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尤其是【宇宙腦魔獸】表現出的這份禮貌，更是讓他的表情變得略微怪異。
剛剛開啓靈智的魔導精靈很少有這份靈慧，就算【宇宙腦魔獸】是屬於高智商的魔導精靈，但若它自身沒有這份知識，也不可能有這種表現。
那麼……
“是因爲它一直在我身邊觀察嗎？”
達克忽然意識到他的【魔腦滴管】擁有初步意識的時間，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長。
而那份長時間觀察所獲得的知識積累，便在其化爲魔導精靈的那一刻融匯貫通，成爲了它如今的知識基礎。
在這種情況之下，【宇宙腦魔獸】若是想要學習，必然一日千里。
說不定，根本不需要多久，它就能成爲一名合格的助手！
另外，達克將其召喚出來的另一個目的，便是想要確認它是否還能如【魔腦滴管】時一樣，將那些溢出大腦的思維物質，抽取出來。
原本達克是沒有這個想法的，但【宇宙腦魔】既然擁有【心靈交易】這樣的必殺技，那麼繼承作爲【魔腦滴管】時的能力的可能性就變得相當大。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做到單純使用【魔腦滴管】而無法做到的事情。
達克對【宇宙腦魔獸】說道：“無需拘謹，你過來一下。”
在【宇宙腦魔獸】略顯疑惑的表情之中，達克走到書桌前坐下，略微擡手。
【宇宙腦魔獸】便將一隻生着三根手指的觸手擡起，放在他的掌心上。
達克點點頭，問道：“還記得靈智未開時的事情嗎？”
【宇宙腦魔獸】說道：“記得。”
達克心道果然：“那麼，你對魔導精靈們曾經學習過的基礎知識，有否掌握？”
【宇宙腦魔獸】說道：“我能聽到，看到。但因爲無法移動，看不周全。不過它們在學習之時總是會默唸出聲，那些記憶便都一點點的堆積在腦子裏，但只是如同河裏的淤泥一般沉在河底。剛纔被您召喚出來之時，那些原本只是積壓在大腦深處的記憶卻突然活了起來。我因此而懂得了許多。”
達克忽然偷襲道：“一加一等於幾？”
【宇宙腦魔獸】不假思索的答道：“二。”
達克不禁滿意道：“不錯，不錯。”
【宇宙腦魔獸】卻道：“加減法口訣表和乘法口訣表這一類的知識，我都有記住，也能簡單運用。但更復雜的東西卻不是單靠聽就能明白的。我心中存有大量疑惑。我需要學習。”
淚目！
達克忽然有些感動。
在這麼多的魔導精靈之中，終於有一隻主動提出要學習了！
既然【宇宙腦魔獸】有如此旺盛的求知慾，達克當然不可能不滿足。
他當即召喚同爲惡魔種的小惡魔獸，向它介紹了這位雖然長得磕磣了點，但卻非常有禮貌的後輩。
“小惡魔獸的成績非常不錯。”達克首先表揚了一句小惡魔獸，然後纔對【宇宙腦魔獸】說道，“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或者有什麼想學的，都可以詢問小惡魔獸。我想，它應該很樂意幫助你。你說是吧？小惡魔獸。”
小惡魔獸頓時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達克欣慰道：“那麼，【宇宙腦魔獸】，你是否還存有【魔腦滴管】的能力？”
【宇宙腦魔獸】語氣平淡的說道：“如果是指，將那些多得溢出來的思維物質吸收的能力，自然是有的。而且我能像這樣……”
說着它便忽然對着小惡魔獸的方向輕輕一抓，掌心之中便多了一團灰濛濛的光。
【小惡魔獸】第一時間臉色大變，但它左看右看，愣是沒有發現自己有丟掉什麼東西。
【宇宙腦魔獸】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一點溢出的思維雜質而已。這對我來說，就好比喫飯喝水，沒有任何難度。”
達克確認道：“不會受到你的思維影響？”
【宇宙腦魔獸】說道：“我的能力是交易，交易的前提是要保證貨物的品質。買來是什麼樣的，賣出去就是什麼樣的。”
