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乙的某一天(下/完)sē𝔭ō𝖗𝖓⓼.𝖈ōм 作者:未知 但小乙是個自信且堅強的高中生,失落了小半天就重新振作起來了。 不那麼愛就不那麼愛唄,難道小乙要因此懷疑自己嗎?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小乙,沒什麼需要改變的。 這個小插曲過去了就過去了,但是男同學很上心。 之前說了,男同學腦子缺根筋。他在經過一陣頭腦風暴後,自顧自地把自己代入了救贖劇主角。 雖然小乙長得好,成績好,家世好,會吹笛會畫畫,寫字好看人緣不錯……但是小乙一定很不快樂。 從小生活在沒有愛包圍的家庭裏,就算家財萬貫一輩子喫穿不愁,又有什麼幸福感可言呢? 是命運指引着小乙遇到自己,自己註定了是要拯救小乙的人! 男同學大感振奮,囚禁play計劃提上日程。 然後他發現很不好下手。小乙在兩性關係上有種極致的殘忍,如果有人對小乙告白,那麼小乙在拒絕他/她之後就會將對方徹底劃出自己的生活圈,用一切行爲非常冰冷地告知對方:收起你所有的心思,關閉你所有的情感,你對我來說是負累,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打擾我。後續傽節綪菿н𝖊ĩsшц.c𝔬𝕞閱讀 所以如果將來小乙真的有戀人,戀人會待在一個非常舒適且安全的環境裏。因爲小乙身邊已經被小乙自己處理乾淨了。男同學就是這樣的被“處理乾淨”。 小乙是多受歡迎的人啊,在學校從不缺少樂子,每個班都有相熟的同學,隨便在走廊逛一圈,都能找到同好一起玩。聯繫方式一旦被刪,小乙又不主動打招呼,男同學在學校真的很難和小乙說上話。 蹲放學也蹲不到,小乙回家是有車接送的。車子在七中校外一衆豪車裏並不顯眼,但是司機精悍,看着就不好惹。 回到家就更指望不上了,小乙家住的小區管理非常嚴,一般人根本進不了。 但是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男同學還搞什麼強制愛。 男同學雖然在小乙面前那啥了點,但在學校也是很有影響力的學生,他與小乙的朋友圈是有重合的。男同學隨時都能從其他同學嘴裏得知小乙的近況,想約還真能約出來。 期中考試結束,又逢住校生回家洗衣換被,學校慷慨地放了一天半的假。苦逼的高中生以往哪有那麼多空餘時間,週六全天都要小測驗,學生們鬼吼鬼叫着晚上出去嗨。 小乙自然也被拉上,還串場了,從自己班的火鍋羣串到其他班的燒烤羣,夜色漸深,還串到了人多眼雜的KTV包廂。 好多少男少女開了啤酒,小乙坐在角落裏,笑着說:“這家店管得不嚴,知道我們是未成年還任由我們點酒。” 旁邊女生靠着小乙,笑嘻嘻地說:“幹嘛,你不會喝嗎?” 小乙還是笑:“自己偷偷和社會放任還是有區別的。” 麥霸還抱着麥克風鬼哭狼嚎,打在沙發上的光線轉暗,小乙仰頭靠着沙發背,有點想回家了。 有煙味。 小乙皺皺眉,轉過頭,看見旁邊站了一個人,沒見過,似乎是校外的,手裏拿根菸遞過來,看着小乙的目光毫不掩飾欣賞:“認識一下。” 爲什麼會有未成年拿着煙去搭訕,會抽菸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嗎? 小乙搖搖頭:“不抽。” 那人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的是其他學校校服,也起鬨道:“來啊,認識認識”、“別不給面子”。 雖然小乙和大家玩得很好,但很少有人會和小乙亂開玩笑,起鬨小乙這種事更不可能發生,尤其是小乙明確拒絕的情況下。所以小乙坐着沒動,已經有人上前開始勸阻這幾個外校生了。 爲首的外校生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小乙。他是今晚第一次見到小乙,甚至不知道名字,上前搭訕純粹只是被吸引到了,長得當真是好看,半明半暗的光非但沒把人照灰了,反而顯得對方肌膚驚人的白,從肌膚到臉,再到仰靠着顯出的腰身,外校生當時就不自覺上前,把手裏的東西遞了出去。 其實如果外校生當時拿着罐可樂的話,遞出去的就是可樂了。