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九隻教主
李承鐸的表情略顯尷尬。
林默一看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準是他做的沒跑。
只見林默輕咳一聲:“說吧,你乾爹不會怪你的。”
李承鐸只好朝着老金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乾爹,我想在孃親面前表現一下我的武功和能力,所以故意讓下屬配合我演的一場戲……”
老金一臉複雜。
虧他還以爲是自己從前的仇人呢。
柳明安了解了前因後果,哈哈大笑:“這也算是陰差陽錯了,如果不是有這麼一遭,老金也不會想起我來。”
柳明安調笑地瞥了一眼老金。
老金連忙辯解:“不是的!娘子!我只是內疚,不好意思找你,我也不知道你走的時候懷着孩子,如果我知道……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帶着孩子過這麼多年?”
柳明安笑:“好了,我就隨口說說,你別緊張。”
“這些年我過得很好,阿硯懂事,我也不缺錢,也沒人敢欺負我們娘倆,說到底……還是我一直瞞着你。”
林默見兩人越說越自責,忙插話道:“我這幾年也聽說了阿硯的名聲,是個很好的孩子,我還蠻想見見她的。”
柳明安笑着看向林默:“不如辦宴的時候就把阿硯叫回來吧,我們這般好,阿硯也當認你做乾孃,到時候……”
她頓了頓,看向李承鐸,笑而不語。
李承鐸見自己的危機過去了,悄悄鬆了口氣,又迅速接起話題:“阿硯比我年紀大嗎?”
柳明安搖搖頭:“不,她應比你小几個月的。”
“你見了她,叫她妹妹就好,不過……”
柳明安突然想到什麼,面露難色道:“你們之前不會見過面吧?”
林默也看向李承鐸。
然而李承鐸卻搖頭:“我大概跟阿硯妹妹有過幾次交集,但彼此都沒見過面。”
李承鐸說的保守一點叫“交集”,在林默看來,他可是女主柳金硯的一大勁敵。
魔教在江湖中的地位本就是“作惡多端”的邪惡陣營,而女主柳金硯是真正的正派。
老教主讓李承鐸做的都不是什麼好事,不少次讓李承鐸去搞些破壞,必然要與柳金硯站在對立面。
李承鐸要是知道有這麼一天,他肯定要再三考慮的。
只是那個時候李承鐸根本不關注老教主分配給自己的是什麼任務,只管去毫不留情、不遺餘力地完成,這些麻煩在後續柳金硯一點點解決時,可謂非常棘手。
李承鐸沉默了。
到時候見了面,怕不是他一聲“阿硯妹妹”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對方就提着棍子衝過來了。
柳明安望向林默。
林默輕嘆一聲,這件事她和柳明安肯定要幫一幫小輩的。
林默想了想,問道:“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給阿硯下絆子?”
李承鐸下意識想搖頭,他這麼乖怎麼會做那些事呢?可他很快聽懂了林默的言外之意,沉下心會想前段時間,老教主都安排給他什麼任務。
“……”
李承鐸艱澀地開口:“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上半年老教主只交代了我一件事。他讓我去北山雪域挖了一株雪蓮花,據說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千年才長一株,我和下屬也是在北山雪域尋了三個月才找到。”
柳明安聞言擡起頭:
“正是這個東西!”
“阿硯上半年給我寫信,就是讓我買雪蓮花,因爲她的一個好友受了重傷,需要這東西做藥引。”
可惜柳明安以萬兩黃金爲懸賞,依舊找不到雪蓮花的下落。
柳金硯得知自己孃親也沒有辦法後,聽說北山雪域開了一朵千年雪蓮,便孤身一人去了北山雪域,最終卻失望而歸。
沒想到,雪蓮花居然被李承鐸提前挖走了!
李承鐸以拳掩脣輕咳一聲,面露尷尬。
林默:“那株雪蓮呢?”
李承鐸:“被老教主燒了……”
“真是暴殄天物!”林默恨聲道,“他吃了也就算了,這麼做純屬爲了噁心人。”
見李承鐸低下頭,林默漸漸冷靜,“承鐸,這不是你的錯。”
林默記得這裏的劇情,當時柳金硯身邊的好姐妹在趕路時被仇人埋伏,受了重傷,還好柳金硯及時趕到,救下了她,可好姐妹還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柳金硯找到神醫,以萬兩黃金加一個人情懇求神醫留住好友的命,她則去尋藥引。
一開始沒有尋到雪蓮花,柳金硯並不氣餒,因爲她只聽說雪蓮花被採走了,以爲還流通在江湖上。
當後來,她得知魔教挖走了它,還將它一把火燒了,她恨極了。
可那時魔教新教主李承鐸已經死在了他的親生母親手裏,柳金硯只能找到老教主,爲她那靠神醫吊了一年命卻還是沒能堅持下去的好友報了仇。
現在林默來了,肯定不能讓悲劇重演。
畢竟這次老教主死了,柳金硯再找人尋仇,找的可就是李承鐸了。
林默:“阿硯現在何處?”
