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九月四日 於夢境世界
“那還真是遺憾，但人類這種羸弱的生物也會誕生一兩個還不錯的玩具——比如那個刀鋒女皇。”阿拉納克繞着李想走了一圈，似乎很是滿意：“既然你是自願來協助我的，那我也必須得說清楚——必須在拉克希爾儀式進行途中供養我！毫無保留——如果你們真的跟我一樣想要對埃蒙復仇的話。”
“這個自然……”李想有些彆扭地越過對方的身體，看向尖塔方向。
“天吶，一個鄉巴佬居然會用最標準的星靈語跟我說話？這世界果然是踏進毀滅的前奏之中了！”阿拉納克那彷彿隨時都能噴出毒液的嘴……對不起他沒有嘴，令李想非常不爽。
但不爽中還有莫名其妙想笑的衝動。
“除了這個大禮包以外，我想阿塔尼斯應該不會介意讓他的陸戰部隊幫助我完成這個儀式……畢竟奴隸越多越好。”阿拉納克似乎沒有感受到李想因爲被嘲諷而變得紊亂的靈能，我行我素道：“對吧？淨化者？我還在思考怎麼代言人變成了一尊鐵嘎達，阿塔尼斯用如此粗暴的辦法空投你們，估計換了達拉姆的任何一個聖堂他都捨不得，他就是那種天真的傢伙。”
隱約之間的挑撥離間啊……但很可惜。
李想嘆了口氣。
“阿塔尼斯背棄了光復艾爾的使命——他墮落了。”卡爾達利斯平靜地說出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哦~他也墮落了？我還以爲光明聖堂之道能讓你們更加堅定——”阿拉納克也是冷靜非常，他居然都沒認爲卡叔在開玩笑：“那現在你們的領袖一定是個更加愚蠢的傢伙，說說看，是不是那個從冷凍倉裏爬出來的守護者？”
“沒有領袖了。你面前看到的就是卡萊，包括奈拉齊姆全部的有生力量。”
“……我覺得你的騙術並不高明，淨化者，要知道在當時我可是還有無數只像你這樣的蟲子沒有燒死——”
他眼中的靈能在搖曳。
“我是卡爾達利斯，高階領主，卡拉的榮光已經不在了，現在連星靈的種族之火也搖搖欲墜。”
“卡爾達利斯？哦。我見過你，你就是那個比較強壯的炮灰。”毫不猶豫地說出非常傷人的話，阿拉納克端詳着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那三個人類：“那這些病弱的傢伙是怎麼回事？他們身上的靈能甚至都比不過我的一片角質層。”
“這些人類是致力於向埃蒙復仇的戰士——”
卡叔輕輕扶胸：“或許我們已經完成不了偉大的願景，阿塔尼斯的背叛給了所有人狠狠一擊。你的族人——塔達林，或許就是星靈在這個宇宙中最後的火種。”
“你在說謊！”阿拉納克終於不淡定了。
“淨化者不屑於說謊，或者說沒辦法說謊。我們在轉移靈魂的時候爲了方便，剔除了那種功能。”卡叔也領悟了奧義“睜着眼睛說瞎話”。
“否則你以爲我們爲什麼會斷聯？最後發出的星空協振應該有給過你一些提示。”卡爾達利斯的機械眼向下垂低：“神之長子盡數隕落了。”
“……真是個驚喜啊。”阿拉納克捏着手：“就算阿塔尼斯墮落之後把亞頓之矛開進恆星核心裏去，外面不也遊離着一大羣奈拉齊姆的廢物麼？”
“你說的沒錯，他們或許也還活着，我們的信息收集得不完全，但亞頓之矛上確實發生了一場令星宇慟哭的大屠殺。”卡叔自我安慰道：“阿塔尼斯用埃蒙那裏篡奪的力量將族人煉成了新的卡拉——一團精神能量的聚集體，併爲他所用。”
“啊哦，聽上去很像臭蟲們的習性啊。”阿拉納克沒有眉毛的上額居然還微微扭動了一下：“我喜歡。”
“……我明白你不信任我們，換了我肯定也一樣。”卡爾達利斯語調再次趨近平緩：“但你可以不用指望支援了，現在達拉姆承諾的支援，只有在場的這三位……最多加上我。”
“我只希望你能趕快拿到大領主的身份掌管整顆星球和這羣塔達林，加緊備戰。以防我們最後的血脈也消失在虛空中。”
“你的意思是阿塔尼斯在自己船上瘋完了還不滿意，要來找死亡艦隊的麻煩？”
“他很可能會帶上蟲羣。”說完這句話卡叔就閉嘴了。
