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營救
時至黑夜,少有燈火的小鎮上空,出現了璀璨的星海。小星星靜靜地眨着眼睛,鳥瞰着其下寂靜的大地。
小餐館裏,本身就少有的客人紛紛歸家而去,唯有的幾張擺滿的桌子,也已是餚核既盡,杯盤狼藉,獨剩下那空寂的環境,和淺談的二人。
獅市長仰頭乾了杯中的最後一口酒,凝望着遙遠的星空,慨嘆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你說是吧,哈雷斯?”
“是啊,時光荏苒,我們也都老了。”
“自從今天回到小鎮以後,我發現,人的感受,有時候還真挺矛盾的。”
“嗯?此話怎講?”哈雷斯疑問道。
里奧多輕笑着,雙眸漸露微光:“有時候,故鄉如果變化太大,會引人反感,因爲回憶的寄託被破壞或改造,消逝之後便再也不能尋得其蹤影;而當故鄉的變化非常之小的時候,我今天,感覺也不是太好。畢竟懷舊傷神,兒時的蹤影歷歷在目,叫人感嘆物是人非啊。”
哈雷斯聽後,對里奧多露出了呆滯又無奈的眼神:“吼吼,等一下,我就是個農民啊,思想境界到達不了你的高度,我看你這是要探討哲學問題了。”
“哈哈,哲學的三個基本問題,我是誰?我從哪來?晚上喫啥?”里奧多笑指桌上的杯盤,“不是都解決了嗎?”
“嗯……算是吧。”哈雷斯略笨拙地撓着頭,有點體會不出其中的韻味。
“嘿嘿,算啦,人少,講笑話也沒意思。其實我想說的是,今天在小鎮散步的時候,我路過了咱們‘烏托邦協會’曾經集會的小巷子!”
哈雷斯恍悟般輕拍了下桌子:“你說你,拐這彎幹嘛,直接說你想大夥了不就得了嗎。”
里奧多輕嘆了口氣:“唉……是啊,我真是想念大家啊。我,獅子里奧多·雷恩哈特、兔子Jack·Savage、水獺哈雷斯·霍普頓、大象帕吉梅爾、老虎希爾曼、麋鹿皮波爾、山羊格雷、灰熊莫爾敏、變色龍溫斯頓、倉鼠帝萊文。”獅市長掰着手指點着數,毫不停頓地正好數到了十,“嗯,十個成員,一個不少!除了姓氏我有點記不清了,但名字還記得一清二楚呢!”里奧多說着說着,便揮舞起雙手激動了起來。
“里奧多,你是不是……”
哈雷斯有話都沒說出來,就被裏奧多打斷了。這或許是演說家的職業病,激動起來便吐露壯志雄心,別人是根本沒機會插話的;也可能在於,里奧多今天有酒助興。里奧多大聲興奮道:“嘿!我跟你說,咱們兒時的各種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最開始的‘烏托邦協會’,不過是我跟Jack之間的私人願望。那會兒種族關係緊張,學堂裏的欺凌現象數不勝數。最開始的兩名新成員,是大象帕吉梅爾和倉鼠帝萊文,他倆好像是因爲課外讀物的問題起了衝突。結果啊,帕吉梅爾那麼龐大有力的身軀,竟然被帝萊文遛得滿院子跑,他根本逮不着。我和Jack看當時的情況緊急,再不制止帕吉梅爾,他就要破壞公物了,便趕忙上前去勸架。結果啊,倆人還真被我說服了!”里奧多依然張嘴比劃着,表示還沒說完。
哈雷斯只得託着下巴小聲嘟囔:“是啊……演說的偉大力量……”
“後來,他倆對我們的想法表示贊成,‘烏托邦協會’便有了會員,就此成立了!之後Jack便打算着將協會壯大,宣傳和平共處思想的同時,爲保持協會的神祕感,纔將會議地點選擇在了那條僻靜的巷子。我記得,山羊格雷,就是被Jack拉進協會的。第四和第五名成員,貌似就是你跟變色龍溫斯頓,你倆也打起來了,原因是啥我是真忘了。哈哈,曾有一段時間感覺‘烏托邦協會’成立了就是勸架用的。說得好聽點,小城的維和部隊!”
