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放長線釣大魚
便見她和夏荷一左一右地扶着薛沉魚,身後還跟着武威鏢局的姚鏢頭和商隊的範偉隊長他們。
雖然姚鏢頭他們身上臉上多少都掛了彩。
姚鏢頭後面,是人還沒槍高的薛家二姑娘,一邊走路一邊收她的槍呢。
還有秋華走在了最後面。
而且她這次罕見的沒有用劍,腰間掛着雙刀,手就按在刀柄上,氣勢比之前用劍的時候還要兇悍。
這情況把方瑞看得更懵逼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薛沉魚一衆人分別落座,薛二姑娘抱着槍就挨着她坐在隔壁。
幾個丫鬟都站着,當然,玉梅除外。
“就是你看見的這麼回事。”玉梅嫌棄的白眼他,“等你去助陣救人,黃花菜都涼了。還好秋華姐姐去了。”
方瑞忍不住撓頭,“可秋華不是還在養傷麼?”
玉梅又忍不住懟他道:“秋華姐姐那是輕傷,一點擦傷而已,哪裏用得着養那麼久的。”
“可之前……”不是薛大姑娘自己說的,秋華冬月要靜養,不讓其他人隨便去打擾的麼?
所以那邊一直都只有她們幾個小姑娘在那兒進進出出的。
玉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果然是個笨蛋。”
方瑞:這個是主子,不能懟。根本不敢回嘴。
他但凡還亂說一句,傷了這小姑奶奶的心,那他就完蛋了。
“夏荷,你跑一趟,去請兩位大夫過來,給姚鏢頭他們看看傷。”
“是。”
夏荷腰間還掛着鞭子,抱了個拳便走了。
不過。
她出門的功夫,李大夫和周大夫就已經到了。
正是沒和他們一起過來的玉竹,急急忙忙去請的人。
所以夏荷很快去而復返。
“李大夫和周大夫,麻煩你們給姑娘看看傷。”玉竹說道。
司徒禎落在薛沉魚身上目光一下滾燙起來,“你受傷了?”
難怪她方纔是兩個丫鬟扶着進來的。
平日裏她可是最不喜歡叫人攙着擺譜的。
他居然沒發現。真是該死。
“別聽玉竹瞎說,就是崴了下腳,不礙事的。”薛沉魚不以爲意道,“還是麻煩李大夫和周大夫先給姚鏢頭他們先看看吧,他們都受了點傷。”
話音落,姚鏢頭便趕緊道:“我們沒什麼,只是一些輕微的皮肉傷,自己回去擦擦藥酒就好了。”
旁邊的商隊隊長範偉也跟着點頭附和。
弄得李大夫和周大夫一下都不知道先看誰了。
“還是先看薛大姑娘吧。”司徒禎發話,“既然都不嚴重,那便一個一個看,總歸是不着急的。”
他都這麼說了,薛沉魚也不好反駁。便讓李大夫過來給她看腳,周大夫則提着藥箱給姚鏢頭他們上藥包紮傷口去了。
“姑娘傷的是哪個腳?”
“左邊。”
李大夫隔着裙襪輕輕的捏了捏薛沉魚的左腳踝,她猝不及防逸出了一聲痛呼。
然後對上了司徒禎寫滿擔憂和剋制的眼神,立刻又咬緊了下脣,但臉色已經有些白了。
“姑娘這可能是崴腳的時候不小心骨頭錯位了,怕是有些麻煩。”李大夫臉色凝重道。
“這麼嚴重?”薛沉魚詫異,“我分明只是輕輕地扭了一下。不應該吧?”
李大夫被她緊張又故作鎮定的樣子逗得笑了下,“扭傷這種事哪裏好說的,有時候看着危險,實際上就是小問題,但有時候看着小問題也可能是大問題。”
薛沉魚:李大夫,您要不還是別說了。
司徒禎已經站起來了,跟李大夫一樣蹲到了薛沉魚跟前,“我瞧瞧。”
“別……”
話都來不及說完,司徒禎便捏住了她的腳踝,薛沉魚疼得額角青筋都在跳了,只能死死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叫出聲。
“確實是骨頭錯位了。”司徒禎說着仰頭望向薛沉魚,“你是怎麼扭的?臺階,還是地上有窪陷?”
是被人推的。玉梅張嘴要說,被薛沉魚一個眼神給看了回去。
“這個也有關係的麼?”她忍着疼問道。
“自然有關係,怎麼傷的,關係到要如何復位。”司徒禎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李大夫都驚呆了。
當然,在場會不會醫術的都沉默了。
薛沉魚:“我不會醫,但世子也別想誆我,我可不是那麼好騙……啊!”
左邊腳踝上突然一下的劇痛,疼得她猝不及防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然後。
便見司徒禎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動一下試試看。”
薛沉魚將信將疑地動了下腳踝,果然沒有之前一挪動就錐心刺骨的疼了。
緩了片刻。
她便站起身來,左腳用力地踩了踩,除了還有一點輕微的不適,已經不疼了。
到這會兒,她也明白過來了。
司徒禎那是分散她注意力,要給她正骨呢。
“多謝世子出手相助。”薛沉魚屈膝行禮。
司徒禎擡擡手,“舉手之勞。”
方瑞趕緊遞了帕子過來,他便順手接過來淨了手。
“方纔我還擔心自己不精骨科,沒成想世子竟是個中翹楚。”李大夫誠意十足地給司徒禎作揖,眼裏卻頗有一種長輩看年輕人終成眷屬的欣慰。
司徒禎謙虛道:“只是從小習武,難免會有些跌打損傷,自己摔多了就會了。”
薛沉魚:嘶。聽着都疼。
周大夫那邊也快。
姚鏢頭他們身上的傷看着挺嚇人,其實就是淺表性的一些表皮擦傷、磕傷,並沒有實質性的大問題。
所以簡單的抹一些藥膏就好了。
姚鏢頭他們只給看了頭部,脖子這樣自己不好上藥的地方,身上的其他地方,都跟周大夫要了藥膏,自己回去抹。
畢竟大庭廣衆之下,這裏還有女眷,他們也不方便把衣裳掀開。
李大夫和周大夫的任務告一段落,便去看其他的武師鏢師兄弟們去了。
“我能問問發生了什麼事麼?”方瑞實在是太好奇了。
之前明明秋華還在養傷的,這會兒帶着雙刀就颯爽登場了。
而且看這個陣勢,分明是早有準備的,不似臨時起意。
他就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他還不知道的。
“你自己笨,還好意思問。”玉梅嫌棄地撇嘴,“小師叔你身邊帶個笨蛋,你會被傳染的。”
“嗯,改天就讓他去鄉下種兩年地,等他種明白了再讓他回來。”司徒禎幽幽道。
方瑞:不是!這怎麼能扯到去種地呢?
“世子何必逗他呢?”薛沉魚淺笑着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秋華的傷都是輕傷,讓她靜養只是我希望她早點恢復好。”
方瑞點點頭,但還是覺得不對勁,“不對,鄭多奇那個賬本,本來不應該出現在他房間裏的。對不對?”
“是啊,那是冬月帶回來的。”薛沉魚沒有再遮掩的打算。
方瑞腦袋都懵了,冬月,不是那個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說就算醒了也可能是傻子的丫鬟麼?
玉梅:“那些話都是姑娘讓李大夫和周大夫說給你們聽的。否則,縣尉他們會怎麼會這麼容易露出破綻呢?”
方瑞的小腦袋瓜高速運轉,然後終於捋出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從一開始秋華和冬月回來時,就沒什麼事。薛大姑娘讓大夫往嚴重了說,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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