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抓到盜賊
第一三一章抓到盜賊
盜匪按照地圖肆虐京城的現象越演越烈,似乎故意和官府對着幹一樣。蔣烈守株待兔了幾天,不僅沒抓到半個盜匪,反而讓盜匪耍得團團轉。
緝盜不比打仗,有現成的陣計兵法可用,這批盜賊又常常不安常理出牌,因此蔣烈被弄得十分頭痛。慕容歌上門拜訪的時候,蔣烈還繃着一張臉,顯然被那些盜賊氣得不輕。
蔣家一家人待慕容歌都如同自己人一般,下人們自然更是不敢怠慢,纔剛坐下來,就有熱茶送到了慕容歌的手上,慕容歌輕飲一口,放到了一邊。
“將軍,你不覺得奇怪麼?”慕容歌擡眼看向蔣烈。
蔣烈眉目一凝,注視着慕容歌:“什麼意思?”
慕容歌端容說道:“我的意思是,將軍努力了這麼多天,次次一無所獲,不是很奇怪?那些盜賊就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把將軍的埋伏和計劃猜得一絲不漏,將軍埋伏在這邊,他們就洗劫另外一邊。等將軍調轉槍頭埋伏那邊,他們又侵犯這邊,如今整個京城的商家,只要聽到這些盜賊的名頭,就嚇得門都不敢開了!”
這還是輕的,甚至已經有許多商家開始用高價回收朝京圖,期待以這種愚笨的辦法阻止搶奪的繼續蔓延。但顯然是徒勞無功的,所以他們就越發憎恨創此地圖的慕容歌。
如果不是慕容歌出行低調,估計已經被砸了無數次臭雞蛋了!
蔣烈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慕容歌的意思,表情帶上了幾分凝重:“你的意思,是我的人裏出了叛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蔣烈幾乎是立馬否認了這個想法,他身邊的將領,個個都是他千挑萬選親自提拔上來的,眼皮子沒那麼淺。
“我沒有懷疑將軍心腹的意思,只是,照目前的狀況,確實有泄露的嫌疑。”事實上,慕容歌已經知道了是誰掀起這陣風波的,又是誰在背後唯恐天下不亂。
墨公子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他送給她的四個護衛,個個是奇才。一個劍術高超,有他在,旁人根本難近她的身。一個輕工了得,可以帶着她輕易飛檐走壁,遇到極爲危險的時候,逃命不成問題。另外兩個,一個包打聽,一個女管家,都是爲了能方便她平時辦事。四個人當中的唯一一個女人,已經讓慕容歌放到了身邊,取名素簡。
聽了慕容歌的話,蔣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薄脣抿成了一條鐵線。
“那現在要如何?”因爲慕容歌曾向皇帝請命,皇帝也答應了讓她協助京兆尹和蔣烈抓賊,加之蔣烈對慕容歌的愛護,所以非但不怪罪慕容歌插手這事,反而願意聽她說上幾句。
慕容歌也不謙虛,徑直道:“他們既然這麼清楚將軍的部署,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將軍下一步該怎麼做還怎麼做,讓他們再喫點甜頭。”
“你的意思是?”蔣烈若有所思的問出口,但心裏顯然已經有了想法。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有這點好處,不必說太明白,對方就能明白你的意圖。
慕容歌點了點頭之後,便看到蔣烈露出了欣慰又坦然的笑容。難纏的小鬼們,等着被甕中捉鱉吧!
在所有人都以爲官府和盜匪之間將有一場惡戰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肆虐了京城大半月之久、從不走空的一夥盜賊終於讓官府一網打盡了。聽到這個消息,那些被搶劫過的商家第一時間跑到了順天府衙門,其中跑的最快的,自然是那十幾個曾聯名告狀慕容歌的商家。
“天下第一樓”的萬東家渾身哆嗦着,被後面烏央央的數位東家連託帶扶,跨進了順天府的門檻,此時蔣烈正和京兆尹說着什麼,那些被押解着捆綁着的盜賊,就像一堆死魚一樣被丟在一邊。
京兆尹拿不定主意,踟躕着問:“將軍,你看,這些人要如何處置纔好?”皇上只說全力緝捕,倒也沒有吩咐抓到了要怎麼處置。
估計連皇上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剿匪行動這麼迅速,不過有蔣將軍在,捉拿這幾個小賊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想到這裏,京兆尹又忍不住多恭維了蔣烈幾句,蔣烈白他一眼,又沉吟了一下,才說:“我看不如這樣,那些小嘍囉什麼的先關押起來,而領頭的幾個頭目,由我帶他們去面聖,剛好這些被搶被盜的商戶也在,就由皇上親自給他們做主吧!”
萬掌櫃一行人剛入得正堂,便聽到這麼一席話,一時又激動又興奮,唯有萬掌櫃,腦門上爬滿了細汗,面無血色,脣部哆嗦得更厲害了!