柳明安道:“我也不清楚,正常情況下,她會在幾個月後回三十里莊看我。”
“不過我們的上契宴既然定在了下個月,就修書一封在各個地界的永昌票號分行,告訴她來見我。”
“這是我和阿硯的祕密,她每次去換銀兩都會問一句有沒有我的信,以免我有急事找她卻找不到人。”
林默點點頭:“那就上契宴見吧。”
離柳金硯的好友逝世還有半年,林默會盡力一試。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靈氣,但取而代之的,有“真氣”的存在。
兩者的存在形式很相似,不過靈氣主在體內煉化、與修真者合二爲一,而真氣卻更適於用在體外,以另一種形式表現出來。
它始終不是自己的,而是屬於大自然的,沒有人能將真氣據爲己有,所以它不會像靈氣一樣給人增壽、淨化機體。
簡而言之,真氣更像是一種被人類短暫地拘在體內的“工具”。
林默不由想到一種可能。
她在修真界時,無論是煉丹還是用玄鐵鍋炒菜,都是靠操縱靈氣來控制火焰。
靈氣,也就是林默煉丹時的工具。
既然真氣也是工具,那它能不能代替靈氣在煉丹中的作用呢?
林默說幹就幹。
她當晚就派人按照自己的記憶,定做了煉丹爐,爲防炸爐影響進程,她還定了三個。
訂單呈到教主李承鐸手裏時,李承鐸看了一眼數量,直接劃掉改成五個。
柳明安和老金一邊幫着李承鐸一點點收服魔教的勢力,一邊在江湖中遍撒請柬——“十月六日,魔教新教主李承鐸與永昌票號柳明安認乾親的上契宴在魔教地界舉行,邀請江湖各路朋友屆時賞臉到場見證。”
這樣的請帖在江湖上一出現,立刻被搶空。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種不可思議的消息傳得比柳明安的緊急家書還要快。
柳金硯這半年都在爲好友的藥引子東奔西走,連北山雪域都去過了,卻鎩羽而歸。
但她還有希望,她不能放棄,好友還在神醫家裏等她的好消息呢。
所以柳金硯一直不曾停下步伐,到處蒐羅信息。
是以“自家親孃要認魔教教主李承鐸爲乾兒子”的消息她是最早收到的一批。
一開始柳金硯還自己聽錯了,可她跟說這個消息的人確認了兩邊,對方直接拿出了請帖,柳金硯看見上面來自孃親柳明安的熟悉簽名,立刻意識到這是真的。
柳金硯以最快速度找到了最近的永昌票號,很快從分行掌櫃手裏拿到了一封家書。
這封家書顯然是柳明安幾十封中潦草完成的一封,柳金硯認出龍飛鳳舞的字跡是出自柳明安之手。
柳金硯本以爲孃親會解釋一下那個重磅消息,沒想到信的開頭柳明安先說了自己認了一個妹妹,叫林默。
這位“林姨姨”是位難得的煉丹奇才,說不定能有辦法救活好友。
柳金硯反覆讀了兩遍,哪怕她從來沒聽說過江湖上還有什麼“煉丹奇才”,卻也難免心動了。
柳明安是自己的親孃,她瞭解好友對自己的意義重大,總不能拿這個騙她。孃親又一向聰慧,如果不是真的有可能,她不會貿然叫自己回去的。
可讀到後面,柳金硯的表情漸漸凝重。
好嘛,原來那位“乾兒子”李承鐸就是“林姨姨”的親兒子。
那孃親到底是先認識的林默還是李承鐸呢?
柳金硯如此想着,又冒出一個想法。
難道……孃親是因爲那位“林姨姨”有救自己好友的可能,所以孃親才認了李承鐸爲乾兒子?
……
不對,她娘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柳金硯輕嘆一聲。
反正,上契宴這麼大的事,就算沒有“林姨姨”,她也一定要去看看的,畢竟那可是她娘。
柳金硯立刻修書一封,又取了些銀票,一併傳給神醫,告訴他自己有事,好友的命全仰仗他了。
做完這些,柳金硯立刻趕往魔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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