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了!

作者:丘中有麻呀
年玉嵐看着身邊酩酊大醉的四爺,無奈和他一起躺下。

  反正她一個人是扶不起他的,乾脆就不費那個氣力了。

  手指撫過他的眉眼,昏暗燈光下看不見眼角那些紋路,只覺得他還和年輕時一樣。

  想着自己和這人兩世情緣,年玉嵐輕嘆道:“你啊,何必執拗於過去?我們的孩子都留住了,二哥也還活着,對我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她不想回憶起過去,因爲大多都是傷痛的記憶,孩子們的夭折,二哥獲罪,往昔的甜蜜也抵不過內心的荒蕪。

  聽見枕邊人清淺的呼吸聲,四爺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悲傷又夾雜着狂喜。

  翌日清晨,福慧被窗櫺外清脆的鳥鳴叫醒,伸展了幾下腿和胳膊,才迷茫的睜開眼睛。

  一旁的乳孃柔聲問道:“人蔘茶備好了,阿哥要不要先潤潤喉?奴婢也已經把衣裳備好了。”

  “我自己會穿,乳孃先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阿哥打從去年年底就不叫她近身伺候了,明明是小孩子,卻最重什麼男女有別。

  福慧坐起身來熟練的自己穿好衣裳,端起參茶淺嘗了一口便放下了,他是真不喜歡這個味道,偏偏阿瑪最信人蔘對身子好,每次得了什麼好參都送給他和額娘。

  門外站着的侍女端着晨起梳洗用的東西,福慧叫了進來,這才一個個順次放下東西,安靜退下。

  新來的小宮女好奇的張望了一眼,悄悄問着身邊的一等宮女霞初,道:“姐姐,這八阿哥怎麼不叫咱們伺候啊?”

  霞初小聲道:“主子們的事不許隨便議論,你沒瞧見花架旁跪着的那倆?”

  小宮女瞪大眼睛點了點頭,道:“看見了,其中一個還是皇上身邊的蘇公公,那可不是一般的奴才。”

  霞初有些不屑的回道:“再不一般的奴才跟主子比起來,那還是奴才。”

  小宮女一見霞初嚴肅的神色,連連應道:“姐姐說的是,那咱們八阿哥是不是很難伺候?”

  霞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你好好做事,就不難伺候,咱們小主子不會隨意難爲哪個。另外,咱們八阿哥喜靜,不喜人與他捱得太近,除了皇貴妃娘娘和其他小主子們。”

  “桃月記下了,謝謝姐姐指點。”

  聽到裏頭傳來腳步聲,霞初伸手把門輕輕打開,福身問安道:“奴婢給阿哥請安,阿哥吉祥。”

  “起。”

  桃月見霞初跟着八阿哥,也趕緊拔腿跟上去。

  福慧路過花架,看着兩個一個跪暈了過去,一個斜倚着,見他過來忙立直了身子。

  “奴才,奴才給八阿哥請安。”

  福慧看着暈過去的蘇培盛,道:“起吧,找個大夫給你們瞧瞧。”

  蘇乾強撐着沒有知覺的膝蓋,連連磕頭道:“奴才……謝主子恩典!”

  看着畫堂春緊閉的大門,福慧知道阿瑪額娘應是還未起身,索性在蓬萊洲逛了起來。

  昨日他們到時天色已晚,還沒能好好看看這地方。

  那一世他也聽說過這地方,可從未來過,這地方似乎是阿瑪聽了一個道士的建議興建的,佈局看起來確實和一般建築大有不同。

  寢殿內,年玉嵐緩緩睜開眼瞼,便對上一雙夾雜着血絲的眼睛。

  他們捱得極近,鼻尖充斥着對方身上的氣息。他似乎清洗過了,身上已經沒有昨晚濃郁的酒氣,只剩好聞的茉莉香皂的味道。

  “爺何時醒的?”看他這眼睛裏的血色,倒像是一宿沒睡。

  “比你早一些。”他只是看着她,覺得沒過多久,居然就天亮了。

  年玉嵐感受到腹間的溫熱,有些無奈道:“爺這樣摸,我的肚子會癢的,快打住。”他也不知幾時養成的習慣,總愛將手放在她腰腹間。每回她有孕,他幾乎連手的重量也不敢完全放上去,只輕輕撫摸,力道小到像是在撓癢癢。

  四爺笑着應道:“好,爺不摸了。”她肚子裏的小傢伙明顯長大了些,摸起來已經有起伏了。

  年玉嵐看了眼天色,道:“天色大亮了,福慧應是已經起來了,咱們也不好睡太久。”昨晚的事簡直像夢一樣,幸好四爺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再提起。

  二人起身梳洗罷,福慧正好逛了一圈回來。

  “兒子給阿瑪額娘請安。”

  四爺聲音溫和道:“快起來,這是出去逛了一圈兒?”

