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長章_113

作者:丘中有麻呀
永和宮裏,宮女太監們正在收拾打掃,除了那偶爾窸窸窣窣的走動,再無半分別的聲響。

  “娘娘,人都走了,您也累了一天了,該歇着了,還有這藥剛熬好,趁熱喝了吧。”

  德妃伸手接過藥喝下,而後用帕子捂着嘴,這苦澀又噁心的味道喝再多回她都適應不過來,馬佳嬤嬤見狀立即伸手幫她輕拍着後背順氣。

  “娘娘再喝口這個壓一壓。”

  德妃也沒看是什麼,接過喝了一大口,大體是甜的,帶着點微苦,喝了叫人覺着舒坦。

  “這個是什麼?”

  “是年側福晉叫人送來的化橘紅糖,止咳清肺的效果甚好,說是她自己按照古法弄的。”

  “嗯,她知道叫人私下送,還算是得體。”

  “娘娘說的是。”

  “對了嬤嬤,你仔細看年氏生的那七阿哥了嗎?”

  “看了,胖乎乎的,眼神有神的很,實在是招人喜歡。”

  “他長的像老四小時候,比老四的其他幾個阿哥都像,只是這話我不好當着老四嫡福晉的面兒說。”

  “娘娘想的周到。”

  德妃搖了搖頭,都是年輕時候過來的,女人間那些心思她哪有不懂的?

  “現在小十四也有出息了,我只希望他們兄弟二人同心同德,當哥哥的推自己弟弟一把,別被旁人鑽了空子。”

  馬佳嬤嬤聽罷心裏卻有些搖頭,都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人跟人都是相互的,即使是親兄弟,哪有一方總喫虧的道理?

  從宮裏回到王府,半路上兩個孩子都已經睡着了,每回去趟宮裏都折騰的很。四爺見着她這邊倆孩子都已經睡着了,沒叫馬車在府門前停下,叫直接拉去了春棠院。

  安置好孩子們睡下,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桌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膳食,沒叫她等上太久四爺就過來了,和往年一樣他們一道用了些,四爺喝着屠蘇酒,她喝着桂花釀,最後居然都有了幾分醉意。

  康熙六十年就要來了,希望一切順遂。

  去完了宮裏,她只需偶爾招待些各府前來拜會她的女眷,日子平靜的無一絲波瀾。若不是有孩子們每日裏吵吵鬧鬧,還真會覺着有些無趣呢。

  福慧說是初三出關,她已經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打算只給他兩日歇息的時間,就叫馮永泉把他請過來。

  小姑娘、小福宜和四爺明明都在她身邊,可她心裏總有處空洞,好像是缺了什麼,只有每次見到了福宜,才覺着圓滿。

  初五一早,剛送走了四爺,她就吩咐小滿幾個準備好茶點,派馮永泉去請慧嘉法師過來。

  她本以爲這一來一去快得很,可沒想到回來的只有馮永泉一個人。

  “慧嘉法師怎麼沒來?”

  “回主子,小沙彌說慧嘉法師一出關就被邀去了普寧寺,是先前已經定好了的。”

  普寧寺她是知道的,地點在直隸,倒是不大遠。可福慧這小子是怎麼了?居然就真的不想念她嗎?但也怪她沒叫人提前去說,不然見上一面的時間總是有的。”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本以爲今兒能見着呢,她備好的禮物也送不出去了。

  年前四爺得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籽料,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實在是好。四爺問她想要什麼配飾,她思來想去打算叫人開成四塊一般大小的玉佩,送給孩子們一人一塊。

  四爺本以爲是他們一家四口一人一塊的意思,看到小姑娘和小福宜的都佩戴後,還問他倆的呢。到最後她送了四爺一個親手做的香囊做補償,玉佩嘛,還是不能給。從同一塊籽料開出的四塊玉,象徵着一母同胞,多好呀。

  “額娘,那個和尚哥哥沒來嗎?”

  “沒有,他還有別的事,過些時候再來。”

  “喔,寧兒也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總能再見的。”

  “額娘,咱們還能像上回一樣去玩兒嗎?”

