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世道如此！
它們不算是國民！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澤突然如夢初醒般意識到，他面前這些難以界定存在意義的東西，其實都是些鬼物而已，自己對他們抱有多餘情感說起來確實有些怪怪的……
“不算是國民，不算是國民，不算是國民……”
似乎是找到了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小澤喃喃着土御門說過的話長出一口氣，接着臉色竟真的慢慢平復了下來，雖然依舊難看，卻已沒有了剛纔那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土御門見小澤這副作派，不由得失笑，微微搖頭看向小澤的眼光彷彿在看自己後輩一樣溫和。
他輕笑兩聲，循循善誘的問道：
“小澤先生是不是有過這樣的想法？”
“覺得我們的【國柱】計劃過於殘忍，此翻行爲與那喫人的鬼物無異？”
小澤剛剛調整好心態，聽到對方這麼說，心裏頓時又有些微崩。
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連忙低頭磕磕巴巴的否認道：
“失、失禮了，我、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不會這樣想的，土御門卿，請你萬萬不要胡思亂想！”
“呵呵呵呵。”姓土御門的陰陽師術士淺笑起來，臉上盡是一副心胸寬大的神色，顯然就算小澤這麼想他也不會往心裏去的。
“無妨的無妨的，鄙人統帥陰陽寮於修羅之道上爲大櫻花國披斬出一條前路，早就做好了墮落鬼畜輪迴的準備。”
“我也是知道上層那些大人們是怎麼看我的。”
“小澤卿有這份體諒我的心思便足夠了。”
聽過土御門的話，小澤臉上頓時變得有幾分尷尬。
國柱計劃的實施其實在公卿和官僚當中都引起過軒然大波，具有爲數不少的反對者。
只不過這些反對者現在已經無一例外都被將軍用更加高壓的手段鎮壓了下來，許多人甚至直接變成了【國柱】的一員。
直到今天，國內已經沒有會公開反對將軍大人國柱計劃的人了。
上層的大人們不敢反對將軍大人，可是卻喜歡把怒火發泄向下面辦事的人。
陰陽寮和統領陰陽寮的土御門便是承受這股怒火最好的對象。
想想土御門最近這段日子有可能受到的待遇，小澤也一時間不由得心有慼慼。
“卿這段時間實在是辛苦了，都是爲國效力，您也不容易啊……”
一番體諒的話，讓土御門臉上有了幾分開懷和欣慰。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都是爲國操勞的些許小事而已，不過如此罷了。”
“要不了多久那些大人們自然會知道將軍的深謀遠慮以及在下的功勳。”
“……再說了，這不還不是有小澤卿這種賢明的卿家嗎？”
“有了你們這些卿家的支持，大櫻花國定然可以再一次於着亂世中繁盛起來！”
“只要櫻花國氣運足夠昌盛，那我這把老骨頭便是真的墮入鬼畜之道，真的被萬人唾罵而死又有何妨？”
聽到身前人一片爲國操勞的赤誠，小澤竟然有那麼一瞬間有種近乎同情的想法。
眼前這位兩鬢斑白的陰陽師也只是一心報國而已，讓他遭受這諸多的非難簡直時間不可理喻的過分之事。
一時間他臉色卻是複雜不少。
似是看見小澤沉默，土御門想了想卻是再次笑到：
“小澤卿，你且聽我嘮叨幾句閒話吧”
“鬼喫人，人同樣也喫人，這就是如今的世道。”
“哪怕櫻花國不進行國柱計劃，下頭這些幽魂也還是有可能會產生的。”
“甚至他們最終會淪爲其他鬼的食糧，而這些吞噬了國民的惡鬼只會變得更強，加速櫻花的滅亡。”
“我們在做的事既是爲了阻止櫻花毀滅，同樣也是爲了下頭的幽鬼們能夠體面的解脫。”
“成爲國柱的儀式雖然有些時候會有殘忍的一面，但在如今世道，卻沒有比這更榮耀更具意義的生死之法了。”
“就像這次的百鬼巡獵賽也是這樣。”
“只有前5名的勝者能夠獲得氣運加持，獲得繼續在這世間存活下去的可能。”
“而那些，早就已經連存活的萬分艱難的存在根本不能獲勝，他們再經歷一番氣運削減和只有的百鬼夜行，又還能有幾口氣在？”
“百鬼巡獵賽可是有三輪的，這樣一輪輪下來，只要在第一步就奠定了劣勢，接下來便是再難翻身的無間地獄了。”
“贏家通喫，強愈強弱愈弱，現如今便是這樣的一個世道……”
聽過土御門的話，小澤不由沉默了下去。
一番交流下來，他此時對土御門所說的東西確實有了更深刻的實感。
吸一口氣，他鄭重的衝土御門鞠躬道歉道：
“土御門卿，請你原諒我原先的失禮之處，您們陰陽寮是支撐此刻國家的棟樑，我不該以自己淺薄的見識來揣摩你們的貢獻的！”
“您放心，我這次參觀回去之後一定會把剛纔的話和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一一報道給將軍殿下，相信殿下英明神武一定會有自己恰當的判斷。”
土御門聞言頓時露出了老懷大慰的神情。
“有小澤卿這句話在下和同僚們一番辛苦便算是值得了。”
“這次百鬼巡獵賽的排名我也剛剛看過了。”
“我們櫻花國因爲國柱計劃存在所以排名第一，而燈塔的沃特公司恐怕也使用了和我們差不多的策略，竟然緊緊咬在了第2名。”
“沃特公司不簡單……”
“這家公司恐怕會成爲未來陰陽寮的大敵！”
“後頭的幾個國家也是這樣，約翰牛，阿三國，棒子國……他們一開始時都落後頗多，但現在也都齊齊趕到了前五名。”
“他們的分數計算飆升的可比我們誇張多了，使用的應該也是和我們差不多的策略。”
“如此多的國家都在實行與國柱計劃類似的策略，這足可以證明我們是正確的了！”
“世道如此！”
此時的小澤已經完全接受了土御門所說的道理，對他的話只有贊成，聞言不禁連連點頭。
“是這樣的，從衆之罪不算罪，不會讀空氣可在這世間生存不久的。”
“既然強如燈塔也有沃特公司這樣的巨頭在執修羅之道，那麼我們所行的便也是正道！”
小澤想了想，接着問道：
“卿，你的苦心我知道了，可照如此下去萬一國民……不，國柱不夠了該怎麼辦？”
“哈哈哈……”
土御門聞言豪爽的笑了兩聲，搖搖頭，像是在說對方多慮了。
“贏家通喫啊，小澤卿，強者恆強，弱者愈弱!”
“經歷過百鬼巡獵賽後，除了前5名之外的所有地區氣運都會下跌到一定程度，鬼物縱橫下這些地區只能逐漸崩潰，到時候我們不是便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國柱了嗎？”
思路一下子打開，小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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