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父慈子孝
連窩在沙州子城的老烏龜尚守思都掉了腦袋,一個遠在壽昌的部落使贊佑,自然也活不了多久。
更何況真正的部落領袖閻英達,已經鐵了心打算反水呢。
於是,在三天後,部落使贊佑和他兒子贊東一前一後回沙州城準備參加上元燃燈節的路上被同一夥馬匪劫了。
爲首的,是一個獨眼的老頭,使一杆長槍,威風八面。
護送的吐蕃衛兵死傷慘重,只跑回來一兩個。
金銀財寶全部被劫,而贊佑本人也被擄走了。
消息傳到沙州,論魯扎震怒。
“沙州城附近怎麼會有馬匪?!”
觀察使的桌子震顫了一下。
“扎扎前不久出了城,也杳無音信,怕是也凶多吉少。”索參軍垂着手站在一邊。
“那個蠢蛋死了最好,替我省點糧食。”
論魯扎有些煩躁。
“刺客抓不到,官員被殺,就沒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嗎?”
“好消息,倒是有一個。”
索參軍深諳先抑後揚的道理。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張信函,遞給論魯扎。
“論恐熱的回信來了。”
“信上說什麼?快給我看看!”論魯扎急忙接過信,開始閱覽起來。
信上的意思,大致是論魯扎你幹得漂亮,升你爲沙州節兒,過半年就是東道節度使;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論恐熱的親兄弟。
咱們兄弟兩個齊心協力,東西夾擊,把尚婢婢這個老傢伙趕回草原上餵馬去。
對於論恐熱口中所說的升職內容,論魯扎其實並不在意。
國師自己的頭銜都是自封的。
尊重?談不上的。
他尊重的是論恐熱手下的數萬精兵。
“瓜州那邊有消息嗎?”論魯扎收起了信,問起了索參軍。
“沒有,尚綺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強壯的老虎,也有老的一天,更何況他還沒了牙。”
論魯扎輕蔑一笑。
吐蕃亂世,終於輪到他有資格分一杯羹了。
“做好準備,我們需要新增兵員,籌集糧草。”
“那幾個刺客和馬匪,我們還要處理嗎?”索參軍追問到。
“你去處理,處理不了回頭再收拾他們,我現在沒工夫理他們。”
索參軍眉頭一皺,但是也不好說什麼,便退了出去。
“你們他媽的活膩歪了?敢綁我?你們他媽的是知道我爹是誰嗎?”
贊東罵罵咧咧。
這幫馬匪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在路上打劫自己。
誰給他們的勇氣?
然後,贊東眼睛上的黑布便被扯了下來。
他的罵聲便戛然而止。
因爲贊東發現,自己的爹,正跪在他旁邊。
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爲嘴裏被塞了一塊來歷不明的破布。
一排打扮各異的人站在他面前,凶神惡煞地盯着他,只有正中間一個保持着微笑:
“叫啊,繼續叫啊,你爹不是在你旁邊嗎?”
郭定邊雙手抱於胸前,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一臉愕然的贊東。
“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父子、父子,缺了誰都不行。”
失了平日裏的依仗,贊東立馬癱軟了下來,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囂張氣焰。
他爹要是在外面,還會想辦法救他;
可現在他爹跟他一起進來了,以眼前這幫人的手段,父子倆一個都跑不掉。
“好漢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纔說話聲音大了點,還請各位好漢不要放在心上。”
贊東的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後。
他毫不含糊,“咚”得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不過因爲他的雙腳也被綁着,所以站是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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