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放縱一回

作者:雲華渺渺
寧曉芸抵住他的胸膛,氣息略喘,許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衝擊,神情有些恍惚,雙眸溼漉漉的,像林中幼鹿般楚楚可憐。

  故而,她甚至沒有聽清薛靈祈說了什麼。

  薛靈祈見她滿臉懵懵的,眼神晦暗不明,心也沉下去幾分。

  他強忍住胸中刺痛,悶悶地咳了幾聲。

  “說話。”他不耐地捏了捏寧曉芸的臉。

  寧曉芸終於回過神來,雙頰緋紅,一雙淨澈眼瞳閃着迷離神采。

  “侯爺天人之姿,哪個女兒家不仰慕呢?”她含含糊糊應道。

  薛靈祈眼簾低垂,落在她開合的粉軟脣瓣上。說話的時候,一顫一顫的,像嬌嫩的花骨朵兒。

  薛靈祈聲音有些暗啞,呼吸微重了幾分,捏了捏她的腰。

  “若毫無虛言,爲何不敢看本侯?”

  寧曉芸咬了咬脣,只得昂首,對上他墨黑的眸子。

  她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眼波清湛,隱隱有霧氣浮動,似含着淚。

  他寬大手掌穩在她腦後,將自己額頭抵上她的,鼻尖對上她挺翹的小鼻子。

  “你說,若是從馬上摔下去,會如何?”他輕聲開口,溼潤呼吸盡數落在她雙頰上。

  寧曉芸一聽,顧不上羞赧,忙攬住他的腰,手忙腳亂地埋進他脖頸間,貼得愈發緊了。

  “別別別……我哪敢糊弄侯爺,自然是真心的。”

  她嗚咽了一聲,連脾氣也發不出來,只得求饒道:“妾身這輩子跟定侯爺了,絕不會有二心。”

  ……輕薄便輕薄吧,她已經麻了。

  爲了保命,說幾句土味情話算什麼,若是他愛聽,她明兒就編一本手冊!

  女兒家嬌軟的身子驀地貼近,綿軟蹭着他的胸膛,薛靈祈瞬時緊繃起來,體內無處發泄的躁動愈加炙熱,即便蠱蟲竄動也難以一時壓制下去。

  他卻自虐般將那小人兒摟得越緊了,好似這樣能減輕些胸口的痛苦。

  即便疼得肺腑都被攪動起來,他也牢牢掌控着她纖細的腰,絲毫不肯鬆手。

  “……委屈什麼?”他嗓音縹緲起來。

  寧曉芸怕他將自己丟下去,想着哄哄他,故作惱怒應道:“侯爺既問了,妾身也答了,可說了侯爺又不信,叫人究竟要如何呢?”

  聽着越發委屈了。

  她也不知這位爺到底想要什麼回答,左思右想,決意豁出去了。

  她側身坐在他兩腿間,察覺到他緊繃的身子,抿了抿脣,小心地鬆開些許。

  接着,鼓足勇氣,一雙手揪住他的衣領,昂起頭,在薛靈祈脣上啄了一下。

  “這樣侯爺總算信了吧……可別再爲難妾身了。”

  雙頰似雲霞般緋紅,淚珠盈盈欲落,修長睫毛微微顫抖,看着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再欺負她就要洶涌落淚了。

  薛靈祈有剎那的失神,旋即攬住她的腰,低啞道:“這可是你湊上來的。”

  話未落音,溼軟的吻落在她的脣上,涼而滑,又漸漸熱起來,疾風驟雨一般侵襲着她,霸道而放肆。

  薛靈祈低頭含住她的脣瓣,汲取着她的甜軟,欲罷不能。

  男人身上的淺淺藥香味,薰得寧曉芸愈加迷離。

  她似要沉淪在溺人的深潭裏,覺得一切都虛幻了,唯有脣齒間的糾纏讓她感覺自己還活着。

  她被親得七葷八素,不自覺攀上他的肩,緊摟住他的脖頸纔不至於無力滑下去。

  直至將她的脣碾得如同櫻桃般豔紅,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往後,喚你芸兒可好?”他氣息還有些渾濁,低啞問道。

