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賣慘博同情
跟在後面的秋華和玉梅,還有玉顏都是大包小包的拎着。
就這戰利品的數量,足以看出他們今天一天逛街的收穫頗豐。
“阿姐,那戲園子真有意思,以後我還要去。”薛落雁咯咯笑着,臉上滿滿是笑容。
薛沉魚笑道,“好,下次再帶你去。”
姐妹倆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福伯招呼了下人過來,把她們的這些戰利品分別送了回去,姐妹倆又高高興興地往飯廳去。
福伯跟在她們後面,邊走邊說道:“正如大姑娘所說,您前腳剛出門,後腳便來了人,說有貴人請您一見,卻不肯透露身份。”
“我照大姑娘吩咐的回了,對方不信,還亮出了宮裏的腰牌。”
薛沉魚頓了下,“是宮裏來的人?”
福伯說道,“是的,大姑娘。看那人白面無鬚,應當是淨了身的。”
淨身的,從宮裏來的。
怕不是太后派來的人?
“我知道了,今日他們沒找到人,明日怕還會再來。你到時候說我不在就成了。”
福伯連忙點頭,但還是跟着。
薛沉魚便多看了他一眼,“福伯還有事?”
平常沒什麼事的時候,福伯一般是不會跟着他們進飯廳的。
因爲阿爹阿孃總想讓福伯上桌喫飯,但福伯堅持說自己只是個下人,就算是管家,那也不能約了規矩、跟主子坐在一張桌子上喫飯。
“……姑娘,有位小貴客要見你。夫人也吩咐說,讓您回來了先去見見。”福伯說這話的時候是猶豫着的。
他這人向來是心裏有什麼說什麼,眼神堅定而且乾淨,很少會出現這樣的眼神飄忽的時候。
“什麼人要見我?”薛沉魚好奇,讓福伯稱之爲小貴客,阿孃也讓她先去見見,對方會是什麼來頭?
“人在哪?”
“在花廳呢。”福伯說道。
“好,我知道了,多謝福伯。”薛沉魚微微頷首,轉了個方向。
薛落雁剛準備跟上去,又聽見福伯說道,“二姑娘,他說只見大姑娘。”
薛沉魚:“……”
薛落雁:“哼!”
最終,秋華跟玉梅跟了過去。
薛落雁帶着玉顏,氣呼呼地先去了飯廳。
呂老先生、齊夫人,薛侯和薛夫人,還有薛淮都在。
她進來先行了一圈的禮,坐下來就跟薛夫人吐槽。
“阿孃家裏來的什麼客人,竟然點名道姓的說要叫阿姐,陛下都沒怎麼幹過。我聽福伯的意思,怎麼也是您默許的?”
“阿孃就這是尊重客人自己的意思,你在人家面前收斂着些,不要隨便說話。”說話的不是薛夫人,而是薛淮。
薛落雁而言瞪了他一眼,“什麼客人這麼大陣仗?”
“那小傢伙確實是個妙人。”呂先生捋了捋鬍子,笑嘆。
齊夫人也露出一個笑容,“是啊,小小年紀那麼有本事,可不就是個妙人。”
“對,是個妙人。”好不容易能出來跟大家一起喫飯的薛侯也說道。
薛落雁愣住,“等下,你們都見過了?”
在場衆人都點了點頭。
薛落雁:“……”這什麼情況啊?
……
這什麼情況啊?
此時到了花廳的薛沉魚,看着熟悉又不算太熟悉的小豆丁,也不由得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姐姐。”
剛聽見薛沉魚的腳步聲,張松青猛一下從睡夢中醒過來,抱着包袱從椅子裏跳下來。
所以,薛沉魚一進門就看見一個抱着包裹、揉着惺忪睡眼的小道士。
頭髮亂糟糟,不合身而且有些舊的道袍也皺巴巴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雖然薛沉魚有預感會跟他再見,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張松青咧嘴笑道,“我是來找姐姐的呀,而且我問過貴府的男女主人了,他們也同意我留下的。”
所以說,福伯口中那個阿孃讓她來先見見的,小貴客?
“張小道上不是在道觀裏待的好好的麼?怎麼會到侯府來?”薛沉魚不解道。
而且她非常清楚的記得,她和落落當時都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這小豆丁道長又是如何尋到這兒來的?
“姐姐,這是你家,我要找你肯定到這兒來找啊。”張松青理所當然的道。
薛沉魚:“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這裏是我家?”
張松青歪着個小嘴,努力地想了一下,“總之我就是能知道。”
“而且我知道你紅鸞星動,喜事將近,所以我得趕緊來找你,要不然以後你搬家了,我就不好去了。”
薛沉魚臉上莫名一熱:“……小道長鬍說什麼呢,我一個和離之人。……”
“不不不,我沒有胡說,我知道你和離過,但那個人並非你的正緣,斷了也就斷了。你只要能順利成親,後半輩子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這算不算是對她未來的一種指點?
“那我便謝過小道長的指點了。”
“不不,不謝不謝。姐姐,我是來投奔你的。”張松青拉着她的袖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但他實在太可愛了,圓嘟嘟的臉,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長得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粉雕玉琢,像個糰子似的。
所以,他哪怕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在撒嬌。
薛沉魚的心一軟,“你,投奔我麼?”
“是啊,師父說你是我的有緣人,可以領我入道門。”張松青畢竟是個孩子,一根筋的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
什麼有緣人,什麼領他入道門?
她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如何能領他這個小道士入道門?
薛沉魚聽的是雲裏霧裏的。
但張松青根本不給她想明白的時間,一個勁地晃着她的袖子,撒嬌道,“姐姐,師父已經把我攆出來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沒地方去了。”
“而且我是鐵了心要入道的,你要是不幫我,我這輩子可能都當不了正經的道士,你捨得讓我老了老了,都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麼?”
薛沉魚:這就過分了呀,分明是想賣慘博同情讓人可憐。
但她就是不忍心。
“……那你,想如何?”
“我可不可以住在姐姐家?我喫的不多的,而且我可以挑水砍柴,我還會洗衣服做飯,修房子我也會。”
“只有給口飯喫,讓我幹什麼都行!”
薛沉魚哭笑不得。
這小豆丁纔多大,還沒桌子高呢。
她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去挑水砍柴洗衣服做飯,更別提修房子了。
不過確實有一個去處,是適合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的。
薛沉魚說道,“若是你執意留下也可以,但你必須萬事聽我安排。”
“可以!”張松青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但後來他知道薛沉魚讓他幹什麼之後,就哭喪着個臉,後悔自己答應的這麼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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