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月十六日 於天鵝絨房間
汝即吾，吾即汝。
汝、傳承初火之薪，以火焰爲契。
契即焚燒虛妄之慾，重燃餘燼之力。
汝,終得真實之羈絆
與“力量”之契已堅不可摧，
與“力量”之絆已密不可分。
於此，“力量”最後之門扉已叩開。吾等，授予汝“力量”究極之力、使用“藏王”之資格。
於此，救贖之路，謂之坦途。
熟悉的臺詞，只不過這次旁白用的是雅文，聲音聽上去很像格妮妲。
“藏，藏王？？？”
於是李想就驚了：“有這張人格面具嗎？不對，是說——”他看着那隻蝴蝶，大聲問道：“菲列蒙，是你嗎？”
蝴蝶理所當然地沒有答話，但它似乎停頓了一下。
然後時間開始流動。
汝即吾，吾即汝。
汝、傳承初火之薪，以火焰爲契。
契即焚燒虛妄之慾，重燃餘燼之力。
汝,終得真實之羈絆
與“愚者”之契已堅不可摧，
與“愚者”之絆已密不可分。
於此，“愚者”最後之門扉已叩開。吾等，授予汝“愚者”究極之力、使用“洛基”之資格。
於此，救贖之路，謂之坦途。
“啥玩意兒？？？”
雖然他自我意識過剩覺得伊格爾和格妮妲會更容易與他提升羈絆，但這也太容易了吧？？
直接滿了！
這羈絆提升的速度讓番長和波特情何以堪啊？鬼太郎估計會哭暈過去吧？？
當時間再次流動之後，李想還沒反應過來，但他看着卡牌上亮滿的十顆星，除了喜悅之外還有股隱隱的惆悵。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麼他的猜測就準確咯，很有可能，認知上游戲裏的波特或者番長，乃至鬼太郎，也就是他代入的角色，都和天鵝絨主僕有着深厚的羈絆。
那邊的世界，在機器上經歷的人生，對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虛妄。
“感覺自己的節操碎了一地。”李想很樂觀，不會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在“盒子”裏之類的，他惆悵的原因其實是——
波特成就：九翼大天使(╯‵□′)╯︵┻━┻
或者如果雙子也算，那就是十二翼權天使了。
連這種事情都在他的操縱下發生，對那些妹子來說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幸好這個世界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日本啊，哈哈哈哈——”他嚇得一身冷汗。
回到天鵝絨房間，格妮妲被這種超出認知的情況徹底搞得混亂了。
“滿羈絆？”她有些臉紅地對點食指：“難道——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我們對彼此的感覺這麼好嗎？”
“不對啊！主人也會對您一見鍾情嗎？？”隨後她似乎腦袋被炮彈捅穿了一樣，露出驚恐的表情。
“……”李想差點栽過去。
“如果是我的話應該叫一見如故。”伊格爾難得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大概，是吧。”李想擦着冷汗，他突然想到他和伊格爾如果在提升羈絆的過程中，猛地彈出一個“接下來慎重選擇發言比較好——”的按鈕……
或者“已經無法回頭了——”
那樣的話就別自救了，還是自殺吧！
“嗯。這樣我就能夠肯定您和我們有很深的淵源，塔羅牌是不會說謊的。”伊格爾笑道：“相比協助一個無知的年輕人，協助您這樣充滿祕密，還跟我們有羈絆的人會讓我更加開心。”
“您和我身上的真相請由我來追尋——”老頭佈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期盼，讓他打了個寒顫。
“別劇透。”格妮妲紅着臉提醒道。
“好吧——”
既然伊格爾二人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那新月又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李想特別想嘆氣，和真相二人組的談話暴露了許多東西，這麼大的信息量，簡直能撐爆他的腦袋。
“嗯，時間也不早了。”伊格爾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他可以不在乎時間，但李想不能。
“您的身邊正在發生劇變。參與，還是旁觀，都在一念之間。”他如此陳述着。
“但是客人，請記住拯救他人，才能拯救自己。”格妮妲又微微鞠躬，剛纔慌亂的樣子被她很好地掩蓋了下去。
“當——當——”
鐘聲再次響起，又到了不死人鑽出棺材的時刻了。