  寧曉芸自是不敢看他,胡亂地擦了擦脣,囁嚅着回道:“全憑侯爺喜好……”

  薛靈祈垂眸,看向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用力握住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胸膛上。

  他的手心有繭子,酥酥麻麻的,寧曉芸身子免不了又顫了顫。

  “好了好了,莫委屈了,是我失了分寸。”他低喃了一句,輕聲哄着。

  薛靈祈本以爲自己對她格外耐心,能等到他的貓主動。殊不知這小人兒倒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明明整日裏對着他笑顏如花,卻總覺得她心思飄忽。

  他也說不上爲何,近來種種,讓他有了幾分焦躁不安,好像只有將她拴在身上,才能緩解那一點不安定。

  故而,今日他急了。

  寧曉芸緊繃的弦方纔鬆下來,抽抽噎噎道:“侯爺慣會欺負人。”

  她還想借機給薛靈祈增點愧疚,卻見他驟然捂住胸口,薄脣抿得甚緊。

  她捏着他衣襬的手一緊。

  剛要開口,突然他推開了她,驀地吐出血來。褐紅色的血跡登時濺在寧曉芸衣衫上,染了一片。

  寧曉芸心下一咯噔,愕然瞪大眼眸,忙擡手去擦他脣邊血跡,“侯爺沒事吧?”

  “無妨。”他擡腕先一步緩緩擦去血污,悶聲道。

  薛靈祈攬着她的手鬆了力道,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下馬背。

  “你去喚衛凌和小乙來。”他雙手背在身後,聲音暗啞而乾澀。

  寧曉芸一時也驚慌了,想也沒想就往馬場邊緣跑。

  見她身影遠了,薛靈祈才鬆開緊攥的手心,倏爾背過身去,捂住嘴咳出一大灘血跡。

  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捏碎一般,疼得手腕微微發抖,整個人不得不盤坐在地上,強行運力,慢慢調理內息。

  縱使與這蠱毒共存了十個月,也沒有哪一次像今日這般難以捱過。

  他眉頭皺起,鬢邊被冷汗浸透,一滴汗水順着緊緻下頜線緩落,落入微鬆的領口中,順着鎖骨沒入衣衫裏。

  薛靈祈冰涼的指腹掠過脣邊,將剩餘的一點血色抹在脣瓣上。

  他蒼白的雙脣染了顏色,看着若無其事。

  唯有他自己知曉,這放縱一回的代價有多重。

  崔衛凌和燕小乙過來的時候,就見薛靈祈閉着眼坐在地上,額上一層密密薄汗。

  二人皆知道他中毒之事,也慌了神,忙上去扶他。

  薛靈祈緩緩睜眼,將燕小乙的手從胳膊上拂去,“本侯無礙,只是騎馬有些不適。”

  崔衛凌和燕小乙見他慢吞吞站起身來,身形略晃了晃,繼而又強行穩住。

  “哥,你這蠱毒發作愈發厲害了,可不能再亂來了。”崔衛凌小聲道。

  燕小乙也蹙緊了眉,“侯爺,還是先回府,讓孫大夫看看。”

  薛靈祈沉默良久,薄脣緊抿,看向一陣風似的衝過來的少女。

  跑得還挺快。

  轉瞬間寧曉芸已經跑到了跟前,目光凝聚在薛靈祈俊朗面容上。

  “侯爺,咱們快些回府吧。”她上前去拉薛靈祈的袖子。

  薛靈祈將她的手摘下來,神色平靜道:“無妨,你且去玩罷,讓小乙帶着你。”

  寧曉芸皺眉,“侯爺方纔病成這樣,妾身哪裏還有心思學騎馬?”

