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奇怪味道
正如徐傑所說，那會所一個月的房租都是一萬多，十個月房租也是十幾萬。十萬塊連人家的房租都不夠，這個數字，真的有些不要臉。
果然，徐傑一愣，他做出了非常喫驚的神色：“唐小飯，你說真的，十萬塊，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
一旁的梁園和唐木舟，在聽到我說這個數字之後，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不過，他們到底是我這邊的人，關鍵時刻還是幫我說話。
只聽梁園說：“十萬塊都貴了，要我說，最多五塊，你那店鋪裏，之前是麻將館，裏面烏煙瘴氣的，那氣氛，人時間呆長了，受不了。”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徐傑聽了更生氣。
不過，他卻沒有立刻走。
而是再次坐了下來，他操着手：“唐小飯，十萬肯定是不信的，要不我們都讓一步，十五萬？”
十五萬，這不就是梁園給的金額嗎？
正常情況下，這個數字我真的會歡欣雀躍的接受，可現在，我決定再搏一搏。
我伸出兩個手指頭：“十一萬，一分錢不能再多了。”
徐傑與我對視着，我努力做出鎮定自若的表情，而對面的老江湖徐傑，終於再也憋不住了，他最後冒了一句：
“唐小飯，十二萬，你要就要去！”
聽到這裏，我趕緊點頭，並衝他身出了手：“成交！”
突然的轉變，讓徐傑在情緒上有些懵逼，他似乎不相信這麼快就成了，在跟我握了握手後，一旁的梁園趕緊說道：“我去拿紙筆，咱們把嫌疑先簽訂了。”
飛快地擬好條款，見到徐傑在上面簽了字之後，我鬆了一口氣。
十二萬就能盤下那鋪子，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做夢。
簽完所有的字，又按了手印。
大功告成。
我再次衝徐傑伸出了手，說了聲：“合作愉快！”
握手之後，唐木舟用手機銀行，親自將十二萬轉到了徐傑的銀行賬戶。
看着銀行卡里多出來的數據，徐傑的精神比剛纔好了很多，他將那協議小心地摺疊進了兜裏揣着，然後笑嘻嘻地看着我：
“唐小飯啊，不瞞你說，那會所其實我已經不打算開了。就這幾天就準備關門走人。要是沒人盤下來，就算我虧了。想不到，你還真……”
說到這裏，他嘖嘖了兩聲：“這十二萬啊，就算天上掉下來的了。”
聽到這裏，換成我懵逼了。
我想問什麼，徐傑已經大步走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剛剛我還在慶幸的心理，有些崩潰。
徐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看來他果然是隻老狐狸，那海蘭會所難道真的有問題？
看啊，我還涉世未深，被他給繞進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唐小飯自從經歷了陳三的事兒後，已經變得越發堅強了，什麼樣的情況挺不過來啊。
錢已經付出去了，那海蘭會所就是我的了，我倒要好好看看，發生了什麼。
我跟唐木舟又補簽了個貸款合同，他把剩下的八萬塊錢也打給我了。我要帶他去我家筒子樓看看，他說不用了。
我堅持說要去看看，畢竟二十萬塊錢，那是真金白銀。
還有一個原因是，那撐死鬼陳三，我嚴重懷疑他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跟唐木舟這借款，我得讓他知道是有抵押物的。
要不然，他說不定又要發飆。
唐木舟見我一再堅持，同意跟我去看看。
“自從上次把奶奶接走後，我就沒去過你們家那筒子樓了。”
踏上黑黢黢的樓梯，我說：“這兒跟你在省城的生活條件，那是沒法比的，不過我們這兒消費低，一碗雞雜麪，才六塊錢，這要是擱在你們省城，十塊錢都喫不下來吧。”
唐木舟點頭說是。
看着樓道里大大的“拆”字，唐木舟問我價格談好了沒。
我搖搖頭：“鬼知道呢，開發商還沒跟我聯繫過，不過聽說，這次賠償不是高，最近房價不是降了點兒嘛，所以鄰居們都不太樂意。”
“不樂意，那也得拆啊。”
我笑一下：“是啊，我倒是無所謂的，他們鬧就鬧吧，這房子要是拆了，其實這房子要是真拆了，我還有點兒捨不得……”
說到這裏，我發現我有點兒多言了。
於是趕緊回頭對唐木舟說說：“我家就在二樓，你還記得嗎，通走廊，最裏面那一間。”
唐木舟哦了一聲，他看了我一眼後跟了上來。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我的意思，其實我說捨不得，想到的是我媽。
她也走了這麼多年了，萬一那天想通了要回來，這房子卻沒了。
雖然我恨她。
但這一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事兒，我突然發現，人的一生真的好短。
特別是給姨奶奶送葬的時候，我看着她的棺木被放入土坑中的那一瞬進，我當時的感覺是，被人埋下去的，是我自己。
有人說，只有真正經歷過一次死亡，才明白什麼是人生。
站在姨奶奶的墳墓前，我想起了我媽。
她離開我的時候，我才只有幾歲，對男女之事，我不懂。
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估計只有當事人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用假象的方式，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所以，我媽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還真不瞭解。
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我想，我必須要控制住情緒，心平氣和的跟她說一說當年的事兒。
但是，這一天真的會來到嗎？
我不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沒有我媽的任何裏聯繫方式，我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就是這即將拆掉的老房子。
所以，拋去金錢不談，從這一方面，我還着不喜歡這房子拆了。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我家門前。
房子是租給王大強的。
我指着房門對他說：“你看吧，就是這一間，裏面住着人，我也不好敲門進去，反正這房子，名字是我爸跟我媽的，我媽不在，我就是我爸的監護人，現在我全權負責。”
唐木舟點頭說好。
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叫了我一聲。
我不明所以，回頭看向他。
卻聽見他對我說道：“唐小飯，你這房子裏，怎麼傳出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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