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帝后
我很少把作者有話說放在上面,但是我今天被告知,自己被盜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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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在殿內稍稍拖了一小會兒,他們到正殿時,除了皇帝,基本一個不差地坐滿了。謝旻允從別處繞了進來,傅清平已打道回府了。
於是,顧容身邊,跟着的只有一個發懵的溫怡。
世家夫人們看着皇后身邊莫名多出來的小姑娘,總覺得她有點眼熟,可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若是攀上了皇后這尊大佛,日後於自身婚嫁、家族榮辱,都是極大的輔益。她們揣着各自的小心思,老老實實的向顧容行禮。
顧容不發話,溫怡只能在一邊兒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着。世家的公子小姐夫人老爺看着,覺得她大概是顧容爲了給誰面子才帶在身邊的,不足爲懼。
燕帝一到,自然也注意到了顧容身邊這個絕非侍女的生面孔:“皇后,是想替誰家做媒麼?”
顧容衣袖掩面,低低笑了一聲,替他斟滿酒杯:“女兒家貼心,臣妾一直想要女兒,陛下不是知道的麼?”
“這姑娘臣妾瞧着喜歡,想留她幾日。”顧容嗔怪道,“哪裏捨得做媒。”
“皇后宮中,的確冷清了些。”燕帝頷首,“既如此,便依皇后的意思。”
這鴻門宴於旁人而言,卻是求之不得的金疙瘩。自行向燕帝請旨的暫且揭過不提,只說皇帝陛下大手一揮,賜婚的那幾位。
謝旻允不得不感慨一句,陛下點鴛鴦譜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爛。不過他們似乎沒有同情旁人的資格,因爲燕帝的矛頭,很快指向了他們。
“朕本想着,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算是喜事。”燕帝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的樣子,“婚約在身,便作罷了。”
“朕記得,郡主還有個女兒。”燕帝坐正身子,目光投向下方:“今日可來了?讓朕瞧瞧。”
他在左右兩側找了又找,也不見有人起身,正覺得奇怪,就看見皇后身邊的女孩走下臺階,端正的向他叩首行禮。
燕帝平和的笑一時有些掛不住。
關月捏緊了杯子,小心翼翼地向上首瞟。
燕帝投向顧容的眼神,帶着天子的威嚴和探究。顧容勾起一個溫和端莊的笑,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
帝后作法,下頭的人死死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的確像郡主。”燕帝瞥見了溫怡腕間的玉鐲,那是顧容特意囑咐,要她露出來給燕帝看的,“既然皇后喜歡你,日後就多往未央宮去吧。”
“陛下不也一直喜歡女兒麼?”顧容溫聲道,“這遊園宴,不就是陛下對小輩的心意麼?”
“臣妾從前與郡主交好,自然同她的女兒投緣。”顧容將酒杯遞給他,“陛下由着臣妾的小心思,臣妾自然要投桃報李,給今日添些彩頭。”
“皇后想怎麼添彩頭?”
顧容從發間取下一支簪子,細細摩挲,眸光微垂:“陛下可還認得這支簪子?”
“朕給皇后的聘禮。”燕帝答。
“今日殿上,不乏棟樑之材。不如讓他們比一比君子六藝,這勝者…”顧容的目光在關月處稍稍一頓,隨後迅速移開,“本宮將這支簪子,添進他的聘禮中,如何?”
“主意不錯。”燕帝聞言失笑,“可若是得勝之人,不曾定親呢?”
顧容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是臣妾考慮不周。”
“無妨。”燕帝拍了拍她的手背,“今日的勝者,乃是同輩中的佼佼之人,一般的姑娘,恐怕入不了他的眼啊。”
“不如——”燕帝帶着和藹的笑,將目光放在了關月身上,“皇后這支簪子,添進關家這小丫頭的嫁妝裏。”
“今日勝者,與她相配,朕也算放心。”燕帝長嘆一聲,“你一人勉力支撐,朕實在於心不忍。若能親眼看着你出嫁,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小丫頭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自然不必多說。陛下不會讓這個夫婿替了她,但這是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一屋子的人精轉了轉眼珠,心裏就拿定了主意。
關月笑着謝恩應下,燕帝竟看不出她有半分不願。
“父皇。”懷王突然起身行禮,“既然是替關姑娘擇婿,不如允她親自與諸位公子比試,也免了讓姑娘家在一旁,忐忑不安。”
“懷王殿下說笑了。”關月垂眸,“臣哪有那個本事。”
“不必過分自謙。”燕帝說,“朕允了。”
“今日只在這殿內,六藝恐怕有些困難。”李永安拱手,沉思片刻後說,“不如比武、弈棋、撫琴,想來姑娘於武學一途頗有心得、兵法精妙,想來棋技也不會差,今日必定能讓我們大開眼界。”
“……”關月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真是謝謝啊,除了比武,沒一個她能行的。
“既然是替將軍擇婿。”溫朝起身,平靜的目光與李永安相交,“那便是北境的大事,在下這個副將,若是幫點小忙,想來諸位也不會介懷。”
“自然不會。”謝旻允慢悠悠地搶了李永安的話,“既然是添彩頭,自然是越熱鬧越好,懷王殿下,不也是這個意思麼?”
