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鳳兒護法
錚錚的琵琶聲,在君不言修長白皙的五指間,一聲高過一聲,彷彿恨不得要將那弦子給扯斷。
就在燕子川愣住的時候,前方虎亭城周圍,立刻嗖嗖的射來了暗箭。
“周朝陣臺沒有防護了,殺啊……”
燕子川瞬間醒悟,現在哪有時間驚歎,趕緊護法吧,好生刁鑽的敵人,國師纔剛撤下防禦片刻的功夫,就來攻殺了。
“三鳳兒,看你了。”
燕子川低喝一聲,他手中長槍便是家傳的鳳凰槍,他祖父那杆叫大鳳兒,他爹那杆叫二鳳兒,所以他這杆,就叫三鳳兒。
三鳳兒槍感知到主人的戰意,發出微微的震顫,仿若鳳鳴,然後在暗箭飛來的瞬間,燕子川舞動起他的三鳳兒槍。
周身玄術流轉,整個人化作了一道天然的防護,將所有暗箭盡數打落,落下一地的殘影,槍影……
其中有敵國刺客摸了上來,也依舊被燕子川一槍挑飛,畢竟他是燕家子孫,武功玄術自然是不弱的。
“來啊,還有多少,今日便讓小爺我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身後,君不言錚錚的琵琶聲,猶如開山裂石,周身更是被玄術帶起了一陣狂風,白衣獵獵,琵琶聲聲。
沈瓊枝則白衣獨立,手捏法決,法神卻是已經在天空與敵國的陣師,鬥了好幾個回合,眼看就站在了上風。
洛秋堂則揮毫潑墨,食鬼鳥之後,又畫出了一隻赤面神將,脫畫而出,殺向羣鬼。
燕子川百忙中看了一眼,問:“這赤面神將怎麼看着像我。”
“看你武槍,便是從你身上來的靈感。”
“……我沒那麼醜吧!”
此刻兩國陣臺前,又是彈琴又是跳舞,又是畫畫,又是吹簫的,熱鬧的簡直不是一星半點。
再看虎亭城這邊,聲音通過傳音符傳到了虎亭城。
城內前一刻還在廝殺的玄術師,登時腦子都清楚了過來,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有人巨刀正要砍自己的兄弟。
有人一劍已經刺穿戰友的肩膀……
此刻衆人如夢方醒,當然也包括陷入廝殺的顧玉書和桑青二人,此刻桑青也都看清楚了一切。
“你不是敵國國師!”
桑青還有些失望。
顧玉書便是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誰在彈琵琶,我剛纔好像是聽到了琵琶聲,才忽然腦子清楚的……”
“是音殺,是音殺……”
已經有經驗深一點的玄術師猜到了什麼,“是那琵琶聲救了我們,定是我軍中的高人……”
“快看,敵軍。”
劫後餘生的虎亭城內玄術師,剛一出幻境,就發現城內屋檐上此刻站滿了弓箭手,似乎正要射殺他們,沒想到這羣玄術師就脫離了幻境。
這是敵軍沒想到的。
玄術師這邊則是暗呼好險,真的就差一點點。
“放箭。”
而敵軍那邊又何嘗不是暗呼,就差一點點,不過這也絲毫不妨礙,城內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如夢方醒的玄術師們,也顧不得身邊重傷的戰友了,能拖着就拖着,能護着就護着,若是無能爲力的也只能這樣。
迅速又手忙腳亂的打落箭雨,退到了身後各種掩體裏,好在虎亭城內都是建築,七拐八拐的到也適合巷戰。
顧玉書和桑青也跟着退到了巷子裏,但此刻的桑青,在經歷過幻術生死後,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目標。
她要加入刺殺小隊,她要立功。
此刻桑青的眼角剛好看到有刺殺小隊的人還活着,他們沒有戀戰而是迅速朝陣臺的方向摸去。
“走,快跟上,記得掩護我。”
桑青緊隨其後,就追了上去。
而此刻城下的鬥法也正如火如荼,沈瓊枝與那黑袍陣師,斗的也是尤爲激烈,但是這麼久都沒分出高下,也從側面說明了沈瓊枝的厲害。
她小小年紀就將敵國陣師纏鬥至此,也足夠一戰成名了。
這時聽到周朝那邊琵琶聲聲,另一個執着簫的黑袍人也迅速上了城樓,目光緊緊望着對面,究竟是何方高手,居然能破了他的音殺幻境?
“穆先生,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幻術已經失傳,周朝定然不會留有應對之策,所以的你音殺幻境是十拿九穩的嗎?怎麼如今纔剛開始,就被敵軍給破了?”
楚國國師,那鬚髮皆白的老頭,也是滿面的質問和氣憤。
指望你扭轉乾坤呢,結果你上來就完犢子了。
那被喚作穆先生的黑袍人,在確定破他音殺幻術的並不是那傳說中的沈家後人後,一時面上更是無光。
原本若是沈家後人,他還有兩句託詞,如此連託詞都沒了。
但倘若君不言知道他的態度,必定是要尖酸刻薄的罵他:你這臭不要臉的知足吧,若不是在給本國師七八年,剛纔那一下你就直接秒成渣渣了,還覺的臉上無光,十年後夠你吹的,便宜你了。
“那白衣人是何人?”他問。
立刻有知道情報的道:“是號稱沈雲鶴轉世的周朝國師,君不言。”
穆先生險些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周朝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不過這年輕人的確厲害的很。
“國師莫要生氣,待我親自斬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不過就算我們這羣老東西敗了,不是還有那傳說中的鬼軍,連咱們楚國人都未曾見過呢,不知今日有沒有榮幸大開眼界。”
楚國國師冷冷一哼,“你還是先殺了那人吧,鬼軍的事情……不勞你操心。”
那是連他也做不得主的事。
他心裏自然是也想看到鬼軍出動,將那周朝屠戮殆盡的場面。
穆先生聞言不在言語,而是持着手中的簫,開始認真又動情的吹了起來,只是你可不能覺的他是對情人吹。
而是對仇人,君不言破了他的幻境,便就是仇人,他必須殺了對方,否則以後還怎麼在楚國立足?
悽悽苦苦的簫聲,幽幽的,慢慢的,看着彷彿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此刻在這穆先生的玄術加持下,化作精神力,直直就送到了君不言的耳邊。
當落到他耳邊的瞬間,他便覺的有種催人心肝的難過與痛苦,仿若恨不得直接飲劍自刎了好。
這音殺,還是一把軟刀子。
若是尋常人,可能此刻早已痛哭流涕的自殺了,可君不言是什麼人?那是出了名的不要臉,天下人羞愧自殺他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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