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八月二十二日 於天鵝絨房間
“如果A大被砸死了……我是不是要失去一張非常強力的人格面具了？？”
不僅是這個問題……他對A大感官還是很不錯的……如果真的用如此下三濫的辦法害死這個古老騎士……
他李想可能要後悔一輩子……
但這些擔憂都是建立在他對藏王萬噸體重的高度信心上的……
亞爾特留斯這種傳說級的人物會被如此簡單粗暴的攻擊幹掉？
不存在的。
因爲在下一秒，藏王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腿部突然生成了一道紅痕——
“唔……這是！！”重巡少女捂着自己的腿，突然身子猛地脫離了艦艏，飛至半空。
她的腿就像是被斬斷的蘿蔔一般旋轉着甩到了穹頂上，臉上除了痛苦還帶着震驚——
斷口處沒有飆血，但即使是完全呈現藍色的平滑傷口依舊把李想嚇飛了。
伴隨着少女腿部突然折斷，下方的本體重巡，從中央部分猛地向上翻折，被高高地挑離了大地！
防雷帶的厚重鋼鐵就好像紙糊的一樣斷裂開來，萬噸級的鉅艦就這樣變成了兩截，金屬磨擦的爆音差點刺破他的耳膜，也帶給李想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
亞爾特留斯無聲地高舉大劍屹立在被藏王壓出的溝壑中，他的劍尖還保持着撩起的態勢，很明顯剛纔將藏王腰斬的攻擊出自騎士閣下之手。
“大將！！這怪物是什麼東西！！”
少女帶着驚恐地化成了漫天的光碎，臨走前，她問出了最後的問題，隨着人型體的消失，艦身也重新變成了塔羅牌，飛回李想的面前。
“唔！”藏王被瞬間重創導致李想的精神也被波及到了，不像被齊柏林炸彈直擊那次，藏王雖然承受了一部分傷害，但還是召喚時限到了才變回塔羅牌，這次承受了超出界限的傷害部分被李想分攤，身爲人格面具的持有人，李想的視野一片漆黑，精力條下方藍色的專注值瞬間歸零。
“原，原來人格面具被秒會喫空我的專注？？”
少年頭痛欲裂的同時還在認真地記住這個教訓——隨後從納物袋中摸出靈魂鼻菸壺，猛地吸了一口。
大腦瞬間清醒了一點，專注值的藍條也恢復了四分之一左右。但是鼻菸壺中的煙氣徹底消散掉了，現在這東西就是個普通的玩物。
“不會是用完了吧……”少年苦笑着抖了它兩下，值得慶幸的是，幾乎爆炸的腦子算是保住了。
“……”亞爾特留斯看着跪坐在地的少年，還是沒有第一時間攻擊。
從那空洞的頭盔後面傳來的思緒，似乎在責怪李想耍有違騎士道的花招。
“就是想要我跟你硬碰硬對嗎？”將空壺塞回包裏，他扶着大劍緩緩站起來：“但是身體素質差距太大了，根本打不贏啊。”
亞爾特留斯又不是純粹的人類，李想卻是最普通的人類。
這是種族的桎梏——除非他大喊一聲“A大我不做人啦”，然後變身吸血鬼之類的東西，還有機會在力量、反應速度方面剛一波……
“……”亞爾特留斯似乎瞭解了李想的苦惱，他將大劍插入了地面，如同一尊雕像般地站在原地。
“嘩啦！！”
四周被破壞的地表和遺蹟都慢慢地，如同迴流一般地再次構築，開始恢復原有的模樣。
大地被修整，藏王砸出的溝壑緩緩向上凸起，那些飛散出去的深淵魔苔也重回地下。
簡直就是時光倒流一樣的奇景。
“這是。”少年戒備地看着這一切。
雖然明白了亞爾特留斯是個可以交流的對象，但他一言不發，只靠零散的思緒傳遞信息，依舊帶給李想非常恐怖的壓力。
“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可以走了。”通過深淵氣息拂來的信息這樣提醒李想。
狼騎士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再動彈，空洞的面甲後，喜怒難辨。
“…………誒？”少年一臉懵逼地指着自己：“我這是合格了嗎？”
“……”亞爾特留斯的氣息淡化下去，深淵重新填充了這座古蹟。
“那我走了！！再見！”欣喜若狂的少年三步並作兩步風一般地從正中央的祭祀大門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天空中，迴盪着喚醒不死人的鐘聲——
“下個新月前夜把你漏下的測試全補回來。”最後，風中傳來這樣的思緒。
“咣！！”
於是少年大開大合的跑姿頓時一個踉蹌——身體向前撲倒。
“邦！！！！”
同時，現實中，李想的鼻子猛地磕在了牀頭櫃上。
落葉松製成的豪華木器造成的疼痛也是豪華的，李想愣是趴在地上疼得半天沒起來。
“主人……您這是要親吻大地母親嗎？”慧慧帶着些許倦意的聲音在枕邊響起。
“親你奶奶的地啊……”出口成髒的李想同學緩緩將雙臂墊在腦袋下面，將身子撐回了牀上，一臉空洞地望着即使周圍漆黑也能形成一定反光的燈具——“你沒跟我一起進那個夢境?”
