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呂的死狀
一旁的鄧桂花趕緊上前，她對王佳道：“你看吧，我說對了，他有什麼錢啊，十套房子全是騙你的，你還當自己撿到寶了，這下清醒了吧？”
王佳斜着眼睛，恨恨地看着老呂。
此刻的老呂，已經一改之前對王佳溫柔的態度。
索性已經說穿了，他也不再刻意隱瞞什麼：
“你也不想想，我有那麼多錢買十套房，還會住在這麼個小房子裏？”
王佳說：“你當時不是說你節省嗎？”
老呂哈哈一笑：“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腦子裏都是豆腐渣嗎？我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你自己不會判斷嗎？”
王佳淚眼巴巴的看着他：“你有一句話是真的嗎？”
“當然有！”
“哪一句啊？”
“我喜歡你是真的，有錢是假的！”
老呂此刻的樣子，真的非常無賴。
王佳只覺得心頭一口怒氣，她握緊了拳頭，一下子就朝老呂打了過去！
一拳頭搭在老呂的眼睛上，老呂反手就給了王佳一個巴掌。
眼看兩人打起來了，鄧桂花趕緊衝了過去。
不過兩個小姑娘，明顯不是這個大男人的對手。
很快，王佳就被推到在了地上，她的後腦勺碰到牆上，差點兒昏厥過去。
鄧桂花見了，咬了咬牙，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朝老呂的頭上砸過去。老呂卻回頭，見狀後，朝鄧桂花的肚子上就踢了一腳。
鄧桂花手一滑，玻璃菸灰缸就應聲落在了地上。
老呂揉了揉剛纔被王佳打腫的眼睛。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臉上的肌肉難看的縮了兩下，對着兩個女孩兒說道：
“你們兩個打工妹，老子能看得上給你們這種人，算是給你們面子了！就你們這種身份的人，我呂王能要是年輕個二十歲，看都不會看你們一眼！”
他高高的站立着，低頭很不屑地看着兩個女孩兒：
“你們這種下賤的人，永遠上不了檯面！”
王佳第一次發現，這個老男人的面目是這麼的猙獰。
她正要掙扎着站起來，卻被老呂一腳踢了過來，一邊踢他，老呂一邊說着：“你還想幹什麼，想反抗啊，你有什麼什麼，模樣也不好看，就是年輕而已，我要不是看中這一點，能跟你睡？”
老呂的話，很難聽，王佳一邊哭，一邊被他一腳腳踢在身上。
她閉着眼睛嗚嗚哭着。
身體上，承受着老呂對自己的拳打腳踢。
一旁的鄧桂花很憤怒，她想過去撿起剛剛落在地上的那個菸灰缸。
可低頭看了一圈，那東西不見了。
就在這時，她擡頭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老呂身後。
着女人，就是老呂老婆。
只見她滿臉的憤怒，她的頭髮相當的凌亂，這麼多年的怨氣，似乎都要在那一刻全部發泄出來了。
老呂老婆盯着自己的丈夫。
她的眼睛，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老呂背對着她，絲毫沒有感覺危險的臨近。
他還在瘋狂地踢打着王佳，王佳依舊縮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他罵罵咧咧地對着地上的王佳，嘴裏罵着粗言穢語。
突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他回頭，看見了站在身後的自己的老婆。
老呂衝她大吼一聲：“你個臭婆娘出來做什麼，給我滾一邊去！”老呂的樣子，看得鄧桂花非常噁心反胃。
她正要說什麼，只見老呂揮手就給了老婆一個巴掌。
隨後，他伸出腳，又要衝老婆踢過來。
老呂老婆一個閃身，老呂撲了個空。
他非常生氣。
嘴裏又吐出一串污言穢語。
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是個具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打罵自己的老婆，對他來說應該是常事。
他追着自己的老婆就打了過去。
老呂老婆一直躲閃。
突然間，老呂一腳沒踩穩當，身子就重重地向後倒去。
倒在地上的老呂，剛開始並沒有什麼問題。他立刻坐了起來，只覺得後腦勺一陣生疼。伸手摸了一下後面，手心立刻就觸碰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
一看，那殷紅的一片，滿是鮮血。
三個女人站起來圍在他的身邊。
老呂眯着眼睛，最後看了看她們三個人。
他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覺得喉嚨裏有什麼東西，堵在他的進出氣管道上，一開口，只覺得一股腥臭味，從胃部不斷的往外涌。
之後，他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後腦勺一直留着血，很快地上就污成了一團。
在他斷氣之前，突然間，他一瞪眼，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隨後，他就一動也不動了。
兩個眼睛卻圓睜，看着空氣中的某處，好像極度恐懼。
老呂老婆木然地看着丈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兩個女孩兒卻看着老呂的死狀，非常害怕，她們抱在一起，身子不住的顫抖。
老呂老婆卻說：“你們不用害怕，人是我弄死的，所有的事情讓我一個人來承擔！老呂騙了一輩子女人，活該他死在女人手裏，這就是報應！”
王佳跟鄧桂花回到了五樓。
當天晚上，兩個女孩子一夜無眠。
她們縮在牀上，一句話都不說。
第二天一早她們就聽到了一陣敲鑼打鼓聲，然後就聽見樓下的老呂老婆，哭得撕心裂肺的。
老呂的靈堂架設好了。
鄧桂花和王佳下去看的時候，老呂老婆像是根本不認識她們一樣。
就這麼坐在家門口，帶着黑紗，迎接着客人。
老呂就這麼死了，王佳經歷了這一場事兒後，整個人話了也少了許多。鄧桂花陪着她，跟她說以後不要這麼天真了，王佳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樓下的追悼會還在繼續。
蘇全跟梁園陸續搬了過來。
兩個女孩子有人壯膽，也不再害怕了。
鄧桂花對王佳說：“老呂是自作自受，他的死跟咱們沒關係！那是他的報應，這事兒就算是中斷了，以後都不要提了！”
王佳用力點了點頭。
就在她們以爲，一切已經風平浪靜的時候，卻沒想到，今天早上，突然起來的一件事兒，將她們帶進了無限的恐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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