  上回?小姑娘大概說的是去年上元節的事兒吧。

  “上元節人太多了,你要是想出去玩,這幾日額娘挑個天氣好的時候帶你去。”

  “好呀!額娘,我太想出去玩兒了!”

  “額娘知道你想出去。”每回一提要出去,眼睛都亮了。要是能把閨女生到後世就好了,每天出去玩兒也沒人攔着呀。

  “那可以帶着弟弟一起去嗎?”

  “不可以,弟弟還太小了,身子還不夠強壯,等他再大些就帶你們姐弟倆一起出去。”

  “那好吧,我給弟弟帶好玩的回來。”

  “乖,我的寧兒真是個好姐姐。”

  四爺晚上回來的時候,她把想帶孩子出去的事兒說了,他很是爽快的就答應了。

  兩日後的正月初七,一早大太陽就升起來了,雖然天兒還是冷的很,但難得看到撥雲見日,心裏也覺得暖上幾分。

  用早膳的時候四爺就叫人去備車,說今兒天氣不錯,叫她們母女倆今兒出去玩兒。他昨日遇見了欽天監監副,說是近兩個月天象有變,恐會出大事,叫她們之後就先不要外出了。

  能這麼快就出門,小姑娘很是高興,用完了膳四爺把她們母女倆送到馬車上,纔去了宮裏。

  她是打算先去柏林寺拜一拜,等到上元節的時候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反正福慧也不在,就沒什麼來的必要了。

  從柏林寺出去之後帶小姑娘去街市上逛一逛,然後回趟江米巷的年家蹭飯,晚上的時候再回府,四爺大概也猜着了她要趁機回年家,後面兩輛馬車居然還叫人備了禮,真是貼心。

  原以爲今日來柏林寺會人少些,可進到裏頭才發現,人比她預想中的要多。但也能理解,畢竟這時候女眷們能出門多是藉着燒香拜佛,現下又在年節裏,這寺裏帶着孩子的女眷亦是不少,怕是和她們母女差不多的打算。

  小姑娘也學着她的姿勢,在菩薩前拜了拜,不過倒是乖,一臉嚴肅。不像旁邊還有小孩淘氣的,被家長直接拉出去打屁股,小姑娘頭一回見着這種場景,好奇的看了幾眼。畢竟是孩子,拜完後從大殿出來,還問她佛祖和菩薩真的和塑像一樣大嗎?

  “大概是吧,額娘也沒有見過呢。”

  “這樣啊,那咱們要去集市了嗎額娘?”

  “一會兒就去,我們先在這裏逛一逛吧,也許久沒有來過了。”想着這是福慧生活的地方,她莫名就有些不想離開。

  “嗯,可惜那個和尚哥哥不在。他送給寧兒的兔子燈很好看呢。”

  “那就等他回來叫他補給你。”

  “嗯。”

  她不自覺就帶着小姑娘往後山走去,福慧的住處也在這兒附近。冬日裏的後山看起來一片荒蕪,滿目都是蒼涼的感覺,實在也沒什麼好看的。看着小姑娘興致缺缺的樣子,還是帶她出去玩兒吧。

  到了門口,一個小沙彌低着頭差點撞在她身上,被護衛呵斥了一聲,那小和尚擡頭看到他們一行人,撒腿就跑了。

  許是被護衛嚇到了?還是個孩子呢。只是那小和尚的臉她有些熟。

  “額娘,額娘,咱們快去吧,我還要買糖葫蘆。”

  “額娘可以給你買,可你的牙喫的了嗎?”

  “嗚嗚~那也要喫!”小姑娘肯定道。

  “好,那就買。”

  到了街市上,因着還沒出新年呢,實在是熱鬧得很。

  街道上人多的很,她就一直坐在馬車上,小姑娘被個健壯的嬤嬤抱着,還有護衛在旁邊,倒也不怕她被擠到。

  街市從頭逛到尾花了一個多時辰,她這馬車裏被塞滿了一半,還有不少被護衛提在手裏。

  她也是服了閨女的購買慾和消費能力。街市上這些小玩意兒大都貴不到哪裏去,因爲都是賣給普通老百姓的,她家小姑娘越買越高興,最終消費破百兩。

  最後回到馬車上,小姑娘顯然是有些累了,依偎在她懷裏撒嬌。

  “額娘,我是不是買太多了?”