達克好奇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與人交易的？”
【宇宙腦魔獸】說道：“我可以表演一下。”
達克想了想，便對小惡魔獸說道：“小惡魔獸，配合一下。”
【小惡魔獸】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它的嘴上卻下意識的說道：“沒問題，要怎麼配合？”
【宇宙腦魔獸】微微點頭，說道：“只需要在契約書上籤個字。”
說着它便從虛空之中，抽出一張泛着淡淡白光的契約紙，以中指爲筆，在契約紙上迅速寫下契約。
等寫好之後，它便將這張契約遞給了【小惡魔獸】。
達克趁機瞟了一眼。
卻見那張契約紙上寫着的，是完全看不懂的“鬼畫符”。
然而在他思索着這是什麼文字時，【小惡魔獸】卻似乎一眼看懂，當即皺眉道：“這怎麼能行？你憑什麼用這什麼【暴怒之心】，換取我的【傲慢之心】？”
【宇宙腦魔獸】說道：“【暴怒】與【傲慢】都是不利的情緒，我用等價的【暴怒】換取你的【傲慢】，這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你想要【傲慢】，我可以之後再賣回給你。”
【小惡魔獸】這才說道：“那還行。”
【宇宙腦魔獸】說道：“既然同意，就簽字吧。”
【小惡魔獸】便用翅膀尖尖點在契約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契約成立。
那張契約紙便立刻化爲兩道光線，一道沒入【小惡魔獸】的體內，一道沒入【宇宙腦魔獸】的體內。
而後……
當達克以爲所謂的【傲慢之心】與【暴怒之心】會從兩隻魔導精靈的體內自動飛出時。
【宇宙腦魔獸】卻忽然對着【小惡魔獸】伸手一掏，便從其體內掏出了一團閃爍着淡金色光輝的心靈能量。
若是它所言非虛，那麼這就應該是【小惡魔獸】的【傲慢之心】了！
達克立刻凝神感知，果然從中感受到了【傲慢】的情緒。
儘管他很快發現，這【傲慢之心】……似乎並未觸及本質？
當然現在不是打斷詢問的好時機，他繼續觀察。
下一刻，【宇宙腦魔獸】就從自己的體內掏出了一團淡紅色的光團，那應該就是屬於它的【暴怒之心】了。
只是你既然能自己掏出來，爲什麼還要籤什麼契約？
好吧，這莫非就是強買強賣的本質？
達克看得一臉疑惑。
卻見掏出【暴怒之心】的【宇宙腦魔獸】越發變得心平氣和了。
而【小惡魔獸】則似乎有些萎靡。
而後緊接着便看到【宇宙腦魔獸】將那團淡紅色的【暴怒之心】就那麼粗暴的塞入了【小惡魔獸】的體內。
【小惡魔獸】瞬間瞪大眼睛，眼角隨之上吊，嘴角猛然咧開，露出獠牙。
僅是從這面部變化之中，似乎就能看出他的怒火。
與之同時，【宇宙腦魔獸】卻並沒有將從【小惡魔獸】的體內掏出的【傲慢之心】塞進自己體內。
它慢悠悠的看着【小惡魔獸】被怒火吞噬，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這顆【傲慢之心】，你還想買嗎？”
【小惡魔獸】“哇嗚”一聲便朝它撲來。
但區區一隻毫無攻擊性的使魔，如何是七星魔導精靈的對手？
【宇宙腦魔獸】從下半身的觸手之中伸出一根，便抵住了它的額頭，讓它寸進不得。
而後【宇宙腦魔獸】再次說道：“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只要兩顆【極樂之心】就能買走這顆【傲慢之心】，您看？”
【小惡魔獸】：“哇嗚哇嗚（生氣）！”
達克疑惑道：“怎麼還能有兩顆？”
【宇宙腦魔獸】解釋道：“我的交易拿走的只是它此時的‘心’，但只要它還活着，便總有一天能滋生出新的心。我先拿走它的一顆‘極樂之心’，等它回覆之後，再拿走第二顆。”
達克驚訝道：“你還支持賒賬？”
