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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作者:雩白
林叔忍俊不禁,神色嘲弄,“世子不亏心嗎?”

  算计林非时算计的痛快,下手不曾迟疑,现在說是为了林非,怎么就這么令人发笑呢。

  楚斐然眸色黯然,“……所以才需补救。”

  林叔微怔,望着楚斐然的目光不再充满敌意。

  “虽存在误会,但到底是我对不住他,也未管好手下之人,害他受伤、中毒……”楚斐然坦白并承认错误,林叔养育林非,是受林非尊重的长辈,楚斐然不希望他一直对自己持有敌视与怀疑的态度。

  他真心实意的剖白還沒說完,就见林叔脸色蓦地一变,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咯咯噔噔的响,“中毒?你给老子說清楚,他中什么毒?!”

  中毒之事林非沒告知林叔?!楚斐然心绪翻涌,堪堪维持镇定,喉口收紧疼痛,“……三月散。”

  三月散是什么,林叔以往跟在林蔚身边当副手,也曾有所耳闻,不想有一天那药会用在林非身上。

  “你畜牲!你怎么可以、”林叔怒目圆睁,指着楚斐然的手发颤,又生气又心疼,气楚斐然不顾半分情谊给林非下药,又心疼林非自己扛,什么都不与他說。

  楚斐然受着骂,无任何辩驳的想法。本就是他犯了错。

  林叔生生压下怒火,语气仍然不善,“你何时能料理好戚家回京面圣?”

  楚斐然思索后答:“半月。”

  “不能再快了?”林叔心裡急,就怕三月散的毒性蔓延。

  “动手前需禀明圣上,一同下手才能将戚家连根拔起。”

  楚斐然解释道,解决戚家不是抓了戚明远就行,更重要的是除去戚家在朝中盘根错节的枝丫,他在此对戚明远下手,圣上则在京动手,联合起来,才能出其不备,打其一個措手不及。

  林叔心中也明白,可依旧心急,可急也沒有办法,终要一步一步走。

  林叔问:“你打算如何布局?”

  楚斐然嘴角紧绷,将早就推演百遍的计划,以及所包含的旁枝末节都又過了一遍,确定无任何遗漏后,和林叔和盘托出。

  林非守在门外百无聊赖,他习武,耳力比常人要好上些许,可雅间内两人声音压得低,他就是贴门缝上也听不见裡面在說什么。

  反倒是他出格的动作,频频引人侧目。

  林非对上過路人疑惑探究的目光,若无其事轻咳一声,背手转身信步立在栏杆前。

  林非抑制住想回头凑近偷听的冲动,心裡头跟猫爪子在挠似的。

  過了许久,身后的门开了。

  林非转身,兴致冲冲地看着楚斐然与林叔,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心下琢磨可以从哪個下手,可以让他们将谈了些什么透露给他。

  岂料林叔不给他机会,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神采复杂,三两步跨到他身前,拉他挡在身后,身体力行的隔绝了楚斐然和他的接触,浑身都写满了防备。

  楚斐然越過林叔,与林非对视一眼,眼底喑暗的情绪消散,盈满笑意。

  林叔眉头一皱,往左侧挪了半步,将林非遮了個严实,挡住楚斐然的视线。

  林非茫然地眨眨眼,“你们谈好了嗎?”

  楚斐然正要說话,却被林叔抢了先,林叔扭头道:“已经商量好,我留在山下半月,你且先回寨子去。”

  林非不解,他全程牵桥拉线,怎么到最后他被蒙在鼓裡,什么都不知道?

  “林叔,我陪你一起。”林非道,他才不回去,沒有用過就丢的道理。

  “不行。”

  林叔坚定拒绝,楚斐然虽說有十足把握,但林叔仍旧担忧林非的安危,只有回到山上才是最安全的。

  林叔說一不二,林非别无他法,目光投向楚斐然,沒說话,眼睛裡却清清楚楚的写着:你也要让我回去?

  楚斐然唇角微动,在林叔欲杀人一般的目光下,移开视线,假作沒看到。

  林非:“……”

  林非气笑了,“行,我回去。”

  林非转身就走,林叔轻叹了声,挥手招来一人,“你带人送他回去。”

  “是。”

  那人应下,下楼叫上角落一桌人,急急忙忙去追林非。

  林叔朝楚斐然和善地笑笑,“便按计划行事。”

  楚斐然点头,送林叔下楼,不多时,酒楼裡下边大堂的人哗啦啦走了大半,酒楼周边游荡的人也少了。

  马车停在周边,车夫见楚斐然出来,便赶车過来。楚斐然踩上马车,“回别院。”

  车夫犹疑了会,想问還有一位公子在何处,但畏惧楚斐然素来的脾性,不敢多提,驾车离开。

  行至半路,马儿受惊吓般踢踏蹄子,车夫用力扯住缰绳,将马儿制住,急忙询问,“世子可安好?”

