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不嫁他也不會再嫁別人

作者:凉歌
“但您可曾知,她在孫兒這裏,是無可代替的唯一。並非她薛沉魚用盡手段要嫁我,是孫兒我非她不可。”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太后,被司徒禎一句話又給帶了出來。

  “你,你真是鬼迷心竅!”氣得她老人家都口不擇言了。

  司徒禎當即道,“請皇祖母慎言。這是孫兒的錯,與人家姑娘何干?”

  太后心說,都怪她讓你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哀家不怪她怪誰?

  話到了嘴邊,看見他這副兩難的模樣,到底是自己教養大的嫡親孫兒,想說重話都有些不忍心。

  “……你究竟是怎麼個意思,給哀家個痛快的。”太后態度堅決地道,“但哀家也要告訴你,讓她做正妃,絕無可能!”

  司徒禎聞言苦笑了下,“皇祖母把話都說絕了,孫兒又能說什麼呢?再說下去,便是忤逆不孝。孫兒無話可說,不孝孫兒就此告退了。”

  “你!好,你想走便走,只當哀家這些年白養你了!”

  太后也是在氣頭上,一揮廣袖走了。

  司徒禎在她身後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起身離開。

  方嬤嬤將他毅然決然的眼神看在眼中,不禁有些難受。

  心裏卻想着,祖孫之間能有什麼隔夜仇,待太后還有世子殿下都彼此冷靜冷靜,過兩天兩個人說開也就好了。

  但沒想到,這位世子爺卻是個脾氣大的,一冷靜人都不見了,叫所有人都慌了手腳。

  不過,這是後話了。

  ……

  宮中風雲暗涌時,薛沉魚已經上了馬車出宮了。

  陳麗珠不放心她,便擠上了她的馬車來。

  “薛姐姐,今日這場面,我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真是開了眼了。”

  薛沉魚哭笑不得,“陳三姑娘這是特意上來瞧我笑話的?”

  坐在外面的秋華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別別別,我哪兒敢啊?”陳麗珠忙不迭說道。

  “只是賞花宴上,誠王世子將六枝花給了你一人,這是前所未有的。陛下太后也不肯開口下旨賜婚,姐姐與世子這婚事,還有得拉鋸了。”

  說到最後,她也不免有些感慨,怕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你還說我呢,你收了六皇子的三枝花,往後有何打算?”

  “哪裏就由得了我自己打算的。”陳麗珠苦笑,“國公府裏有老夫人,有夫人,宮裏還有貴妃姑姑,我如何想是不重要的。他們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我的命運。”

  這是她生在國公府,享了十幾年榮華富貴、與自由進出宮禁這等殊榮後應當付出的代價。

  尋常人家的姑娘,可以憑自己心意嫁給心上人,不求飛黃騰達,但求舉案齊眉。

  可她是國公府的姑娘,是嫡女,這種想法就是奢求,妄想。

  “長姐當年便是爲了這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不得已遠嫁。到我這裏,自然也不能例外。”陳麗珠又說道,有些不可言說的心酸。

  姑姑的六皇子有爭儲之心,而國公府是姑姑的孃家,他們生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嫁六皇子,讓國公府與六皇子親上加親,也是鞏固兩方聯盟的最好方式。

  除非六皇子此生都沒有爭儲位的機會,否則她嫁定了。

  今日雖然因爲誠王世子的“胡鬧”,陛下和太后並沒有在賞花宴上開口賜婚,但她心裏清楚,從六皇子投了三枝花在她瓶子裏的那一刻起,這一天便不會太遠。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薛姐姐,我倒希望能快點塵埃落定,省得我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

  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薛沉魚倒是不好安慰她什麼了。

  只是她想到了什麼,又拉着陳麗珠的手說道,“不知你信不信,但我這個人的預感向來非常準,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快放棄,再等等,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陳麗珠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卻只能無奈道,“這哪裏是我能做主的?”