【宇宙腦魔獸】說道：“適當的給予顧客債務，有利於增加客戶粘性。”
達克笑道：“把【暴怒之心】拿回來吧。”
但【宇宙腦魔獸】卻說道：“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能一次將其【暴怒之心】全部拿走，不能僅僅拿回屬於我的那一部分。”
達克說道：“這樣啊，那就全部拿走。”
【宇宙腦魔獸】說道：“好。”
於是它又伸手一掏，便將【小惡魔獸】體內的所有【暴怒】全部掏走。
那一團融合了兩隻魔導精靈的“暴怒之心”的光團，閃爍着比之先前明顯要亮一些的紅光。
【宇宙腦魔獸】，面不改色的將手中的那一團【傲慢之心】塞回【小惡魔獸】的體內。
如此一來一回，它平白多了一份【暴怒之心】。
而【小惡魔獸】則平白丟失了一分【暴怒之心】。
它估計很長一段時間生不起氣來了……
不過【暴怒】也不是什麼好的情緒，暫時沒個幾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達克更好奇的是，【宇宙腦魔獸】接下來會如此處理那顆二合一的【暴怒之心】？
【宇宙腦魔獸】，明顯能感受到主人在看着自己，它二話不說，直接將那顆【暴怒之心】塞入了自己的體內。
但它卻並沒有如之前的【小惡魔獸】那般情緒失控。
達克看看看着，忽然心中一動，感受到【宇宙腦魔獸】的體內產生出了心靈力量的震盪。
“宇宙腦魔獸，將多餘的暴怒之心轉化成了自己的心靈力量？”
達克不禁感到驚訝。
【心靈交易】的描述上，雖然也有提到【宇宙腦魔獸】能從交易之中獲得心靈力量的增長。
但在他原本的理解之中，那應該是如同“抽稅”一般的機制。
沒想到，它竟然還能直接將交易來的“心”轉化爲心靈力量！
雖然他能感覺到，那心靈力量的轉化效率並不是很高。
但他還感覺到，隨着【宇宙腦魔獸】的心靈力量發生增長的同時，他的心靈力量，也增長了一丟丟？
“我也分潤到了一份？”
“是的，敬愛的主人。我可以通過心靈上的鏈接，與您分享成長的喜悅，儘管它微不足道。”
【宇宙腦魔獸】畢恭畢敬。
【小惡魔獸】瞠目結舌，自愧不如。
達克得到確認之後，腦中的思維頓時發散開來。
【宇宙腦魔獸】方纔分潤過來的心靈力量雖然微不足道，但滴水穿石，積少成多，如果數量足夠龐大，能夠增長的心靈力量也會非常可觀。
達克的心靈力量雖然因爲【大罪】的緣故而比一般人強大很多，但實際上並沒有特別的突出。
而他現在的力量體系之中，對心靈力量的依賴越來越多，如果能夠有效的增長心靈力量，那在關鍵時刻，或許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讓我好好想想！”
……
排除自主學習帶來的成長，達克現在擁有的魔導卡中，有三張是具有成長性的。
其中，【死神棺】的成長最爲顯著，基本已經初步成型。
【宇宙腦魔獸】剛剛誕生，但它的潛力已經肉眼可見，關鍵是能帶動達克一起成長這一點，非常重要。
而另一張魔導卡，就是【月神之魂Ⅰ】了！
【月神之魂Ⅰ】的成長終點是成爲月神，應該是潛力最大的，但成長的難度也是最大。
“說起來，克麗絲有說過，府上會在這個週末將已經蒐集到的【根源神性】送來，過會兒問一問吧。”
達克收拾好實驗殘餘，便帶上【宇宙腦魔獸】前往食堂。
除了讓它記記路之外，主要還是要讓聖瑪麗安學院的學生們眼熟它。
畢竟【宇宙腦魔獸】長得太磕磣了。
如果不讓學生們眼熟一下，達克擔心它一個人走在路上會被人當做魔物鬼怪除掉……
當然，他還有一點其它的考量。
……
別的不說，【宇宙腦魔獸】的長相那真是一等一的引人注目。
達克帶着它，就像腦門上頂着一臺聚光燈，妥妥的視線焦點。
從貴族院塔樓到食堂之間的這一小段路上，就有不止十個人向他詢問這是什麼魔導精靈。
當然，這也是因爲他的知名度越來越大，高低年級的學生多多少少都能和他說上兩句話。
面對學生們的問題，達克總會微笑着告訴他們，這是“心靈的惡魔”。
