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狀態:普通
這是一家靈能力者經營的萬事屋一樣的存在。
影山茂夫則是相談所日薪兩百日元的廉價勞動力。
但是再不會有比靈幻相談所更安全的地方了。
因爲一場意外撞見了影山茂夫除靈全過程後,朝生就選擇在靈幻相談所辦理了年會。
一開始靈幻新隆是拒絕的。
畢竟他開的是除靈相談所,而不是託管班。
但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朝生一開始是打算將惠帶在身邊的。
盤星教是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很多單親母親也會選擇將孩子帶到教會中照看。
就在朝生將惠帶到盤星教的第一天,發生了一些意外。
教主他對惠很有興趣。
朝生:?
要知道盤星教的教主大人,其實是個相當神奇的存在。
他就像是舊時代的化石,與信息化的當代格格不入。
明明生於昭和年代,卻如同醃漬入味的行屍一般,等待着預言中命運的時刻到來。
是個活得相當自我的理想主義者。
將全部寄託於縹緲的信仰之上,燃燒自己的傀儡,卻會對一個孩子升起莫大的好奇心。
朝生下意識地瞥了眼站在陰影之中的親信,直覺告訴他,教主的反常和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然後得到了山本力一個憨厚的笑。
朝生並不討厭上進的叛徒。
畢竟只有臥底纔不會在工作中摸魚。
他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他們是人民的一塊磚,哪裏有需要哪裏搬。
這也是掌控欲極強的朝生唯獨放過親信的理由之一。
山本力實在是太好用了。
但是可惜。
朝生最討厭的就是躲在暗地的老鼠覬覦他的私人物品。
哪怕是用順手的工具人也不例外。
朝生一邊開始聯繫託兒所,一邊已經在心裏幫山本挑起裏墳頭草種類。
不聽話擅自行動的棋子,換掉就好了。
害病的壞鼠一定要及時清理乾淨,不然會感染整個鼠羣的。
在這之前,要先將男人最後但價值壓榨乾淨纔行。
按下心底的殺意,朝生擡起頭,將手裏處理裏一半的文件交給親信,“抱歉山本君,這些工作要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了。”
說話間,朝生已經起身,收拾好私人物品裝進挎包。
話語間完全看不出他已經想要如何幹淨利落的解決病鼠了。
好用的工具人壓下心底的煩躁,哪怕時間管理大師羂索也會因爲這半年多時間裏,工作劇增而焦躁。
但作爲一名兢兢業業的打工人,朝生不僅熟練的掌握了各種摸魚技巧扔鍋方式,雖然不喜但朝生也很擅長軟刀子拉肉。
就比如現在,朝生知道他這是在遷怒。
羂索也知道他在被遷怒。
但是那又怎樣呢?
只要羂索不打算現在就和朝生撕破臉面,他就只能捏着鼻子接下這些額外工作。
更何況朝生這是□□裸的陽謀,他交給羂索的每一個任務都讓事業批該死的心動。
就像現在,朝生交給羂索的項目是某大型重工企業,早年靠着某詛咒師咒殺競爭對手發家。
那位已經消失不見蹤影的詛咒師姓卜部。
淨土宗第六祖源信大師俗姓卜部。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會是偶然嗎?
羂索從不相信所謂命運,但是他千年夙願最重要的一塊拼圖的線索陰差陽錯之間找到了。
相傳源信大師圓寂前頓悟,【一切皆空,萬事皆假】,這份遲來的醒悟帶來的悔恨孕育出特級咒具【獄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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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幫討厭的傢伙完成了一大截進度條的朝生,正在從相會所認領回某人類幼崽生理學上的親爹。
靈幻新隆已經從弟子那兒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除了除靈,堪稱是個萬事通的靈幻新隆是個相當可靠的大人。
他將朝生拉到一旁,腦補了一場恩怨大戲。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多少歲都記不清的傢伙,突然跑來大獻殷勤只有一個可能。
“那傢伙很有可能是來訛人的。”
儘管靈幻新隆說得小聲,但禪院甚爾作爲前職業咒術殺手,聽得一清二楚。
某種意義上來講,靈幻新隆說得沒錯。
不過稍微有些誤差。
訛人已經是過去式了。
至少在禪院太太給與的考察期結束前,禪院甚爾會老實一段時間。
謝過了靈幻新隆的好意,又將自己在手作屋訂購的手工巧克力當做答謝禮送給影山茂夫。
“不……這我不能收。”因爲每天都路過甜品店,所以影山茂夫相當清楚這盒巧克力的售價。
這讓鍋蓋頭的少年感到惶恐。
“這是給好孩子的獎勵。”朝生不由分說地將巧克力塞到少年手裏,“影山同學有勇敢地站出來保護惠呢。”
“是個相當盡責的兄長呢。”
被直白的誇獎鬧了個臉紅的影山茂夫:“……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朝生先生您已經給過酬金了……”
朝生伸出手揉了揉不安的少年,換個了說法,“那等惠下次過來玩的時候,影山同學和惠一起分享好嗎?”
