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張英紅連理都不理,自顧着喫。
“嘖嘖嘖,你胸前都溼了。”楊楚生說完就笑,反正她那樣毒,他就磨嘴皮,以毒攻毒。
張英紅一雙挺美的丹鳳眼翻成白的。不過也確實,她的短袖衫胸前真的是溼的。
“脫掉吧,怕什麼。”楊楚生又小聲說。
張英紅的胸前,很明顯起伏了一下,想跟這傢伙計較,他可是說得特別小聲。除了這傢伙,還有誰敢跟她坐得近一點。
“喫完了,學習一個小時。”張英紅站起來大聲說,不跟這個死不悔改的小知青坐一起了。
楊楚生纔不想學習,這大中午的,小山包上面有樹有草的,正是午睡的好機會,放下碗就往上面走。
“楊楚生,你敢不學習?”張英紅手裏拿着一本紅皮語錄,朝着他就喊。
“尿急啊,張場長,怎麼辦?”楊楚生回頭問,他手裏不也拿着一本紅皮的。
這傢伙樂啊,走到一塊石頭後面,看到下面有一棵茂密的野番石榴樹,人躺在下面,上面根本就看不見。這哥們爽啊,跳下有半人高的坎,往那樹下一躺,一個小時,能做個特別好的夢。
天熱,人坐在樹下,都有暈暈欲睡之感。七八十個人,張英紅也犯困,也沒注意楊楚生這傢伙尿不急了以後回來了沒有,反正她自己也感覺急了。
這張英紅手裏拿着紅語錄,看了一下上面,不往石頭後面走還要往那。
太熱了,女人確實不方便。張英紅還沒蹲下,先將綠色短袖衫連同背心往上掀,好傢伙,從雙峯到小腹,一片的汗水。
這女人美麗的身子,只能她自己孤芳自賞了,確實美。白的又白又薄,好像一摸就會破一樣。紅的紅得也美,就如很嬌豔,正在等待着蜜蜂到來的鮮花一般。飽的飽得就如已經完全成熟的某種果實,讓人擔心,要不摘,就要浪費了。
一種聲音,然後,一股透明的水流,居高臨下,就往那棵番石榴的葉子上澆。
楊楚生這傢伙運氣不大好,誰叫他一躺下就呼呼了,還張開嘴巴,差點打起呼嚕。
突然,從樹葉上灑下一股如雨般的水,這哥們一睜眼睛,急忙站起來,這水流也真是的,灑得他臉上都是。
大約半人高的高度,楊楚生一站起來,這情況就複雜了。老天爺!張英紅人蹲着,上衣還沒有放下,正低頭邊灑水邊擦汗。突然間被楊楚生嚇一跳,嚇得她“哎呀”出聲,然後下面一片渾白,往地上坐。
楊楚生不暈也得暈,怪不得感覺雨水有什麼味道,原來……
這女人的身體,這這,楊楚生趕緊移開眼睛,這一跌坐在地上,身體也往後仰一下,什麼形狀,什麼顏色,都都……
張英紅的臉不紅也沒道理,急忙站起來,慌忙間,顧得了上面顧不了下。
楊楚生急忙往下面走,張英紅慌亂整理好衣服,還聽到有人問“楊楚生,你的臉爲啥都是溼的?”
沒聽他的回答,張英紅的臉陣陣在發燒,感覺這傢伙的嘴裏也可能會……,
這女人也暗叫老天爺,感覺吧,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第86章甘蔗園裏
楊楚生這傢伙,好像吃了什麼仙丹玉露一樣,反正下午開始幹活,他就時不時“撲”地笑。
“嚴肅點!”張英紅雖然知道他在笑什麼,但習慣了的,不隨時喊幾句,她還感覺太冷清。只是這哥們直起身子,朝着她看的時候,搞得她的臉又得紅。
張英紅還挺有想法,他喝了她的那種,那是他活該,就是不知道他看見了她的身體沒有,要是看見了,又看了多少?