在【小惡魔獸】到處亂飛了快兩年後的現在，聖瑪麗安學院的學生們對惡魔種的看法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就算達克像這樣帶着一隻外形如此個性化的惡魔，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波動。
對其排斥較重的，大概就只有那幾個交換生了。
達克剛剛在食堂的餐桌上坐下，埃文·皮爾遜的【守護騎士】便也跟着坐了下來。
“怎麼今天沒有和皮爾遜在一起？湯米·史密斯學長。”達克溫和道。
湯米·史密斯看了一眼在達克的身邊端正坐着的【宇宙腦魔獸】，開口便道：“【聖子】殿下和他的同學一起到地下城冒險去了。”
達克好奇道：“那不是更應該陪同？地下城可不安全。”
湯米·史密斯嘆了口氣，說道：“那邊有個叫多隆的小子，嚷嚷着什麼冒險還要帶保鏢，於是【聖子】殿下就把我趕走了。不過他們只是二年級，也到不了深層。安全性還是有保障的。”
“確實，只要沒有幸運的遭遇隱藏空間。”達克笑着說道。
而湯米·史密斯也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的這隻魔導精靈，是惡魔種？”
達克坦然道：“是的。”
湯米·史密斯的神色稍顯嚴肅：“什麼惡魔？”
達克說道：“大概是，心靈的惡魔吧。”
湯米·史密斯頓時皺眉：“心靈的惡魔？”
達克微微一笑，說道：“史密斯學長，要不要試試和惡魔交易？”
湯米·史密斯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
達克稍微說明：“只要你支付一些小小的代價，它就能爲你祛除心中的傲慢、色念、怒火或貪慾，讓你變得與聖更接近。”
湯米·史密斯思索片刻，說道：“你的言辭，就像惡魔一樣充滿誘惑。”
達克認真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們常說想要批判一個人，就要先了解他。聖教的教義之中將惡魔的交易視如蛇蠍，但誰又真正體驗過什麼是惡魔的交易呢？難道僅靠那不知是否真有的，先人的經驗？”
“巧舌如簧。”湯米·史密斯不禁冷哼一聲。
但在罵完之後，他卻突然說道：“怎麼交易？”
達克不禁笑了起來。
他說的話雖然帶了一點誘導，但並沒有一點假話。
至少在他這裏嘗試惡魔的交易，是絕對沒有危險的。
這對於湯米·史密斯這樣的信徒而言，是不可錯過的機會。
……
正當達克想要讓【宇宙腦魔獸】與之交易時。
周圍悄悄聽着的學生們，也都忍不住聚攏過來。
他們已經知道【宇宙腦魔獸】是心靈的惡魔，此時又聽到了【惡魔交易】這一關鍵詞，自然對此充滿好奇。
達克只是掃了一眼，便在人羣中發現了幾個認識的學姐，不禁衝着她們笑了笑。
在這個宗教勢力依舊興盛的時代，在這間學院的食堂之中，卻正大光明的進行着惡魔的交易。
交易的雙方，還有一個是聖教學子！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副奇景。
但偏生包括湯米·史密斯在內，似乎都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情。
眼前的這副場景，或許就是當下時代的一個縮影。
達克將餐盤稍微挪開，將主舞臺交給【宇宙腦魔獸】。
【宇宙腦魔獸】直接開口道：“說出你想要取走的惡念，然後，支付代價，我將爲你服務。”
湯米·史密斯便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認真思索起來。
達克微笑注視。
圍觀者們也都竊聲私語。
只有偷偷跟來的【小惡魔獸】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明明【宇宙腦魔獸】的交易應該是由它自己支付代價，購買交易者的“心”。
