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沈清舟,來說說話吧
他把菜往桌子上一放,問道:“你們爺倆兒說什麼呢?讓我也聽聽。”
“這可不行!”春草轉過頭,彎着眼睛道:“這可是我跟顧叔叔的小祕密!”
這會兒顧衡的心境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笑着道:“沒錯,這是我跟春草的祕密。”
沈清舟有些驚奇的看着現在明顯心情很好的顧衡,心想着這小破孩兒變臉比翻書還快,一會兒一個樣子,但他心情好起來也自己也就少遭罪,沈清舟還是高興的。
馬上就要喫飯了,春草也蹦躂的從沙發上下來,坐回了屬於自己的小板凳。
顧衡也站起來挪到了另一邊,給沈清舟騰出坐的位置。
只是顧衡忘記了自己的胳肢窩裏還夾着溫度計,一站起來玻璃制的溫度計就從衣服裏滑落,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玻璃渣四散開來,水銀珠子頓時落了滿地。
“別動!”
沈清舟頓時大喝一聲,嚇了顧衡一跳,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緊張。
顧衡看着沈清舟把乖乖聽話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春草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沙發上。
“沒有傷着哪裏吧?”沈清舟有些擔憂的問春草。
“沒有。”春草搖搖頭,懂事的問道:“不知道爸爸跟顧叔叔有沒有受傷。”
沈清舟摸了摸她的頭道:“我跟你顧叔叔沒事的,放心吧。”
說完去拿來了掃把,把地上掃了個乾乾淨淨才又讓春草從沙發上下來。
顧衡覺得沈清舟對於春草有些過分緊張了,但轉念一想春草畢竟是個可愛活潑又漂亮的小女孩,寵着點兒也正常,便沒有說什麼。
待沈清舟安頓好了春草,忽然走到顧衡跟前,顧衡以爲他要說些什麼,結果就看見沈清舟湊了過來,用額頭貼住了他的額頭。
“發燒了嗎?不舒服嗎?怎麼用起溫度計了?”
溫暖的觸感襲來,沈清舟說話時的熱氣也噴灑在顧衡的脣邊,讓顧衡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起來。
“沒、沒事……”顧衡有些磕巴的說。
“確實不熱,”沈清舟直起了身子,問道:“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顧衡搖搖頭,他並不想把剛剛心裏想的事情讓沈清舟知道,於是他說“喫飯吧。”
一家三口就這樣同往常一樣平平淡淡的喫完了晚飯,春草跟顧衡經過晚上的談話關係明顯又變好了很多,彷彿她跟顧衡纔是父女倆,沈清舟是個外人似的,把沈清舟看的手癢癢,想一大一小一人揍一頓。
顧衡在沈清舟跟前一直算是個小孩兒心性,在面對春草的時候更是展露無疑,跟春草兩個人玩瘋了似的,在屋裏上躥下跳,沈清舟吼他們都沒用,最後只能任他們去了。
春草再精力旺盛也是個小孩子,到了點兒就困了,但還是不願意從顧衡身邊離開,在顧衡懷裏睡着了。
把沈清舟看的直冒酸水兒,將春草從顧衡懷裏搶過來,攆着他去睡覺了,不讓他再跟春草一塊兒。
等到沈清舟把春草放進她自己的屋裏安頓好,回到他跟顧衡的房間時,顧衡已經躺進被窩裏等他了。
沈清舟一上\/牀,顧衡就把他摟進了懷裏,順手關了燈。
自從顧衡住進他家之後,沈清舟晚上睡覺就再也沒關過燈,因爲他記得顧衡怕黑。
所以突如其來的黑暗讓他有些許的不適應,也讓顧衡在他耳邊噴灑的熱氣變得明顯起來。
“沈清舟,我們來說說話吧。”顧衡說。
黑暗中的顧衡讓沈清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顧衡的心情並不好。
於是他伸開雙臂抱住了顧衡,兩個互相擁抱的人就像是在冬天的寒風中互相依偎的流浪狗,彼此汲取着對方身上的溫暖,用來度過這難熬的夜晚。
“沈清舟,你覺得我喜歡你嗎?”顧衡問。
沈清舟沒想到顧衡一上來就說這樣的問題,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便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覺,他說“我不知道,小衡,我不懂愛情。”
他以爲顧衡聽見他說這樣的話會生氣,已經做好了被他懲罰的準備,但顧衡卻好似安慰似的由上到下摸了摸沈清舟的背,說“也對,你什麼都不懂。”
沈清舟忽然有些難過,他已經三十二歲了,過了這個年就三十三了,他還是活的不像個樣子,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懂。
忽的,顧衡問“那春草呢?這麼草率的就有孩子了嗎?”
