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滿月之夜,抑制劑失效!
陸域站在椅子上,正全神貫注的看着鍋裏沸騰的蛋花湯,因爲小不點一直吵着餓,他只能出來找大哥,竟意外的發現大哥不見了?
甚至也不再大壞蛋的房間裏。
廚房裏有股血腥味,但桌椅擺放到原位,不見任何打鬥的痕跡,菜板上只剩下半根孤零零的胡蘿蔔,陸域心裏惴惴不安,總覺得大哥出了事情,但緊要關頭他完全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二哥哥,好了沒?圓圓肚子一直餓的再叫。”
陸域扭頭看着那隻傻乎乎的胖糰子,眼裏有些不滿,口氣也充滿了不耐煩。
“你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嗎?睜開眼睛就要喫,你看看你的肚子,這麼小的歲數都有小肚腩了,醜不醜?你能不能懂事一點,能不能別總是麻煩別人!”
陸圓眼睛張的大大了,充滿了震驚,委屈,不解,迷茫,心酸,最後眼眶積蓄着大量眼淚,想哭又不敢哭。
他竟然被二哥哥兇了,而且還是這麼惡劣嫌棄的語氣,他用他聰明的小腦瓜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說錯話,他就是肚子餓了而已,那以後肚子餓還是不要說出來了,哥哥不想聽。
陸域用勺子舀湯的時候被鍋沿燙到,手裏的勺子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嘶——”他喫痛的抽回手,手腕內側瞬間就紅了一塊。該死的,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
“二哥哥,給。”陸圓乖巧的撿起湯勺遞過去。
陸域瞧見他淚眼婆娑一副小哭包的樣子,立即怒火中燒吼了一句。
“哭哭哭,就知道哭,大哥回來看到你哭了,又會自責,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又……又被罵了……
陸圓咬着脣瓣,頭垂的特別低,擡手立即把眼淚擦掉。
要大哥,不要二哥哥……
他欺負人,欺負小兔子。
“回去坐着,馬上就好了。”
陸域重新去舀湯,湯的顏色有些深,醬油放多了,最重要的是味道不是很好,但勉強能喫。
陸圓喝了一口,好看的小眉毛糾結的蹙在一起,臉都綠了,這是他喝過最難喝的湯了,簡直堪比毒藥,可二哥哥還在一勺一勺喂着自己,他不敢不喝。
“不好喝?”
陸域看着褐色的湯汁,他自己嚐了,雖然不如大哥做的蛋花湯鮮美,但味道也不錯,起碼有雞蛋的味道。
“好……好喝。”
陸圓懨懨的,薄脣抿成一道直線,默默腹誹圓圓你幼小的心靈不會痛嗎?也沒有眼疾啊,怎麼能睜眼睛說瞎話呢。
一碗黑暗蛋花湯被陸圓喝的一乾二淨,他打了個飽嗝,立即捂着嘴,怕自己吐出來。
“回房間刷牙,看一會童話書困了就自己睡。”陸圓還要把碗刷了,廚房要隨時保持一塵不染的清潔度。
陸圓手指絞着衣襟,晃了晃小短腿,奶聲奶氣的詢問道:“哥哥不哄我睡嗎?”
陸圓又瞪了一眼過去。
多大的孩子了,還要哄着睡。
“知道了,圓圓自己能做到。”
陸圓從椅子上慢慢下地,像是霜打的的茄子,沒大哥疼的小白菜,五條小花蛇看見小主人正在偷偷掉眼淚,衝着陸域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陸域自己也是強撐着,他打掃完先回房看了一眼小弟弟,擦了擦弟弟臉上未乾的淚痕,附身輕輕吻了一下陸圓稚嫩的臉蛋。
還真是個小哭包,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團了團滾成一個圓塞進陸圓懷裏,就當我在身邊陪着你吧。
晚安了,小不點,願你做個美夢,也希望你睜開眼的時候,大哥就回來了。
替弟弟掖了掖被子,隨即輕手輕腳的離開。
陸圓坐在別墅進門處的木質階梯上,黑漆漆的夜空掛着一輪皎潔的大月亮,他搓了搓手臂,兔耳朵時不時甩一下,趕走想要吸血的蚊子。
同樣是滿月之下,也是雪狼變成狼人的時候。
“嗷嗚——”
唐翊沒成年,還控制不住體內的血脈覺醒,直接蛻變成了小狼人,蹲在地上仰着脖子一直嚎叫個不停。
一牆之隔,唐禾寧一臉紅暈,額頭泛着細膩的薄汗,呼吸急促,肌肉泵張着,生理本能異常活躍,翻來覆去根本沒有入睡的意思。
滿月之夜,也是狼族尋找伴侶進行繁衍的日子,但他不想去森林深處找到同樣處於易感期的母狼進行繁衍,他現在有了一見傾心的人,要潔身自好纔行。