  “你高興就好。”再買下去,她們都沒辦法舒坦坐着了。

  “嗯,高興!”小姑娘肯定道。

  這語氣還真是有點可愛。小姑娘打從生下來就有自己的份例銀子,她名下還有四爺給的鋪子莊子,每年的盈利也不少了。就是不夠,還有她這個額娘呢。還有等四爺登基後,小姑娘的份例銀子還能漲一波,這可是個實打實的小公主。

  “額娘,我餓了,我們去哪裏用膳呀?”

  “咱們去外祖父家用膳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好久沒見過外祖父母了,還有那裏的桂花魚和醬爆鴨子可好吃了!”

  “好,想喫什麼都成,那是額孃的家也是你的家,不用客氣的。”

  “就是呀!”

  馬車行了約兩刻鐘到了年府,大門正開着,守門的小廝見着是她,連忙行禮,她想着給父親母親一個驚喜,便不叫他們進去通報。

  小姑娘也知道她的意圖,乖乖配合着,到了蒼松院小姑娘先進去,果不其然惹得父親母親一陣喜悅的驚呼。

  “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大舅舅,是我來了呀!”

  “小寧兒怎麼來的?是你額娘帶你過來的?”是大哥的聲音,是了,大哥過年的時候回來了,現在應該還未走呢。

  “是額娘帶我來的,額娘就在院子外呢。”

  她這才從院子外進去,父親母親見了她笑的更是開懷,大哥在一邊抱着小外甥女逗着,說來大哥和小姑娘見得次數很少,可他這人天生的好人緣,尤其是家裏的小孩,都樂意親近他。

  “還沒用午膳吧?”母親笑着問小外孫女。

  “還沒呢,寧兒肚子好餓啊外祖母,額娘說帶我來這兒蹭飯喫。”

  哎呀,小姑娘怎麼什麼都說出來!

  只見母親聞言指着她笑-->>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罵道:“你這個丫頭,都當兩個孩子的額娘了,還說這麼不着調的話,什麼蹭飯!真是難聽。外孫女的午膳我們管了,你的我可不管。”

  小姑娘聽罷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她,不知所措。

  “母親,你真不管我啊?那我可就走了。”說罷她佯裝要走,小姑娘在後邊有些焦急的喊着“額娘”。

  “寧兒到外祖父這兒來,你外祖母和你額娘鬧着玩兒呢。”父親笑呵呵道。

  “哦,我就知道,外祖母是額孃的額娘,怎麼會不疼額娘呢?額娘就很疼寧兒。”

  “聽聽!咱們小外孫女多聰明!”母親嘴裏誇着外孫女,卻略帶嫌棄的看着她,果然是小孩子才招人疼啊,她原本也曾是這個家裏最小的嘛。

  午膳喫的她和小姑娘都相當滿足,家裏的廚子是當初從湖北帶來的,做的菜一如既往的地道。她們娘倆喫飽喝足,哄了小姑娘去歇着,她便和父親母親以及大哥說起話兒來,屋裏伺候的也都打發出去了。

  “小福宜近來如何?長的好不好?”

  “他好着呢,能喫能睡的,現在都會爬了,因着天還冷,就沒帶他出來。”

  “聽說孩子先前在圓明園被嚇到過?”

  “是受過驚嚇,不過現在已經緩過來了,沒有大礙,你們不必憂心。”她瞟了眼大哥,估計是他打聽來的消息吧。

  “嵐兒,你也要多加小心,尤其孩子身邊一定要安排最可靠的人。”母親有些憂心道。

  “我知道,我是他們的額娘,自然會用盡全力保護他們。”

  “還有件事,你二哥三月要回京了,是皇上親自招他回來,如果爲父猜得不錯,你二哥的仕途又要更上一層樓了。”父親面上頗有些自豪,又隱含着幾分憂慮。

  “這是好事啊,我很久沒有見過二哥了,都快想不起他的樣子了。”她確實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二哥了。

  “是啊,你二哥回來總是好事。”父親吃了口茶又接着道:“女兒呀,你難得回來一趟爲父本該叫你開開心心的,不提那些權謀**,可皇上年紀大了,不出幾年怕就要變天,你二哥越身處高位,越沒有置身事外的可能,還有你嫁的又是皇家中人。”

  是啊,如果二哥不坐在關鍵的位置上,年家還有獨善其身的可能。他爬的越高,可利用的價值就越大,想拉攏他的人也就越多。

  “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父親不必再拿糖哄我。那未來的局勢父親如何看?”