也怪不得她老將這事放在心上,她可是連對象都還沒有,也從來沒有人敢幫她做媒。就就就在灑水的時候,就讓他看了,她能不放在心上嘛。
“嘀嘀嘀”!這是收工的哨聲。
楊楚生扛起鋤頭,看着落入遠處山巒的落日,輕聲地哼哼“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
因爲感覺好笑,就能哼歌,不過楊楚生還是有準備的了,反正這個女人,吃了點虧,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張英紅一路上,多次看着楊楚生的背影,心裏多想問,看了她沒有?當然不敢問了,要問也得在無人的時候。
“走快點,肚子都餓扁了。”楊楚生回過頭就喊,眼睛跟張英紅對一起,這好,這個女人又瞪他一眼,然後跟以前不一樣,趕緊移開。
確實餓,誰都餓,太陽將要下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肚皮貼着後脊樑了,還走了大約七公里的路。才一進勞改場的門,先別說,都往食堂跑,飯還沒做呢,喝口開水也先行。
楊楚生自己坐在草地上,掏出水筍叔給他的那包菸絲,捲了一根。雖然口乾舌燥的,但此時他卻在抽着煙,腦子已飛到香港去了。白雪知道他回來了,會怎麼樣呀?會不會跟前生一樣,被她的舅舅送到美國。
思念啊!楊楚生只能坐在勞改場裏面的草地上,擡起頭,望着剛剛從東邊悄悄浮現的一輪新月。想起的是他跟白雪在菜園裏的那一晚,還好像聽見她小聲說的話“月亮,我們結婚了!”
飯還沒做好,其他的人也都趁着這個機會,爭取一個休息的時間,有的乾脆往什麼地方一躺,能睡多一點就睡吧。
楊楚生的臉,卻在專注看着新月,突然心裏也有所想,缺了半邊的月亮,是不是在預示着,他跟白雪,又得跟前生一樣,永遠不能團圓呢?
“白雪,你好嗎?”楊楚生突然小聲說,說準確點,應該是心裏在喊。
“楊楚生,你在幹嘛?”張英紅也想到食堂,看着這傢伙一付沉思的樣子,還問。
楊楚生擡頭,很不爽看她一眼,他正想得好好的,打什麼岔。隨便回答“沒有。”然後繼續想白雪。
“你是不是準備逃跑?”張英紅其實是無話找話,也不怕別人看他們倆在一起有什麼想法,勞改場的幹部,做做這些人的思想工作,也是很正常的。
楊楚生真不麻煩,乾脆就跟她談了吧,小聲說“我說張英紅,你還是不要跟以前那樣了,社會是會變的,我敢跟你說,這勞改場,明年就解散。”
“哼哼,你以爲我安心有這裏呆着呀,告訴你也不怕,以後你別再犯事,不用多久,我會到派出所。”張英紅也跟他說實話了。
“哎呀,警花呀!”楊楚生說着打量着這女人,感覺她要穿上警服,是美還是醜。確實,她要穿起白衫藍褲,這身體的曲線,還有這美麗的臉蛋,活脫脫警花無疑。
“警花?”張英紅還問。
不跟他解釋了,楊楚生還有不少事要想,其實心裏也有點急,這時候政策很明顯是變了,變得比較寬鬆。只是這其中也隱藏着動盪,動盪的政策,首先喫虧的,就是急着想發展的農民。
張英紅還朝着楊楚生瞪眼,站起來走了。還有想法,這傢伙給臉不要臉,她真的想跟他談談,他卻還故意不理。
楊楚生心裏是有點急,應該說吧,這時候極少數,剛從牛棚上來的老幹部,會以爲政策真的會一直這樣下去,其結果,就是這些人再度遭殃,就如郭副書記這些人。
喫飯的哨子才一響,這時候,最要緊的就是喫飯。楊楚生走進食堂,看張英紅也從裏面出來,她有他們自己的小食堂。差點朝着她問,明天還有什麼折磨他的手段,就快點說。
折磨人的手段,在這勞改場,不用找,隨便說就有。晚學習才一結束,張英紅喊着“起立!”然後大聲說“明天挖魚塘,楊楚生到甘蔗園鬆土。”
他孃的!楊楚生差點罵出聲,這女人還折騰個沒完,行,她要怎樣就儘管來吧。
給甘蔗鬆土,聽起來是輕鬆,但其實也是折磨人的活。這時候的甘蔗,都長得比人還高一點,但還高不到能夠遮住陽光。人在裏面,同樣得忍受着烈日的暴曬,而且還沒有風,因爲夏季的風沒有冬天的北風尖利,吹不進茂密的蔗葉。
才喫完早飯的楊楚生,扛起鋤頭就走。張英紅還站在食堂門外,他就故意不鳥怎麼着,反正別惹得他性起,到時候,真沒有她好看的。
真的,非常歲月,碰上非常的事,更碰上變態的張英紅,楊楚生就是再苦,也就咽吧。
這活真的難,頭頂上的陽光就如火爐一樣在燒烤着人的身體。而且甘蔗的葉子,那裏特別鋒利的,楊楚生的鋤頭,才一上一下揮了一小陣子,手臂和大腿,已經被劃出好幾道血痕。
誰要想爭取積極點,那是天字第一號傻瓜。楊楚生放眼看一下,挖池塘的人離他足足有兩百米,又沒有人在監視他。這哥們不管了,走進蔗園裏面,這時候的甘蔗葉子,已經長到從外面看不到蔗園深處。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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