  但想着薛沉魚是一片好心,她又是那樣的奇女子,對着她這樣一雙殷切的眸子,便不忍心說出拂她心意的話。

  “……也好,我便聽薛姐姐的,只希望賜婚的事能再拖上一拖。”

  黃鸝和翠柳地遠遠地在另一輛車上。

  陳麗珠與薛沉魚說完了話,薛沉魚這才讓人停車,把玉竹換了回來。

  兩人依依惜別,莫名有種惺惺惜惺惺之感。

  ……

  賞花宴上的事情實在是捂不住的,那麼多貴女在其中,便是一人一句傳出去都能拼湊出個七七八八來。

  半天的功夫,便傳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有人誇安平縣主好手段,有人又說薛侯夫妻養了個好女兒。

  還有說自己怎麼就沒個能救誠王世子的爹呢?

  有羨慕也有嫉妒的,恨的人自然也有,於是說什麼的都有。

  薛沉魚兩耳不聞窗外事,直接回了侯府。

  想着回家清靜清靜,到家便聽說,崔二爺在京兆府大牢裏自裁謝罪了。

  “是一大早發現的,這會兒已經讓仵作驗屍,讓家人去認屍收斂了。”薛夫人說道。

  之前崔驊供出崔二爺指使他造謠生事,崔二爺因爲這一樁也被下了大獄,還被揭出有外室子的事情,之後更是被查出他結黨營私,科舉舞弊。

  當真是罪不容恕!

  今上曾言:“科舉乃國之根本,不容任何人踐踏!”

  查出崔二爺科舞弊之後,便下了旨要大理寺刑部還有京兆府會審,無論如何都要查出他的黨羽。

  但崔二爺這麼一死,線索斷了,他也以一己之力抗下了全部的罪責。

  崔家東府樹倒猢猻散,而他的原配夫人,那位郡主娘娘,早就讓他簽了和離書,孩子也被她帶走,與崔家無半點干係了。

  東府一倒,把崔家西府也給連累了。

  雖然崔家西府極力撇清,但這些年來他們兩兄弟同朝爲官,同氣連枝,根本就撇不清。

  之前和他們一同被賞花宴摒棄在外的韓家,因爲韓老夫人進宮找了皇后,皇后又找了太后和陛下,換得一張請帖。

  這次賞花宴上雖然沒有得到六皇子和誠王世子的青睞,但也算全了韓家姑娘的體面。

  但崔家可沒有一個當皇后的女兒,也沒有能拿得出手交換的籌碼,如今崔二爺獨自抗下科舉舞弊的全部罪責,死在獄中,崔家算是被一下踩到了泥地裏,元氣大傷。

  恐怕幾年內都很難恢復原來崔家東西兩府並立的盛況了。

  聽說崔家老夫人聽聞了崔二爺的死訊,在家中幾乎哭瞎了眼。

  便是怪他做事不知輕重,連累了家中老小,但崔二爺落到這個地步,終歸是崔老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

  而且崔老夫人並不是無知蠢婦,兒子就這麼死在獄中,扛下了所有的罪責,她想也知道是這替別人頂了包的。

  能讓他如此悄無聲息死在裏面,那人不是位高權重,便是權傾朝野。

  崔家想報仇恐怕都難了。

  她這才又氣又急,悲痛欲絕。……

  “不過崔二爺的死訊如今還是祕密,只有少數人知道。”

  薛夫人說道,“是於四公子派來人送來的消息。”

  “竟是他?”薛沉魚有些詫異。

  薛夫人點點頭,“於四公子應是世子的人。”

  這一點薛沉魚倒是不懷疑。

  早在她還沒和賀敏之和離時,誠王世子就沒少通過於四公子給賀敏之使絆子,替她助力了。

  “賞花宴上發生的事,如今滿城都知道了,你有什麼想法?”薛夫人問的直接。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她這個做孃的,最是要弄清楚女兒的心意,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

  薛沉魚想了一下,“阿孃,若女兒說,不嫁他我也不會再嫁別人,您可會生氣?”

  “……”

  在短暫的錯愕過後,薛夫人便陷入了長久沉默。

  她這個女兒啊,表面上來不動聲色的,骨子裏卻是個極爲熱烈的人。

  她定是想好了、想深遠了,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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