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 章 大胖小子
這一次卸甲規格有些高。
中山王李厥以晚輩之禮,親自給顏白卸甲。
衆人見此頻頻點頭稱讚。
顏白管兵部的時候李厥就跟在他身後學些政事。
名義上雖不是弟子,但其實跟親傳弟子差不多。
所有事情顏白都掰開揉碎的給李厥講的清清楚楚。
顏白和李厥的對話言官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衆人都看過。
因爲涉及國君的教導。
所有的臣子都很在意這件事。
小曹跟在後面一直勸着顏白先不要走。
等參加完晚上的宮宴之後再離開。
說這是皇帝的意思。
可此刻的顏白哪裏聽得進去這個。
爲了顧及李承乾的面子。
顏白就找了一個要回去敦倫再生幾個兒子的蹩腳理由。
小曹徹底的無奈了。
這話就很無敵了,就跟朝中的那些武將一樣。
爲了顯示自己能文能武,就選擇咬文爵字說酸話。
你還不能說他說的不對。
你要說他說的不對,他就說你在小看他。
挽着袖子要和你比劃比劃。
顏白用敦倫異曲同工,反正就是賴皮。
顏白衝着城牆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李承乾遺憾的揮了揮手,他說過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卸甲結束也就代表着自己不會再做官了。
他真的不會在來了。
唯一可能做得最後的一件事就是去當個主審官。
幫二囡和李泰出一口惡氣。
坐上了馬車,顏白舒坦的吐了口氣。
馬車是二囡準備的。
她很享受,夾層裏面塞滿了厚實的棉花。
顏家沒有這麼舒適的馬車。
顏白倒是想坐一個舒服的馬車。
可自從那次顏白給自己做了一個輪車捱了頓打之後。
顏白就絕了這份心思。
大兄毫不客氣的說。
他只要沒死,顏白只要敢坐輪車,見一次打一次。
到現在,顏白還不是很理解爲什麼自己不能坐輪車。
不能讓顏韻推着自己走。
馬車裏小龜望着父親滿眼都是崇敬。
進長安時候他可是坐在大肥的脖子從頭看到尾。
一身戎裝的父親是真的氣派。
看的他是熱血沸騰。
父親,滿足了他對大將軍的所有幻想。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禮部裝扮出來的,給百姓看的。
真要到了戰場上。
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花裏胡哨的東西。
顏白的幺兒也很開心。
父親顏白給了他好多亮閃閃的小玩意。
他這個年紀正是對亮閃閃最着迷的時候。
他喜歡的不得了。
伽羅俏臉紅紅的。
剛纔曹內侍來找大郎的時候她就在身邊。
大郎說那話就是對着自己說的,想想都羞人。
自己現在有小彘奴,有小龜,有幺兒。
若是再來一個兒子就更好了。
幺兒也大了,能自己喫飯了。
自己還有精力,還能再養一個。
再生一個就不能叫幺兒了。
幺兒不好聽,得好好的起個小名。
說來也奇怪,顏白明明和裴茹同房的次數最多。
但子嗣卻是最少。
馬車一到曲池坊,裴茹就着急的迎了過來。
她那手足無措的模樣顏白也是頭一次見。
“大郎,這…這是什麼人?”
“打鐵的!”
裴茹伸手狠狠的扭了一下顏白的胳膊,嗔怒道:
“別貧了,這哪是打鐵的,打鐵的能把大肥都放倒啊!”
“真的,真是打鐵的!”
裴茹墊腳在顏白耳邊輕聲道:
“他們管我叫公主,攆都攆不走。
那會回來見我還磕頭呢。
磕完頭不算,還要跑來親我鞋子!”
“哎呦,你不知道多嚇人。
我叫大肥,大肥一過來就被按倒。
布隆瘸着腿也來了,現在還在打呼嚕呢!”
“啊?”
“真的,現在都在院子裏面站着呢!”
顏白一愣。
先前不曾在意的那些謠言浮上了心頭。
難不成謠言真的是對的。
裴茹真是的義成公主的………
義成公主顏白見過。
顏白覺得她和裴茹也不像。
顏白衝到院子裏,速臺等人見裴茹進來了又圍了上來。
顏白從未在速臺等人的臉上見過如此開心的表情。
比當初見到自己的時候還要開心。
顏白疑惑了!
“速臺,你見過公主?”
速臺想了想:“我小時候見過!”
“你說的小時候是多大?”
速臺把手放在顏白胸口處:
“我那時候大概這麼高!”
“你今年多大?”
速臺深吸了一口氣。
開始掰着手指頭在算他今年多大。
顏白緊鎖着眉頭。
他開始有點相信那個謠言了!