  “无碍。”

  楚斐然道,注视突然从小窗窜进来的林非,嘴角带了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谈了什么?”

  “你不是回去了嗎?”

  两人同时开口,林非绷着嘴角,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楚斐然沒忍住,笑了。

  “我与林叔商谈之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需先征得林叔同意。”楚斐然淡淡道,心情十成十的好。

  林非瞥了他一眼,“行,那我暂时不问。不過我为你们牵线搭桥,你们就這样把我撇一边,不妥吧?”

  這是林非最气的地方。

  楚斐然解释:“我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能为自己安全负责。”林非道,他常年习武,打不過也能逃。

  楚斐然想到林非一身武艺,以及灵活的轻功,无力反驳,只能道:“关心则乱,林叔怕你出事。”

  林非终于正眼瞧楚斐然,“那你呢?”

  “我自然也怕……”楚斐然抬眸,漆黑的眸子裡映着林非俊俏的面容。

  林非坐直了身体,尖牙咬住唇角内部,轻微的疼痛压制他上翘的嘴角,等待楚斐然下言。

  “……怕你出事,林叔会将我大卸八块。”

  林非:“……”

  “你就不能說两句好听的?”林非不满,斜睨楚斐然。

  楚斐然略做思量,“我的忧虑与林叔无关,皆是因你而起。”

  林非摸了把胳膊,牙酸,“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楚斐然失笑,“怎么不回去了?”

  “谁說我不回去?”林非哼了声,想着楚斐然和林叔把他撇开就来气,但现在对着楚斐然這张脸又生不起气来,反而心裡头有点美滋滋的。

  “就你怕林叔把你大卸八块?我也怕的。”林非叹了口气,“我去磨林叔,我就不信不能留下来。”

  “我走了。”

  林非撩开帘布,一跃而出,楚斐然挽留的话還沒說出口,人已消失,只余下帘布晃动,昭示方才有一人曾离开。

  楚斐然盯着晃动的帘布,眼底闪過懊恼,后悔自己沒学武。林非来去自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却只能看着。

  楚斐然心下无奈,回别院后甲戊来請罪,他们沒提前发现,令主子置身于危险之中。楚斐然沒追究,只吩咐下去,命令死士若发现林非前来,不要阻拦,当做不知便是。

  甲戊领命退下,楚斐然走进书房,润笔写下一封信,亲手封蜡,命人送去京城。

  快马加鞭,信件从边关至京中需耗时六日。這也就意味着,六日后,圣上会对京中戚家人动手。他至多再等六日,消息从京中传至边关,戚明远狗急跳墙,总归会给出他所希望看到的反应。

  就算他能忍,楚斐然也能令他做出反应。

  十二日一晃而過,期间楚斐然见了林叔三次,除却第一次,后面两次都有见到林非。

  林非跟在林叔身后,乖乖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楚斐然看他样子,就知他要留下来,肯定被林叔教训了。

  “咳咳!”

  林叔看不惯楚斐然看林非的眼神,干咳两声示意自個還在,别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楚斐然收回目光,与林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几句,坐够了半個时辰,告辞离开。

  不多久,林叔带着林非,也离开。

  边防营,戚明远营帐

  帐内,一片死寂,戚明远一身甲胄,脸色阴沉。他身后,跪了三名军士,以及四名黑衣人。

  戚明远叉着腰,来回踱步,不住数落,“养你们吃干饭嗎?查,查不出。探,探不到。抓,抓不到!”

  几人战战兢兢埋头,唯恐戚明远朝自己撒气。

  戚明远气得肝疼。就在十日前,他便发现一中年男子肖似林蔚曾经的副手参将,安远将军林奇,還与楚斐然见過面。

  他直觉不对,命人去查,却次次一无所获。宁可错杀不可放過,戚明远安排了刺杀,若能生擒那中年男子最好,若不行也要取他性命。

  他手下死士前去,去了十二人,只余一人逃回。戚明远這才知晓,他们還未靠近,便被截杀。

  戚明远不死心,若那中年男子身份如自己所想,就是拼死也要杀了他。

  定罪讲究证据,就算圣上、整個朝野知道戚家当初谋划参与‘林蔚谋反被诛’之事,只要沒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以他戚家在朝中地位,以他戚明远在边防营能调动的兵力,圣上就不能轻易定他戚家的罪。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料想圣上也有所顾忌。

  戚明远灌了口凉茶,镇静下来,谋划后事。

  此时,帐外却传来一声长啸:“报——”

  “戚将军!将军府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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