  他剛纔那樣,必定是蠱毒發作了,那毒……可兇狠着呢,也不知他受了多大的苦。

  她心情低落了些許,小聲道:“妾身不學了,回府找孫大夫吧。”

  薛靈祈慢騰騰道:“已過去了,不礙事。倒是你,半途而廢算什麼?”

  寧曉芸眯起眼,眸光細細描摹着他的眉眼,再到精緻的五官,最後是輕抿的雙脣。

  ……瞧着好像是沒什麼問題了,脣瓣尚且有血色呢。

  左右是他非要帶她來馬場的,若是真不學了,他會不會以爲自己早就想跑路?

  她思索了片刻,輕聲道:“那,侯爺和崔小將軍去歇着,妾身再學學?”

  薛靈祈“嗯”了一聲,徑自攬住崔衛凌的肩膀,慢慢往馬車邊走去。

  他靠過來的時候,崔衛凌眉心一跳。

  薛靈祈將半個身子倚在他身上,看似是他攬着崔衛凌,實則是崔衛凌扶着他走。

  崔衛凌心裏嘆了口氣。

  他這好哥哥,哪怕自己熬不住了,也要在嫂子面前強作鎮定,好不叫她擔心。

  寧曉芸便跟着燕小乙學了一下午的馬。她雖記掛着薛靈祈,卻也不好分心,怕自己摔下去。

  於是,她學得越發認真專注,只想早點回府。

  直至落日時分,她才拖着疲憊的身子,急匆匆奔向一直在馬場邊看着她的薛靈祈。

  “走吧。”她沒多餘力氣說話,只拉住了他的袖子。

  薛靈祈輕笑了一下,任憑她拉着,跟在她身後。

  晚霞映照着天穹,斑斕日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一個小巧在前,一個高大在後。

  慢慢的,影子重疊了,卻是如此諧和。

  薛靈祈突然覺得,他第一次有了牽掛。

  他牽掛這護在他身前的少女,牽掛她射箭的雙手,牽掛她疾馳的英姿。

  可他心裏卻清明得很,她現下留在他身邊,卻是敷衍多過真心。

  ……那又如何?

  薛靈祈驟然上前,反手握住了寧曉芸柔軟的小手。

  “你可要記住了,這輩子跟定了本侯。”他低聲重複了一遍她今日說的話。

  寧曉芸愣了下,捏了捏他的掌心,繼而乖巧地點點頭。

  還能怎麼辦呢,這位爺手握她生殺大權,爲了苟命,哄哄人又不會怎樣。

  ————

  第二日清晨,寧曉芸尚在夢裏,就感到腳踝癢癢的。

  “別鬧……”她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子,嘟噥了一句。

  有一雙涼手捏了捏她的臉,寧曉芸猛地驚醒坐起,差點撞上眼前的人。

  薛靈祈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闖入眼簾,笑容溫和卻透出戲謔,“忘了今日要出門?”

  他醒得早,踱步過去就看到她尚在夢鄉,雪嫩的小臉細膩緊緻,羽睫輕顫,粉嫩的脣含着淺淺笑意。

  寧曉芸渾身一個激靈,忙爬起來。

  昨夜裏,宜靜公主派人來了帖子,邀二人去遊船,也不知爲何,薛靈祈竟然答應了。

  他明明昨日病情發作那樣厲害。

  寧曉芸懶得去琢磨,依着他去。

  她方纔起身,卻被薛靈祈一把拉住手。

  “夢見什麼了?笑得這般歡喜。”

  薛靈祈輕笑,將她的瑩潤手指收攏在手心。

  寧曉芸訕訕笑了下,“自然是好夢啊……”

  “什麼好夢?”他的手掌很寬厚,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弄得她心口一緊。

  寧曉芸怔住。

  她絕對絕對不要告訴他,昨夜,她做了個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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