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夜有多深了,楊楚生也不知道,這哥們站在燈光下,閉上眼睛,腦子才一迷糊,立刻就感覺身子一陣疼。蚊子太多了,這哥們小聲地罵,當然罵張英紅。
突然,這哥們鼻子聳一下,聞到一股香皂的香氣,不用回頭了,肯定是張英紅,誰洗澡能有這種高級肥皂。
“楊楚生,怎樣,這滋味不錯吧?”張英紅走到他身邊,問完了還露出盈盈笑臉。
楊楚生手拍了一下小腿,也笑“張英紅,告訴你,好男不跟女鬥,如果你是男人,今晚我就讓你好看。”
“嘻嘻!”張英紅笑得挺嫵媚的,這女人真要玩嫵媚,媚入骨了。雙手放在一對高聳的下面,身子還晃了兩晃,才說“你是好男人呀,不錯,是不錯。”
天啊!這女人有多崎形,說完了,臉上還是笑,然後真的往楊楚生只穿着內褲的地方瞧。
“你真毒,怪不得到現在還嫁不出去。告訴你,你怎樣,我都不怕,我就讓你瞧瞧,真正的男人,是什麼樣子的。”楊楚生咬牙說。
“嘻嘻,行,我呀,就等着看真正的男人是怎樣的。”張英紅說完,張開小嘴巴,打一個哈欠,轉身走了。
這什麼女人?楊楚生看着她的身影,原來她擺起細腰,也是柔軟得不行。真想衝上去,先給她兩耳光,然後剝光她身上的衣服,再然後……
“行了,回去休息吧,不過明天的活,可不輕鬆的哦。”張英紅突然回頭又說。
說起來,這女人看着楊楚生的樣子,也不敢再怎樣折磨了。真要死了人,也有責任的。
第85章被她澆一臉
這個狗屁的縣勞改場,比真正的監獄還苦。楊楚生感覺才合上眼,就聽到一陣“嘀嘀嘀”的哨子響。
這一響,就跟聽到軍號一樣,呼啦啦的一大羣人,都從地板的草蓆子上翻身跳起來,只有他還手腳張開,躺着不動。
“喂,起來了。”那個黑包工頭伸腳輕輕踢了楊楚生一下,小聲說。
“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楊楚生翻身就罵。
“誰在罵,站出來!”突然一聲喊,嚇了所有人一跳。大家的目光都瞧着楊楚生,感覺這傢伙怎麼就不老實呢?
“是我罵的,你叫張場長來,我昨晚什麼時候才睡。”楊楚生衝着拿木棍的傢伙也喊,他想暴發一下了,不然會讓人發瘋的。
張英紅原來站在外面,一聽楊楚生還敢罵人,走進來了也說“他要再罵,就讓他戴木帽。
木帽當然就是木板做的帽了,這裏面知道的人都替楊楚生擔心,這一頂帽子少說也有七八斤,人要是戴一天,額頭上就會被磨破一圈血痕。
“拿來,我戴!”楊楚生又大聲說。
“幹什麼?”場長也走進來了,聽拿木棍的傢伙一彙報,對楊楚生說“到了這裏,就要好好改造。”然後沒有說什麼了,轉身就走。
不管到什麼地方,也不管什麼年代,各式人都有。這位場長吧,幾乎是不管事的,是他自己不想管,因爲感覺管得沒意思。這個楊楚生,他還能不知道,而且也有人跟他打過招呼的了。
“起立,大家趕快喫飯,提早動身,到東方大隊支援農業學大寨。”張英紅喊完了,看了楊楚生一下。
這毒女人還真會利用這些勞改犯,她就是東方大隊人嘛。讓這些犯人,就免費給他們大隊勞動,他們大隊還不用出伙食。
張英紅的目光,又有點得意,東方大隊的田地,是跟紅光大隊連接的。其實到那裏支援農業,也讓紅光大隊的人瞧瞧,楊楚生的樣子有多新鮮。
“所有人都要戴帽。”張英紅又說一句,然後走出食堂。
哎呀太好笑了,楊楚生走在最前面,回頭看,真的讓人笑大。天還不大亮,朦朧之中,路上就走着一羣人,胸前掛着牌子,頭上戴着尖頂的帽子。要是有社員看見了,可以嚇死人的。
“鈴鈴鈴”!到了一個拐彎處,前面響起一陣自行車的鈴聲。
“哎呀……”突然大喊聲起,然後“砰”地一聲,剛剛轉過彎,騎着自行車的女人,嚇得高聲大喊,自行倒在地上也不顧,坐在地上,張開嘴巴直喘氣。老天爺,原來是人,她以爲是什麼邪門東西。
“哈哈哈!”楊楚生笑得最大聲,這一路會嚇倒多少人還不知道。
張英紅騎着自行車,大聲喊“不準笑!”
