗外,輕鬆道。
“那……那你們是怎樣的關係?”
“……家人。”Jack略微沉默了一會,說出了這樣的一個詞,“我和Sara,某種意義上講,都是黑色十二月的受害者,彼此間便有了些憐憫的感情。Sara她,也有着一些特別黑暗而悲慘的過去,這些過去,使我們的命運連接在了一起,從相遇,到熟識。可我和Sara不同,雖然我也經歷過很多悲慘的事情,但我有你們、有里奧多、有各種朋友們的支持;而Sara,卻是孤立的。所以,她便需要這樣的一個精神寄託,去支持她,給她活下去的勇氣。因此,我覺得,這樣的存在,如果超越友情的話,便可以說是親情。我將這種情,視爲一種責任,一種沉重但偉大的責任。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將Sara找回來!”
Nick只是輕笑着坐在對面,似乎對Jack的話深受觸動:“好吧……看來,是我以前想得太淺顯了。我並不瞭解Sara,但既然她對你如此重要,我就一定會支持你!嘿嘿,換言之,我不也得去救那個蘿蔔頭嘛!”
“哈哈哈哈哈……”Jack總算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直升機翻過了一座山頭,便可在茂密的枝杈間,恍惚看見城堡漆黑而高大的城牆。
……
在動物城的轄區精神病院裏,住着一個很特殊的病人。
負責這個病人的主治醫師——斑豹女士,竟開始厭倦每天和這個病人的對話療程。今天也如此,斑報女士板着臉,剋制着自己厭煩的情緒,仍舊推開了治療室的大門。
“終於,上神的福音使你與我再度相會!”病人誇張地擺出了歡迎的動作,臉上擠滿了壞笑,令斑豹女士很不舒服。這個所謂的病人,正是假John:亞特蘭克·阿特蘭蒂斯。
斑豹女士使勁往自己的臉上擠出了微笑:“咱們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進行如此儀式化的對話?放鬆身心,把我當做是你的一個普通朋友,輕快地嘮嘮家常,好嗎?”
亞特蘭克卻陰森地笑了笑:“上神告訴我,真正受到世俗所約束的,其實是你,我的斑豹小姐!這麼多天過去了,你不僅與超凡脫俗相差甚遠,還古板得一點都沒有進步……失望啊。”
斑豹女士攥緊了拳頭,手臂直髮抖:“John先生,請相信我們,您的疾病與您荒謬的信仰有着很大的關係,所以,嘗試從它的圈子中走出。”
亞特蘭克變得越發的嚴肅:“小姐,你這樣說,是褻瀆神靈,會招惹主神的懲戒的。信仰是精神,是靈魂,不是疾病!好吧……那麼,在過去的兩天裏,我想,你已經足夠了解我了。我在此也不會再重複動物城的人民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也不會再強調我對動物城的解放事業是何等的重要,更不會再像昨天那樣向您提出放了我——這種無理的請求。我今天,就來說說你!”
“等等……等等……您不用說我什麼,我還是想更多的瞭解您的過去,這樣纔有助於您的治療!”斑豹女士的語氣越發的凝重,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然而亞特蘭克揮了揮手,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就在這時,他佩戴在右手的電子腕錶上,忽然顯示出一條留言:你主治醫師的個人信息我都找全了,語言我也組織好了,照着這個念,保準你能出去。別忘了,要營造神祕感!——發信人:雷曼·索羅蘭。緊接着,大串大串的個人資料開始依次在亞特蘭克的電子腕錶上顯示。
亞特蘭克略微側目,餘光掃描了所有的信息,正了正嗓子,便又開始了他的神祕的講說:“不不不,小姐,事到如今,我的過去已經不再重要了。今天的主角,是你!小姐。我想請問,你是不是感覺生活並不快樂?每天又都活在壓抑之中?”
“你在說什麼鬼話?”
“瞧瞧!跟之前的態度不一樣了吧!別以爲主神看不出來。我說過,我是他的代言人。前兩天你一直在跟我裝好人!什麼事這樣的不可開口呢?斑豹小姐?”
“你……你簡直無藥可救,再這樣,信不信我給你做電療?!”
“嘖嘖嘖……底氣不足的威脅,無法震懾上神的代言人。你的過去,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在三四十年前,搬到了動物城居住。可那個時候,動物城還並不和諧。身爲食肉動物的你,到處受壓榨、受歧視,甚至難以尋得謀生的工作,生活苦不堪言。”
“你……你……”
“後來,政府製作了電擊項圈,又拿抑制性氣體控制你們的思維、你們的生活,你的人生就此跌入低谷。於是,你參加了一個叫黑色十二月的大暴動,妄圖推翻政府,還你們食肉動物一個自由。然而,事態的發展遠比想象的要更糟,僱傭兵隨意向平民百姓開火。你不用穿如此厚實的衣服企圖遮擋,因爲主神看得見,你的左肩上,仍留有槍傷的疤痕。”
“你……你……你……”斑豹女士坐不住了,她開始流汗,開始瑟瑟發抖。
“由此,你對這座城市的看法一跌再跌,哪怕社會發展到了現在,你依然心存不平,夢想憧憬着一個完美的烏托邦,帶給你平等的、富有人權的生活。主神同樣看得到,你心中憤怒的火苗與日俱增,一間精神病院,根本容不下你偉大的夢想!很快,一顆反叛的心就要浮出水面了……敢問,我說的,是否屬實?”
斑豹女士猛地從座椅上起身,掀翻了桌子,顫抖而大聲地喘息着:“你……你究竟……你究竟是什麼人?!”
亞特蘭克則依然平靜而淡定地說着:“我前兩天已經強調過了,我是解放動物城的關鍵所在!今天的話我再跟你說一遍,信仰是精神,是靈魂,不是疾病!塵世間的一切骯髒與污穢,主神全看得見!而你與我,都肩負着重要的使命,都不應該被這個黑暗而狹小的地方所束縛!”
“我……我……我……”斑豹女士的眉頭緩緩舒開了。
亞特蘭克的面色則變得更加嚴肅:“聽好了,小姐,我只需要一挺突擊步槍!主神會向你承諾,而後的一切,都會慢慢改變的!”
……
當天下午,一輛疾馳的摩托,飛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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