自己當初見到公主的時候她已經是四十多歲。
被李靖所俘,關在帳篷裏,身子瘦弱,面容憔悴。
面容可能會有變化。
速臺小時候見得公主怕是最年輕的時候。
顏白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甩到腦外。
管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樣子。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重要的是好好地享受生活。
顏白轉身走到裴茹身邊,安慰道:
“不用害怕,在西域,一個千人的小部族就是一個國家。
咱家封地一萬多人呢,他管你叫公主正常!”
“會讓人說道,咱們是臣子,我一個婦道人家算是哪門的公主?”
顏白想了想,放低嗓門道:
“這些人其實都是和布隆一樣的可憐人!”
“渾人?”
顏白點了點頭:“算是!”
“哎呦,造孽呦,不行,得做點好喫的……”
裴茹放寬了心,開始忙碌起來。
她準備做面來招呼這羣可憐人。
做別的來不及了,只能等到去仙遊纔可以。
家裏也沒那麼的鍋。
書院有,可以去借一個。
這些人一看就是能喫的!
薛之劫吃了三大碗麪。
一直喫到他實在喫下去了才停手。
倭國雖然也有面,但沒有長安這個味道。
兩個新羅侍妾手藝很不錯。
片魚堪稱一流。
但每次她們做的飯薛之劫都喫不飽。
有時候他都不明白那魚膾配米飯是飯前喫還是飯後喫。
望着兩個閨女也愛吃麪。
薛之劫開心的笑了,這就好,這纔是自己的種。
喫完之後,薛之劫就準備去仙遊。
他已經打聽清楚了,自己的娘子就在仙遊。
如今這件事快成了他的執念。
薛家馬車朝仙遊而去,飛奴早就把薛之劫回來的消息送了過去。
蕭家娘子忙碌了起來,開始挑衣衫。
不是這個太豔,就是那個不莊重。
把貼身丫頭忙的滿頭大汗。
挑了半天才挑中了一件小袖短襦,比劃了半天才滿意地點點頭。
光是她挑選衣衫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蕭家娘子走出屋門,來到了必經之地的橋頭。
莊子裏面的人一見蕭家娘子雙眼含春的模樣就知道誰來了。
飯做好了,也不在家裏吃了,端着飯來到了橋頭。
李恪也驚動了,拉着李泰也來到橋頭,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那裏逗狗。
書院學子見衆人都在橋頭,也都圍了過來。
雖不明所以,但擋不住一個個愛看熱鬧的心。
當遠處蕩起了煙塵,莊子裏面的狗豎起了耳朵,嘴裏發出嗚嗚聲時
蕭家娘子深吸了一口氣。
來了!
薛之劫遠遠地就下了馬車,望着大變樣的仙遊,總覺得自己求學的時候怎麼什麼好事都沒趕上。
“姑爺來了,好看着呢,不嚇人!”
蕭娘子紅着臉啐了一口。
但不得不承認。
薛之劫那俊朗的模樣還是讓她的心怦怦直跳。
長到那心坎上的那種好看。
儒雅中透露着英武不凡人。
近了,更近了,蕭家娘子迎了上去。
“妾身有禮了!”
“有禮,有禮.....”
薛之劫行了一禮,直接越了過去,朝着李恪和李泰走了過去。
“沒認出來?”
李泰低聲道:“怕是!”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不好吧!”
薛之劫走到兩人前,拉着兩個女童,雙膝跪地,行大禮!
薛之劫疑惑了,他跪下是應有之義,怎麼這個女子也跪下了?
莫不是?
四目相對時,薛之劫愣住了。
李恪和李泰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夫君,是我,是奴家!”
薛之劫望着眼前人,心裏的一切疑惑頓時明朗。
他喜歡的是二囡這樣的女子。
最不濟也是紅泥那樣的高個子。
家裏人卻給他說了一個史大奈般的女子。
是很高,但也壯啊!
怪不得先生都支支吾吾呢。
天啊,這
這媒人是哪個該死的啊!
薛之劫的心都在哆嗦。
遠在長安李晦不停的打着噴嚏,一個接着一個。
望了一眼跪着的大兄,沒好氣道:
“大兄,別罵我,你跪着吧,我幫不了你.....”
“夫君,回家吧!”
“哦!”
“夫君,這是咱們的兩個女兒麼?”
“嗯!”
“夫君,是不是累了?”
“嗯!”
“我給夫君做好喫的!”
“嗯!”
走到沒人的地方,蕭家娘子舔了舔嘴脣,伸出手,輕輕的挽着薛之劫的胳膊。
薛之劫猛的一哆嗦。
望着一對玉人離開,蘇惠他娘羨慕道:
“薛家有福啊,有大福啊.....”
“是啊,這孩子一看就是好生養的,定能生小子,大胖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