雲京城的公子哥,大多對女人領兵這事兒頗爲不滿,於是打頭陣的幾個人,都要同關月比武。
溫朝看着關月漫不經心地擺出花架子,輕而易舉地把這幾位打的灰頭土臉,以手掩面,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看熱鬧的謝旻允認真地點點頭:“半炷香的時間,比上一個強,不錯。”
關月上下打量了一會下一位公子哥:“還是比武?”
“姑娘。”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在下不會武。”
“……”那就是要比棋和琴,完蛋。
玉質瑩潤的棋子被關月捏在手裏,半天也沒落下去。關月看着面前縱橫交錯的棋盤,準備把棋子往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黑點上塞。
“右上。”不知何時到她背後的溫朝突然出聲,關月手一抖,棋子應聲落地。
她慌慌張張的從棋簍裏又拿了一顆,準備朝右上放。
溫朝從她指尖將棋子搶走,沉默許久,無奈地嘆氣:“黑子。”
“……”好尷尬,拿錯了,她還是分黑白的!
關月雖然棋下得爛,但是她聽話啊!溫朝一步一步的說,她乖巧的一步步跟着下。
——雖然偶爾還是會下錯位置。
溫朝索性明目張膽幫她,指尖輕輕點在落子的位置,關月將棋子往那邊兒一放,等着對面落子。
她好像,理解了一點點規則。竟然能偶爾指幾個正確的位置,悄悄擡眸徵求他的意見。溫朝微微點了下頭,關月便託着下巴,笑吟吟地將棋子放過去。
不過…
溫朝才覺得孺子可教,就瞧見她得意忘形,想將黑子往白子堆裏塞。
“……”溫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接過她手裏的棋子,“我來吧。”
關月立刻起身,把要命的位置讓給了他。
“楊公子。”溫朝撈起一顆黑子,略帶歉意地笑了笑,“不介意吧?”
“……”你都坐好了我還能讓你起來不成?
關月雖然不懂棋,但是她看得出,這位楊公子的臉色比方纔要難看一萬倍。棋盤上依然是一片她看不懂的凌亂,只不過——
現在黑子好多哦。
“在下受教了。”這位楊公子倒是輸的磊落。
可惜不明覺厲的關大將軍不給面子:“不客氣。”
“……”他就該不讓他們換人的。
下一位還要下棋的受害人準備上場的間隙,關月湊近些小聲問:“你教我下的時候怎麼對他那麼溫柔啊?”
溫朝將黑子盡數放回棋簍,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怕你下錯。”
關月:“……”
雲京這羣公子哥似乎十分執着於棋,不知道第多少位要下棋的公子哥落座時,關月已經看困了。若不是皇帝還在上頭,她就真的睡了。
“秦公子,請。”溫朝話音剛落,關月立刻清醒了。
就是他了。
這位秦公子看了他半晌,絲毫沒有要落子的意思。
溫朝將棋子丟回去,指尖輕輕叩了兩下棋盤:“秦公子?”
“一時失神,見諒。”對方抱歉的笑了笑,“早聞諸位大名,一向頗爲仰慕,今日竟有幸得見。”
這話音聽着不太對。
溫朝微微側目,與關月對視一眼,齊齊將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永安。
——皇后有能耐許他親族無恙,懷王也有,甚至以懷王府的權勢,李永安能保他無恙。
顧容端起茶盞,藉以掩飾她的慌亂。指尖微微顫抖,幾滴茶水落在了衣裙之上。
燕帝竟注意到了這樣的細節,溫聲問她:“皇后怎麼了?”
“有些倦了。”顧容垂眸,“讓陛下見笑了。”
“倦了?”燕帝輕笑道,“皇后不是愛聽戲麼?今日唱的是哪一齣?”
不待顧容回答,燕帝將幽深的目光投向下首:“北境那個副將,好像要輸了。”
秦姓公子落敗認輸的聲音落入顧容耳中,她猛地鬆了口氣,一下一下,喘得異常厲害,內裏的衣衫已溼透,緊緊貼着皮膚。
燕帝扶住她,吩咐溫怡道:“皇后不舒服,你陪她先回去吧。”
溫朝盯着黑白交錯的棋盤出神,閉了眼輕聲嘆息:“果然不好對付。”
這句低聲自語,只有近旁的關月聽得見。她蹲下來,像是在研究棋盤一般,悄悄問他:“現在怎麼辦?”
溫朝微微搖了搖頭,小聲回她:“下棋無妨,但我的琴技…不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