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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孩子剛纔的話,或許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吧。
“嗚嗚~額娘,我聽的清清楚楚,額娘,就是那個好看的和尚哥哥,我知道他是慧嘉法師,她們說他死了。”
“胡說,她們胡說!馮永泉,你快去清暉堂,看看是哪個婢女胡說八道,你把她給我叫過來,我要當面問問她,是誰讓她這樣造謠詛咒的?”
她的福慧怎麼會死呢?明明說是去了普寧寺,她算着時日,覺着應該快能回來了。那僧鞋第一次做的不夠好,她又重做了一雙,已經做好了,就等着他回來送給他呢。
馮永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主子。
“馮永泉,你去不去?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你不去,我就親自到清暉堂當面去問問那婢女。”
馮永泉看着主子有些瘋魔的神色,整個心撲通撲通狂跳,還是他把那婢女叫過來吧,主子親自去清暉堂那不合適。
“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這事兒他就知道早晚瞞不住,可沒想到是從四格格嘴裏說出來,八成是那邊的人有意爲之,故意透露出來的給四格格聽的。
一路小跑着,看着清暉堂的牌匾,馮永泉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他問過四格格乳母了,那兩個說這事兒的婢女一個叫雪梅,一個叫桃紅,是福晉派到世子家大格格身邊照顧的。
“奴才馮永泉給世子福晉請安。”
“馮公公來了,可是年額娘有什麼事兒叫你來傳話?”琳秀心裏知道是什麼事兒,畢竟這是她和姑姑一手策劃的。
“我們主子請大格格身邊的雪梅和桃紅兩個婢女過去一趟。”他可不信這世子福晉真不知請,大格格生母死的不明不白,和她頭一個脫不了干係,女人的心啊,一旦狠毒起來,別說是普通男人,就是他們這些見慣了陰私的閹人都望塵莫及。
“年額娘可說了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只是聽聞兩位姑娘針線做得好,大格格身上的衣裳不少是出自這二人之手,我們年主子請過去討教一二。”
琳秀微微笑着道:“原來是這樣,那我親自給年額娘送過去吧。”
“這就不勞世子福晉大駕了,奴才把這兩位姑娘帶過去便是了。”
“好,那馮公公就帶走吧。”不知道那年側福晉會作何反應,總之,反應越大就越好。這整個雍親王府的女人們憑什麼就她活的春風得意?憑什麼就她被男人捧在心尖上獨寵着?她原先是羨慕她,可現在實在覺得她有些礙眼呢。
馮永泉帶着兩位婢女剛出了清暉堂,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還真是怕他們春棠院兒的蠢,不知道是誰做的?
“哎呦,這不是馮公公?這是要帶大格格身邊的人去哪兒啊?”
“錢公公,人啊,可不要在沒分出勝負的時候瞎得意。”
“馮公公說的是,小錢子我還得繼續努力,多多報效主子,叫主子心想事成。”
“那咱們就各憑本事,”走着瞧吧,他還不信就這麼件事兒能把他們春棠院給壓垮嘍!
走到春棠院門口,馮永泉長長吸了口氣,希望主子能挺過去吧,別叫那邊得了意。
小姑娘有些害怕的看着額娘這幅樣子。她說了和尚哥哥死了後,額娘就這樣了,她以爲額娘會陪她一起哭,一起難過,可額娘沒有哭,可手卻一直在發抖。
“主子,奴才把人帶來了。”
“奴婢們給年側福晉請安。”雪梅和桃紅對視了眼,突然有些害怕,實在是年側福晉平日裏溫溫柔柔的樣子,和今日反差太大,現在的她似乎有些瘋狂,渾身壓抑着憤怒。
“說,誰叫你們造謠的?你們怎麼敢詛咒慧嘉法師?他可曾的罪過你們?”
“年側福晉請您明察,這事兒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外邊也都傳遍了,不是奴婢們造謠生事,那慧嘉法師是真的死了,是那場地震的時候爲了救人被砸死的。”雪梅大着膽子道,反正她們也是聽命行事,年側福晉怎麼也大不過嫡福晉去。
馮永泉和小滿聽到這兒心都抖起來了,這該死的奴婢,說死了不就成了?還非說出是被砸死的。
“就是啊,年側福晉,奴婢們真的沒有,啊——”
一個茶杯在她們面前摔的粉碎,居然是年側福晉扔的。
“胡說,就是你們詛咒他!他是去普寧寺了,不日就該回來了。”
雪梅和桃紅想起世子福晉的吩咐,桃紅大着膽子道:“今日府裏就有前來做法會的僧人,年側福晉若是不信奴婢們的話,隨便叫來一個僧人問問便知。”
“是啊,年側福晉何必冤枉奴婢們?這事兒府裏的下人大多是知道的,聽說慧嘉法師火葬那天,主子爺還親眼去看了。年冊附近若是不相信奴婢們,不妨等主子爺回來了,問問便知。”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她聽到這話像是有什麼梗在心頭,讓她有些呼吸困難。這婢女說的這樣篤定,還給她提供了求證的途徑,可真是貼心。
“小滿,去找布把她們的嘴都堵上,直接拖出去,給我打。”
“年側福晉,你怎麼能這樣?我們是清暉堂的.人,不是春棠院的,你不能這麼隨意責打我們?”