誰聽她的,因爲沒有人能忍得住。其實她自己也在笑,確實這七八十個人的模樣,可以嚇死人。
那個牛鬼蛇神的哥們,突然撞了楊楚一下,然後下巴朝着離他們也就幾步遠的張英紅揚。
楊楚生也笑,感覺這傢伙屬於牛鬼蛇神一類的,確實不冤枉。明白他的意思了,張英紅騎在自行車上,慢慢踩。這一扭一扭的,自行車那個小小的座上,都差點被又肥又圓的,給淹沒了。
東方大隊的社員們,新鮮啊,都在看楊楚生,就是這傢伙,害得張衛國現在變成農民,那傢伙也在。
“楊楚生,嘻嘻,你他媽的也有今天!”張衛國樂啊,笑啊,就像得了半角瘋一樣,手舞足蹈。
“哎呀,張……主……任!哈哈,你也是農民了,嘻嘻!”楊楚生也笑着大聲說,還看着張英紅,她能怎麼辦。
張英紅確實不能怎麼辦,只能大聲喊“我們今天就是要將這個小山包,變成良田。”
對呀!楊楚生在笑,他不是跟水筍叔商量過的嘛,準備將他們那幾十畝沙質田,改造成泥質地的嘛。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就讓這些勞改犯,還有縣裏的什麼支農大軍,都來幫助他們,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嘛。
想到這,楊楚生真的樂了。就如今天他們要將什麼小山包變成良田,這種事情對於以後的發展,根本就有弊無利。而且全縣的農村,動不動就是移山造田的,這地方又不是真正的山區,移什麼山呀,以後還得後悔山太少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的,紅光大隊的社員們,都往東方大隊這邊跑,知道楊楚生在這邊勞動了。
劉雪貞看着他的樣子,真的想哭。秋月嫂和桂香嫂,看了也是默默無語。
張英紅卻是挺神氣,她當時帶着民兵到紅光大隊,已經成了紅光大隊的公敵了。看紅光大隊的社員們臉上的表情,這女人還大聲喊“楊楚生,你還不夠積極。”
“楚生,來一下!”水筍叔突然大喊。
“勞改犯不能隨便跟人說話。”張英紅又大聲說。
水筍叔纔不管,他可是根特別正的貧下中農,怕什麼張英紅。走到楊楚生身邊,先掏出菸絲。
怎麼着?張英紅也不敢阻止了吧。楊楚生點上喇叭煙,美滋滋吸一口,笑着問“水筍叔,什麼事?”
“是關於生產的事,政策鬆了點,我準備讓社員們大搞副業。”水筍叔說。
楊楚生急忙說“別,還是按我們以前那樣,還有,我們的沙質田改造的事趕緊搞出來,要搞得有聲勢,有多少紅旗都拿出來,插得越多,人家支援的越熱鬧。”
兩人說了一陣子,水筍叔點着頭,明白楊楚生的意思了,讓別人幫助他們改造農田,他當然高興。就知道這傢伙的腦子,能想出別人想不到的。
“拿去!”水筍叔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還沒有開過的菸絲,往楊楚生口袋裏塞,朝着社員們喊“沒事了,楊楚生好好的,幹活了!”
說是這樣說,劉雪貞可不屬於第三生產隊的,看着楊楚生的樣子,流淚是肯定的,從口袋裏掏出幾張五角的鈔票,也往他口袋裏放。
“別拿,那裏東西貴得驚人,跟吸血鬼差不多,五毛買不到兩毛的東西。”楊楚生邊說邊掏出錢,抓着劉雪貞的手,將錢放進她手裏。
秋月嫂和桂香嫂也走上來了,張英紅雖然聽了楊楚生的話有些不爽,不過卻也不敢怎樣。
“曬成這樣了。”桂香嫂看楊楚生的脖子,一片紅,明白是烈日曬的。這美少婦心裏是難受,只是不大敢哭。
“水雞叔跑公社,說要請公社快點讓你回來。”秋月嫂也說,她跟桂香嫂不一樣,想怎樣哭就哭。
“行了,楊楚生,你已經歇了太久了。”張英紅又在叫,她也想不到,這小知青原來還能讓女社員上心。
“沒事,幹活去吧。”楊楚生朝着三個女人說,還笑一個,轉身拿起鋤頭。
“哦,那兩個女人,對你不錯。”張英紅的目光從秋月嫂和桂香嫂的身上,轉向楊楚生說。
“最少比你漂亮。”楊楚生小聲說,裂嘴就笑,怎樣?氣死她。
張英紅瞪這傢伙一眼,這話對於女人來說,殺傷力可不小。不過她不氣,這傢伙不老實,就整到他老實。
“嘀嘀嘀”!哨子一響,勞改犯們走向炊事那邊,比勞動積極多了。
楊楚生看一下三個大鐵鍋,沒啥的,清一式都是番薯塊煮清水,相當於將番薯放進開水裏,連塊帶水一起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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