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賤男
姜媚兒掐她就跟喫肉似的,咬牙道:“什麼二小姐?我現在是大小姐,是皇上的妃子,將來要做皇后的,別以爲我會像姜酒那個賤人,把你當成一個人。”
初歌痛得臉色煞白:“奴婢不敢,二小姐恕罪。”初歌說着就要跪地求饒。
姜媚兒扯着她手臂上的嫩肉,沒有讓她跪下,把她扯進小院子裏,甩趴在地,折了院子的柳條,抽打在初歌身上。
初歌被她打的抱着頭滿地打滾,姜媚兒越打越興奮,一下比一下重。
我眼中一派冷然肅殺,慢慢的從花盆後站起來,小恩子急忙道:“姑娘萬萬不可……”
他該不會蠢的以爲我要去救初歌吧!
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讓他的話戛然之間吞入口中,在也再也說不出來。
轉身就走,耳畔裏全是初歌悶哼痛聲。
我不會愚蠢的現在去救她,我現在誰也不信任,我不知道事隔幾個月,她變成什麼樣子,心是不是被赫連決勾了去。所以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是我出手的好機會,相反的,我心裏更加希望她被姜媚兒打得奄奄一息,渾身皮肉綻開,這樣以來,加大她心中的恨意,對付姜媚兒我纔會多一個幫手。
爲了要大面積的燙傷藥,我不但在小廚房把自己的手臂給燎了,還潑上了開水,疼痛火燎的滋味,讓我彷彿回到了死的那一天,刻入靈魂上的疼,差點讓我痛暈過去。
可我深知,對自己不夠狠,怎麼能報仇血恨,更何況只有傷了,才能去太醫院名正言順的要燙傷藥。
到時就算赫連決去查,也不會有什麼破綻。
咬牙切齒忍着疼,去了趟醫院,我是謝輕吟身邊的貼身宮婢,太醫沒有爲難我,不但給我細細包紮了,還順利成章拿了許多外敷內服的藥。
小恩子是目睹了我對自己下手的第一人,被我兇殘冷靜的手段,嚇得眼色都變了。
我重新返回初雪呆的破屋,光褪去她身上穿的衣裳就費了我好大力氣。衣裳跟皮肉粘貼在一起,扯動衣裳帶動潰爛的皮肉,要不是她嘴裏咬着木塊,早就慘叫連連了。
全身上下的潰爛比我想象中的更嚴重,最烈的酒,撒在她的身上,用燒紅的刀子,颳去她的潰爛的腐肉。
把藥一點一滴的撒在她的傷口上,還在滲血的傷口無法穿衣,我只能拿一件薄薄的裙紗,裹在她的身上做遮擋之用。
而且她還不能躺,只能坐着,因爲她的背上全是傷口,處理好這一切,她一雙眼睛通紅,抓住我的手:“你是誰?爲何要幫我?”
初雪跟着我是一個聰明理智懂得感恩的姑娘,經過這麼大生與死的變故,她還是很敏銳。
我故作冷淡,揚起下巴:“我叫阿酒。”
初雪抓住我手的手猛然一用力,瞳孔微縮,我繼續又道:“我家娘娘想要得聖寵,皇上又喜歡姜媚兒,所以我家娘娘想要姜媚兒死,正好你的姐妹在伺候姜媚兒,我和她一拍即合,就過來醫治你了。”
“是這樣嗎?”她眼中急切,是似過我的名字,來試圖從我身上找出熟悉的樣子。
我伸手掰掉她握住我手的手指,“在皇宮裏,有本事纔有利用價值,沒有本事,就沒有價值,你還是少說話,你的嗓子已經發炎流膿,不想以後說不了話,現在就閉嘴。”
初雪眼神暗淡,慢慢的垂下頭,可憐的就像一個無人認領的狗。
而我,就是一個無家可歸滿心只有仇恨的孤魂野鬼。
晌午,姜媚兒午睡了,初歌才頂着一身傷痕累累回來,看見已經被上了藥的初雪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伸手不敢碰初雪,心情複雜,初歌和初雪不是親姐妹,卻是一同被買入姜府。
初雪傷成這樣,她應該是從亂葬堆裏把她扒出來的,還沒讓她死,能把她藏在宮裏,努力的讓她活着,其中的艱辛,是不可想象的。
“多謝你。”初歌走出破屋子,對我道。
我伸出手一扯她的衣裳。“你做什麼?”初歌驚慌就要反手掙扎。
我看見了她身上滿是柳條子抽打的紅印子,就順勢鬆開了手:“你也看到了,我有能力幫你照顧你的好姐妹,你是不是該按照我說的去做。”
初歌緊緊的攏着自己的衣裳,故作鎮定道:“你可能不知,我是前皇后身邊貼身宮女,皇上不會輕易讓我去做他的女官,你跟我的交易根本就行不通。”
活潑的初歌,經過這些事情迫使自己長大,連說謊都不會,如此直白,真讓我想起曾經她跟在我身後,總是那樣天真無邪,想到什麼說什麼。
“行得通,爲什麼行不通?”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嘴上,她的脣瓣還沒有消腫:“你像皇上撒個嬌,身上的傷口給他看,不就可以了嗎?”
初歌雙眼頓時頓的滾圓,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樣,後退兩步:“你……你……”
“你懂我說的意思,是不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一步點在她的嘴脣上。
初歌無所遁形,只得弱弱地跟我談條件,我答應她,只要他做了赫連決御前女官,我就把初雪帶到桃之夭夭殿藏起來,保證沒有任何人找到她,讓她安然無恙,性命無憂。
天黑時,赫連決過來看姜媚兒,因爲不好在這裏過夜,看一眼就走。
初歌送他,故意往赫連決身上蹭,赫連決被她蹭的抱着她,親吻了她,她恰到好處的身體發抖,痛呼出聲。
赫連決眉頭一皺,藉着昏暗的宮燈,捲開了她的衣袖,看見了她手臂上的傷,眼神深了。
初歌眼淚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拼命的想抽回手,赫連決眼神帶了寒意,看了一眼姜媚兒住的院子,動作輕柔的把她的衣袖又放了下來,溫柔了聲音道:“讓你受委屈了,那就來朕身邊伺候吧。”
初歌哭着搖頭:“多謝皇上厚愛,奴婢無以回報,會盡心盡力伺候二小姐的。”
赫連決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眼中一抹深沉滑過,聲音溫柔的滴水:“朕不需要你回報,前些日子,未央宮你家小姐的魂回來了,道士說,是找什麼東西,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躲在暗處的我,剎那間明白赫連決爲什麼要對初歌好,爲什麼會留下她的命,是因爲軍號令,一個可以威脅到他,只有我知道在哪裏的軍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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