  “是,四處走走看看。”阿瑪看起來清醒了很多,額娘看起來也還好,萬幸他沒有嚇到額娘。

  年玉嵐看着父子倆,柔聲道:“咱們先用膳再說吧。”

  “是爺疏忽了,萬不能餓着你們母子。”

  年玉嵐見四爺只給她和福慧夾菜,自己用的卻很少,便親自盛了碗粥給他,道:“爺是胃裏難受吧?用碗粥暖暖會好受些。”好好的非要喝那麼多酒,也不考慮他自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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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接過粥碗慢慢用着,胃裏似乎是好受了不少。他昨晚去耳房吐了兩次,幸好她有孕後比平日裏睡得沉,沒被他的嘔吐聲吵醒。

  母子倆努力用完四爺給夾的菜,都覺比平日裏用撐了些。漱了口福慧主動提起道:“阿瑪,蘇培盛這幾日恐怕無法在你身邊伺候了,我罰他跪了一整夜,如今已經暈過去了。”

  年玉嵐聽到這話,心中頗有些驚訝,蘇培盛是四爺跟前的老人了,不知昨晚是怎麼惹了福慧?蘇培盛年紀也不小了,這麼跪了一夜,恐怕要半月起不來。

  四爺不甚在意道:“你啊,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他敢胡亂說話污了你的耳朵,光罰跪還是太輕,叫人去打幾十板子也是使得的。”他昨夜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蘇培盛近來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福慧是主子,罰他也是天經地義。

  福慧道:“他畢竟在阿瑪身邊伺候多年,小懲大誡就是了。”他實在厭惡有人背後議論額娘,尤其還是以那種噁心的口吻評頭論足。

  四爺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有了幾分思慮。他的六十看起來溫潤,可骨子裏是個有決斷的。

  蘇培盛仗着是王府裏的老人兒,在宮中風頭日盛,這奴才私下裏的作爲他也知道不少,不僅勒索大臣,連弘暉弘時都喫過他的虧。

  他留着蘇培盛,一是習慣了他的伺候,顧念着主僕一場;二是用他測試一些人的品性能力。

  “嵐兒,咱們也出去走走吧。”

  年玉嵐點頭應下道:“我也正想出去看看。”

  “我已經看過一遍了,正好給額娘當嚮導。”

  “好啊,你來領路,咱們一家好好看看這兒。”就看這一次吧,從此後她不打算再過來了,算是徹底跟從前割捨。

  蓬萊洲並不算大,但卻是一路上都有驚喜,許多物件似曾相識。

  “還缺了那棵石榴樹,雪球最愛爬上去玩兒,任福宜怎麼逗都不下來。”

  想起那些過往,四爺嘴角也不自覺浮現出一抹笑意。

  “那棵石榴樹也叫人挪來了,移栽到了深柳讀書堂。”石榴寓意多子多福,王府小院的那棵更是見證了他們幾個孩子的出世,確實是祥瑞之物。

  “那敢情好,福沛喜歡喫石榴,等秋天他可就有得吃了。”

  四爺想起自家嬌憨的小兒子,道:“還是給他搗成汁吧,那傻小子總是囫圇吞下,幸好石榴籽小,不會卡到他。”

  年玉嵐想起福沛那“兇殘”的好胃口,贊同的點了點頭。

  一家人閒適的在蓬萊洲渡過大半天,眼見天色將晚,年玉嵐忍不住提議道:“咱們回去吧,孩子們該着急了。”

  四爺本打算再待上一日,見自家皇貴妃神色有些焦慮,便改了主意答應下來,道:“既是想孩子了,那咱們就回去。”

  那廂福沛已經鬧了一整日脾氣,非得去找額娘和小哥。他睡着的時候還在額娘身邊,一醒來就回到了深柳讀書堂,身邊卻只有哥哥和姐姐了。

  “沛沛,等用了晚膳,姐姐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小胖子急的跺腳道:“不好!不好!阿孃說了不會扔下沛沛的,可突然就不見了!”阿孃不會騙他的。

  小姑娘耐着性子解釋道:“額娘沒有不見,是阿瑪帶着額娘去別的地方暫住了,很快就會回來的。”阿瑪也是的,沒一句話就帶走了額娘和六十,她昨晚想了大半夜也想不出什麼思緒。

  福沛咆哮道:“啊……阿瑪這個壞蛋!把沛沛阿孃偷走了!”

  “生氣有什麼用?哥哥帶你去找。”

  福沛轉頭看向哥哥,有些不敢置信道:“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福宜挑眉道:“我有說話不算話過嗎?”

  有了哥哥的話,福沛底氣更足了,伸出小肉手跟哥哥擊掌道:“好!我們兄弟兩個一起去把額娘搶回來!”

  太監們對小阿哥還指望着能糊弄過去,可福宜一來誰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老老實實去準備船。

  小姑娘只覺有些頭疼,勸道:“福宜,你就不要跟着鬧了好不好?”

  “我要找自己額娘,哪裏是鬧了?”阿瑪昨日的表現有些奇怪,他不放心額娘和六十。

  福沛握緊小拳頭,一副自己很佔理的樣子道:“就是啊!我們去找阿孃,妞妞你膽子小就不要跟着去了。”

  姐第三個正爭執不休,半夏眼尖的看到一艘船駛過來。

  “公主阿哥們看,是皇上和娘娘的船,他們回來了!”

  湖面已經升騰起一層朦朧的霧氣,看着額娘和弟弟模糊的身影,福宜突然鬆了口氣,明明才分開一日,他卻覺像是久別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2-2313:36:15~2020-02-2413:18:47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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