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長樂天。
聽名字就知道很阿哈。
在長樂天中央，有一片很大的廣場。
這廣場上還有跳舞的，唱歌的，玩跑酷的，變魔術的，精彩紛呈。
還有兩桌麻將。
按照仙舟的說法，叫帝垣瓊玉。
現在國內，基本上不可能看到這種現象了，在各大廣場上，最多的還是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
“我要是用占卜之術打帝垣瓊玉，豈不是不可能輸？”
格蕾修修了一會，突發奇想。
但又覺得不怎麼靠譜。
她這個想法，恐怕早就已經有人試過了。
正當她琢磨當賽博老千的時候，身邊響起了一陣聲音。
“我看你這門生意，似乎有億萬財富匯聚之兆。不必擔心，最近是白虎當頭，煞星當空，星象命理上讓你心生煩躁，總覺得事事不順，這個時候要平心靜氣，遇事冷靜，才能夠化險爲夷。
我這裏有一道符籙，你會去燒了之後化水，喝下去，就可以高枕無憂。”
就在這時，格蕾修聽見了對話。
他看了過去，發現在廣場不遠處的街角處，居然有個小小的算命攤。
這算命攤上，有個老頭，身穿長衫，桌子上鋪着八卦圖，還有卦籤，牛角，羅盤等道具，一應俱全，鬍鬚很長，顯得仙風道骨。
在老頭前面，有個來算命的狐族人，似乎聽得十分信服。
最後，掏錢買了一道符籙，滿懷希望的離開。
格蕾修望着遠去的狐族人，隱約間能聽到對方在嘀咕什麼狐仙黛青，爺爺賣茶之類的話。
賣茶能有億萬財富匯聚？
格蕾修有些驚訝。
“年輕人，你看了半天了，不如也來算一卦如何？”把這個狐族人送走之後，這老頭對着格蕾修招招手。
格蕾修想了想，走上前來，坐在小凳子上面，好奇的問道：“我倒沒有什麼好算的，不想問前程，也不想問吉凶，更不想問富貴利祿。不過我想問一下，老爺爺你是怎麼看出來那個狐仙有億萬財富匯聚之兆？”
“想知道？這可都是我們派系的寶貴經驗。”
老頭對着格蕾修擺擺手。
“小姑娘，我看你眉宇之間，似有焦色。想來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在尋求解決辦法。”老頭道：“來來來，你抽個籤。”
格蕾修沒有反駁，她能感受到，這老頭的確是個高人。
就隨手在抽籤筒之中抽了一支。
老頭接過去一看：“這簽上不上，下不下，中不中，當憂不憂。當初失意反成得，今日憂危事不危，若遇貴人相接引，千年枯木再生枝。”
“……”格蕾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沒有多說什麼。
但這個老頭卻繼續道。
“你看這簽上面的詩說，如今看似憂慮危險但卻也沒什麼危險。如果要是有貴人來幫助你，就如同千年的枯木再生出枝芽。”老頭嘆息道：“但遇到貴人，是很難的事情。全憑個人氣運，不過今日你的運氣很好，貴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嗎？”
格蕾修樂了。
“你剛纔給那位狐人的符籙之中，裝有安神助睡眠的鎮定藥物，喝了符水肯定會緩解對方的症狀，說到底，只是江湖小把戲而已，至於這種抽籤說文解字，一個字，一句詞可以解出來百種意思。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現在是什麼境界，這種境界的人，會被命理所左右麼？會被言語所誘惑？”
聽見格蕾修這番話，老頭雙目陡然凌厲起來。
“你應該是在這裏等我，順便試探我吧。”
格蕾修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繼續道。
“你的佔術很不錯，境界也很高深，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之前我路的那家占卜店裏，那位年輕店主唸叨的師父。”
“你怎麼知道？”老頭猛的問。
“……”格蕾修沒說話。
她能說那本入門篇上有你的註解，上面有你的顏色嗎？
稍微注意一下，就察覺到了。
“年輕人，你沒成年，就如此鋒芒畢露，怕是會被天嫉，將來下場不會很好。”
老者皺眉道，他似乎感受到了格蕾修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掌控之外。
“你壞了我徒弟的道心，我可以不做追究，但你要入我門下。”
