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受人之託 作者:未知 “難道她不是嗎?十年前,她不是墨國公認的狐妖轉世嗎?她要不是煞星,是禍害,墨國會發生地蹦之災?墨國皇帝會聽從大臣的進諫將她用火燒死?我不知道爲什麼被該焚燒致死的她,爲何到現在還活着。”洛汐眼神也很犀利,毫無顧及的將心中的想法全部吐出:“她不要以爲被朝國皇帝拋棄了,就可以不要臉的來找薰,別想與薰扯上一丁點的關係,只要有我洛汐在,她和薰只能做陌生人,永遠別想來禍害薰。” 他的話說得很尖銳。 就像一把儈子手惡狠狠的再次捅進她的心窩,用力的攪動,似乎已經結痂的傷疤,又再次血淋淋的撕裂開來。 十年前的事,一直就是她的結,是她心中隱藏許久的刺! 爲什麼他可以這樣毫無肆意的又將此事給刨出來,當着她一字一句的數落。 他憑什麼? 他是什麼人? 墨宮胤胸口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一樣,痛得無聲無息,似有千隻手,萬隻手無形的在撕扯,讓她喘不過氣來。 “就算如此,這些事和你無關吧!你不覺得你太多閒事了嗎?”她怒視着洛汐,眼底涌現出一抹殺意,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如果你再用言語侮辱她,我一定會殺了你。” 洛汐面對她毫無畏懼,也清楚的從她眼中看了殺氣,可他仍還是要將話全部說出來:“我又沒說錯,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不幸的人的事實。只要與她有接觸的人,誰有好下場?就比如說你?如果不是她一次又一次潛進皇宮裏與你見面,你怎麼背上那些罪名?這一些厄運都是她所帶來的。就算你怎麼維護也沒有用?事實就擺在眼前。而且,她與薰見過幾次面,就將薰迷惑了,她不是有妖術那是什麼?” “薰從來不近女色?唯獨對她動了心思?如果不是她用什麼媚惑的手段?以薰的睿智怎麼可能會貪戀上她呢?你看看,她的出現,給薰帶來了什麼?南京百姓一次一次受到牽連,公主還因此慘死了?殿下,這些事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你如此袒護她,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我勸殿下慎重的考慮我說過的話。” 洛汐的話,越說越讓她心煩意亂,煩躁得腦子都快要炸掉了。 她繃着臉,抿緊脣,眼睛定在一處。 腦子裏不停的迴響着洛汐剛說的話,那每字每句像一根針,全部紮在她的身上,痛得她無處宣泄,痛得她找不到出入口。 她並沒有要南城薰愛上自己?更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一個人? 她不是煞星,她不是厄運,她不是,不是..... 就算再氣憤,再生氣,她也只是暗自心底默默承受,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來。 墨宮胤緩緩擡眼,凝着洛汐那張滔滔不決的嘴,心頭微怒,冷聲打斷道:“我想你可能搞錯了吧!她跟你的薰一點關係也沒有,也不會有,就算有,我也會將這一點希望給扼殺掉。這樣你滿意了吧!你放心了吧!你尤其在擔心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我建議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救出北念塵纔是。” 一句你的薰? 就讓洛汐面色突然變得尷尬,眸色閃耀,似在躲閃,猶豫片刻,語氣緩了緩:“對不起,可能我說的話有些過分,但是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這是命!早就註定了。” 墨宮胤聽到他的道歉,只覺得諷刺,她冷冷的睨着他,眼底佈滿着濃濃的寒意,冷笑:“別在說命運兩個字,很諷刺。你說的話,我已經記住了。” 洛汐臉色一沉。 墨宮胤淡漠的瞅他一眼,冷聲下了逐客令:“夜深了,請回吧!” 洛汐沒接話,自覺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當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墨宮胤那憋了很久的眼淚終於瞬間崩塌,趴在桌子咬緊脣,雙手緊緊拽着桌布,感覺胸腔的呼吸像被什麼東西給奪走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拼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不管再痛,再難受,都要堅持,都要忍住。 可總是有人喜歡揭露那些不爲人知的痛,總有人不顧慮她的感受,硬生生將那些血淋淋的故事給挖掘出來。 可當一切再次被揭開時,原來還是這麼痛! 她真的不想去想以前的事,只是洛汐剛纔說的話卻不停在腦子裏倒帶重播,一遍又一遍,那一字一句像一隻只螞蟻遍佈了她的全身,在噬咬,在啃咬,在爬行,痛到骨子裏,心裏去。 