現在怎麼變成交易者支付代價，讓【宇宙腦魔獸】買走自己的“心”了？
花錢送貨？
【小惡魔獸】突然發現奸詐狡猾的自己，簡直太善良了！
這【宇宙腦魔獸】纔是真的惡魔！
什麼，你說這想法是達克·迪蒙提出來的？
那叫機智！
機智歸屬於主人，奸詐歸屬於惡魔。
【小惡魔獸】分得可清了。
但現場之人愣是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彷彿這交易是非常公平的。
……
約莫兩分鐘後，湯米·史密斯似乎終於思考結束。
他放下手，擡起頭，認認真真的盯着【宇宙腦魔獸】，說道：“請拿走我的貪慾！”
他不會承認自己的【傲慢】，不可能當衆說出自己的【色念】，確信自己能夠不會被怒火燒去理智，那麼最後能做的選擇，便是【貪慾】。
貪慾是生物的必要構成，沒有人能否認自己的貪慾，湯米·史密斯並不覺得自己有了貪慾，便有多麼丟臉。
他想要看看，失去貪慾的自己，能否獲得絕對理智。
【宇宙腦魔獸】微微點頭，說道：“我能拿走你的貪慾，但你需要支付的代價，取決於你內心的貪慾大小。”
湯米·史密斯問道：“不能由我先提供代價，你再拿走等價的貪慾？”
【宇宙腦魔獸】搖頭道：“不能。”
湯米·史密斯便說道：“那麼，能否先衡量我的貪慾大小，再以此報價？”
【宇宙腦魔獸】說道：“可以，但需要你的配合。”
湯米·史密斯自信道：“沒問題。”
【宇宙腦魔獸】便擡起手，將最長的中指伸出，按向了湯米·史密斯的額頭。
湯米·史密斯，果然沒有躲避。
於是【宇宙腦魔獸】便閉上雙眼，仔細感應。
片刻之後，它說道：“1000學分，或者與之相應的等價物。”
“1000學分嗎？看來我的貪慾並不強。”湯米·史密斯竟是立刻取出自己的學院卡，放在桌上。
【宇宙腦魔獸】平淡道：“誠惠。”
1000學分，是達克從獨眼摩根那裏買走【魔腦滴管】時花費的學分。
對它來說，這個數字還是有些特殊意義的。
當然，它只是隨口報價，畢竟它想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而且根本沒想着賺取學分。
至於爲什麼選取學分，而不是其它難以估價的物品？
其實是因爲學分最爲容易支付。
那樣能提高收割速度！
……
【宇宙腦魔獸】憑空抽出一張契約書，當場開始書寫契約。
它用於書寫的文字根本沒有識讀功能，但與之交易者在簽名之時，便能自然而然的領會意思。
湯米·史密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認是自己認不出的文字，但他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而後達克便取出學院卡，笑眯眯的收走了湯米·史密斯的1000學分。
再然後，【宇宙腦魔獸】將契約收走，一副神祕模樣的念起了咒文，做起了準備工作。
當然，這是在故弄玄虛。
但學生們卻明顯非常受用。
湯米·史密斯也更加認真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宇宙腦魔獸】忽然伸手，再一次將中指按在了湯米·史密斯的額頭之上，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往外拉。
一點點淡藍色的光團，便從他的眉心被緩緩拉出。
【宇宙腦魔獸】神情凝重。
湯米·史密斯本人也因爲【貪婪之心】被抽走的那份特殊感受而皺眉。
但契約已經簽訂，與惡魔之間的交易已經達成，沒有中斷可能。
【宇宙腦魔獸】忽然發力，便是將光團全部抽出，懸在掌心之上。
“呼！”
湯米·史密斯猛地吸了口氣，緊緊盯着【宇宙腦魔獸】掌心之上的光團，驚歎道：“這就是我的貪慾嗎？”
【宇宙腦魔獸】說道：“我抽走了你七日的貪慾。七日之後，會重新滋生。”