“你不是好奇我爲什麼可以看到那位狐人會有億萬財富之兆？這些我都可以教給你。”
“你徒弟的事……我只是說抱歉。”
格蕾修咂咂嘴，她總算明白爲什麼這個老頭來這裏等着她了。
她把別人徒弟打擊的道心破碎。
師父過來蹲他似乎也很正常。
不過看到她之後，想收了她還是算了。
畢竟可能再過十天半個月，她當這個老頭的師父都綽綽有餘了也不一定。
“老人家，我們還是聊聊別的吧。你徒弟的事，加上我看了你註解的占卜入門，我讓符玄給你劃一點補償怎麼樣？我聽說有丹藥可以緩解這種受刺激自閉的情況。”
“你認識太卜大人？還直呼太卜大人的名諱？”老頭一愣。
“我的境界，不在太卜之下。”格蕾修想了想，保守的說道。
“……”
老頭復刻了一遍自己之前徒弟的表情。
但畢竟是老傢伙，並沒有自閉。
只是失言道。
“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已經踏入了神而明之的境界，才十二歲？難道天開始變了麼？乳臭未乾居然也能夠參悟人世滄桑，打破界限？我活了這麼久，都參悟不透。”
“乳臭未乾？”
格蕾修知道這個詞是形容自己，但她也沒有絲毫的生氣。
而是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有的人一輩子才能夠學到的知識，我很快就可以全部學完。”
哪怕人事滄桑，這種看起來需要時間沉澱的東西。
她在雅利洛精神意志就橫跨了整個文明的歷史，這種差距，對於老頭來講，是難以想像的。
畢竟老頭自己的經歷，再怎麼豐富。
比起一個文明的歷史，就如熒火皓月。
哪怕之前格蕾修染的可可利亞，都比老頭的經歷豐富的多。
再加上格蕾修還見過虛無。
虛無見過多少事，沒人知道。因爲虛無只是懶得動，不是死了。
雖然格蕾修回來的時候，說自己見到了虛無，不過什麼事都沒記住。
但從結果來講，她應該的確是觸碰了虛無的顏色。
這怎麼比。
差距太大了。
不過這樣來看，格蕾修這個年紀有這個水平，似乎也說的過去。
儘管如此，小格蕾修卻從來沒有自滿過。
畢竟按丘比的說法。
宇宙中還有一些奇特的種族，剛生下來，就能吊打現在的她。
屬實是真正意義上的富二代。
……
“符玄大人和你平等相稱，看來我的確不配做你的師父……”
看起來接受了現實的老頭嘆息一聲。
他徒弟碰上這麼個妖孽路過。
只能說是無妄之災。
明明他出門前給徒弟算過褂了。
“看來我功夫還是不到家……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看出那個狐人的問題嗎？這本書就留給你好了……這樣你雖然不是我的弟子，但能把這一門佔術發揚光大，我也滿足了。”
找茬的老頭留下一本書便走了。
儘管說的很灑脫，走的也看起來很灑脫。
但格蕾修能夠清晰的從對方的顏色看出來。
這個老頭完全就是試圖給自己退場時留一點尊嚴，心裏都快繃不住了。
格蕾修也沒有拆穿的意思，畢竟人家真的把書留下來了。
“畢竟大家從小就告訴我要尊老愛幼。”格蕾修拿過書，感嘆道：“我怎麼忍心拆穿老人家最後的倔強呢。”
丘比：“……”
別人一對師徒，一老一少被打擊的道心破碎。
這叫尊老愛幼？
格蕾修倒是沒想那麼多。
她拿起老頭留下的書認真翻了翻。
簡單瞭解了一個大概。
頓時發現，這一脈的占卜術，和別家的確不太一樣……
第一五八章彥卿：我單挑了逐火之蛾……
仙舟的所有占卜法門，都遵循着一條最基礎的原理。
——蓋因人無時無刻不行於命途之上，在時間與空間中移動，成就種種因果。
就像符玄準備用來審訊卡芙卡的窮觀陣，就有三座陣基。
察宙合之勢，調取時間信息的的宙合陣。
用來梳理事物因果關係的業成陣。
用來讀取和空間有關的界寰陣。
仙舟所有的卜算派系都逃不過這三者。
理論上，三陣並進，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但大部分人其實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太卜司除了符玄以外，其它人啓動窮觀陣來觀測太高層面的事情，自己就會被先海量的信息給衝擊成白癡。
好在仙舟人生命漫長。
所以可以一步步來。
擅長占卜空間的，在尋物方面都是好手。
擅長時間的，可以預言什麼時候有血光之災。
這個老頭的派系，擅長的則是因果。
這也是他能看到那個狐人族會有財富入帳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