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溪水甘甜
他取下了頭上的帽子，那雞頭上紅冠挺立，顏色血紅。
就在這時，它舉起了手上的那把菜刀，在屏幕外老餘驚恐的神色中，猛得就朝女記者的脖子上揮了過去！
屏幕外，老餘尖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一下子黑了。
這一邊，旅店老闆已經接待好了新來的客人，在登記好證件之後，他正要把客人往樓上帶。
發現電視機黑屏了，旅店老闆趕緊過來看一下是怎麼回事。
拔掉的電源線後又重新接上：
“最近，電壓不太穩，老是斷電，這種情況，都出現好幾回了。”旅店老爸正說着，電視屏幕又亮了；“再這樣啊，我得找人來看看了，一直這樣，電視機都得燒壞了……”
然而，旅店老闆後面說了什麼，老餘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電視裏看着，那個用刀砍人的的怪人已經不見了。
屏幕裏，那女記者依舊在忙碌得介紹着事件的發展。老餘仔細觀察着她的脖頸處，那裏安然無恙，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老餘開始心跳加速。
獨自一人坐在旅店的大廳裏，老餘繼續盯着那電視看着。
好一會兒，他都再沒有看到那怪人的任何蹤跡。
額頭上的冷汗，一直往下，老餘也顧不得擦拭一下。
他的呼吸很沉重。
過了一會兒，他才起身，扭頭他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
也許是山那邊在下雨，將沉悶的空氣，全部一股腦兒趕到了東山縣城裏來。
老餘有窒息的感覺。
站在旅店門口，老餘取下剛纔夾在耳朵上的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心情這才微微平穩了一些。
擡眼，他整個人又愣住了。
在街道的對面，在那陳舊的電線杆下，還是那個穿着西裝的怪人，正擡眼直直地注視着老餘……
菸頭安靜地燃燒着。
老餘就這麼盯着那怪人很長時間。
對方不動，他自己也不敢動。
終於，老餘忍不住了，他決定上前，不管對方是什麼，他也一定要弄個明白。
就在這時候，那怪人卻衝老餘伸出了手指，輕輕地勾了一下。
那動作，在示意老餘過去。
菸灰落在手指上，老餘似乎也沒有什麼感覺。
扔掉了菸頭，老餘將它一腳踩滅。
咬咬牙，他朝那怪人走了過去……
旅店老闆安排好了客人，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老餘不見了。
電視機裏還放着給剛纔的新聞。
穿着雨衣的女記者，神色凝重，旅店老闆發現老餘的包還在沙發上，可是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
怪人在前面走着，它的身形挺拔，雖然拄着柺杖，可步伐卻十分矯健。
老餘跟在後面，一點兒也不敢鬆懈。
奇怪的人，周圍穿梭的人流，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怪人的模樣。
行人們的神色莫然，腳步匆匆掛。
兩人就這麼一直往前，穿過了鬧市，來到了郊外的草油路，順着這路再往前，是山路，老餘記起來了，這條路正是他來東山縣城出車禍的那條公路。
山裏果然在下雨，盤旋蜿蜒的山路里，看不到人，也看不到車。
旁邊的河流，水花拍打在巨石上，老餘已經分不清楚落在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飛濺過來的河水。
進入了山路後，怪人走幾步，就會回頭看一眼老餘，似乎也怕他跟丟了。
奇怪的是，它身上的西裝，一點兒也沒被水打溼。
跟在它後面，冰冷的雨水，沖走了老餘心裏所有的恐懼。
老餘不怕這怪人會害自己，如果它真的有心害人，那麼自己也不會活到現在。
而且，他沒跟那中巴車上的人一起，死在幾天前的那場車禍裏。
也沒有跟着大鬍子兄弟兩被埋在煤礦裏。
已經是賺到了。
所以，後來不管發生什麼，老餘都不虧。
順着山路一直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怪人終於停住了。
老餘也不再往前。
這是山路的拐角處。
路邊的柵欄是扭曲變形的。
河水洶涌澎湃。
地上，還有稀稀拉拉的小碎山石，似乎還沒有被清理乾淨。
老餘認出了這裏。
這兒，正是那天中巴車出事兒的地方。
當時老餘翻窗出去，被山石的巨大推力，推進了湍急的河流裏。
怪人在扭曲的柵欄處站了一會兒。
隨後，它轉身，從山路的叉口，直接就往山上走去。
這一路走起來，比剛纔艱難了很多。
地上的淤泥裏有很多碎片石塊，老餘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前頭的怪人，依舊還是健步如飛。
這一路走來，老餘氣喘吁吁。
越往上走，那雨下得越大，一點兒停下來的跡象都沒有。
漸漸地，老餘看見前方出現了屋子。
那是一排排竹舍。
從這些屋子擺列的形狀看起來，這裏應該是一個村落。
一條小溪從中間經過，溪水清澈。
岸邊長着各種不知名的苔蘚。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草香味。
站在其中的一個竹舍面前，怪人停住了。
回頭，它示意老餘不要跟上來，就在外面等。
之後那它就推開門進了屋子。
站在竹屋旁邊，老餘看着村落裏的一切，它們跟紋身男口中所描繪出的那個以養雞爲生的族人的村落，非常相似。
溪水看起來非常清亮，老餘有點渴。
他蹲下來，伸手捧了一捧水放在嘴裏喝，味道非常甘甜。
這樣的水質，不管是用來耕作農田還是用來養雞，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喝完水，老餘擡起了頭。
一縷陽光落在了他的臉上，老餘擡頭，發現天，居然放晴了。
老餘感覺不可思議。
剛剛還是烏雲大作，老餘才蹲下來喝了一口水的功夫，天色就煥然一新了。
陽光下，一隻蝴蝶朝老餘這邊飛過來。
它的翅膀色彩斑斕，非常有力的揮動着。
老餘伸出手，它落在了老餘的指尖。
停頓了大概三五秒鐘，老餘剛想撲住它，只見那蝴蝶又飛了起來。
蝴蝶扇動的翅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跟着這隻彩色的花蝴蝶，老餘又往前走幾百米，那隻落在了一個小女孩兒的頭上。
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
穿着異族的衣裙，回頭看着老餘的時候，笑起來的樣子，很甜……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