“明白。”湯米·史密斯並不意外，如果能讓一個人完全失去自身貪慾的可能，那這惡魔種的魔導精靈豈不是過於厲害？
他逐漸閉上眼，感受着自己的變化。
圍觀者們也都殷切的等待着他填寫售後評價。
一直到幾分鐘後，湯米·史密斯才終於睜開眼睛，平靜道：“看來，我的貪慾確實被抽乾了。”
“真的？”有人突然發問。
“這就是惡魔交易嗎？”有人驚歎道。
還有人躍躍欲試。
當然也有人提出問題：“與惡魔之間的交易怎麼可能這麼簡單，一定有什麼副作用在！”
但立刻有人反駁道：“那可是達克·迪蒙的魔導精靈！他不會做那種事的！”
達克長期以來構建的名人效應，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
【宇宙腦魔獸】見有人提出質疑，便說道：“人有七情六慾，細分善惡，有人覺得某種念頭是惡，也有人會覺得是善。而無論哪一種心靈，都對人類有其用途。失去了貪慾無法進步，沒有了膽怯便沒有了敬畏。所以，副作用肯定是有的。但那不是我造成的副作用。而是失去了一部分的情緒之後必然會產生的副作用。這其中的利弊，需要你們自己來衡量。當然，我拿走的，只是一小段時間的情緒。所以副作用也不會持續太久。”
“那能拿走我的懶惰嗎？”【宇宙腦魔獸】剛剛說話，就有人忽然插嘴。
圍觀者的注意立刻被其吸引。
對於學生來說，還有什麼比懶惰更需要被抽走的？
【宇宙腦魔獸】便頗爲誠懇的說道：“可以嘗試。”
“嘗試？你不能確定嗎？”那人質疑道。
【宇宙腦魔獸】搖搖頭，說道：“不能。”
立刻有人說道：“看來你這惡魔也不過如此嘛。”
【宇宙腦魔獸】說道：“剛出生，未研究。”
一個男生開口道：“也就是說，你是剛剛煉製出來？”
【宇宙腦魔獸】說道：“可以這麼理解。”
那男生便拍了拍湯米·史密斯的肩膀，說道：“兄弟，能讓一讓嗎？你的交易都結束了，別佔着座。”
湯米·史密斯雖然皺了下眉，但還是起身讓開。
那名男生便坐下來，自我介紹道：“我是六年級貴族院的杜克，杜克·凱爾文。如何配合你嘗試的話，能省掉我需要支付的代價嗎？”
【宇宙腦魔獸】說道：“可以。”
“那很好。”杜克·凱爾文便大着膽子說道：“那你來吧。”
【宇宙腦魔獸】微微點頭，便又抽出一張空白契約紙，快速書寫契約。
這份契約，自是以配合實驗作爲購買方的代價。
杜克·凱爾文看過之後便籤下名字，契約達成。
【宇宙腦魔獸】便將手按在他的眉心之中，閉眼感悟。
此時便連達克都起了興致。
【懶惰之心】並不在【宇宙腦魔獸】的貨品單上，但沒貨可以進貨，進不到貨可以自己研發。
既然【宇宙腦魔獸】已經能夠抽取【傲慢之心】、【極樂之心】、【貪婪之心】、【暴怒之心】和【暴食之心】，以此爲基礎而辨識和抽出【懶惰之心】，原本就不算難事。
這就和已經學會向前走的人，繼續學習向後走，一樣的簡單。
短短几分鐘後，【宇宙腦魔獸】便猛地張開眼睛，它的指尖開始發光，然後便一點點的從杜克·凱爾文的眉心之中將一團藍綠色的光團拉了出來。
【宇宙腦魔獸】的貨品單上，就多了一個【懶惰之心】！
“感覺怎麼樣？”【宇宙腦魔獸】拖着藍綠色的光團，就像是售後服務人員一般關心問道。
杜克·凱爾文卻是倏然興奮道：“感覺很棒，我現在只想立刻開工！你知道嗎？我的畢業課題拖延到現在都還沒開始做！不行，不能再拖了！我這就回去！謝了！太感謝了！等我重新變得懶惰時再來找你！！”
話音未落，杜克·凱爾文已經急匆匆的跑走了！
周圍之人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這邊的聲浪，便再也止不住了！
……
……
【先寫八千！今日若能進月票榜前三，晚上通宵再寫一萬二！究極碼字力量，降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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