李想的身體化成飛炎消散於空氣中，他連忙伸手向他們告別，但胳膊也化灰之後，他只能無奈地做了個再見的口型。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罵自己的觀察得不仔細——因爲在消逝的瞬間他纔想起，沒有仔細觀察天鵝絨房間的佈局。
三代的電梯，四代的轎車，五代的牢房。
那專屬於他的房間，又是什麼樣子的？
“嗯，有能力，有想法，而且和我們有着羈絆，是很棒的客人。”伊格爾在李想走後，如此總結道。
“對了，格妮妲，這位客人真名叫什麼來着？”
“誒？？”少女睜大了眼睛：“我以爲主人您知道的，我剛想問。”
“……”
“……”
結果，可憐的李想裝了半天B，卻連名字都沒被兩人記住。
——
“醒了？”
李想幽幽醒轉，透過發顫的眼皮看到劉奇勝鋥亮的光頭，在拼命地彰顯着存在感。
“嗯。呼啊——”
“有懶腰趁現在伸吧，還有十分鐘着陸，待會兒你可要正經點。”
他有些擔心地說：“公爵大人和大小姐都在機場等你，像這樣的排場一般只有同級公爵和天可汗可以享受到，而且不僅是他們，公司下面的大小領導也都在場，你可別出差錯。”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難堪。”李想小時候是學過貴族雅士禮的少爺，簡單的禮節還是能做到的。
“話說劉叔你是不是該叫我少爺或者公子了？”他打趣道。
“下了飛機你就是尉遲家大少爺了。”
劉奇勝眉頭跳了跳，看來這個玩笑還在他的容忍範圍內：“到時候咱們尊卑有別，您還是多擔待。”
“您纔是，多擔待，哈哈哈——”
“屁啊，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套。”無論是李想還是劉奇勝，都在心裏默默吐槽。
就在李想準備再和劉奇勝詢問一些注意事項時，他的眼前飛過一隻蝴蝶，藍色繁複的花紋，和之前在天鵝絨房間裏看到的一樣。
時間又被暫停了。
“汝即吾，吾即汝。
汝、傳承初火之薪，以火焰爲契。
汝、凝望深淵之人，以不屈爲約。
契即焚燒虛妄之慾，重燃餘燼之力。
汝,得甄升之羈絆。
於此，“教皇”之應門已叩開。
吾等，授予汝“教皇”之力。
於此，救贖之路，更添助益。”
“——”李想抓住那張從空中緩降而下的大阿卡那塔羅牌，看着上面達到一星的羈絆，內心好似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合着劉叔算張牌嗎，我以爲他就是個龍套……”
“而且還是教皇，強制遵守規矩的意思？還是別的？我感覺我要遭殃，怎麼辦……”時間恢復流動，塔羅牌碎成光屑融入他的身體，李想看着劉奇勝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你居然這麼容易就承認我了嗎，明明小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哪怕現在我對你感官也不是很好。”
“怎麼用見鬼了一樣的眼神看着我？”劉奇勝整了整衣領：“回去再發散思維吧，趁這十分鐘我幫你捋一捋——你見到公爵大人該叫什麼？”
“不是就叫公爵大人嗎？”
“雖然這樣叫沒錯，但如果你想要更親近，就叫姥爺，就算是公共場合，親近感還是比儀式感重要，尤其是大小姐在場的時候公爵對你的耐心會提升不止一個檔次。”
“原來是這樣——”
“之後你可能要直接改姓，這件事情也絕對不能忘了，今晚你只能在剛見面的時候叫公爵大人姥爺，過後叫爺爺更合適，他會認爲你很聽話。”
“嗯，還有……”
於是兩個人就如何裝乖進行了深入的交流。
李想突然覺得這一星的羈絆提升真的很及時。
劉奇勝雖然只是個保鏢，但工作環境註定了他見人見事更加複雜，視野也更加寬廣，李想可以從他這學到很多從他父親那裏學不到的東西。
唯一讓他感到難以釋懷的，是劉奇勝那種隱約的寵溺。
這貨不會對我有不好的企圖吧？
李想非常清楚，羈絆這東西可不只有正面的緣分，還有孽緣。
“啾。”慧慧醒了。她扇動翅膀，擾亂了李想跑偏的思緒：“主人，到上京了嗎？”
“到了，接下來就是迎接我新的人生的時刻了。”
他將視線投向窗外。
飛機開始下降，望着腳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發出了小小的驚歎：“一點霧霾都沒有？！怎麼可能？？我怕是跑到外星了吧？”
“說啥呢？？”劉奇勝一臉黑線：“上京這幾年治理得挺好的，別瞎說，讓上京人聽了不得揍你一頓。”
“感覺申海的保護層都比這要厚啊。”他嘖嘖稱奇，讓劉奇勝這本地人差點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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