  “八爺一黨的人多次對你二哥相邀,你二哥原先一直打着馬虎眼,因爲皇上還康健着,可是眼下皇上一日日衰老,新帝已經不會太遠了,私底下,你二哥是該做出些表態了。你認爲年家應該站在哪邊?”

  “父親問我,就不怕我胳膊肘往外拐啊?”這問題她實在有些不好回答。

  “就是啊,我小妹跟雍親王可是都有兩個孩子了,父親您不能聽她的。”

  聽着大哥的插科打諢,她知道這是怕她尷尬替她解圍呢。

  父親皺着眉頭對着她大哥道:“多大年紀了還沒個正形,我在問你妹妹呢?你插什麼嘴?”

  大哥算是無辜受牽連了,父親這脾氣啊,一遇到兒子就自動點着。

  “好了,父親不難爲你了。目前看起來最有希望的自然是十四貝子,可雍親王也不是全無希望,甚至以爲父的眼光看,他比其他皇子都更適合那個位子。”

  那一世她很少跟父親探討過這些,沒想到父親竟是如此看好四爺。

  “可他勢單力薄,怎麼比得上八爺一黨傾力簇擁的十四貝子?就是皇上也對十四貝子多有寵幸。”

  父親點頭道:“除此外,十四貝子還有德妃娘娘的支持。這回隨他出徵的人裏可是不少德妃的孃家人,德妃把賭注下給了自己的小兒子,不是雍親王。”

  “那父親還是看好雍親王?”父親的話確實點到了重點,德妃娘娘已經下了賭注,是她的小兒子。

  “不錯,我還是看好雍親王。”

  “哎呀,難不成是爲了我?”雖然父親疼她,但做出這事關關年家未來的決定,依據的定然不只是親情。

  “一半是爲你,一半是父親的眼光。”父親的眼裏神采奕奕,彷彿是信心滿滿。

  “這怎麼說?女兒洗耳恭聽。”

  “十四貝子聲名鵲起是因着在西北打了勝仗,說明他這人是有幾分決斷力和軍事才能,可治國理政不是會打仗就成,反觀雍親王在政事方面堪稱頗有作爲,打仗的事應由將軍來做,皇上要做的是發號施令、做正確的決策。”

  “那父親說一半是爲我呢?”

  “傻姑娘,雍親王現在對你好,可要是年家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他還能對你不心懷芥蒂?”

  “他,應當不會遷怒於我的吧。”

  父親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母親拉了她進了裏屋。

  “傻孩子,你還是動了心。”

  “母親,我管不住的,不過你放心,即使有一日他喜歡別人,我也不會把自己逼進絕路,我還有孩子呀。”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

  她又和大哥單獨說了會兒話,眼見着天色漸暗,才帶着孩子告別家人。

  坐在馬車上,小姑娘興致勃勃的玩兒着自己買的小玩意兒,她卻禁不住想起父親方纔的話。

  父親早年與明珠一黨頗有些牽連,幸而向來謹慎,從未落下什麼把柄,雖也栽過些跟頭,終究仕途還算得上是圓滿。

  現在是他的兒孫們要面臨站隊與抉擇,她也能理解父親的小心。那不光是她的父親,也是年家的大家長,他要考慮的東西更爲複雜和深遠。

  她和孩子回到王府時,正好遇見了四爺也剛從宮裏出來。四爺伸手接過小姑娘抱着,問道:“今兒玩兒的可高興?”

  “高興呀!”