可惜沒開好頭。 而他意外的點在於,坐在沙發上的這個人固然可以因爲自己的相貌吸引他人的喜愛,但卻不一定能僅憑長相就獲取這種程度的尊敬。 尊敬這個詞用在同齡學生身上似乎有些奇怪,但外校生也想不出別的更合適的詞彙了。 他也用不着再想了,因爲他被扯着領子拽離了現場。男同學扯着外校生拖出了包廂,片刻後自己一個人進來,外校生不知所蹤。 小乙面無表情地托腮,旁邊女生問小乙:“你在想什麼?” 小乙歪頭看她:“我在想,剛剛是誰邀請我來這個局的。” 小乙的睫毛黑且濃,自然形成了兩條漂亮的下眼線,從下往上看人時的角度簡直絕了,女生一邊心肝顫,一邊打哈哈:“只是個唱歌局,來就來了唄。” 小乙站起來:“我得走了。”低頭作勢要給家裏司機打電話,女生連忙攔住:“坐我家車吧,我家司機就在樓下。” 小乙低頭看女生,從上而下又是另一種角度,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底零星透出些冷漠的光。 女生手心捏了把汗,都怕小乙拒絕自己,然後就聽頭頂淡淡的一句“好啊”。 女生心一鬆,後知後覺就那短短十幾秒,背後居然冒了汗。暗自下決心再也不爲朋友去忽悠小乙了。 小乙穩穩地坐進據說是女生家的車,車子上了高架,卻拐向了不同的地方。小乙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燈光,說:“走錯了。” 前方的司機果然沒有吭聲,只是默默降下了隔板,以免小乙影響自己。 按道理來講,這個時候小乙應該一哭二鬧叄上吊,再不就是膽怯得不敢吱聲,但是小乙是個很愛玩的人。 這直接導致了小乙在面對所有非常規事件發生時,態度都近乎遊刃有餘。 也可以稱之爲不作不死。 小乙不緊不慢地背手下車,走進一座不知名別墅,坐在客廳等着人來。司機走的時候給大門上了鎖,二樓上不去,窗戶全封閉,小乙摸出手機,發現無信號。 那個時候小乙還沒有把情況往囚禁play方向上走,即使是小乙也沒有那麼狗血的腦洞,小乙腦子裏想的是大逃殺。 所以當男同學出現表明情況時小乙感到十分無語。 男同學卻執着得嚇人:“你拒絕我也不會放棄,直到你答應。沒有我也會有下一個我,你逃不掉的。” 小乙心說難道我落後了,同齡人這麼中二了嗎,他們一天到底看幾個G的狗血小說啊。 小乙家的司機破門而入時男同學已經被小乙制服了,用鞋帶綁在椅子上嗚嗚亂叫。小乙微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到小臂的一片肌膚,看着不顯山不露水,但真是相當有力。 小乙到家甚至還不到平時下晚自習放學回家的時間,或許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活也是另一種幸福。小乙在上樓的時候感到有些煩惱。 小乙並不常有這種挫敗感,遊戲或者做實驗失敗了只會激起自己的好勝心,但是這種感情拉扯真的很消耗元氣,還浪費時間。 又不可能答應他們。 愛慕是多美好的情感,但居然會讓人感到嫌惡。 男同學滑行在違法犯罪的邊緣,小乙已經想徹底解決這件事了。 遇到這種難以解決的問題,小乙的第一反應就是找爸爸。 雖然爸爸很嚴厲。雖然爸爸很挑剔。雖然爸爸似乎更愛小甲。 但是在小乙尚且矇昧的幼兒時期,對雙親的最早記憶就始自於自己趴在爸爸的懷裏,媽媽笑眯眯地掐自己的臉,自己委屈地嘟嘴想哭,然後爸爸的嘴脣貼着自己額頭,輕聲哄着自己。 溫柔又耐心,幾乎是小乙念高中以後再也不曾見過的樣子了。 人爲什麼要長大呢?自己就是不能按照父母期待的樣子長大,因爲自己並不是父母的複製品。 這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周遊在書房,小乙敲門進去了。 周遊摘下眼鏡,若有所思地聽完。聽完以後說:“那個男生的名字你寫給我。” 小乙寫了,補充了一句:“他爺爺是商會會長。” 男同學的姓很少見,周遊立刻知道了是哪個商會的會長:“那個歸國華僑?” 小乙點頭。如果只是一般有背景,小乙自己就能解決,但是這個男同學政治身份特殊,海外背景很深,他家也是改革開放後國家第一批爭取回來的,相對來講,有點難搞。 