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覆無常
十五萬盤下一個帶十個月租金的二樓麻將會所，他真是感想敢做。
徐傑說他馬上就過來，於是我們就在這裏等他。期間，我再沒有被陳三帶進幻境裏去，大概是我有了我爸筒子樓作爲抵押，那隻鬼也沒借口再出來說什麼了。
等着老闆徐傑的過程中，我給居委會張大媽那邊打了電話。
我問了她梅梅的情況，她說目前不是很好。
雖然跟我料想的差不多，但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心情還是有些沉重。
我又問她如果我想把孩子要回來，還有機會嗎？
張大媽卻說：“要回來，那孩子原本就不是你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人家當初跟歐芳夫妻，是孤兒領養，這中間，你也就是個暫時監管人。”
我讓她幫我想想辦法，張大媽在那頭沉默了一陣後說試試吧。
剛掛了電話，我就看見徐傑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他一上來，就拉起了我的手：
“唐小飯，我今天正在忙，聽說你要盤下我的鋪子，我馬上就趕過來了，你可真的是有眼光，就我那價格，那性價比，你就是打着燈籠，也遇不到這樣的好事兒！”
他說起話來，唾沫橫飛，看樣子非常激動。
唐木舟卻在一旁冷笑了一聲：“既然是這麼好的鋪子，你爲什麼不自己做，轉讓出來，便宜了唐小飯，你人這麼實在啊？”
這話一出，徐傑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他果然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了的老狐狸，只見他目光一轉，趕緊又說：
“我做的事兒太多了，又是會所，又是煤炭廠，老婆最近還搞了個什麼美容院，實在是分不開身啊。”
我二叔也是做生意的，唐木舟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當然也不是蓋的。
於是，他又說：“麼錯，你是大老闆，不用每件事兒都親力親爲，做生意嘛，請人就行了，怎麼會忙不過來呢？”
徐傑笑着嘆了口氣：“那個，我是勞碌命，麻煩別人做事兒，我心裏不好受。”
雖然這話是鬼扯，唐木舟卻沒跟他再多說什麼了。
我們的目的是盤下他的點，用極低的價格盤下來。至於別人爲什麼要出讓，跟我沒關係。況且之前蘇全跟我說起過，那店裏生意不如從前了，想必這就是徐傑不想做的主要原因。
商人嘛，都是要賺錢，砸在手裏的生意，最好果斷止跌。
於是我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跟徐傑說起了價格的問題，徐傑說：“唐小飯，那麼好的鋪子，才二十萬，我這可是賠本賺吆喝了。”
聽他這麼說，我跟梁園互看了一眼。
這個徐傑，真是個老狐狸，之前我不要他的店，他急衝衝的跑過來，那樣子，就差跪下來求我了。
現在我這邊稍微有點兒軟下來了，他的態度口氣就都變了。
好在我也是個喫軟不喫硬的人，而且我爸跟我說過，做生意跟做人是一樣的，遇強則強是必須的。
於是，我也說：“你那店好什麼啊，裝修得不倫不類的，我拿過來，還得花個二十三萬重新裝修。”
“唐小飯，現在做生意，哪能什麼都不投啊。”
天氣比剛纔熱了，徐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不過你說那二三十萬，也太貴了點兒，我那兒什麼都是好的，連個水龍頭都沒壞……”
聽到“水龍頭”三個字，我立刻擡眼看了看徐傑。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什麼的，刻意就停頓了一下。那一下，我似乎覺察到點兒什麼。
之後，徐傑又繼續說着：“所以，二十萬，是真的不能再少了。”
我點點頭：“那好吧，你不給我便宜優惠點兒的話，我也不盤了，我錢也不多，我去別的地方看看，盤不起你這大店，花個五六萬盤個小店，也是輕輕鬆鬆的。”
我說的話，一點兒不假。
青神縣，一個十八線的小地方，最貴的房價都沒超過一萬。
統共人數不超過八十萬。
盤個二手小店，地段一般的，也就五六萬足夠了。
之前張英那店滷肉店不是沒開了嗎，有幾次從哪兒走過去，都看見那店鋪房門緊閉，上面貼着房東的一張紙條，零轉讓費出租，價格便宜。
就這樣，他那店到現在還是空着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我來說，我花五六萬盤個那麼個小破店，離我槐花街還那麼遠，我還真是不會做那種事。
我覺得那店不太吉利，前任店主和前前任，都出了事兒。
倒不是我過於迷信，在出過事兒的地方呆着，我會感覺陰氣過重，透不過氣來。
因此，那種店鋪就是再便宜，我也不會去租的。
海蘭會所，我倒是很看好的。離老唐雞雜麪店很近，老客人不會流失，而且，店鋪也足夠大，租下來以後再擴大也不用換店了。
其實，二十萬，真心不貴。
不過，徐傑這個人，我發現他有點兒反覆無常，所以，在價格上，我得再爭取。
徐傑見我要打退堂鼓，他又有點兒急了。
梁園也說着：“確實太貴了，我們這小店，一天才賺這麼兩三百，突然扣二十萬出來，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再說你那地方就是個二樓，做不做得起來，還二說呢。”
徐傑忙道：“二樓又怎麼樣，現在做得好的酒樓，不都是在二樓嗎？”
“反正，二樓跟一樓比，就是差太多。”
梁園看了我一眼：“唐小飯，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把那你人人好酒家給盤下來把，雖然人家要三十萬，可是人家那是一樓正店面，足足有三間，不算貴。”
“人人好酒家”，是青神縣最出名的一個平民飯店。
那兒生意很火爆，讓人壓根不相信老闆會盤出去。其實之前梁園已經去找酒家老闆談過了，那老闆開價就是一百萬，嚇得梁園連還價的勇氣都沒有了。
因此，這個三十萬，純粹是胡說八道。
聽到這裏，我也很配合的說先不盤了，再考慮考慮。
徐傑咬了咬牙，突然問我：“唐小飯，你說，多少錢合適？”
家這皮球被拋了過來，我擡眼看着他，冒出了這麼一個數字：“十萬塊，多一份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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