“年側福晉,您也得看看福晉的顏面不是?”
兩個婢女驚恐的大叫,小滿看着主子氣的發抖,面色慘白,馬上找了些做衣物剩的破布糰子塞住了這倆的嘴。王淼和陳安見狀馬上拖了人出去,真他孃的嘴賤,一聽就是拿了好處故意來刺激他們主子的。
“小滿,你們就瞞着我一個人?”她方纔看的明白,這幾個臉上沒有一絲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小滿聽到這質問,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主子,您別太難過了,小心身子。”
“是啊主子,您的保重自個兒。”馮永泉也勸慰着,他就怕年主子想不開啊。
保重自個兒?她的福慧都沒了,她還有什麼好保重的?她根本不配做福慧的額娘,兩世都沒能保護他。
“他,埋在了哪兒?”
“埋在了後山頂上,說是慧嘉法師臨走前囑咐的。”
後山頂上呀,那裏正好能看見雍親王府,看見他的家。
“月竹,把四爺給的那塊牌子拿上,小滿,庫房裏有個金絲楠木的匣子,你去找出來。”
“好,奴婢這就去找。”月竹和小滿連連答應着,雖不知主子是要做什麼。
馮永泉在一旁聽着,卻突然覺着有些頭皮發麻,年主子這是要做什麼?莫不是他想的那樣?
淑哲這邊得了消息,喝完手裏的半盞茶,就帶人去了春棠院。
這年氏和慧嘉法師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一會兒看年氏的反應便可知道了。
“額娘,你怎麼了呀?寧兒好害怕。”額娘看起來明明還是平常的樣子,可那眼睛裏的東西卻叫她覺得陌生。阿瑪什麼時候能回來呀?嗚嗚嗚~阿瑪在就好了。
她轉頭看着憂慮的女兒,哄道:“別怕,額娘去做一件事,一會兒就回來。”
“額娘,你等阿瑪回來再去吧。”
“不行,額娘現在就得去,你乖乖的和弟弟待在家裏。”
“額娘,我不要一個人待在家裏,你要去哪裏?帶着寧兒一起去吧。”
孩子這是想和她一起面對,可她不會叫寧兒親眼目睹那樣的事,太慘烈了。她的女兒只要無憂無慮的過完一輩子就好,別的事她不必知道。
“寧兒,你是大孩子了,在家幫着額娘好好照看你的大弟弟好不好?”你的二弟弟,是額娘無能,沒能照顧好他,可總不能叫他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那山上,遙望着家的方向。
小姑娘知道額娘不會答應了,只得點了點頭道:“好,額娘,我會照顧好弟弟,那你快些回來啊,阿瑪或許晚上也會來呢。”
“嗯,額娘只是出去一會兒,只一會兒就會回來。”
她剛剛安撫好了小姑娘,卻聽月竹說福晉來了。這是急着來看她的笑話的吧?福晉啊福晉,這件事裏你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我來的不巧,年妹妹這是要出門?”
“是要出門,福晉前來不知是有什麼要事?”
“聽下人說,有兩個清暉堂的婢女被年妹妹請來了,這倆是犯了什麼錯,叫年妹妹這般生氣?”淑哲看了眼條凳上的兩個人,這種天兒還穿的厚實着呢,居然有血滲出來,看了叫人有些心驚,年氏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個人,下起手來卻也夠狠。
“有些不懂規矩,就叫人小小教訓了下,福晉不會介意吧?”這府裏以後想替福晉辦事的也該衡量下,代價她是否承受的了?
淑哲臉色微怔,又緩緩道:“既是不懂規矩,年妹妹教訓教訓也是應該的,不過下回年妹妹直接把這不懂事的交予我便是,萬一這些個人發起瘋來嚇到四格格和七阿哥就不好了。”
“福晉說的有理,是妾身疏忽了。”
“畢竟什麼都比不得孩子金貴。”
“是,福晉可還有旁的事?”
“沒了,看年妹妹的模樣似乎有什麼急事,那我也就不打攪了。”
“福晉走好。”
淑哲帶着人徑直去了清暉堂,擡眼看見院子裏站在梅花樹旁的琳秀,穿着緇色繡梅花圖案的便袍,披着白狐皮製成的披風,肚子還不見隆起,看身形還似在烏拉那拉家的那個少女,可回過頭來眼神交匯,淑哲才清醒,這是雍親王府的世子福晉,不再是那個女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剛聽四川的朋友說地震了,如果在四川的,一定注意安全呀,一定可以平安無事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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