皇帝很樂意做這種爲民伸長正義以顯他雄風的事情,所以沒等蘇公公把話說完,他已經吩咐道:“給朕將相關牽連者全都請來,今天,朕就親眼看看,誰敢再糊弄於朕。”
大殿上,官員們垂手站在右邊,兩個嫌犯跪在正中,而那些商戶們則戰戰兢兢的立在左邊,皇帝陰沉的聲音自上而下傳過來:“京兆尹,下面所跪的人,就是近來屢屢犯案的賊寇?”
盜賊言語粗俗,又剛被抓沒多久,京兆尹怕他們口出狂言惹怒皇帝,所以將他們的嘴用布條塞住了,此刻皇帝一問話,那兩個賊頭就開始咿咿呀呀奮力的掙扎,彷彿有天大的冤屈似的。
京兆尹垂手站出,恭敬的回稟:“回皇上,正是。”
“給朕將他們的嘴巴打開,朕倒要聽聽,是誰給了他們膽量膽敢在京城亂來!”皇帝不怒自威道。
京兆尹心有慼慼:“皇上,賊寇口無遮攔,臣擔憂……”
皇帝自是知道京兆尹的意思,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微服私訪的時候,聽過的謾罵還少嗎?
京兆尹只得上前,扯開了兩個賊頭嘴裏的布條,那兩個人乍然脫離束縛,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便開始咋咋呼呼的嚷嚷起來:“這些龜兒子的,竟然用臭襪子塞老子的嘴裏,讓老子抓到,一定讓他屁股開花……”
“大,大哥,別說了!”二當家的忙向大當家的使了個眼色。
“怎麼了?”大當家的不以爲然,雖然跪着,但依舊盛氣凌人,看着皇帝道:“上面那個,你就是當今皇上?”
“放肆!竟敢這麼和皇上說話!”蘇公公冷峭的喝斥一聲。
二當家的被吼得一陣瑟縮,大當家的卻毫不示弱:“哼!你們這些狗官,需要爺們的時候低聲下氣裝孫子,看爺們倒黴了,就避之不及落井下石,當官的,果然沒一個好鳥!”
他這話,明顯是話中有話。京兆尹負責審理此案,聞言追問道:“大膽狂賊,你搶劫京城數家商鋪一事,聽你的意思,難不成有人指使?”
“哼!”大當家的把頭扭到了一邊,一副不屑多說的樣子。二當家的整顆頭顱都要埋到地下去了!
慕容歌官職卑微,雖然也被叫到了殿上,卻是站在最後靠門邊的位置,而幾個朝中的中流砥柱都在前方,包括慕容復和李執。除了他二人,還有蔣烈,京兆尹,其它五部的尚書和內閣大臣。當然,還有被皇上倚重的太子和三皇子。
刑部尚書是個暴脾氣,見嫌犯這般,衝口而出:“都成階下囚了,神氣什麼?還不老實招來,興許皇上看在你們坦誠的面上,饒你們一個全屍!”
京兆尹附和:“尚書大人說得對!你們硬氣不怕死,你們那些兄弟呢?你們光棍一條,你們那些兄弟家中可都還有父母妻兒,他們要是死了,他們的家裏人誰來照顧?你們平日總是將‘義氣’二字掛在嘴邊,怎麼,到了真正講義氣的時候,就貪生怕死不敢認賬了?”
不愧是京城父母官,一番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直把那個刺頭大當家說得一愣一愣的。二當家已經快要被嚇尿褲子了,一個勁的哆嗦,大當家嫌惡的瞪他一眼,斥罵道:“你個熊樣,別抖了!拿錢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副熊樣?”
說着,纔將頭顱轉向衆人,又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不錯,我們乃是受人指使的!我兄弟兩個本來是山西來的,剛在城外的青溪山上站穩腳跟,前段時間,有個人來提點我們,說是有大買賣可以做,我們手下的弟兄跟着我們從山西來到京城,就是爲了發財來的,所以一聽有買賣,大家就眼紅了,這不,才幹了沒幾票,就讓你們給抓住了!我霍老大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那些兄弟都是苦命人,還請你們放過他們!”
他這麼一說,大殿上的人才都恍然一悟,原來外地來的流賊啊!怪不得,膽子這麼大,看來是纔來京城混,不知道天高地厚讓人擺了一道了!
“提點你們的人是誰?他怎麼說得?”京兆尹抓住關鍵繼續問。
不知道爲什麼,京兆尹問出這話的時候,戶部尚書就覺得自己眉心突突的狂跳起來。
他盯着那個霍老大,眼神一眨不眨。
霍老大皺眉回想了一下,忽然桀桀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想知道那人是誰?老子只知道他是當官的養的狗,至於到底是哪家那戶,這老子還真不知道!”霍老大的眸子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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