“但是……”
“惠到口欲期了。”天底下的父母長輩總是這樣,“什麼都想喫的年齡段要是沒好好控制糖分的攝入,長蛀牙的話就不好了。”
“能拜託影山同學監督惠嗎?”
“是!我會努力的。”影山茂夫紅着臉大聲答道。
朝生先生真的很好看啊。
不管看了多少次,朝生先生都是那種看一眼就會讓人臉紅心跳的大美人。
而且……
那個自稱惠醬父親的男人,訓練得當的□□,是極簡的穿搭都難以掩飾蓬勃的荷爾蒙。
男人嘴裏叼着支菸低頭,朝生先生也極其自然地掏出火機點火。
兩人在嗆人的尼古丁中極其熟稔的聊天。
對和女生說話都要臉紅的小處/男來講,這實在是太過了。
在兩人走遠後,靈幻新隆用力甩手啪地聲拍在了弟子單薄的後輩,“影山,流鼻血了。”
影山茂夫後背喫痛,手忙腳亂地試圖從褲兜裏掏出手帕紙止血。
從小到大四肢就不算協調的影山茂夫,差點表演平地摔。
好險被靈幻新隆接住纔沒釀成慘禍。
“影山啊……”老父親一樣的靈幻新隆眼神死。
終於將紙團塞進鼻孔堵住鼻血的影山茂夫鬆了口氣,“是的,師父。”
“要保護好自己的童真啊。”
完全不知道師父擔憂的少年歪着腦袋,頭頂大大的問號,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下來。
這讓靈幻新隆更加擔心自己這過於單純的弟子了。
應該不要緊的吧。
看管了山珍海味以後,影山這孩子今後就算遭遇仙人跳,眼光也會提高不會那麼容易上當了吧。
朝生並不知道這個小插曲。
又或許他並不在意這個插曲。
就像他不在意禪院甚爾再次像個幽靈一樣短暫的出現,又迅速的消失。
順便一提,揹着朝生將惠抱回去充當滅火隊的甚爾,直接被暴怒的美惠子小姐掃地出門,這次連行李都一起打包扔出了。
因爲美惠子小姐在這八個多月的訓練中還是沒能熟練掌握自己的身體。
有時候喫飯喫到一半都會不經意地弄斷勺子!情緒上頭時,甚至可以憑藉驚人的爆發力破掉天予暴君的防!
在完全掌握自己身體之前,美惠子小姐根本不敢靠近惠!
就連惠四歲生日宴,她都只敢遠遠望着。
而且,她都知道的哦!
禪院甚爾甚至不知道惠已經四歲了!
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
總而言之,惠又被送回了朝生身邊,買一送一,朝生得到了一隻名叫禪院甚爾的大貓。
這對朝生的日常其實並沒有多大影響。
因爲禪院甚爾幾乎只是將這兒當做落腳點,休息處。
除了冰箱裏以光速變少的凍啤酒證明禪院甚爾還沒走外,其他根本沒多大變化……
纔怪。
“你不是說你沒給這傢伙鑰匙嗎?”結束任務後好不容易甩掉某白毛狗皮膏藥,帶着伴手禮上門的夏油傑站在玄關處,只覺得客廳這一家三口共享天倫的場景刺眼極了。
剛喝完一打啤酒的禪院甚爾:“嗤,小鬼。”
這頭身強體壯正值壯年的雄獅懶散地甩着尾巴發出挑釁。
身體代謝遠超常人的禪院甚爾,生理需求也是旺盛到可怕。
但是他每一次的求歡都被資深訓貓達人美惠子小姐強硬的拒絕了。
“這是對甚爾的懲罰。”美惠子小姐如是說道。
自知理虧的大貓也只好借酒澆愁,努力忍耐。
換言之,禪院甚爾的全部耐心都給了美惠子小姐。現在名爲禪院甚爾的大貓,正因爲欲/求不滿而暴躁着。
“你以爲你在和誰說話啊小鬼。”
又開了瓶凍啤酒的禪院甚爾抽空嘲諷着膽小鬼的猶豫不前。
夏油傑紅了眼。
他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心生殺意。
但是,他現在還打不過禪院甚爾。
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禪院甚爾單手抱起惠,洋洋得意地出門散步。
朝生向前來安慰,“甚爾他只是……”
一個青澀的吻落在了朝生脣上,堵住了他全部話語。
夏油傑:啊,終於安靜了。
在短暫的失神後,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青年順從地張開了嘴,嫵媚而溫柔地充當領導者,帶領年輕的冒險者向着未知的領域發起探索。
相比於探險者的激動和緊張,年長的引導者更顯遊刃有餘。
朝生單手虛撫在夏油傑後腦勺,在探險者失去理智一味橫衝直撞時輕輕扯了扯少年的頭髮以作提醒。
直到,“傑,需要我幫忙嗎?”
“就當我給你補的成年禮物。”
在口腔內氧氣含量耗盡之前,朝生主動結束了這個意外,他好心問道。
夏油傑:!
年輕的準特級咒術師再次落荒而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