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剷除異己
第一二一章剷除異己
這是一個局,一個慕容歌早就布好了等待大夫人他們跳進來的局。從慕容錦要參加春闈之前,這個局就已經開始佈下了,或者說,在慕容華慫恿崔建傑意圖侵犯慕容歌的時候開始,慕容歌就等待着今天了。
在慕容錦的宴會上將慕容華除去,想必慕容錦應該是不會介意的。
慕容歌微笑着,等待着太醫們的到來。
太子傳喚,太醫們不敢耽擱,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十幾個太醫便風塵僕僕的涌入了花廳。
太子一聲令下:“季太醫說慕容華偷服違禁品五石散,你們給本殿下好生瞧瞧,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你們可看清楚了,慕容華乃是慕容大人的嫡子,戚國公的外甥,若是有半點不實,小心你們的腦袋!”
太子這也算是看在慕容復和戚威的面上爲慕容華做最後的爭取了!
太醫們惶恐不安,顫顫巍巍領命道:“臣等定當慎重!”說完,十幾個太醫便全部擠到了慕容華的身邊,大夫人看着這些人,眉頭皺成一團,忍不住死死的拉住慕容華的袖子不讓他伸手。
慕容華抽了抽手,不解的看着大夫人:“母親,你這是?”
大夫人一臉憤恨,恨不得親手撕下慕容歌那張笑容滿面的臉。跟着,她心頭閃過一計,好似體力不濟要暈倒了一樣,使勁攥住慕容華的手臂:“華哥兒,母親……母親頭好暈啊!你快扶我回臥房去吧!”
“現在?”慕容華愕然,瞧了一眼那些等着他的太醫。
大夫人言辭犀利:“對,就是現在!母親病還沒有好全,支撐了這麼久實在支撐不下去了,你先別管他們了,先扶母親回房!”大夫人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大夫人這樣,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被傳喚而來的太醫們見狀不由面面相覷,這……到底還診不診了?
慕容歌輕笑着開了口:“母親,您病糊塗了吧?既然身體沒好全,現在家裏來了這麼多太醫,正好讓他們給您瞧瞧。不然,您這樣躲到後院去了,您倒是清淨了,難爲父親卻又要被舅舅指責。”
適才戚威一進門就紅眼睛綠眉毛的數落慕容復,大家都看在眼裏,慕容歌這樣一說,慕容復的臉色又耷拉了下來,出聲斥責:“回什麼院子?沒看見太醫們都等着給華兒請脈嗎!”最重要的是,太子和索離殤也等着呢,幾個太醫不足爲懼,但是慕容華這樣一走,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
大夫人擡頭掃了一眼花廳,立刻醒悟過來,無論如何,今日慕容華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她閉了閉眼,不捨的鬆開了慕容華的手。慕容華陰沉着臉,將手搭在了太醫們的脈枕上,任由十幾個太醫輪番的給他號脈,那些太醫號完脈之後雖然對慕容華的情形瞭若指掌,但卻沒有誰率先開口的。等他們都號完,又一個個接過下人送上來的慕容華的“香膏”聞了一遍,這才返回了太子面前。
太子沉聲問道:“如何?”
一衆太醫面面相覷了幾眼之後,由一個年長的太醫站出來說道:“太子殿下,微臣等和季太醫結論一樣,慕容公子……確實是服用了違禁品五石散!”聞言,季太醫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這下,看戚威還有何話說!
沒等太子露出失望的表情,慕容華便猛的將眼睛睜大了,好似一對即將要凸出來的銅鈴:“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喫過什麼五石散,我壓根連它是什麼都沒見過!”
慕容復爆喝一聲:“畜生!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冥頑不靈?”
人贓並獲,又有如此多太醫作證,誰還會相信慕容華的狡辯?
“父親,我真的沒有……”這會兒,慕容華的聲音是真真正正帶上了哭腔,一臉求救的看向慕容復:“父親,我是您唯一的嫡子,你要相信我啊!”說着又撲向了大夫人,完全沒有形象可言的跪抱着大夫人的大腿:“母親,您知道我的,我哪有那個膽子,我不過是貪嘴偷吸了一點香膏而已啊!”
大夫人別過了臉,淚水順着臉頰滾滾滑落。
慕容華又轉向了戚威,苦苦哀求:“舅舅,你相信我的對不對?我沒有偷服違禁品,我是被人陷害的!對,對,舅舅,我肯定是被人陷害了,您一定要幫我向太子殿下和皇上解釋,一定要啊!”
廳裏的衆人就這樣看着慕容華瘋了一樣的左求右求,衆目睽睽之下,太子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朝慕容複道:“慕容大人,事實便是事實,哪怕本殿下也不想相信慕容華會做這種事,但事已至此,本殿下也只能將慕容華帶走,交由父皇處置!”太子向着天花板抱了一拳。
大夫人聽見這話,一下子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跟着便暈了過去。
“妹妹!”那邊慕容華已經被太子的人逮了起來,這邊,大夫人又暈厥了,戚威顧頭不顧尾,眉目之間焦躁不已,好在這時戚夫人站了出來,和戚敏一起代替戚威將大夫人勉強扶到椅子上坐下。
廳裏氣氛詭異,彷彿一場山洪即將爆發。
慕容復擰成一團的眉心揪了揪,最後,他擡手製止道:“太子殿下,既是微臣的兒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理應由微臣帶他去面見皇上。皇上要如何處置,微臣都沒有怨言,只是還請太子殿下允許,讓微臣親自送微臣的兒子一程!”他的話一出口,大家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這慕容復好狠的心啊,竟然能眼都不眨的送自己兒子去死!
