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迷霧重重
第一三八章迷霧重重
慕容歌假裝側身和素簡說話,只給了榮國夫人一個冷冷的側影。
榮國夫人冷哼了一聲,盯着慕容復等他的回答。
慕容復極力忍住心頭怒火,纔沒有揭竿而起,但是他的語氣,已經十分冷冽:“岳母如果一定要這樣不講道理,那贅婿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她今日不回去,往後慕容府也只會當沒有這個人了!”
榮國夫人冷笑一聲,不屑道:“你放心,我們戚國公府還不缺熙姐兒一口喫食,你慕容府的大門,我們戚家人往後絕不會再踏入一步!”
“好!我們走!”
慕容復冷冰冰的甩下這句話,便率先頭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的慕容歌等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也跟着離去。
上了馬車,青菱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呼着氣道:“呼呼,嚇死我了!小姐,剛纔我還以爲我們走不成了呢!”
素簡嘲笑她:“你膽子也太小了,跟着小姐,這點陣仗還怕?”
素簡雖然跟着慕容歌還沒有太久,可是她識人的本事是天生的,從她第一眼見慕容歌開始,就知道自己跟的人不會是個軟柿子。
再說主子看中的人,怎麼可能差?
青菱見自己被瞧不起了,趕忙挺了挺胸部,硬氣道:“我哪有!我就是說一說的,其實我一點都不怕!”
慕容歌被青菱說得笑起來,擡手摸了摸青菱的腦袋,安慰道:“是啦是啦,我們青菱最厲害了,換做別人,說不定早嚇得尿褲子了!”一邊說,還一邊止不住的輕笑,惹得青菱瞪眼皺眉十分好玩。
車廂裏的氣氛愉悅而輕鬆,彷彿沒有什麼能讓這主僕幾人憂愁的。
素簡跟着笑了一會兒,忽的想起一事,便嚮慕容歌彙報道:“小姐,包打聽昨日傳來消息,說柳神醫已經回到京城了。”
柳魏的去向,慕容歌一直關注着。一是慕容歌已經把柳魏當半個朋友,二的話,柳魏的真實身份一直很神祕,在沒有揭開謎底之前,總是讓人牽掛的。
“嗯,我知道了。”
慕容歌說完,就閉上眼準備休息一會兒。
每次和戚家人打交道,都讓人感覺格外的累,今天幸好有素簡和玉樹在,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戚家這一堵強大的擋路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除。
想着想着,慕容歌居然就睡了過去。
馬車駛到家門口之後,還是青菱叫了幾聲,慕容歌這才悠悠醒來,整理好衣裙之後,她們主僕才一個接一接下了馬車。
此時,其他的人都等了有一會兒了。
慕容復心情本來就不好,見慕容歌慢吞吞的,不由有些氣惱:“你在後面磨蹭些什麼?”
慕容歌擡了擡眼,淡淡回道:“昨夜沒睡好,今天又鬧騰了一天,女兒實在太累了,就在馬車上睡了一會兒。父親,你可要去向祖母請安?”
現在的慕容歌,根本是半點也不懼怕慕容復的。慕容復自己想必也明白,所以只是不疼不癢的斥責了一句,便再沒說什麼。
進了府門,他快步的朝前走着,壓抑的嗓音破空傳來:“我累了,你們去向你們祖母請安吧!”跟着,就拐下了長廊,往他的書房那邊快速的去了。
慕容覃癟了癟嘴,小聲的不知道抱怨了句什麼,這才繼續跟着大家往前走。
慕容歌始終走在最後,不緊不慢的,彷彿白天發生的事,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對於這一點,不管是慕容覃,慕容箏還是慕容繡,都格外佩服。只是她們都憋在心裏,從來不會說出來罷了!
慕容素顯然就不介意這些,她心思單純,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木木的沒什麼表情,但對慕容歌最是和藹,她停下腳步,等慕容歌走上前了,才和她平行着往前,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問:“七妹妹,你說父親真的不要大姐了嗎?”
她指的是今日慕容覆在戚國公府揚言要和慕容熙斷絕父子關係的事。
慕容歌扯出一抹笑容,道:“父親向來說一不二,他既然說出口了,應該就是真的。”
說來,慕容歌也沒料到慕容復會那麼絕情。好歹大夫人都死了,慕容華也沒了,慕容熙便是大夫人留給他最後的遺孤,同牀共枕那麼多年,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那怎麼可能?
可是慕容復卻狠心拋棄了慕容熙,將她丟在戚國公府自生自滅。這樣的父親,想想還真有些心寒。
慕容素和慕容歌想到了一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手拉住了慕容歌的衣袖:“七妹妹,你說,會不會哪一天我們也將被拋棄,沒人過問,無家可歸?”
慕容歌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慕容素的眼睛:“不會的。你有羅姨娘,再不濟,你還有七妹妹啊!”