  “你呢?”四爺轉向她問。

  “我也高興。”

  他們剛到了春棠院門口,就聽見了裏邊的哭聲。她急急的進了院子,就看見乳母正抱着哭泣的小福宜哄着。

  “這是怎麼了?哭多久了?”嗓子聽起來都啞了。

  “回主子,小阿哥快鬧了一天了,非要找您。”

  她從乳母懷裏接過小傢伙,小傢伙倒是不哭了,只用紅通通的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在控訴爲什麼丟他一個人在家裏。

  “乖乖,額娘回來了,以後不會丟你一個人在家了。”

  小傢伙還是癟着嘴,委屈巴巴。

  她只得一通好話,對着兒子的小臉親了幾口,加上小姑娘買的些個小玩意兒,才終於把這小傢伙哄好了。

  用了晚膳哄好了孩子們,躺在牀榻上卻有些睡不着。

  “出門玩兒一天還不累?”

  “不累。”只是心裏有些事。

  “那咱們做些正事兒。”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攬進懷裏,身上的阻礙一件件剝去,她才明白她說的正事是這個,這男人真是愈發沒有正形。

  他們早已熟悉了對方每一寸肌膚,知道如何讓對方歡愉,四眼相對,火苗在視線中炸開,只需一個觸碰就能引發熊熊大火。

  夜還很漫長,他們十指緊扣,抵死纏綿,恩愛無限。

  到最後,她聽到他撫着她的小腹說:這裏會不會再有一個孩子?

  她多想告訴他,本來是有的。

  那一世她差不多就是這時候懷上了福慧,那是他最寵愛的福慧阿哥,他的小六十,可惜不能再承歡膝下了。

  到了上元節當天,四爺去了宮裏,福晉吩咐說晚上舉辦家宴。

  下午的時候,她正給小福宜換衣裳,心裏卻猛的有些發慌,不知是爲什麼。臨近夜裏她正要出門,百福和雪球都有些躁動不安,她本以爲是這倆又鬧脾氣呢,並沒有多加理會。

  等晚宴散了後,她帶着孩子們回來,平日裏這時候百福早已很安靜了,即使不睡也不會胡亂叫,今兒卻不知是怎麼了?見她回來還在叫着,小福宜本已經昏昏欲睡卻被吵醒了,小傢伙委屈的哭了起來,一時院子裏亂成一團。

  馮永泉見狀抱起百福離開院子,她又哄了好一會兒,才把他哄睡了。

  四爺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也早就等的睡着了,只是隱隱還能聽到百福的叫聲,這小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等四爺也躺在牀榻上,她就忍不住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爺,百福這是怎麼了?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叫。”

  四爺搖頭道:“百福一向是聽話,從來不曾這樣過。是不是生病了?”

  “不會,我叫陳安給百福檢查了,並沒有什麼病。”

  “那是有些奇怪,明兒一早再叫人仔細給百福看看,看你困成這樣,趕快睡吧。”

  “嗯。”他的鬍子冒出來了,剛纔親她的時候有點扎扎的。

  好不容易她剛有了睡意,卻聽到屋頂傳來尖銳的瓦片被劃的聲音,還有急躁的貓的叫聲,一個兩個的這是怎麼了?

  四爺也被這聲音吵醒,屋頂上傳來的貓叫愈發淒厲,叫人聽見心裏就不舒坦,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雪球平日裏的聲音不是這樣的,許是哪裏跑來的野貓?可現在也不到貓的發情期吧。

  她和四爺穿好衣裳去到屋外,馮永泉幾個正找了梯子要把貓趕下來。

  “雪球,是你嗎?”

  她看了一眼雪球的窩,可是雪球並不在裏邊。

  她又喚了幾聲雪球的名字,忽然有個身影從屋頂躍下來,衝着她淒厲的叫喊着,喊的她心裏一顫。

  “主子,莫不是這貓發了狂?”月竹問。

  “不會,雪球白日裏還好好的。”她注視着雪球,卻見它焦躁的踱着步子,指甲狠狠划着石子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是告訴我地下有東西?”遠處還隱約能聽到百福的咆哮,她忽然理解了這倆小東西的意圖。

  “快!把四格格和七阿哥抱出來!把府里人都叫起來!要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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