“她是個意外。”沈清舟說。
“我想也是。”顧衡低低的笑了兩聲“我本來還以爲你是單純的爲了成家立業過普通的生活所以才找女人要了一個孩子,現在想一想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其實當初也沒想到會有春草,我覺得孩子只是拖累……”沈清舟說着說着忽然頓了頓,彷彿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接着道:“我剛剛見到春草的時候她就那麼一小點兒,我感覺我一隻手就能把她托起來,她那麼小小的一團,卻溫暖的不可思議,就像是一下子讓你心裏有了牽掛再也放不開了似的,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是不是老天給我的禮物,讓我能有一個家。”
聽到沈清舟這麼說,顧衡忽然翻了個身,將沈清舟壓在了身下,他說“沈清舟,你真的變了很多,讓我覺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是麼?”沈清舟抿脣笑了笑“我倒是覺得自己沒怎麼變,我本來就這樣。”
“不,一點兒都不一樣……”顧衡趴在沈清舟的肩窩,嗅着他的味道有些固執的道:“沈哥纔不會這麼好脾氣,他只是看起來脾氣好而已,明明整個人都很急躁很不開心,似乎一點就要炸,但卻每天都要裝作不在乎的笑,讓誰都接近不了他,可沈清舟不是這樣的,他很安靜,就像是有了什麼可以返航的港灣似的,即便有再多難題,也不會覺得無處可去,孤苦無依。”
“你這麼說的好像在說別人不是在說我一樣。”
“可你就是這樣子,只是你不覺得罷了,你知道當初爲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找你嗎?你從我跟前離開,不對,是從那個圈子離開後,我找人問過,他們都說‘沈少爺給人感覺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來轉一圈,總歸是要走的,所以都想試試看,有沒有誰能把他留下,畢竟誰都想去征服一匹無論如何都不會跪下讓人騎上去的馬兒。’”
“是嗎?”沈清舟揉着顧衡的頭髮,笑了笑“那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他們是這麼想的。”
黑暗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明顯,顧衡可以聽見沈清舟說話時胸腔的震動,也可以聽清沈清舟均衡有力的心跳聲,這讓他感到安心。
他這會兒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安穩的靠在沈清舟懷裏,數着他的呼吸聲。
這讓他感到安寧,感到舒心,似乎撫平了他之前心中所有的暴躁。
沈清舟也好似懂他的心情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背,讓顧衡舒服的好像被包裹在母親溫暖溼熱的羊水中一般,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
他忽然就很想去吻沈清舟,去掠奪他的脣舌,掃過他的牙齒,啃咬他的雙脣,不同於之前他跟沈清舟在天台上那個淺嘗即止的吻,他想去攻略陣地深入城池。
於是他撐起了身子,將沈清舟牢牢的禁錮在自己身下,道:“沈清舟,我想吻你。”
“可以嗎?”
沈清舟還記得顧衡奇怪的“毛病”,他不能吻他,一吻他就吐。
沈清舟覺得這是他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畢竟當年那件事確實對顧衡的刺激太大了。
可顧衡卻說“試試吧。”
沈清舟做起了身子,這樣更方便顧衡去吻他。
可顧衡卻在看見他做起身後不知所措了起來。
他該吻他嗎?顧衡想,好像不應該,可他又按不住心中的躁動。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沈清舟已經吻了過來。
沈清舟的吻技很好,好到曾經每一個跟他有過關係的人都讚不絕口,所有人都說沈清舟的吻很溫柔,像是綿軟的棉花糖融化在舌尖,又甜又黏膩。
可正在吻着顧衡的沈清舟卻顯得有些粗暴。
他手指插\進顧衡的發間,用力的按向自己,似乎要唱遍顧衡口腔裏的每一寸角落,甚至更深。
好似顧衡早就已經攪渾了他的理智,讓他徒留下瘋狂。
顧衡在他心裏是不一樣的,沈清舟想,他不能去否認這件事情,他從來不會對人有什麼佔有慾,因爲他知道那些人沒有一個是他的,而他也不只是一個人的所有物。
可顧衡不一樣,沈清舟想去佔有他,想去向他人宣告這個人是我的,所以他放縱了顧衡在公司張揚行爲,讓公司裏的人都知道顧衡是他的。
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因爲他明白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玩物,能去奢求什麼呢?
七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就已經註定他跟顧衡不能在一起了。
他引着顧衡的舌尖共舞,啃咬着他的下脣,**着他口中的津液,吻得顧衡呼吸急促起來,手也不自覺的來沈清舟身上亂動。
就在氣氛正妙之時,顧衡猛的一下推開了沈清舟,捂住了嘴。
果然還是不行嗎?
在顧衡看不見的一片黑暗之中,沈清舟徒然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略顯苦澀,卻又帶着些認命的表情。
他開了燈,看着顧衡緊皺的眉頭跟蒼白的臉色,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詢問道:“沒事吧?”
顧衡看着非常的不舒服,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再試一次吧。”
沈清舟明白他是想克服自己,可他卻不再願意嘗試了。
他們只有這三年而已。
於是沈清舟猛地將顧衡推到在了牀上,臉貼上了他的胸膛,一路緩緩向下,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方。
他隔着衣料輕輕的吻了一下,好看的眼睛半眯了起來,透露出幾分迷離。
他說“我們來做一些比接吻更有意思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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