也難怪男同學敢搞強制,要不是錯誤估計了小乙(以及司機)的戰鬥力,沒準就成了。 周遊倒沒露出什麼爲難的神色,只是說:“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你去休息吧。” 從頭到尾,周遊都沒有對小乙的遭遇做出評價。沒有安慰,因爲小乙確實啥事沒有,也沒有批評,因爲這本來就不是小乙的過錯。 雖然有時小乙給人的感覺好像道德感不高,但是小乙也沒真的做出什麼玩弄他人感情的事情。 既然爸爸說了這件事交給他,那麼小乙就不用再操心了。小乙腳步輕快地路過主臥,想了想,拐去了二樓盡頭的零食屋。 零食屋的面積比書房還要大一點,媽媽是那種寧可加班也絕不把工作帶回家的人,所以整個零食屋全是喫的玩的,正中還放着一臺座機電腦。 這是媽媽的小天地,爸爸未經允許都不能進來的。 媽媽果然在這裏,正坐在地毯上玩榫卯,她要用榫卯結構拼出全套微縮傢俱,已經拼了一週了。 小乙坐在媽媽身邊,看了會兒,忽然說:“媽媽,你念書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很煩人的追求者?” 謝衍思考:“好像沒有吧。我大學跟你爸在一起,別人也沒機會啊。” “高中呢?” 謝衍“嘶”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你讓我想想。” 這一停就停得有些久,小乙直接拿過她手裏的榫頭,嚴絲合縫地拼好了一個燕尾榫,說:“那,大概是有的。” 謝衍:“我想了這麼久,那大概就是沒有啊。” “怎麼會呢媽媽,如果高中時沒有人追你,只有可能是你身邊已經有人幫你攔住桃花了啊。” 小乙興致勃勃:“那個人是不是很厲害,沒點能力是擋不住狂蜂浪蝶的。” 謝衍反問:“你覺得呢?” 小乙笑了:“還真有啊,媽媽。” 小東西真討人嫌,難怪周遊有時候不待見小乙。 謝衍露出假笑:“你今晚忽然問我這個,是有誰刺激你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小乙垮着臉把今晚的事說了,謝衍聽完,從地毯底下抽出一把槍,塞到小乙手裏:“這是我用3D技術打印出來的第一把手槍,你收好,再遇到這種情況,對着他下面就來一槍。” 小乙懵了。 媽!媽!這是什麼!這是我國大陸能出現的東西嗎?!你以前不都玩刀嗎,什麼時候進化了! 小乙哽住良久才說:“爸爸知道有這個嗎?” 謝衍含蓄道:“他沒問,我就當他不知道。” 我覺得爸爸可能知道,但是爸爸不太敢問……小乙心裏默默想。 小乙誠懇道:“我不敢用,學校會查書包。” 謝衍“oh”了一聲,表情有點遺憾。 小乙頓了會,沒忍住:“你這個是怎麼做的?我也想……” 一個寧靜且平常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哦不,當晚那個向未成年兜售酒精飲料的KTV就被停業整頓了。 小乙:嘻嘻。 第二天男同學沒來學校。 第叄天也沒有。 …… 一個星期後,男同學轉學了。 小乙的生活還是如常繼續着,很快就到了自己的生日。 像小乙這種對生活品質比較有追求的人,一年都過兩次生日。 一次陰曆的,一次陽曆的。 當然家人只給小乙過一次生日,但是無妨,小乙過第二次生日的時候都是自己給自己放假,自己給自己花錢,心安理得摸魚躺平,主要圖的就是個一個爽。 小乙平時是個唯物主義者,但在一些特殊時候,就會虔誠地信仰唯心主義。比如生日許願的時候。 小乙今年認真地許願:雖然我人見人愛魅力四射……但請讓我擁有一個清淨的高中生活吧。 許完願吹蠟燭,沒吹滅。 小乙:……封建迷信不可信。 ———————————————— 番外寫了個寂寞,大家既不知道小乙的真實姓名,也不知道小乙的性別。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 PS話說之前大家一直有個疑惑,不知道謝衍有沒有想起高中的事情,其實是有的,不過不是所有事都想起來了,謝衍本人也不是很在意,在本文一百零幾章謝衍回老家的時候,不過寫得有些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