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兄妹
“作爲同學、知己，我有責任提醒你：優先考慮一下王健吧！”陳柳柳鄭重其事地說。
王方的臉紅紅的，心裏發慌。
“我現在沒有心思去談情說愛！我老了，沒有吸引力了！”
“劉亞還會老嗎？你這個御用司機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到那他到那。”袁圓看了看酣睡的李軍剛，一臉的不屑：“一個司機，高不成低不就，有用嗎？”
“沒有的事！”
“你當我們傻瓜呀？今天晚上，他們就是存心想把他灌醉。其實我早該猜到你們有貓膩，這個遊戲不是這麼玩的。如果讓王健知道你跟他的妹夫而不是跟他，呵呵，這戲就有得看了。”袁圓說話時連連搖頭，鼻子裏哼哼哼！
“我在他面前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很舒服很坦然，就像一隻鳥兒一樣可以自由飛翔，欲罷不能。”劉亞說伸手去摸李軍剛的臉。
陳柳柳立即拍了下她的手，語氣重了：“你在玩什麼？都幾十歲了大姐！王健怎麼辦？現在他可是雄心勃勃誠心誠意來對你的。”
“我和王健是早就分手，何況還是他甩的我。現在我跟誰在一起跟他有什麼關係？！”劉亞堅持。
“你不要童心未泯好不好？和他先要離婚，代價得有多大。那是一個家啊！幸福不是強搶豪奪而來的，也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陳柳柳到了十字路口要求下車，氣鼓鼓地把袁圓和王方都推了下來。面色鐵青拉住了車門，很誠懇說：“現在還來得及回頭。你打扮年輕，但你不是一個小姑娘了！年華未央，應該好好審視自己。我最後一次告你：感情不是拿來玩的！你的年齡也是玩不起的。如果王健情真意切，希望你能給他一次機會，我們爲你把關。”
“我？唉，老實告訴你：在廣州，我們已經有了關係！”劉亞指指李軍剛。
“那又怎麼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離了婚難道還是處女？”陳柳柳說着自己都有點不好思了，又叮囑一句：“找個疼愛你的男人好好地過你的下半輩子！被愛是老天莫大的恩賜。聽到沒有？”
李軍剛醒來時頭昏、想吐。車子剛剛停下來見到一個公廁就衝了進去，在裏面靠牆哇哇吐得不行。肚子裏都翻江倒海，酸水外冒。出來時，全身有點騰雲駕霧的感覺。到車旁，劉亞打開兩瓶礦泉水，給他洗臉洗頭。無人的地方，李軍剛還很順從，聽話得很。
“第一次見到你吐得這麼厲害。”
“在他面前我不想輸！人沒他帥，文化沒他高，口才也沒他好，錢又沒他多，腦子也沒他聰明。連酒也喝不過，還不如死了算了！”李軍剛咬牙說。
劉亞愣了一下，手停了下來說：“什麼意思？”
“我想保護你！”李軍剛脫口而出，連忙申明：“是真的！”
“你有那個本事嗎？沒那麼大的頭就不要戴那麼大的帽子。好好地疼你的堂客和女兒。以後，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因爲你也管不了，我不想你難過和糾結。你小日子過得不錯，有一個四季如春的小家，有一個賢惠老婆，有一個乖巧的女兒。既然是你的選擇，就要珍惜。”
“其實我也知道給不了你什麼！但是，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別人可以罵我打我，就是不能欺負你！”李軍剛深情地說。
劉亞苦笑，剛剛洗臉的手伸出來又縮了回去，鼻子裏哼唧。他的玻璃心，被打碎了，成了渣滓！如粉末。
開門時屋內還有熒光，電視還開着。王超英盤腿座在沙發裏，微微一笑跳了下來。走到李軍剛旁邊連忙用手扇着鼻子。“好臭哦！你今晚喝了不少吧？！”
“不多！”李軍剛坐在沙發裏，仰着頭，張着嘴，喘着氣，一動不動。
王超英打開客廳所有燈光，把脈觀色，又瞧瞧他舌頭，很確定地說：“你能騙得了我嗎？”
說完他拉到浴室，非常貼心地給他洗了一個溫水澡。
