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好乖
赫連決深沉的眼中帶着不耐,卻又強忍着不耐,執起初歌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繾綣情深:“朕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不如你想想,她到底找什麼,有什麼放不下的。”
初歌腿肚子抖的厲害,眼中的恐慌大於羞澀,“她喜歡的東西很多,奴婢得好好想想,奴婢能去看看她嗎?”
初歌執着的要去看,讓赫連決眼中顏色沉凝,聲音溫柔暱喃充滿着蠱惑:“歌兒,朕等着你來奉天殿伺候,別讓朕等太久。”
赫連決讓她去未央宮,祭奠我的亡魂。
初歌點頭:“是,奴婢去去之後,就去奉天殿伺候皇上。”
“真乖。”赫連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勾,溫熱的脣瓣印在她的額頭上,帶着一抹珍重憐愛的味道。
然後帶着人就離開了,剛拐個彎不見了人影,初歌就腿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拖到隱蔽之處,冷嘲熱諷:“你是前姜酒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皇上如此待你,倒真是要說一聲恭喜了。”
初歌渾身緊繃,牙關緊咬,眼底深處帶着濃重的壓抑以及彷彿觸到靈魂深處的害怕。
我察覺到她的不對,手扣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整個人的肌肉像繃成了一塊鐵板。
緊咬的牙關露出了血,血順着她的嘴縫往下流,我心中沒有來的一慌,用手揉搓她的手臂,聲音不由自主的柔了下來:“放鬆,你放鬆,你別怕,沒有人傷害你,沒有人能傷害你。”
初歌身體越繃越緊,我沒有他法,把她摟在懷裏,像哄孩子一樣哄她,揉搓她的身體,好半響她才緩過來,哇一口吐了一大口鮮血。
身體鬆了,一把推開我,手腳並用的坐在地上遠離我,張口滿是血腥味:“你不能帶走初雪,你若帶走她,皇上一定會察覺,到時候你會害死她。”
她的這句話,讓我更加確信了,赫連決是有預謀的讓她們兩個都活着,因爲找不到軍號令,她們兩個是我最貼身的丫頭,對我知根知底,知道我喜歡把東西放在哪裏,藏在哪裏。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是赫連決太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軍號令,讓她察覺到赫連決企圖。
也就是說,她可能不是喜歡赫連決,她沒有背叛我,依舊對我忠心耿耿。
我不留痕跡的提高聲量質問她:“你該不會後悔和我合作,想着去御前伺候,做人上人了吧?”
初歌伸出手臂狠狠的擦在額頭,擦的地方就是赫連決親吻過的地方,她擦的通紅,擦點破皮。我看着她擦,沒有阻止她,她擦完之後道:“初雪就待在這裏,你也不要來看她,我想辦法自己過來給她醫治,我和你的合作依舊,我去御前當女官,伺候皇上,你有什麼事情需要知道的,只管來找我。”
初雪沒有死,是初歌軟肋,赫連決讓她活着,就是爲了牽制初歌。
初歌應該是擔憂她被我帶走,赫連決會察覺什麼。首發
“你恨皇上?”
初歌渾身一僵,撇過頭去不看我的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能恨皇上?”
“那你恨姜媚兒?”我再次問道。
初歌雙眼憋得通紅,牙關打顫:“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只要初雪活着,只要她活着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和你合作,來傷害姜媚兒。”
初歌不是一個會說謊,繃得住情緒的人。
她謹小慎微的活着,恨着。
我懂了,她也是想爲我報仇,想保住僅有的初雪,這是她活着的意義所在。
“她不能待在這裏,會死的。”我不留情的說道,想保住初雪的性命,堅決不能讓她待在皇宮。
初歌也害怕她死,但是依舊倔強不讓我帶走:“她死在我的眼前,也好過你帶走她,我不允許你帶走她,”
我深深的壓了一口氣:“酒肆衛祈驚闕,你信任嗎?”
初歌眼中滿滿不可置信看向我,我接着試探的又說道:“我聽我家娘娘說,前姜酒皇后的母親,已經被他帶走,妥善照顧。”
初歌沉默顫慄不說話了。
我也沒有硬逼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把身上的消炎丸,放在了她的手上,慢慢的後退,離開,躲在暗處。
初歌癱在地上許久,才爬起來,回到了破房子裏,破房子裏拎出一個小籃子。
小籃子裏面有紙錢,她抱着小籃子,像做賊一樣的來到了未央宮。
我遠遠的跟着她,未央宮沒有人,四處寂靜無聲,裏面和尚道士做過的法事痕跡被清理的一乾二淨。初歌在我燒死的地方,畫了一個圈,寫下我的名字,點燃火折,從小籃子裏抓出紙錢,點燃放在圈裏。
一張一張的紙錢,燃燒起來,倒映着初歌滿是淚水的臉,一籃子紙錢燒完,她俯地叩首半響。
我的心密密麻麻的酸澀起來,就像被人扔進了酸橘子裏,酸的我只想流淚。
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人惦念着我,想着我,念着我。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待她起身時,哭泣的雙眼不再流,把燒成灰的紙錢,一捧一捧的捧在籃子裏,用手抹去畫圈的痕跡,眼神多了一份堅定,轉身離開未央宮。
我趴在牆上,眼淚即將落下來,就見赫連決從未央宮主殿裏走出來。
我以爲我淚眼婆娑看錯了,使勁的揉了一下眼,他已經走到初歌燒紙畫圈的地方,用腳使勁的踏了一下,轉身離開。
我的身體一扭,緊緊的貼在牆上,屏住呼吸,赫連決故意讓初歌來的,他太陰險狡詐,太喜歡用最少的付出換最大的利益。
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哄騙我愛上他,幫他奪到江山,現在幾句甜言蜜語,就想哄騙初歌給他找軍號令。
月色微涼,寒意從我的腳底下冒上來,任我一路疾走,回到桃之夭夭殿都沒有把全身的寒意散發出去。
謝輕吟見我回來,連忙招呼我,“阿酒,皇上今日命人賞來酒,快過來嘗一嘗。”
桌子上擺着赫連決才能喫到規格的菜式,還有一壺酒,我心中升起忐忑,赫連決怎會無緣無故的賞賜酒,還賞喫自己平常喫的菜,這不是他的風格。
“皇上賞賜給娘娘的,奴婢惶恐,今日奴婢出去一天,倒是做成了一件事。”我把收買了初歌即將成爲御前女官的事情,告訴了謝輕吟。
謝輕吟一聽,笑語嫣嫣,斟了一杯酒,遞了過來,到手邊的酒,不喝是不識擡舉。
我接了過來,謝輕吟自己倒了一杯,碰在我的酒杯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誇道:“阿酒,真能幹,本宮先乾爲敬。”
她喝的乾脆利落,我也一口欽盡,酒的味道有些怪,我剛思索這酒裏面摻雜着什麼時。
謝輕吟見我的酒杯空了,迫不及待抽出一個長盒,笑容從未有過的燦爛:“九千歲進宮了,皇上賞賜了這個給他,你趕緊拿去,走快些路上別耽擱。”
心中納悶,赫連決賞賜東西直接給他就是,爲何要經過謝輕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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