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中偷襲
陣法之中的陸仙師似乎也有所感應，擡頭望向天空。
“轟隆隆……”
天空上烏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無數雷電正在其中交織，似乎馬上就要衝破天際降落下來一樣。
隨着雲芷柔身上密密麻麻的紅光，如血線一般鑽入了陸凝兒身體，天上的劫雲也越來越濃密。
“天劫終於要來了嗎？”
陸仙師不驚反喜。
因爲《奪靈大法》中早有記載，此法逆天而行，必然會降下雷劫，只有順利扛過去，才能真的奪取靈根成功。
隨着雲芷柔身上最後一縷紅光沒入陸凝兒體內，天空的雷劫終於落下。
一道粗壯的閃電劃破夜空，直劈向法陣中的陸凝兒。
然而，在這生死關頭，陸凝兒頭頂的玉佩突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它彷彿擁有神祕的力量，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金色護盾，將狂暴的劫雷盡數吸納其中，爲陸凝兒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雷劫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接連落下，玉佩也在劫雷的連續擊打下搖搖欲墜。
就在玉佩已經出現裂紋即將碎裂時，天空的劫雲也終於散去，顯露出陣法中的兩道身影。
此時雲芷柔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而陸凝兒則全身靈力纏繞，緩緩睜開了眼睛。
“哈哈，終於成功了！”
陸仙師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查看女兒的狀況。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道墨色幽光突然從遠處襲來，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聲響。
陸仙師心中猛地一緊，警兆瞬間涌上心頭，他強行扭轉身體，向一旁躲閃。
“噗……”
儘管他反應迅速，但左肩還是被幽光瞬間洞穿，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一片。
他一個踉蹌，接着穩住了身形。
顧不上止血，他急忙召出一個銀色盾牌護在身前，同時神識全開，雙眼如炬般盯着暗器襲來的方向。
那道幽光一擊即退，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重新潛入了深邃的夜色之中。
“何方宵小？竟敢偷襲！”
陸仙師怒喝一聲，藉機取出丹藥吞下止血，同時打出一道法訣加固陸凝兒頭頂的玉佩防護。
“父親……”
陸凝兒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卻被揮手製止。
緊接着那道墨色幽光再次襲來，陸仙師急忙控制銀色盾牌抵擋。
“叮……叮……叮……”
連續幾聲碰撞，墨色幽光反覆射出，卻沒能再次命中，即便是藉機打向陸凝兒的偷襲，也被陸仙師全部擋了下來。
由於他之前爲了穩固陣法以及替女兒壓制痛苦浪費了太多法力，如今只能全力抵擋，也就沒有餘力控制雲毅。
失去束縛的雲毅感覺身體頓時一鬆，此前爲了掙脫束縛，已經耗盡了體力，反而摔倒在地。
他心中不顧一切，跌跌撞撞地衝向妹妹，一路連滾帶爬，狼狽至極。
那個曾經活潑可愛、靈動俏皮的丫頭，此刻卻靜靜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生機。
雲毅心如刀絞，無論他如何聲嘶力竭地呼喊，妹妹都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顫抖的手指，輕輕撫過妹妹蒼白如紙的臉頰，眼中再次涌出血淚。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用盡全身力氣將妹妹緊緊抱入懷中，彷彿想用自己的體溫喚醒她。
仰頭望向蒼茫的天空，他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吼，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一旁的陸仙師此時自然沒有時間管這些。
在短暫的交鋒中，他已與藏匿於黑暗深處的敵人過招數十次。
儘管他召喚出自己的飛劍，並嘗試多次發動攻擊，卻依舊未能迫使敵人顯露真身。
他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感受着體內逐漸流逝的法力，深知對方正企圖耗盡他的法力，然後再發動致命一擊。
“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
他在心中迅速作出決斷，隨即轉身運用法力輕柔地捲起女兒，腳踏飛劍，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速遁去。
同時，他將一枚銀色盾牌懸浮於背後，隨時準備抵擋來自暗處的偷襲。
緊接着，黑暗中一道人影如鬼魅般迅速朝着陸仙師逃離的方向急追而去。
眼睜睜地看着陸仙師父女漸行漸遠，雲毅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只能將懷中的妹妹抱得更緊，彷彿這樣便能給予她最後的溫暖。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何等代價，定要讓陸仙師父女爲今日之事血債血償。
哪怕他只是個脆弱的凡人，哪怕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天空中，劫雲早已散去，但是依舊有一層烏雲遮擋着天空中的月色，沒過多久，竟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彷彿連天地都感受到了這個少年的悲痛與絕望，爲之落淚。
冰冷的雨水漸漸浸溼了雲毅的衣裳，沖刷着他臉上的血淚，順着他的髮絲滴落在懷中妹妹那蒼白如紙的臉龐上。
雲毅見狀，心疼地將身子彎得更低，用自己的身體爲妹妹遮擋住這悽風冷雨。
雨越下越大，彷彿要將這世間的悲傷與不公都沖刷乾淨。
而云毅就這麼靜靜地抱着妹妹，一動不動地跪在雨中，任由淚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流淌在這無盡的哀思之中。
不知時光流逝了多久，大雨已然停歇，皎潔的月光重新溫柔地灑落大地，爲這寂靜的夜披上了一層銀紗。
一道神祕的黑影突然降臨在雲毅的面前，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雲毅茫然地擡起頭，只見一個身着黑衣、頭戴黑色面具的人正靜靜地低頭俯視着他。
回想起先前所經歷的一切，他心中陡然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猜測眼前這位神祕的黑衣人或許正是剛纔那位在暗中出手相助的仙人。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雙手撐着地面，帶着無盡的哀求與期盼說道：
“求求仙人救救我妹妹，只要能讓我妹妹重獲新生，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的聲音顫抖而堅定，伴隨着話語的是他額頭一次次重重磕在地面上的聲響，直到那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的地面再次被他的鮮血染紅。
這時，那個黑衣人終於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如同深冬的寒風般刺骨：
“靈根已失，生機已斷，她已經沒救了！”
這簡短而冰冷的話語瞬間將雲毅打入無盡的深淵，他全身冰涼，彷彿被寒冰包裹。
“真的……真的沒救了嗎？”
雲毅顫抖着聲音問道，他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絕望的掙扎。
“仙人，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他抱着妹妹的屍體，跪着往前挪動了兩步。
緊緊抓住黑衣人的衣襬，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繼續乞求道：
“只要仙人願意救我妹妹……只要仙人願意……”
說到這裏，他突然哽咽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又能爲此付出什麼呢？
然而，在這絕望的時刻，他心中卻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堅定。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喊道：“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永墜地獄、萬劫不復……只要能夠救回我的妹妹！”
月光下，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爲了妹妹他願意放棄一切、犧牲一切。
然而，面對雲毅這深情而堅定的乞求，黑衣人卻依然不爲所動。
因爲此刻黑衣人正在考慮其他的事情。
今日他路過此處，恰巧看到此處有劫雷涌現，於是便隱匿氣息悄悄潛過來看看。
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奪靈大法》。
這種陰損的術法在上古時期就已失傳，如今只剩下隻言片語的描述留存世間。
雖然對方修爲已經到了築基中期，自己只是築基初期，但是想來對方想要控制這個陣法，必然會耗費很多法力。
如果能一擊而中，就算白撿一個便宜，即便不中，自己全力逃遁，對方法力不濟必然也追不上。
所以就有了先前偷襲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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