“您說的是什麼夢境？慧慧睡得正香……啾。”鳥少女打了個可愛的哈欠。
“您是不是精神崩得太緊導致沒有夢境世界的吸引也會強行做夢？”
“算了，估計是針對我一個人的。”
這種考覈式的夢境不會拉尼雅或者慧慧進去……某種意義上算好消息——
少年揉了兩下鼻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十一點……啊，我現在的時感越來越模糊了。”
莫斯科的太陽比上京早五個小時升起，少年手機上的時間大概能換算成這邊的四點左右。
“再睡一會兒…………”
但在入睡前，李想不能自己地思考——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那該怎麼提高戰鬥力？
或許只能依靠人格面具？
…………
“啊，客人，歡迎。”時隔幾日，李想再次來到了天鵝絨房間，老頭子坐在行長的座位上和他打招呼道：“看來您今天是經歷過一番苦戰呢。”
李想看到那張熟悉的，有點清奇的臉龐後，下意識瞄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到慧慧變身的貪慾銀蛇戒指後，嘴角抽了抽。
小夜鶯也回以一個無奈的眼神。
儘管她現在不存在眼睛這種器官。
“是啊，頭都差點被揪下來。”少年有些狼狽地坐在沙發上，卻發現一直站在老人身邊的少女不見了。
“格妮妲呢？”
“她就在那兒。”伊格爾指着李想的後方。
少年回過頭去，看到的卻不是那個熟悉的少女。
“……臥槽？”
藍色的裙子，五顆裝飾用大號鈕釦，黑絲，高筒靴。
這身裝束神祕，帶着少許俏皮的意味。
再往上看，鉑金齊耳短髮，貝雷帽——
很像記憶中的電梯女郎……
“額……”李想斟酌自己的詞彙，小心地問這位佳人：“格妮妲？”
“嗯哼。”少女有些小雀躍地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李想身側，爲他填上一杯茶：“來，請用~~”
從李想面前掠過的少女裙角微微揚起，黑絲包裹的渾圓臀部在藍色的詭異光線下猛地一亮。
“……”少年感覺鼻頭熱了起來——不是因爲受傷。
“嘖。”戒指小姐暗搓搓地啐了一口。
“青春啊。”伊格爾有些揶揄地把玩着一張銀行卡，有些魚凸的眼睛不知道在瞄哪裏。
倒完茶後，少女毫無顧忌地坐在李想的身邊，幾乎貼着他，臉上帶着些許得意：“看來這種復古的裝束很合你的的胃口呢。”
“你是怎麼想要變成這幅樣子的？”李想繼續揉着鼻子，防止噴點什麼不和諧的東西出來。
格妮妲是精神和物質交雜而成的半神，所以她能在李想的認知形象中切換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喜歡嗎？”沒有回答李想的問題，格妮妲笑吟吟地反問道。
“嗯……呃……喜歡。”在這裏還是不矯情了，老實表達內心所想。
“看起來現在的您比較喜歡年齡相近的異性呢。”少女輕撫酥胸：“您滿意就好，以後我會多多地換一些模樣來增加新鮮感。”
“…………”如果娶了這樣一位可以隨意切換體態的美人，是不是每次睡老婆就跟睡別人的老婆一樣？
想想就刺激！
李想趕緊打住了自己越發齷齪的腦洞，嚥了一口口水，捧起茶杯裝模作樣。
儘管感覺到李想的齷齪心思，但也只能讀出其中的皮毛，格妮妲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只是臉色稍紅，金色的大眼睛撲閃撲閃。
由此，李想回憶起自己和格妮妲的羈絆級別——十星，換算到普通人身上，已經是熱戀級別了。
真是沒有一點實感的福利。
“咳，正好，伊格爾，我也有點事情想要問你們……”
但想到在夢境中開始變得喫力的戰鬥，少年拍了拍臉頰正色起來：“我怎麼樣才能更強？”
“獲得羈絆是增加力量的最佳途徑。”伊格爾五指依次捶打着桌面：“擁有更多的羈絆您就可以獲得強大的人格面具，並且使用時限和消耗都會有進一步優化——”
“不，伊格爾，我是說我自身的肉體力量……”李想攥拳道：“羈絆帶來的人格面具再強大也是一種非常規作戰手段，就好像威力巨大的魔法一樣，但我需要的是能夠持續奔跑，多次揮劍，能夠承受更多傷害的體能……”
畢竟不可能把寶貴的精神力，也就是專注值全部用光，那樣會讓他精神渙散，無力揮劍。
靈魂鼻菸壺已經空了，以這東西的珍貴程度也無法像喫飯一樣頻繁地使用。
“肉體的力量……您是說升格對嗎？”伊格爾提出了一個耳熟能詳的詞彙，也就是新月經常唸叨的那個。
“升格？那會提升我的肉體力量？”李想暗道。
“升格的話，您拯救更多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會獲得升格，或者說，這本身就是對您拯救夢境世界的一種獎勵。”
“拯救世界是什麼鬼。不是摧毀嗎？應該說的是拯救做夢的人吧？”李想滿臉莫名其妙。
“不，您沒有幹掉那些即將重合的夢境世界，只是切斷了宿主和夢境的聯繫而已。”伊格爾攤攤手。
“而且，兩個世界的吸引與重疊並不是依託世界自己的意志——具體爲什麼，我們還在調查，您的拯救之路也是方便我們調查的一環。”
“明白了，也就是說我經歷越多的夢境洗禮，就會越強？”少年無奈地摩挲着下巴：“這種過關升級的套路……唉。”
“應該是這樣。”伊格爾嘴角咧大：“好了，嚴肅的話題就此打住吧，您這兩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在天鵝絨房間繼續一下之前被打斷的休息時間？喝口茶，和格妮妲聊聊天之類的？總比跟我這老頭子尬聊好吧？”
“主人！”少女有些羞憤地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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