“啊……是……我跟變色龍還打起來過……”哈雷斯捂臉嘟囔着。
“我記得後來入會的就是皮波爾跟莫爾敏……嘿!我感覺,咱們‘烏托邦協會’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孩子王,老虎希爾曼給拉進來了。想當年他跟小鎮裏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不好管着呢!”
“啊……是的……不好管啊。”只見哈雷斯都快把頭埋進桌子下面了,里奧多這才覺出不對,停止了演說。
“嘿,哈雷斯,你幹嘛呢?”
哈雷斯慢慢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知道當年老虎希爾曼是怎樣被你馴服的嗎?你嘴皮子太好使,人家不服你你不閉嘴啊。”
里奧多聽後紅着臉,尷尬地咧嘴笑:“嘿嘿,抱歉啊,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
哈雷斯如釋重負般地長出口氣:“不過,想起當年啊,咱們沒事搞這種活動,可真沒得到多少家長的認可,雖說這只是兒戲,但畢竟老一輩的人,思想都更加的保守。”
“哎!你這話說的沒錯,當年競選上市長的時候……”
“嘿!里奧多!我說真的……”哈雷斯一聽急忙轉移話題,生怕里奧多又開始他的長篇大論。里奧多一頓,便閉上了嘴。哈雷斯見此舉有效,咽口吐沫趕緊跟話,“我說真的呢,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名協會成員啊?”
“啊?我……我有嗎?”里奧多再次點起了手指,在心中默唸成員的名字,“嘶……沒錯啊,就是十個啊。我記得Jack後來就不讓更多的人加進來了,怕規模大了不好管理。”
“好吧……那你還有沒有印象,曾經‘烏托邦協會’的成員裏,有一隻浣熊?”
“浣熊?”里奧多沿着哈雷斯提示的方向回憶而去,然而頭腦給出的迴應卻是404NotFound,里奧多隻好僵硬地露出大牙,“抱歉啊……我還真是不記得了。嘿嘿嘿……多給點提示好不好?”
“唉……”哈雷斯伸手搓了下臉,“好吧,你沒印象我不奇怪,因爲他剛加入協會兩天,就被你踢出去了。”
“被我踢……哦……哦,哦!”里奧多豎起食指都快站起了身子,“我好像想起來了!一隻浣熊,他叫……他叫……他好像叫迪盟(Demon)!”
“嗯……湊合,你還真想起來了。”
“哎呦,你一說起他啊,也不知道他是有病還是怎麼的,入會以後沒少搞事情!我跟你講啊,他明算暗算跟我爭搶會主地位置,你要說他有更好的領導才能,我把這位置讓給他,我沒意見啊。結果,那傢伙不僅目中無人,天天大爺似得隨便發號施令,還特別的固執,經常硬生生地讓兩個鬧矛盾的人強行和好,也不知道尋根問源,解決最本質的問題。哎呀,我跟你說啊,要是不把他踢出協會,咱這協會,得完!夥伴們這麼玩可玩不起來。”話音落下後,寂靜的空氣中便可聽到里奧多沉重的喘息聲,他已毛髮直立,義憤填膺了。
哈雷斯則用略微輕視的目光斜望着里奧多,好似觀望一個慪氣的莽夫:“你也別這樣說,你又不瞭解人家,興許他也經歷過不少的事情呢。”
里奧多一副鬥氣的樣子盤腿坐在了凳子上:“反正,我覺得他不太討人喜歡。真是,大好的時光你怎麼就提起他來了?不說的話我早忘了。”
哈雷斯則戳着低下去的腦袋一言不發,那身寬肩的農夫裝正好撐住了他斜下去的脖子。
里奧多的目光也隨着哈雷斯的動作轉到了他那並不合身的衣服上:“我說哈雷斯,你穿的這身衣服叫啥呀,顯得你好臃腫啊。”
“農夫裝啊,下地幹活用的,你沒見過嗎?”哈雷斯平淡道。
“見過是見過,不過你這麼一穿,好像身上揣着地雷似的!哈哈哈哈哈!”里奧多捧腹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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