有時候,慕容歌也會想,她一定要和所有人做仇人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對於那些幫助過她,給過她溫暖的人,她願意毫不吝嗇的伸出她的雙手,在他們困難的時候拉一把,窮困的時候扶一扶。
羅姨娘和慕容素,無疑便在其中。
慕容素沒想到慕容歌會這樣說,水幕一般的眸子露出淡淡的感動,動了動小嘴,只說出一句:“謝謝你,七妹妹。”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隨意問了一些不怎麼要緊的問題,大家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墨揚的小金蛇又吭哧吭哧送來了一封書信。
慕容歌沐浴之後,一邊靠在軟塌上休息,一邊默默地看信。
墨揚在信裏說,柳魏給他帶了一株真正會喫人的草,他起先不知道,差點就被咬掉了一根手指,現在混熟了,覺得那草特別的好玩,所以要邀請慕容歌和他一起玩。慕容歌忍不住笑彎了眼,就是隔着信紙,也能感覺到墨揚的歡呼雀躍、不亦樂乎。
沒想到柳魏回京,第一個去見的人會是那小傢伙。
慕容歌笑了笑,吩咐青菱給她鋪牀,今日真是太累了,她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明日沒精力和那小傢伙周旋。
本以爲會在墨揚那邊見到柳魏,誰知道還是不見人影。柳魏這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慕容歌也沒有多想,只是讓包打聽隨時注意他的行蹤,萬一有什麼不對的,及時向她彙報。
不知道爲什麼,慕容歌總覺得柳魏可能會有危險。
或許是上一次救蔣旭而沒有救恭親王的兒子,慕容歌拿不定恭親王到底會怎麼報復,所以心頭一直有些不安。柳魏是她舉薦給皇帝的,就相當於是她將柳魏暴露出來的,萬一柳魏因爲那件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慕容歌的內心會很過意不去,所以寧可勞心也要顧着。
不曾想,纔沒有幾天,包打聽就傳來書信,說柳魏失蹤了!
包打聽所說的“失蹤”,顯然和平常的失蹤不是一個概念。
他的意思是,他的人將柳魏跟丟了。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柳魏發現有人跟蹤他,所以想方設法甩掉了。二的話,就是柳魏出了意外,而且這個意外,還是在包打聽的能力範圍之外。
包打聽有幾斤幾兩,慕容歌再清楚不過。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弄走柳魏,還讓他尋找不到半點痕跡,這非常的不妙。所以慕容歌第一時間便回了書信,讓包打聽務必仔細查探,一定要找到柳魏的行蹤。
這一查,便又是三天。
索性包打聽沒有讓慕容歌失望,已經查出了可能擄走柳魏的幕後黑手。
與此同時,戚國公府又出了幺蛾子。
戚越因爲右手經脈斷裂,武功全失,醒來之後,就一直揚言要找慕容歌和玉樹報仇,可是當日的事,已經由戚威和玉樹的一場對戰一筆勾銷了,戚家上下不可能再讓戚越出來鬧事,否則讓別人知道了,他們該多難堪?
戚越一門心思報仇,根本不肯聽勸,趁着夜色偷偷摸摸跑出來報仇,卻不慎掉入荷花池,他的手不能用力,下人又遲遲沒有發現他失蹤,以至於這樣一個青年男子,白白溺死在了荷花池中。
戚家上下對慕容歌恨,從此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榮國夫人特意將大女兒,也就是大夫人的姐姐御史夫人戚瑤華叫回了府,疾言厲色的道:“瑤華,你給我將慕容府的親事退了!我們戚家,和慕容府之仇不共戴天,你若還當你是戚家的人,就別結這門親!”
戚瑤華張大了嘴巴,儼然沒想到自家母親找她回來,居然是特意交代這件事的。她承認,她起先是看不上慕容府那門親事,庶女就算了,還是個不講規矩沒有臉面的刁鑽丫頭,可現在怎麼能一樣?那丫頭的哥哥是翰林院編修,妹妹是三品女司,父親是當朝首輔,這樣的門第,哪怕撇開大家的姻親關係,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
何況,這親事難道是她說退就能退的嗎?
母親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慕容復怎麼反應不知道,但她的丈夫肯定第一個不同意。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爲了給婆家爭臉面,而將丈夫一家的利益置之不顧,這算什麼?母親這簡直是將她架在火上烤!
因此,戚瑤華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爲難來形容了,驚訝之中夾雜着不憤,爲難當中又充斥着滿滿的惱怒:“母親,這我如何能夠做主?你也知道,我當初嫁過去,婆婆是怎麼刁難於我的!”
說起這件事,戚瑤華的心頭還一陣一陣難受,要不是母親偏心,她又怎麼會辛辛苦苦熬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母親又讓她做這種事,母親的心,可曾有半點替她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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