而慕容歌卻知道,慕容復這是想利用大義滅親博取皇帝的信任。而且由他親自去的話,說不定皇帝還會顧忌一下他的臉面。太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看向慕容復的目光不由就有些深邃了。
這慕容復不愧是能屈能伸的典範!太子如此想着,又點了點頭:“既然慕容大人有此請求,那本殿下也沒有不準的道理。來人,護送慕容大人和慕容華進宮!”雖說慕容復不可能半路帶着慕容華跑了,但以防萬一,太子還是安排了人護送。
慕容覆沒有說什麼,轉頭和老夫人交代了幾句,便拎着慕容華的衣領向府外走去。慕容華一臉驚恐,兩條腿控制不住的開始打顫,他哭着,求慕容復放過他,可是慕容復卻始終都面無表情。
慕容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倏地,轉過頭狠狠的瞪嚮慕容歌:“是你!肯定是你!慕容歌,你不得好死!”
花廳裏紛亂異常,一邊是慕容華惡狠狠的叫囂和詛咒,一邊是大夫人的奄奄一息,還有各位賓客的指點和議論。不管是賓客也好,還是戚威等人也罷,聽見慕容華指名道姓的咒罵,都忍不住將視線定格在了慕容歌的身上,甚至還有慕容繡、慕容箏等,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慕容歌。
慕容歌不以爲杵,反而微微笑了笑,對慕容錦說:“二哥,看來今天並非是辦宴的好日子呢。發生了大哥的事,想必大家也都沒什麼心情再喫喫喝喝了,既是二哥的宴會,二哥就負責送大家回去吧。”
慕容錦說不出他現在心中是什麼感覺,既有震驚也有忌憚,他這位七妹妹,當真不是個好心腸的人啊!若不是親眼見到慕容華落敗,慕容錦甚至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慕容歌搞的鬼。
他勉強扯出一絲笑來,回道:“七妹妹說的是,二哥這就送客。”說着,便上了前,禮節周到的請那些來參加宴會的賓客離開。面對慕容府這麼個是非之地,大家也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不一會兒便全都離開了。
慕容歌看着留下來的戚家一家,笑道:“舅舅是還想留下來喫飯嗎?”
經歷了剛纔一番變故,老夫人疲憊不堪,因此也沒有出聲打斷慕容歌的安排。這時,祖孫二人都同時看着戚家一家子。不過慕容歌是微笑之中帶着淡淡的嘲諷,而老夫人是疲憊之中含着懼憚。
戚威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幾個字:“慕容歌,你好!好得很啊!”
慕容歌巧笑倩兮:“多謝舅舅誇獎!”
戚威最後瞪了慕容歌一眼,目光說不出的陰寒刺骨,他一掀衣袍,對身後的家人道:“我們走!”
聞言,戚敏遲疑的出聲:“可是姑母……”
戚夫人打斷她:“咱們先回去,你姑母的事,自有你祖父祖母做主!”言下之意,是讓慕容府做好被問責的準備。
事實上,戚威也想一不做二不休將大夫人帶回戚國公府算了,免得她留在慕容府受罪。可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慕容復又帶着慕容華向皇帝請罪去了,他這個時候帶走大夫人,外面的人還指不定怎麼說呢。明知道皇帝對慕容華一事即將大發雷霆,連帶着對大夫人也要責怪,戚威便打消了立刻將大夫人帶回戚國公府的打算,畢竟他也不想往皇帝的槍口上撞啊!
轉瞬之間,花廳裏便只剩下了慕容府的幾位小姐以及老夫人了。
幾個護衛將青楤壓了上來,青楤哭哭啼啼的喊了聲“七小姐”。
慕容歌冷笑了一聲,看向青楤:“這個時候,你知道我是你主子了?我問你,你爲什麼要蠱惑大少爺,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大少爺失心瘋刺傷了老夫人,你卻故意將他放出來毀了二少爺的宴會!”
“我……我……”青楤百口莫辯,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青楤張口道:“七小姐,明明是你讓我放大少爺出來的。”
慕容歌突然笑了,這小丫頭,事到臨頭還想噁心她一把呢。
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她不念舊情。
慕容歌招了招手,立馬有個僕婦上了前,將青楤如何與慕容華暗度陳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老夫人聽,此外,還將慕容華買通青楤毀壞慕容歌名節一事的細節也說了出來,老夫人聽後,差點氣過背去,好半響終於緩過來了,怒道:“拖下去,給我拖下去!我們慕容府斷容不得這種心思奸詐、魅蠱主子的小人!”
青楤的下場,可想而知。而慕容府的幾位小姐,卻一個個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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