李軍剛刷牙的時候，她過去輕輕地摸着他的背嗔怪：“過幾年就是奔四的人了，要學會愛惜自己的羽毛，懂嗎？”
“你二哥來了，今晚上就是陪他。”李軍剛說完，突然心裏一驚，真是嘴太快了。
王超英笑了笑說：“怎麼可能！我是他親妹妹會不知道？”
“真的是你二哥！”李軍剛只好堅持。
王超英怔住，雙手握在胸口，愁眉不展地沉思着。李軍剛過去拉着她的手，說：“怎麼啦？真的沒騙你，今晚還一起喝了酒。”
“那你知不知道二哥就是劉亞的初戀情人？情深似海。這一次，肯定爲了劉亞而來！”王超英深思着，眼球一動不動，有些忐忑不安。
“他說來創業，好像是開什麼咖啡館之類的，地點都選好了。”李軍剛來到房間開始理被子準備上牀。
“創業？在上海在老家都可以。一個是國際大都市，一個是榮歸故里，爲什麼要來成都呢？司馬昭之心。當初他告訴我，那時他也是身不由己。時來運轉，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了！”王超英摸着李軍剛的臉，笑笑：“你以後可以跟他多學學！哥很有本事的。”
“好！今天劉亞的閨蜜也這麼說，也勸她珍惜這段失而復得的緣分！”
“好！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嗯！”李軍剛吸了一口氣！心裏跳得厲害。
半夜，李軍剛正睡得香。王超英雙腳一踢一蹬，把李蹬下牀來。睜眼一看，王超英還是睡着了的手舞足蹈，口中念道：“二哥，來一起跳繩啊！一呀、二呀，像只小貓咪呀！跳呀、蹦呀，像只小白兔呀！”李軍剛用手拔了她幾下也沒有醒，看來真的入夢太深了。
李軍剛只好來到客廳睡。
辦公室裏，李軍剛聚精會神地看着表格。最近的定單不少，廠裏又招了不少的新工人。一是招工二是待遇，水漲船高時，工資也在適當的調整。劉亞想了很多的‘方案’，掛羊頭賣狗肉。她也經常給李軍剛洗腦。
拿了工資就得實實在在幹事情，這是李軍剛的原則。雖然他不贊同劉亞的觀點，但說到底，也沒有辦法。手機適時響起，李軍剛看是王超英的號碼，忙接：“大人，有何吩咐？”
“你昨晚跟我說二哥在成都？”王超英的聲音帶來殺氣。
“當然。”李軍剛非常肯定地說。
那邊王超英勃然大怒吼叫：“騙人！剛剛纔給二哥打了電話，人還在上海。你翅膀硬了？”
“昨晚我們見到鬼了嗎？他住在春熙路羅馬酒店，幾樓我就不知道了。你先過去問一下再說。如果沒有，回家才興師問罪。行不行呀？”李軍剛說完把手機扔到桌子。
那邊，王超英握着手機翹起嘴脣。邊攔出租車邊說：“如果沒有，你就死定了！”
楊帥在練拳擊，一個人打得暢快淋漓汗流浹背，對旁邊的王健說：“兄弟，晚上搞點什麼活動？無聊呀！”
“喫小龍蝦。”王健看着一本厚厚的書。
“不去，我得保持身材。要不，把你女同學約出來，咱們聊聊！”
“等天吧！下午我們還要去看樓。宋華他們呢？”王健頭也不擡地問。
“還在睡覺！”楊帥答着，這裏門鈴響了，楊帥又扔了一個拳套給王健，被王健躲開，楊帥說：“開門啦！”
“你沒有看到我在看書嗎？”王健將頭低得更低。明明是偷懶還說得合情合理。
“扯蛋！”楊帥拉開門，沒等經理和王超英開口，直叫喚：“找誰呀？沒人！”說完就要關門，這才叫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找我二哥王健！”王超英拉住了門。
楊帥上上下下看了看王超英，沒有好氣地說：“這位！——哦，這位女士。不要掛名做生意好不好？”剛說完，楊帥被王健一把拉開。王健看着王超英，有些激動地說：“妹妹你怎麼來了？！”
“你把我當妹妹嗎？來成都不告訴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你還騙我你在上海，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絕情？都快十年沒有見到你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我是你親妹妹啊！小的時候你還背過我抱過我的，帶到四歲。我們一起跳繩，丟沙包，做遊戲。你都不要我了嗎！”王超英哭了，淚水不由自主地流着，順着眼角，成了兩條線。
