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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谈话进入了正题

作者:元三洪
徐舅爷是客人中第一個提议的,說完话,他便首先一饮而尽,众人也齐声附和,共同饮了這一杯。但徐舅爷可是沒有马上坐下,看样子他依然是意犹未尽,還想要继续表达他的意思。 “如今的年头可是不太平,兵荒匪乱、盗贼横行。端龙岗的人可是要拧成一股绳,合起来保家安村。云二爷要扛起這杆大旗,带领众乡亲保护好咱们的家乡端龙岗。 我要再提议一杯,大伙都要齐心合力保护好全村安宁,别做出卖乡亲们的事情,這样全村才能安康,大伙要是同意我的话,就都喝干了,提议酒也要好事成双嗎。” 众人再一次附和着徐舅爷的话,依然兴高采烈地碰杯喝酒,大多数人都沒有太理解徐舅爷的意思,可能即使理解了,也不可能会去揭穿,毕竟這是云二爷在设宴,不能破坏這其乐融融的气氛。 這個耿直的徐舅爷,不该這個时候說這样的话,让王二爷怎么去想,都是乡裡乡亲的,不该去揭人家的伤疤,你看王二爷不是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嗎?他也干咳一声,表示有话要說。 “我那不孝的儿子就是個胡子、土匪,家门不幸啊!但我敢打保票,决不会让這畜生到咱们村子裡来祸害人,他要是来了,咱们大伙就合起来打死他,也算除去了我一辈子的心病。 這些天我的身子一直不太好,都是我那個不肖的儿子给气的,自从他去独龙山当了胡子,我這么多年来就沒有把心放平稳過,现在更是不能多喝酒,沾一沾表示一下意思。” 王二爷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给大伙鞠了一躬。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也算是给大家敬酒了,但态度是诚恳的,看了也让人心惜,摊上這么一個儿子,也实在是沒有办法。 王二爷的儿子叫王占魁,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他可是是独龙山胡子大当家的,报号黑满天。這是东山裡一带最大的一只绺子,号称千人绺,仅上山的土匪就有四、五百人。 這伙胡子的恶名和势力遍布方圆千裡,连大人吓唬小孩都用‘黑胡子来了’来吓唬。可见這独龙山的土匪有多么厉害,而‘黑满天’的名号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這王占魁从小就惹事生非,生死不怕。十五岁的时候把邻居家的房子给点着了,王二爷要打死他,王占魁害怕就离开了家,跑到山裡去当了土匪。 可该王占魁走鸿运,他后来被独龙山老当家的看中了,入赘招了女婿,从而成了胡子们中实际上的二当家的。老当家的死后,他就成了大当家的,现在已经十多年了。 王二爷虽然与其子王占魁断绝了关系,但大伙心裡都明镜似的,知道是咋回事。现在王二爷是和二儿子在一起過,前几年王占魁又把他媳妇连同一個女儿送了回来,一起住在王二爷家。 這一家八口人,连地都不种,而且還能吃饱穿暖,日子過得有模有样,這不是胡子送的,又能是谁呢?只是大家都不去揭穿而已,反正王占魁也沒有带着胡子来端龙岗祸害過。 大伙虽然心裡明白,但嘴上却都說:“王二爷早已与儿子断了关系。壮士断臂,全村人谁不知道。再說大当家的也从来沒回村子祸害過人,您王二爷就别老想着這事了。” “五奶奶您多吃点,這炒鸡蛋软乎,過五月节就得多吃鸡蛋。” 云老太太有意叉开话题,她是怕大家继续接着王占魁的话题再唠下去,這样容易引起话不投机,伤了大家的和气,也破坏了酒桌上和谐的气氛,所以云老太太连忙给五奶奶夹些菜放到碗裡,以转移话题。 “吃呢,够着了。您也吃吧,他们唠他们的,咱装听不见。” 五奶奶是全桌年纪最大的,跟云二爷家有点远亲,算起来還是云老太太的长辈呢。当然,云二爷請来的客人不是屯子裡有头有脸的,就是跟他们家沾亲带故的。 “各位乡邻。我看咱们這屯子這十来岁、七、八岁的孩子可是挺多的,整天乱跑,這不行,咱们得合计合计是不是把学堂再办起来?” 云二爷一边劝酒一,边說出来了他這次设宴的本意。這可是件大事,屯子裡不能沒有学堂,這样会耽误下一代,就连自家的五贵子都沒有学上,整天乱跑。 “是得办学堂。于先生走后,這学堂就荒废了,這么大一個屯子,沒有学堂哪能行?” 徐舅爷首先表示赞同,他可是识文断字,对办学堂当然会支持。云二爷能提出這個事情,說明他還是屯子裡最清醒,最有远见的人,必须给予支持。 “是啊,谁家沒有個半大孩子。這都民国了,不办学堂哪能行呢?” 众人也随声附和,特别是家裡有小孩子的人,也都希望屯子裡有学堂,即使让孩子去混几天,多少也能识個庄稼字呀,可不能去当睁眼瞎,被人看不起。 “现在早就不叫学堂了,叫学校了。” 四喜子不知咋听见了,站起来大声喊。但他可是不想再进学校念书了,憋得脑子疼不說,而且也不自由,還不如下地干点庄稼活呢,反正家裡人也不会让他累着。 “叫学堂也好,叫学校也罢,又沒有先生,又沒有地方,是得大伙一起想想办法了。” 徐舅爷提出了办学堂眼下的困境,他表示說应该先筹划好了以后,才能考虑怎样把学堂再办起来。云二爷觉得徐舅爷說的在理,不過這些個事情他已经想好了。 “地方好办,就用原来的学堂,改名端龙岗学校。先生只要工钱给的足,我上城裡去請去。” “那六妹子他姥姥家上那住去?” 云老太太此时提出了异议,她倒不是反对办学堂,相反也很支持,眼下五贵子就应该去学堂学习,再晚了可就把孩子给耽误了。但用原来的学堂,咋也得给傻九子家安排個住处呀。 “這也好办,先让老三家搬到后院去住,场院裡的房子就让九子他们家先住着。”云二爷說:“关键的是先生的工钱咋出?大家說說应该怎么办好?” 一时饭桌上的人们出现了沉默。是呀,谁出钱给先生开工钱呢?现在請先生价码可不低,不像于先生在世的时候,给多少钱都行,实在拿不出钱来也就算了。 “我看是不是這样,屯子裡能上得起学堂的人家,都得让孩子去,价码也定得高点。上不起学堂的孩子想去的,价码就定的低点。要是還不足,屯子裡的大户多少出点钱补上。” 還是徐舅爷帮着出主意,大家也就沒有再表示什么。云二爷觉得徐舅爷想的方法也不错,表示同意徐舅爷的建议,于是办学堂的事情就這样初步定了下来。 “我本来想,這几天抽空去城裡,把五贵子送到城裡他大哥家去上学。现在屯子裡能办学堂了,也就不送了。明天我就去城裡請先生,大伙看行嗎?” 云二爷的目光扫视着跟前的两桌人,既是期盼着大家的回答,也是最后拍板的信号。众人在云二爷目光的注视下,一個個都点头应允。 “那好,就這样定了。屯子裡的事先由徐舅爷张罗着,明天我就进城去請先生。”云二爷說着话,示意海子给大家再满上酒:“這是個大好事,大伙再干一杯,庆祝庆祝。放开量,吃好喝好!” 于是,整個院落再一次响起了欢乐的碰杯声,尽情的欢笑声,办学校的事就算定下来了,而酒宴仍在继续,高潮也一個接着一個,一直到尽兴。 “九子,海子,你们也收拾收拾吃饭吧,這個时候是不是都饿坏了?挑你们愿意吃的多吃点,愿意喝酒就喝几口,放开量吃喝,今天是五月节,就该乐呵。” 云二爷一边剃着牙,一边過去把云老太太扶起来,馋着她心满意足的往后院走去。接下来的一切就轮到云二娘和云三娘做主了,她们俩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看样子并沒有显得太累。 于是在二娘和三娘的带领下,還沒有吃饭的人也开始大吃二喝起来,而梦露和五贵子、六妹子也都沒有走,站在地上看着大伙吃,梦露還帮着伺候一下正在吃饭的人。 大师傅還端来一盘杀猪的零碎,說剩下的更可口的给老太太和二爷留着呢。此时的五贵子和六妹子也凑上来尝了几口,并且抱怨說這些個他们都沒有吃到。 海子一口酒也不喝,他也很快的就吃完了饭,看了一眼站在桌边的梦露,然后便走出了屋子。二娘和三娘是带着大家在厨房吃的饭,因为這個时候天已经擦黑,在院子裡吃饭不方便了。 “你要去哪裡?”不知为什么梦露也跟了出来。 海子回头看了看梦露:“去茅房。我看你今天可是真乐呵呀。”海子放慢了脚步,显然是在故意等着梦露。 “有啥不乐呵的?你不也是挺乐呵的嗎?我也想去茅房,随便问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在我心裡可是憋了很长時間了,咋想也想不明白,你要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此时的大院裡一個人也沒有,拐過马圈就来到了大院东南方設置的茅房,当然海子并沒有马上进入,而是回头问梦露究竟有啥事,让她快点說,别让外人看见他们俩在一起。 “也沒啥大事,就是那天我去给你送饭的时候,你說‘顶风遛鸟,顺风......’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咋想也想不明白,這是为什么?” 梦露看着海子的脸,痴痴的笑。 “你怎么想起问這個?”海子有些迷茫的看着梦露,他想不明白,一個大财主家的五小姐,怎么会向他问起了這個問題,海子不想去回答。 “我偏要问,而且你必须回答我!”梦露显得很任性,脸上的表情也显示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态。 這让海子很是无奈,只好轻轻的摇摇头,有些腼腆的回答出梦露的要求。 “這......很简单......,就是男人都是站着方便的,顶着风就会......被风刮到裤子上,而顺风......”海子涨红了脸,但還是有些解释不明白。 “早告诉我不就完事了嗎,還這么费劲,弄得我咋想也想不明白。你這個小屁孩,一会要来人了,我可不去上茅房,你一個人去顺风吧......” 梦露竟然伸手摸了一下海子涨红的脸,也满脸通红的转身跑开了。海子望着梦露的背影,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也沒有动。 等到海子返回去大厨房时,梦露已经不在了那裡,大厨师正带着人在收拾,海子也知趣的加入了进去,等到全部收拾完毕,海子才有些悻悻的离开,准备回去自己的住处。 等到海子出了屋,太阳也早就落山了,云家大院显得静悄悄的。北方农家快乐的端午节就這样過去了,端龙岗日复一日地进入了夜的梦乡,可今天似乎比往日更加静谧。读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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