“……都給我過來。”沉默許久，阿拉納克還是強心壓住內心的不安：“不管你說什麼，拉克希爾儀式都是大前提，供養我，不管你是不是撒謊，之後我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只要要求不太過分——”他又瞅了一眼李想，彷彿那是個星靈美人兒一般，便向尖塔的方向走去。
“雖然他內心不願去相信，但至少願意承認咱們對他有點用了。”卡爾達利斯鬆了口氣：“多虧了你，小友。”
“？？？但是我啥都沒幹啊！”李想一臉懵逼。
“你的靈能總量，應該是嚇到阿拉納克了。”卡爾達利斯的聲音裏少有地帶上了一絲輕鬆：“說實話，你的強大也是當世罕見。”
“……”這麼牛批的嗎？
李想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下自身的實力——裝了一個來月的孫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調整得過來的，成爲英雄之後雖然自信了很多，但今天空前膨脹。
“感覺我們連贈品都算不上。”尼雅調笑着拍了拍李想的肩膀。
妮子那套動力裝甲的巨型手掌呼嘯着砸在少年肩上，他卻晃都沒晃。
“我就是個臭醬油，對不起。”郭繼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誒，對了，你們有看到齊柏林嗎？”自剛纔空投結束，少年就沒有再聽到那位艦孃的聲音。
“我已經回來了，指揮官。”然後齊柏林的聲線從他的胸口處傳出——那黑色的十字嵌在盔甲縫裏，十分不明顯。
“我只是不想打攪到您的談話而已——若非必要。”
少年立刻覺得遺忘對方有點不好意思。
“別廢話了！如果你們想站在外面被馬拉什的死徒隨便找理由拖走！”阿拉納克超級不耐煩地催促道。
…………
李想覺得阿拉納克不是好人，但也沒特別壞——至少從他還提供了人類基礎的各種生活必須品，然後還安排了單獨的房間給幾人，就能看出來。
星靈的合成食物依舊難喫到要死，好奇心驅使下的衆人各嚐了一口就開始面部呆滯地懷念起蘭州拉麪還有煎餅果子之類的小食來——郭繼認爲按原作結局，人靈建交後再花個幾百年也無法讓這羣沒有嘴的傢伙品味到人類美食的優越性……
原來可能真是這樣，但郭繼提了一句……嘿，還真不一定。
履帶斷裂那一出雖然說是意外也沒錯，但李想尼雅一直認爲是郭繼的毒奶在發功，強烈要求（勒令）他不能再說有關任何事情走向的“定性”語句，徹底隔絕了他毒奶的可能性。
在這個夢境中，郭繼是宿主，他的力量自然會得到無數倍的強化，就算強化的不是戰鬥能力——李想害怕自己哪天爬起來發現自己七竅冒奶即將猝死。
但阿塔尼斯的事情，無論李想怎麼逼問郭繼，他都是三不知的狀態，一口咬定自己不記得有過這樣的發展。
“也許是遺忘夢境效應？”尼雅提到。
“確實有可能。”人對夢境裏東西的記憶並不是非常清晰的，哪怕有的人甚至可以做到於半夢半醒之間操縱自己的夢境，但夢境無頭無尾纔是常態。
當然，春夢一般都是有尾的……那個不算……
無意識中想到自己和格妮妲在夢裏做的一系列齷齪之事，李想的臉就悄然紅了起來，看得妮子莫名其妙：自從那天在艾爾昏迷之後，她已經“好久”沒見李想有過類似的表現了。
“奴隸們，休息的時間結束了——”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阿拉納克和卡爾達利斯一起走進了他們的房間：“現在，你們的高階領主需要你們的供奉！”
……
說是供養，但阿拉納克需要的只是靈能的支持，殺死其他生物確實可以掠奪靈能，但衰減非常嚴重，他倒是很少考慮做殺雞取卵的事情。
嗯，只是很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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