王健瞬間淚水也下來了，用手摸了一把臉，從兜裏拿出紙遞給妹妹，哽咽着說：“我沒有。我只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之後再來看你，上海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辦好。我還想在成都再買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讓爸爸媽媽，哥哥嫂嫂都住一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王超英抽泣着，哭得很是傷心：“都有快十年沒有見到你了！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講。”
“嗯！你結婚我都沒有回來！慚愧！”王健說得很動情，把妹妹抱在懷裏拍了拍，很溫柔。
楊帥到房間把兩個人拉了出來，從王健身邊走過，楊帥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王健把妹妹拉到屋裏，爽快地擦去淚水，看了看妹妹後，纔開始倒水：“你比以前長高了不少，也胖了。昨天晚上見過你老公，長得還行，還很能喝酒。我幾個兄弟都讓他一個人給幹翻了！”說着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除了喝酒也沒有其它的本事。普普通通，將就過日子！”王超英拿起杯子。
“剛倒的，燙！先喝點礦泉水吧！”王健說着又擰開一瓶水給她，很關心地看着久別的妹妹。“他對你好嗎？他知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對玲玲好不好？”
“沒過問我的過去。還行吧，基本上百依百順。不然我也不會死心塌地跟他這麼多年。——那你來成都，一定是爲了劉亞？”
“聰明！”王健讚揚妹妹，又鎮定地說：“只有她，是我一生的遺憾和牽掛。在我的心裏面，她勝過你們。抱歉，真的是這樣！你暫時不要告訴家裏人，我先辦點事情，不想爸媽擔心！”
“你這麼在意她當初爲什麼不堅持？”
王健沉默着，眼睛裏開始有了淚珠，很直白地說：“對於愛情，我是個傻子。因爲那時的我不懂得，不珍惜，所以迷茫。她是我一生中的至愛，風雲變幻此情可待！我也計劃很長時間了，希望這次能滿載而歸。”
“哥，你蠻帥的，又癡情，又有本事，一定會成功的。不過，過去傷口太深。這麼多年她一句話都沒有提過你。所以你要細心一點，溫柔一點。開始可能困難重重！”王超英仔細看了一下王健，點頭，突然欣喜若狂：“我給你當參謀！”
“好哇！有你在，哥向你保證：易如反掌。你和劉亞的關係咋樣？”
“閨蜜呀！以前挺好，就是最近她廠遇到一些事情，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不過爲了哥哥，爲了將來的嫂子，就算她一萬個不對，我也會委曲求全。”
“那你說哥哥從哪裏下手？”
王超英摸着腦袋，沉思良久才說：“你以前文筆那麼好，還拿過獎的。動動腦子寫點東西給她。以她的性子，就是兩三回的掙扎。刀子嘴豆腐心，哄哄就好了。”
“我好久都沒有動筆了！”王健蠢蠢欲動又猶豫不決。
王超英拍了他一下說：“你想一下，如果你在寫的時候，劉亞在你的身邊，或睡學或打扮或嬉笑或者含情脈脈。你是不是文思潮涌熱血沸騰呢？”王超英說着自己也樂了。
王健想了下兩手同時舉起了大拇指。“到樓下喫點東西吧？”
“貴呀！我可沒什麼錢也喫不起！”王超英苦笑，又貪婪地笑着說：“要是二哥請客的話，我也可以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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