十年前發生的那一件事,就是她此生最痛苦的記憶,是她最絞心的夢魘。 爲何總是在她在快淡忘的時候,又被人狠狠的將這一塊快結痂的傷疤撕烈開來。 上次在南京是墨宮軒,這次是洛汐!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他們都要針對她呢? 她只不過是一個21世紀投胎過來的一個現代人而已,她有何錯?就因這樣?就指控她是妖嗎? 她也好希望自己就是一個狐妖,那樣她就有能力將這些人全部殺掉! 她沉痛的閉上眼,將這些不甘,將這些痛苦全部往肚子裏吞,深深吸了一口氣,擡手將眼角的眼淚拭擦掉。 不要哭,不要傷心,不要埋怨任何人! 就算這是命,你也要將這一條路扭曲,鋪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沉寂會兒,慢慢將那些不開心的情緒降低後,也想通了。 墨宮胤並不再去想洛汐的話,起身開門走了出去,她不會忘記,自己還要幫阿離去給景凌帶話。 她悄然的把門關上,飛身掠過圍牆,跳出巷子,直奔城外軍營。 夜幕降臨,深黑籠罩,但見林中光影晃動,似有一抹白色朝北邊方向飛掠過去,飄飄蕩蕩,形同鬼魅,像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城外南京駐紮的軍營,守衛森嚴,到處都有一排排士兵遊蕩。 墨宮胤到這裏的時候,也是寅時,她不敢再耽擱,直接走了過去。 “你是何人?竟敢夜闖軍營。”在進駐紮入口的位置,守衛的士兵見到她走過來,立刻舉着武器擋住她的去路,一臉戒備的看着她。 她立在原地,看了擋着自己的兩士兵一眼,從怔裏拿出南城薰曾給她暗部的令牌在他們的眼前一晃,對於這個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因爲令牌上面刻着一個“南”字。 其中一個士兵一見立刻就認出令牌,收起武器,一臉嚴謹的問她:“那你來這裏找誰?” “我要見你們景凌將軍。”墨宮胤眨了眨眼,回答。 她話剛說完,裏面軍營的道上暗處走出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 走出之人正是景凌,他一身金色鎧甲着身,聽到聲音便走了過來詢問。可走到一半就看到是墨宮胤站在入口的位置,他滿是是疑惑。 “參見將軍。”士兵站在一旁,恭敬的朝裏面站着的景凌行禮。 “景凌將軍。”墨宮胤一眼就認出站在裏面的人,臉上一喜,衝着他就大聲喊道,招了招手。 景凌見狀跨步走過去,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眉頭微蹙:“殿下,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裏了?” 她就不怕他們認不出她來,當是敵人探殺了? 墨宮胤聽了笑了笑:“我當然是來找你了,有時間嗎?我想單獨跟你說一件事情。” 景凌眯起眼,慎重的幾分,還是呆呆的點頭:“去我的營帳吧!”說罷,就轉身朝自己營帳走去。 墨宮胤緊跟着他走去。 營帳裏,景凌並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吩咐外面守衛的士兵給墨宮胤搬椅子,自己站在案桌旁邊。 墨宮胤只是來帶一句話的,根本沒時間坐。 見士兵去搬椅子時,主動開了口:“景凌,我只是受人之託,給你帶一句話,說完我就會離開。” 景凌一臉茫然,怔然的望着她,“殿下有話但說無妨。” 墨宮胤很喜歡景凌呆呆的樣子,難怪阿離會喜歡上他。 所以她抿脣,直接問他:“你還記得阿離將軍吧!” 景凌聞言渾身一震,眸光一閃,暗暗的點了點,回答:“當然記得。” 墨宮胤眉眼彎起,因爲哭過,眼睛還紅紅的,她說:“前一段時間我去朝國,正好遇到了阿離將軍,也是她幫我脫險逃離朝國。所以在我離開之時,她託我給你帶一句話。” 景凌心裏隱隱生起絲絲竊喜,滿目期待,卻又不敢直接問,只能裝出滿不在意,淡淡的問:“她要帶什麼話?” “她說,她想你了,很想,很想。如果有機會的話,叫你給她寫信,她很期待你的回信。”最後一句話是她故意說的,說罷,眼睛盯着景凌,期待着他的反應。 “她....真這麼說......”景凌聽到前面那一句時,羞澀的俊臉泛起淡淡的紅暈,單純的模樣很可愛。 “恩,她真是這麼說的。”墨宮胤眨眼,很確定的點頭,反問:“你會給阿離回信吧!” 景凌抿脣,突然面色一正:“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殿下。” 雖然沒有說回不回信,但她猜想,這傢伙應該會回的。 “既然話也帶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話也帶到了,墨宮胤也要離開了。 “殿下,我這裏也有一個人要見你。”景凌叫住她,眸色閃爍,目光向她身後掠過看着那緩緩走進來的人,自己卻退了出營帳,只留下他們兩人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