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設局
“簡直喪盡天良!”
聽完蔡進學親口說的,六皇子和公主們不約而同爆發出強烈的義憤之心。
“對,姓韓實在太過分了!”桃桃氣鼓鼓叉腰。
說完才反應過來身邊的景畫,正是韓鴻越的外甥女、皇后的親生女兒,頓時又爲難起來。
“……對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姓韓的確實太氣人了。
景畫搖搖頭,“不怪你,若這事是真的,舅舅確實做的太過分了。”
桃桃“嗯”了聲,點了點頭,但還是氣不過,嘴裏嘟囔着,“回宮我就要告訴父皇去。”
落落站在一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適時地發出一聲驚訝,“桃桃姐姐爲何跟六皇子一樣,叫父皇啊?你是公主麼?”
桃桃愣了一下,纔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小朋友在旁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住啊落落,桃桃姐姐之前沒有告訴你。”
“我是公主,排行第八,我母妃是陳貴妃,六皇子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景畫也抱歉地道,“……我母后便是你們口中的皇后娘娘了。”
落落:“啊?”
然後捂住地看着安寧郡主,“郡主姐姐,這是真的麼?”
安寧郡主也挺無奈地點了點頭。
六皇子身爲在場唯一的一個男孩子,加上又是皇子,他看到的跟這幾位公主郡主是截然不同的。
因爲此事若是真的,韓家的勢力必定會受到打擊,而太子一直靠着韓家,他的地位必然也會因此受到威脅。
而太子下去了,他便能往上走。
這就是自己的機會了。
正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他跟太子既然生在皇家,就不可能是那種兄友弟恭的關係。
“走吧,先回宮。”六皇子說道。
景畫和桃桃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事到如今,她們必然是要先回去將此事稟明陳貴妃還有皇后的。
安寧郡主聽到這樣的驚天大祕密,也心中不安。
不消片刻,這幾位皇家的皇子公主和郡主們,便浩浩蕩蕩地回了。
爲了組成這個局,薛沉魚也是費了不少功夫,花了許多周折的。
尤其是讓六皇子找到蔡進學的存在,又要當着兩位公主、還有一位郡主,以及一位陳國公府嫡女的面,揭開蔡進學的身份。
每一步都不能錯,又不能做的太刻意。
好在,最後的結果如她所想,是好的。
這裏任何一位都是貴不可言的。
而所有人的關係又不是簡單的聯繫,皇后所生的公主,陳貴妃生的公主,誠王府的安寧郡主,陳國公府的嫡女。
既有關聯,又不只是單一勢力,便是有人要拿武安侯府投入陳貴妃的陣營說事,也得考慮到皇后和韓家的意思。
而蔡進學這會兒也在下人的照顧下,又躺回了牀上去。
“蔡大人就好好休息吧,不日就會有人來接你入宮了。你可得保重身體,還有大嶺百姓的囑託等着你去完成呢。”薛沉魚柔聲說道。
蔡進學點點頭,閉上眼躺下休息了。
他身上的傷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在被謝先生撿過去時,便身受重傷,也虧得謝先生醫術高明,才撿回了他一條命。
一直都在“歸來鎮”養傷。
不過初見薛沉魚時,他對人還不信任,也就沒有主動說出自己受傷的事,回盛京的這一路上也都在強撐着。
是見到了呂老先生之後,這口氣才泄了,也是傷重難支,這才堅持不住。
薛沉魚還特意讓人去濟善堂請了徐大夫的徒弟程惜顏大夫過來。
徐大夫要坐診濟善堂,還時常要出診,而且他的身份太過招搖,薛沉魚才讓程惜顏過來看的。
還好他沒有性命危險,只是身上的外傷沒有好全,顛簸回京又一直躲避刺殺,這才又崩開了傷口。
“阿鳶,陳三姑娘,咱們也先回去吧。”薛沉魚轉身對身後的杜婧鳶和陳麗珠說道。
她們二人都點點頭。
薛沉魚便拉上她們,和呂老先生等人告辭,回了芙蓉居去。
“阿姐真是神機妙算。”落落的一雙小短腿急急的跟着,臉上神采飛揚,全然不似方纔的呆愣。
薛沉魚摸摸她的頭,“辛苦落落了。”
“不辛苦,阿姐阿孃都在爲了阿爹到處忙,落落也要爲這個家出一份力。”
薛沉魚欣慰地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然後便讓她去玩了。
“今天這一出也太熱鬧了,要不是我事先知道,也差點給我嚇出毛病來了。”杜婧鳶也感慨道。
陳麗珠倒是笑笑沒說話。
那日蔡進學就是她用陳國公府的馬車接進京的,她自然也知道了。
早在薛沉魚出京之時,她便讓夏荷去國公府給杜婧鳶和陳麗珠傳了消息。
之所以沒讓杜婧鳶去,自然也是顧及她跟自己的手帕交,容易引人懷疑。
至於陳國公府的嫡女,沒人覺得她會真心跟薛沉魚結交,更多存的是利用之心。
之前國公府娶妻的宴席,便有一半是她這個未出閣的姑娘操辦的。
她可是沒少通過武安侯府後面的大通商號,去辦那些北邊難得的貨物,讓去喫宴席的貴客們賓主盡歡。
“不過,薛姐姐今天這一出,怕是瞞不過姑姑的眼睛。”陳麗珠緩聲說道。
她最得陳貴妃的喜歡,時常入宮,自然也最清楚自己那位貴妃姑姑的脾氣。
“我並未想過要能瞞住貴妃娘娘。”薛沉魚說着,撩了一下衣襬,優雅地落座。
“貴妃娘娘也好,陛下更是,他們這個位置,都是見過大場面、也閱人無數的,這樣的小手段哪裏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
“那你還敢這麼做。”杜婧鳶調侃道,說着便挨着她坐下。
看見近在咫尺的果脯就想伸手去拿,玉竹立刻遞上了巾子給她擦手。
然後杜婧鳶才拈了一塊,慢悠悠地咬着。
“薛小魚,要不說你膽大包天呢,明知道是一個會被戳破的謊言,你還是敢說。”
“是因爲我有不得已的理由。”薛沉魚苦笑道,“那件事只要能上達天聽,讓韓家能有所收斂,保證我阿爹的安全,其他的我都無所謂。”
若是他們什麼都不做,北境的那位鎮北大將軍便會肆無忌憚。
必須讓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並非神不知鬼不覺,他投鼠忌器了,誠王世子和阿爹纔有機會。
杜婧鳶說道:“薛侯戰功赫赫,確實不該被這種小人算計。不過我對你有信心。”
“沒信心你也要幫忙。”薛沉魚霸道地說道。
杜婧鳶只是哼了哼,倒是沒有否認。
陳麗珠不語,只是一味地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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