“嗷嗚——”
唐翊豎起耳朵,聽見隔壁傳來了腳步聲,知道大哥還醒着,興奮的四腳着地跑過去,鋒利的爪子撓着門板,刮下來一層木屑,門板是滿是抓痕,沒辦法,他現在變成了野獸形態,沒有手不能開門。
“唐翊!”唐禾寧剛打開門,弟弟就兩隻爪子撲在自己懷裏,溼漉漉的舌頭朝着自己的臉頰舔來舔去,糊了一層口水。
“好了好了,不要舔了。”唐禾寧用力把小狼崽往外推,他本來身上就很燥熱了,想去廚房倒杯冰水喝,沒想到他弟弟這麼興奮。
“嗷嗚——嗷嗚——”唐翊晃動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左一右的晃來晃去,他不要呆在家裏,快帶他出去溜溜。
唐禾寧解開睡衣的兩顆鈕釦,露出精實的胸膛,一把抓住小狼崽的尾巴根,順手就扔到牆角對着的狼窩裏。
“去自己啃骨頭。”
唐翊伸出舌頭直哈氣,骨頭有啥好啃的,他想玩飛盤。
唐禾寧徑直走下樓梯,一杯帶着冰碴的水下肚,他滾燙的身體稍稍降了降溫度,臀部靠着櫥櫃,拿起一側的座機,號碼他已經爛熟於心,瞥了眼時間,不算太晚,但願兔子還沒睡。
嘟嘟的響聲過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唐先生。”
姓唐?傅瑾安眸光倏然收緊,需要陪牀的僱主半夜打電話過來了,還說沒有一腿。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有些發燒。”他看了眼一旁渾身冒着冷氣的傅瑾安,有些不明白哪裏有惹到他了。
“那吃藥了嗎?需不需要去醫院?要我陪你嗎?可以把你的地址發給我嗎?我馬上——”
“把電話掛了。”傅瑾安的食指在陸言的下巴上摩挲着,嗓音極其冷冽。
唐禾寧後半句話直接湮滅在喉嚨裏,他聽覺很敏銳,剛剛從聽筒裏傳來的的確是一道男人的聲音,陸言果然有alpha了,垂着眼瞼,一副受傷的模樣。
“抱歉,打擾到你了。”
陸言想開口解釋,但傅瑾安捏着自己的下巴,快把骨頭捏碎了一樣,手勁特別大。
唐禾寧攥緊電話,他真的不想掛斷,奶糖味的信息素隨着情緒的劇烈波動再也抑制不住,他渾身顫抖了一下,甚至很輕很輕的嚶嚀了一身。
“晚安。”
唐禾寧掛斷電話,順着櫥櫃滑坐在地上,這該死的易感期來勢洶洶,他只是想要一隻兔子被自己度過漫長的深夜而已,但兔子身邊有了其他男人。
“唐翊……”唐禾寧的聲音變得暗啞,要快些注入抑制劑纔行。
唐翊支愣起狼耳朵,確定大哥在呼喚自己。
就是下樓梯的時候後爪子被前爪子扳倒,像個圓球一樣嘰裏咕嚕的從樓梯上滾下來。
最後四仰八叉的摔在地板上,粉嫩的舌頭耷拉出來,這樓梯設計的對獸形的動物來說一點也不友好。
“唐翊,把抽屜裏的手提箱叼過來給我……”
唐翊乖乖照做,把箱子送到大哥面前,然後蹲在地上不走了。
大哥臉色好紅啊,這麼熱嗎?是不是發燒了?
他呆萌的歪着頭,然後伸出爪子想去探探大哥額頭的溫度。
但爪子剛擡起來,就停滯了住。
箱子被大哥打開,裏面赫然出現一排針管。
他不送聲色的往後退了退,他最怕打針的。
唐禾寧不是第一次打抑制劑,將針管推到最裏側,鋒利的枕頭抵住自己手臂內側的青色血管,微微仰着頭,性感的喉結向下滑動。
針頭刺破皮膚,他緩緩將抑制劑注射進去。
最理想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到可以結合的伴侶,不然一次次使用抑制劑的後果就是下一次熱潮會來的更加洶涌,長時間使用也會產生一定的耐藥性。
唐翊趴在地上,大尾巴也不搖了,老實了很多。
唐禾寧勾勾手,小狼崽慢慢的一寸一寸往大哥身邊挪。
“別怕,找不到伴侶就是要打針的。”
唐翊眨了眨眼睛,暗暗下了決定,長大了一定要快點找老婆,不然就要在屁股上打針了,可怕……
“大哥有些累了,你自己去院子裏玩吧。”
唐禾寧說完扶着櫥櫃顫巍巍的站起來,抑制劑壓制着發燙的腺體,帶來針刺的痛感,四肢百骸都像是有螞蟻爬一樣。
“嗷嗷——”
唐翊用嘴咬着哥哥的褲腿,想把哥哥扯到院子裏,他要玩飛盤。
唐禾寧粉色的脣瓣緊緊抿着,眸子眯起,透出銳利的光,一字一頓警告道:“滾!”
唐翊嚇的立即夾緊尾巴,嗖的一下跳窗跑了,打完針的哥哥好嚇人啊。
唐禾寧身形搖晃的倒在沙發上,伸手忍不住……
他眼神有些迷離,小腹緊繃,念着一個名字。
“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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